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花易逝
她蜷缩着,像个害冷的猫崽,肩膀微微抖动。
从来没见过鲜活的桑宁这么伤心,这情形,怎么可能对四弟没有感情呢?
李玉枝心疼的伸手,却又收回来。
想到什么,转身出了屋。
很快,她拿来一个包袱。
“宁儿,这些月事带,都是四弟做的,他不让我告诉你,让我每月给你放进柜子里一些,说你爱洁,不重复使用,所以一口气做了几个月的。
还有,你的贴身衣物,压根不是我和你三嫂洗的,都是四弟亲手洗的。
我曾跟他说:沾了污血的衣物放着我洗,他一个男人别碰触这些。
可他说:当时她为我清理污秽之时,又何曾嫌弃过,我做的,十不足一。”
桑宁看着那一堆月事带,针脚整齐又细密。
一次性的东西,他做的这么精细。
其实不止这些,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角色已经互换。
以前在路上,是她照顾他。
到了这里,他已经逐渐反转过来。
早上提早端进洗漱的热水,晚上端进洗脚的热水,被子都是他叠的整整齐齐。
她在外忙,他出不去,却也一直在为这个家努力。
墙上的安全防护是他做的,菜园的篱笆护栏是他插的。
狗舍,旱厕,厨房,能修补的地方都是他做的。
一个从前什么都没做过的富贵公子哥,真的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在让自己脱胎换骨。
他能拿枪杀敌,也能拿针缝衣。
他走了。
桑宁才觉得他竟然无可挑剔。
昨夜的事,也无法再让人恼恨。
其实她恼恨的,不还是造化弄人吗?
“宁儿,你对四弟,四弟对你,时常让我和你三嫂艳羡不已。
往往感慨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
能不能和大嫂说说,你和四弟是怎么了吗?
你绝对不是因为他对你有不轨之心才气怒,对吗?”
“大嫂……”桑宁哭出声来。
她太难受了,难受的唯有哭出来才不会憋的那么疼。
“大嫂,霍长安还这么年轻,你怎能保证他对我不是一时感恩。或许以后会遇到让他真正心动的……”
“不会。四郎不会!”
李玉枝坚定的说:“他是霍家人,霍家的儿郎绝不会爱上妻子以外的女人。”
哈!
桑宁想笑。
迷之自信。
霍家男人是戴上了紧箍咒吗?为什么就不会。
她想起自己的曾经。
十二岁之前,她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可是在爸爸有了外遇之后,美好的生活全都碎裂。
妈妈带着汽油放火烧死了爸爸和那个女人,自己也没逃出来。
一夜之间,她成了孤儿。
流浪一年之后,她被教授养父和养母带回了家。
她继续学业,宛若重生。
只是很可惜,养父和养母离婚了。
也是因为一个插足的女人。
好在,她已经成人。
她的养父和养母教会了她很多,足以让她抵抗所有风雨。
她知道,这个世间一定有真情在,只是太少太少了。
少的她从不认为自己那么幸运,会碰到这样一个男人。
毕竟,她是天天买彩票都不会中奖的那种人啊!
“大嫂,谁都不能保证一个男人一辈子不做错事,或许他不是有心的,或许被设计,被喂药,总之,事情就是发生了。”
“宁儿,你在说什么?你在说四弟吗?”
李玉枝担忧的去摸桑宁的额头。
也没发烧,怎么说胡话了,四弟哪里能接触到别的女人?
“大嫂,我,是霍镇南的女儿!”桑宁说了出来。
她受够了,迫切的需要找个人宣泄。
“这辈子,不可能,再与霍长安成为夫妻了。”
第一卷:默认
第207章 这么狗血
“但是我还想做你们的家人。”
桑宁努力扯起一个笑脸,只是比哭还难看。
李玉枝这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失声道:“宁儿,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她又去伸手摸桑宁的额头,桑宁偏头躲开。
“是真的,不是我诟病死去的公公,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桃良已经证实了。
我娘在去荆州的路上怀的我。”
这话已经够明白了吧。
霍镇南和她娘唯一的一次接触就是那一次赈灾路上。
“要不然桑修齐为什么做赔本的买卖,把一个女儿往火坑里推,就是卖了还能换点银子呢!”
桑修齐那个老匹夫,给她等着!
她早晚会报复回来。
李玉枝终于意识到桑宁没有开玩笑。
原来这就是两人之间的症结所在。
但她觉得天方夜谭,第一时间反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然后问:“这事四弟也知道?”
桑宁摇头,神情落寞。
“他那么敬重他爹,说了要么不信,要么难受,人都没了,我还说什么,你也不要让娘知晓。”
霍镇南死的那么惨烈,就算是高科技的现代,没有生物样本都做不了检测,何况现在。
当事人都死了,这事儿就烂在肚子里,别让活着的人心里膈应了。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她伤心一阵儿也就过去了。
不是有那话嘛:
失恋的痛苦不在于失恋本身,而在于青黄不接。
她不一定会找个人替代,但转移一下注意力还是能让自己走出来的。
她可是雄鹰般的女人,天大地大,绝不会被一个男人牵绊住。
李玉枝既心疼又无奈。
所以这些日,她就是一个人憋着,自己难受吗?
可是不说出来,四弟也没有好过多少。
今早上,他以为桑宁离开之后那白的吓人的脸色,手上流着血,磕磕绊绊的跑出来,眼睛惶恐无依的四处寻找。
那么高大的人,脆弱的像是一戳就能倒。
两个人,明明那么相爱。
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她们已经没有了丈夫,就希望看到四弟和宁儿过的美满,心里才不会都是苦。
两个人绝对不能分开呀!
“就是告诉娘,娘也不会信,你把娘和爹之间的感情,看的太肤浅了。”李玉枝说。
然后坚定道:“公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大嫂,你相信大哥也就算了,公爹的事你又了解多少,男人在外,比在家的时间还长,做了什么谁知道,你太天真了。”
桑宁又开始化身现实姐,说着相信有好男人,其实下意识还是把一杆子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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