七零穿书文艺杠精 第146章

作者:洛水伽楠 标签: 系统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您觉得明河这样的人为什么能获得那么多女人的青睐?”

  “因为男人最大的魅力是女人的想象力,很多女人的想象力只用在想象男人的魅力上。”

  “这两年有很多女性开始解放思想,追求爱情,您觉得这是一种时代的进步吗?”

  “我个人觉得,解放思想是对的。但没必要用追求爱情来表达。我再次重申一下我的观点:绝大多数男人身上没有爱情,爱情是一种相当高级稀有的情感,只有人中龙凤才会拥有。向普通男人要爱情,那是在难为他们,我们要心疼他们,不给他们增加负担。”

  “您的这种观点是逆潮流而上,但大家的眼中,您一直是时代的弄潮儿,无论是伤痕文学、反思文学还是改革文学,您都先大家一步,为什么唯独在爱情观上却逆流而上呢?”

  宋知南无奈地说:“可能这一次步子迈得太大了,领先半步是先锋,领先一步是先烈。我就是那个先烈。”

  白衣听到这句话,眼睛不由得一亮,赶紧飞快地记录下来。

  白衣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我妈特别喜欢你的《独身女人》,她说‘可能因为我也是独身女人,我深深地理解书中的女主角。作者对男人的了解相当深刻,我在婚姻中得到的经验和教训,她全写出来了。’”

  宋知南问道:“你父亲不在了?”

  白衣笑着摇头:“不是,他们离婚了。他非要出国,我妈不想去,两人就离了。”

  白衣的采访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两人交流得还算愉快。她对于自己不理解的部分会虚心地请教,对于自己无法认同的地会尽量给予理解,没有道德审判,没有令人不适地追问。

  三天后,白衣的独家专访《我所知道的宋知南》,上了头版头条。

  白衣的文笔挺好,视角独特,挖掘得也够深。这篇专访被多家报纸杂志转载。宋知南因为打人造成的负面影响也被冲淡了许多。

  紧接着,又爆出一个大新闻。

  电影《女人的风格》还在持续上映,票价2毛钱,票房却达到了惊人的1个亿,也就是说全国将近3亿的观众看过这部电影。它的成绩惊掉了业内人员的下巴。如此小成本、且没有大明星加盟的电影竟然收获如此漂亮的成绩。

  其他电影厂纷纷前来找宋知南买版权。

  宋知南说电影改编权已经卖掉了,但电视剧改编权还没卖掉,他们可以考虑一下。

  有个姓白的导演心动了,但他一看宋知南拿出来的合同,不赞同地说道:“你这个合同不符合业内的规矩,电视剧跟电影不一样,几十集的剧,肯定是要添加人物和剧情的。”

  宋知南说:“添加剧情可以,但得经过我的允许。而且不能随便添加男主角,不能把原本属于女主角的戏份安到男主角身上。”

  白导突然沉默了,他真的是这么打算的。他觉得改革这种有挑战性的大事,男主角做才更让人信服。就算是女主角做,那也是频频出错,最后还是得男主角出来收拾烂摊子,女主角先是不服男主角,然后慢慢被男主角吸引,最后转为佩服,一佩服,爱慕不就来了?两人的感情线不就有进展了?观众肯定喜欢看。

  宋知南一看白导这副神情,摇头:“算了,你跟胡乱导演的胡导差不多。版权我也不卖了,今天就到这儿,我就不送了。”

  白导先是惊讶,接着是生气,最后起身道:“错过我这样的导演你会后悔的。”

  李群英听说此事后,安慰道:“这事不急,我再帮你打听打听。你也该收收心,赶紧把主要精力放在修改《青阳往事》上面,这一部小说将是你写作路上的里程碑,你得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去对付它。我之前建议让冬宝来帮你处理杂事家事,现在他来了。我怎么觉得还是缺点什么,你应该再找一个人帮你处理跟写作有关的事,比如卖版权,跟导演记者打交道之类的事。”

  宋知南说:“你说的这种人叫作家经纪人,国外有,咱们国内还没听说。”

  李群英对作家经纪人很感兴趣,就让宋知南详细说说。

  “打个比方说,如果你是我的经纪人,我可以把除了写作以外的事情都交给你打理,电影电视剧改编、出版等等。然后我的收益也会跟你分享,比如给你5%的收益做为报酬。但这个经纪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她必须既有人脉擅长交际,又懂一些文学,还得懂点谈判技术。”

  李群英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我就挺适合呢,不对,我的人脉还是太少。”

  电影上映2个多月后,宋知南收到了第一批分红,1亿票房除掉各种税收,电影院线的分成,国家影视基金的抽成之后,营利只剩下了3千万,宋知南按照合同约定分到了300万。

  据老吴打探来的小道消息说,电影厂的某些领导觉得宋知南的分红比例太高了,有反悔的意思。

  但导演于红林坚决要按合同来。

  她提醒这些领导:“你们想想毁约的后果,她会收回后面的电影版权,以后咱们再没有合作的可能了。不光是她,作家圈的那帮人一旦知道咱们不讲信用,以后谁还敢跟咱们合作?再者说,以宋知南那种怼天怼地的性子,她会放过咱们?她一定会一边打官司一边骂咱们。咱们的脸面和名声还要不要了?”

  宋知南假装不知道电影厂领导的小心思,一牵扯到巨大的利益一定会有冲突的,对方只要敢悔约,她一定会让对方悔不当初。好在结果是好的。

  拿完分红后,宋知南买了一栋房子奖励自己,房子是前院邻居的,上次来问过,宋知南去看了一眼,房子还行,价格也不贵,只要1万二,她就买了。

  处理完一波杂事,宋知南开始闭关改稿。写文像建房,又累又难。改文像装修,是另外一种累。她时不时地产生一种挫败感和发疯感,有时实在烦了,就把稿子一摔:“他大爷的,不改了不改了。我干点啥不行啊。”

  过了一会儿,又把稿子捡起来重新修:“写作是我的理想,是我的使命。我不写,谁写?谁写也不如我自己写,我的思想只有我能表达出来。”

  干了这碗鸡血,继续干。

  心灵鸡汤为什么那么盛行?因为有时候真的管用。

  为了更好的激励自己,宋知南让宋冬宝把几个文坛老登中登的照片放大后挂在书房的墙上。

  每当她不想努力的时候,就抬头看一眼这些人的照片,问自己:“你想把文坛让给这些人吗?不,你不想。不想,就给我写。”

  在同行们的反面激励下,宋知南终于完成了《青阳往事》第一卷。她觉得这个名字太普通,想换个更好的,无奈一直想不出来。她也不明白了,为什么她一骂人就妙语连珠,金句频出,一到取正经的文名就文采平平?难道她的天赋点歪了?

  她征求大家的意见,大家也没想出更好的名字。

  钱梦秋说道:“你这个文名虽不太出彩但也没出错,至少读者一看就知道你要写是什么。”

  李群英突然说道:“要不就叫《冢中花述》,大家都说你的《他的家,她的冢》名字取得极好。而《青阳往事》中占据大篇幅的是女人的故事,刚好契合这个文名。”

  “这个名字我喜欢。”

  吴总编想说这个名字不够大气,但考虑了一下还是作罢。

  《冢中花述》第一卷在《燕京文艺》长篇专刊上分期连载。第一卷修改完毕,宋知南又开始了修改第二卷。因为有了前面的经验打底,第二卷顺利了许多。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1985年春天。100万字的《冢中花述》终于完稿。这部大长篇,耗费了宋知南3年的时间。

  这一年,宋知南30岁。

  对于30岁的到来,她有些好奇,且感触良多,但并没有年龄焦虑。

  30岁也没怎样,她的身体和精力跟二十多岁时几乎没有区别。反而是脑子更聪明更智慧了,毕竟又长大了一岁嘛。

  至于说三十而立,她十几岁就立起来了,现在立得更稳。

  那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为它焦虑呢?大概率是社会想让你焦虑。你若不焦虑又怎么会急急忙忙地结婚生子?你不结婚生子,他们吃谁去?

  宴席早就摆好了,食客们都拿好叉子刀子等着了,就差你这盘大菜上桌了。你不急,别人就该急了。

  宋知南自己不焦虑,但别人却总替她焦虑。

  这年的12月份,第二届矛盾文学奖评选结束,宋知南再次获奖,这次获奖的一共有3部作品,女作家张桔也获奖了。

  这下各大媒体又开始兴奋整活。

  记者们把两人团团围住,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向她们抛过来,当然,问的最多还是两人的感情问题。

  “宋老师,请问您这个年龄段的女作家是怎么平衡写作与家庭的?”

  宋知南浅笑道:“根本不用平衡,我的家庭只有我、我的猫狗。你说我需要平衡撸猫和写作吗?我就不能一只手撸猫一只手写作吗?”

  “可我记得您的弟弟跟您一起生活?难道您不用照顾他吗?”

  宋知南诧异道:“我弟弟的工作就是照顾我,怎么还要我照顾他?难道你领导给你开工资,你不用干活,他还得反过来在生活上照顾你?你们单位的福利待遇这么好吗?”

  记者:“……”

  现场响起了一阵笑声。

  这个记者被挤下来,下一个顶上来:“宋老师,您今年30岁了,您还没有丈夫和孩子,您会感觉到遗憾吗?”

  宋知南静了几秒,语调突然变得深沉起来:“你们别看我现在这么乐观开朗,怼天怼地,其实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

  记者们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个预想中的答案。

  宋知南说到这里,语调突然上扬:“我就蒙着被子大笑,哈哈哈,幸亏我没结婚没生孩子,要不然怎么会过上这么好的日子?我生怕自己笑得太大声,会吵到邻居。”

  男记者们震惊且无语,在场的女记者愣了一下,呱唧呱唧鼓起掌来。

  大家接着提问:“您是一个作家,身份不同了,以后是否会改变自己的性格?”

  宋知南:“我为什么要改?没有个性的作家能叫作家吗?”

  “有企业请您去做顾问您会去吗?”

  宋知南摇头:“不去,我怕他们公司倒闭了,赖我骂倒的。”

  “有读者反应说不喜欢您的作品。”

  “不喜欢就别看了呗,不喜欢还看,这人是不是贱?”

  “还有人建议你别写了。”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现在仍然是同样的答案:我想对说这种话的人提个建议:您别活了。”

  “这话是不是有些刻薄?”

  “他试图谋杀我的创作生命,我试图谋杀他的生命,他在先,我在后,他种豆得豆。刻薄吗?如果有人你建议你去死,难道你就听话地去死?”

  记者:“……”

  “你会与这世界和解吗?”

  “我早就和解了呀,我并没有推翻这个世界的意图。”

  这时候,有一个年轻女记者终于挤到了前面,高声提问:“宋老师,如果有一个男人完全没有您骂的那些男人的缺点,他人品极好,长相英俊,性格温文尔雅,无比专一,还非常地爱你崇拜你,请问,你会接受他吗?”

  现场又安静了几秒,大家目光炯炯地盯着宋知南,他们非常想知道答案。

  宋知南朗声答道:“第一步,你先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第二步,把他带到我面前,我看一眼他,然后再会告诉他,行啦,你回去吧,我还是看不上你,但谢谢你让我长了见识。我叫你来只是想见见世面。毕竟我长这么大,什么世面都见过,就是没见你这种好男人。”

第153章

  《冢中花述》又掀起了一波新的讨论热潮。

  这部小说就像一面镜子, 折射出人生百态。有人从中看到自己,有人从中看到别人, 有人因此受到激励,有人醍醐灌顶,瞬间清醒,也有人感觉到恐惧和不适。

  那帮评论家一看又来活了,一篇篇评论流水线似地炮制出来。

  其中叶致秋的评论《冢中花还是恶之花?》反响最大。

  “真的难以想像,一个作家竟然对生她养的家乡怀有如此大的敌意,她用刻骨的讽刺嘲讽着文中的每一个男性角色。

  他们明明都是很正常的父亲、丈夫。怎么到了作者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了?可见作者对男性的偏见已经深入骨髓。

  我读男性作家的作品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们笔下的故乡是美丽温馨的世外桃源,是他们心灵的一片净土。他们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会在心中为故乡留一个角落……”

  宋知南的回应很快就来了:“这位叶致秋同志明明活了几十年,却在那儿装青涩少年;明明在祖国生活了几十年,还搁那儿装外宾, 表示对我国的传统习俗根本不懂。

  故乡为什么是男作者心中的净土?那是因为他们在家乡是光宗是耀祖。

  他丑他傻, 但只要他带把, 他就是家中一霸。

  他浑他坏,但爹娘就是爱, 家门永远为他敞开。

  父是他的父, 母是他的母,他还是姐姐妹妹的奴隶主。

  这样的好地方谁不称为心灵的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