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钝书生
阿姨说:“刚刚来了几个人送衣服,乱糟糟的,顾总就喊我过来打扫一下。”
“送衣服?”
一听,李棠梨心下古怪,进房间一看,她原本空荡荡的衣橱焕然一新。
里面塞满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物,她的旧衣服被放到了抽屉里。
门口堆着一个垃圾袋,打开一瞧,都是纪嘉誉当时让她买的风格暴露的衣服。
顾峙这是在干什么?
未经同意就被翻动的房间令她有些在意,等顾峙回来,她问起这件事,顾峙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问:“不能扔吗?”
“不是扔不扔的问题,”李棠梨不安地说:“你没有跟我说,就直接把这些东西收拾出来,我有点不舒服。”
顾峙坐到她对面,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抱歉。”他突然干脆地承认:“我只是太嫉妒了。看到他给你买的衣服,我就恶心。”
第36章 不许出现第三个男人……
顾峙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李棠梨嘴角向下,不悦与困惑是摆在脸上的,但没有多少恼火。他端看她的表情,以此衡量纪嘉誉在她心头的地位。
现在看来,有是有的,但是不重。
他坦白了是嫉妒心使然,李棠梨反倒哑口无言,没了下文。
她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电视剧总爱不厌其烦地表演女人们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出风头,然而,男人的妒火实则要来得更旺盛、更势如水火。
一朝成了情敌,哪怕是亲外甥,顾峙也照憎不误。
李棠梨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他就以第三者自居在她单薄的情感经历里。翻来翻去,连题目都没有,更别提解题思路了,只好先照顾他的感受。
本来就没多少的气势折了下去,她弱声说:“那下次不可以这样了,至少,至少你和我说一声。”
下次?下次直接全扔了。
对方沉默着,两条长腿交叠,身子径直后仰。浓密的眼睫垂落,盯瞧着自己的脚面,也不愿意看她,颇有几分落寞。
……她也没说多过分的话呀?
啪嗒,有什么东西掉了。
他进门时拎着一个白纸袋,随手靠在茶几旁,刚刚滑落在地,一个手掌大小的长方形盒子倾倒出来。
疑惑的李棠梨探头一瞧,瞥见袋子上的logo,好像是一部新手机。
等等,新手机?是送给她的吗?
灵光一闪,她倏地参透了顾峙的异常。
人家带着礼物满怀期待地回家,没来得及开口,自己就气势汹汹(完全是她本人的夸大其词)地质问为什么把别的男人送给她的衣服扔了。他难过伤心,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愧疚的李棠梨良心遭受重创,莫名感受到了深深的亏欠感。
得哄哄他才行。
她起身走到顾峙身旁,忙不迭地张开口,可笨嘴拙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索性用行动取代苍白的言语,她弯下腰,顾峙眼前光线一暗,搭在腿上的手就被她用微凉的指
头拉住了。
李棠梨将散下的一绺发丝撩到耳后,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小声说:“你理理我呀。”
怎么这么会撒娇?
顾峙眉心一跳,他放下腿,手臂一使力气,把女孩拽得猝不及防倒在自己身上。
他则正襟危坐,蹙起眉,跟训孩子似的训她:“随随便便就往男人身上扑?”
被泼脏水的李棠梨难以置信地从他身上撑起来,红着脸急切地证明清白:“明明是你……”
“不许撒娇!”坏男人冷声道:“站好。”
站在哪里呢?
站在他腿中间。
他此时神色肃然,西装革履、衣衫齐整,连领带都一丝不苟系着,精英气质暴露无遗。
光看脸,还以为他正在主持一个重要会议,绝对想不到他是在装模做样欺负小女孩。
顾峙一摆出这副不近人情的冷厉神色,李棠梨打心眼发怵。
她拘谨地低头,双手反剪在背后,和被老师要求在走廊罚站的学生没区别。
噢,唯一的区别是她罚站的地点是在他岔开的双腿中间。
“以后还因为他和我生气吗?”
“……不生气了。”
他先嗯了一声,表示赞许,启唇道:“正好,我有三件事要和你说。”
这人是怎么做到这个姿势还这么若无其事的?李棠梨脸皮薄,这会儿已经红透了。
顾峙不紧不慢地说:“第一,除了他,就是我,不许出现第三个男人。”
她顿觉天方夜谭,忍不住腹诽,他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她难道是很有异性缘的那种类型吗?光是顾峙一个人,就够她焦头烂额的了。
对方直勾勾看着她,等她的回应。
李棠梨忍辱含羞地点头,还是没忍住,带点气愤地反问:“我从哪儿找第三个人?”
他话里有话地说:“那可说不准。”
第一回 见面,他也没料到今天会心甘情愿给她当小三。纪嘉誉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通和女朋友暗通款曲的是灯下黑的亲舅舅。
有纪嘉誉这个失败案例在前,顾峙必须要确保他不会重蹈覆辙。
他继续说:“第二,我和家里说好了,你现在明面上是语琴雇的护工,可以自由出入老宅。假身份而已,不用每天都去。我怕你在家里闷坏了。”
说着,顾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那姿势比李棠梨从兜里掏卫生纸还要随意。
“密码是你的生日,拿去用。”
李棠梨犹疑地捏在掌心:“里面有很多钱吗?”
顾峙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几百万吧?记不清了,够你花。”
这张小小的卡片立刻变得烫手起来,烫得她舌头都捋不直了:“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着。”顾峙动了动腿,不轻不重地箍住她:“不好奇第三件事吗?”
大脑被冲击地暂时罢工,李棠梨鹦鹉学舌一般重复:“第三件事是什么?”
顾峙看着她:“亲我。”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敏感的腿弯被一双大手攥住,猛地往上一提。
失重感袭来,她短促地叫了一声,两膝就分开跪在了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手则下意识按住靠背,那张金贵的卡磕碰中滑落进沙发夹缝。
她慌张地说:“卡,卡掉了!”
顾峙被她这副财迷心窍的模样气笑了。
他捏住女孩的脸,挤出白软的脸肉,惩罚地张嘴咬了一口:“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吃痛的李棠梨终于迟钝地发现,她居然结结实实地坐到了顾峙腿上!
男人死死压住她欲抬起的腰,唇被灼热的气息攫取,狼入虎口的李棠梨只来得及惨惨地呜咽一声,匆匆闭上眼睛。
天光渐暗,客厅里的两个人却对时间的流逝无知无觉。
吻至情浓处,顾峙突兀地退了出来。
他不言不语,看着李棠梨眼角含泪,喉咙里泄出“嗯唔”的迷茫短音,像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不亲了,跟小狗似的耸上来索吻,嗅闻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味,还要亲。
顾峙前几次就觉察到了这一点——李棠梨最开始被吻,是不太情愿的,她在这方面有些不自知的娇气。
但只要哄着张开嘴,中途被他亲熟了,脑子白茫茫的什么也不剩,人就一反常态,只知道追求本能,变得勾人主动起来。
……是我让她这么动情的。是我的。
顾峙着迷地望着她的脸,倘若他此时的心心念念能化作实体,那一定会蔓延出满墙的藤蔓,将她从头到脚紧紧缠缚住。
唇瓣与她若即若离,偏偏不吻上去。
顾峙抚住她潮红的脸,问:“和你接吻的人是谁?”
“……顾先生。”
“哪个顾先生?”
“顾峙,你。”
顾峙一眨不眨得看着她:“喜欢和我接吻吗?”
李棠梨眼皮发烫,呢喃道:“……喜欢。”
“好孩子。”
得到满意答复,他才复而吻了上去。
李棠梨被他又亲又夸,弄得彻底晕头转向了。
嘴分开了,她神色涣散,如同沉浸在一场盛大热烈的派对里,参加者仅有他们二人,周围都是无声乐队演奏的激昂乐曲。
一会儿又像坐在一艘行驶于沙漠的船上。船体炙热不稳,她紧随着晃动,忽地,她受了什么刺激,猛打了一个激灵。
眼珠往下一转,愕然看到一颗男人的脑袋。可怜的女孩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惊叫一声,亡羊补牢地揪住自己披散的、湿漉漉的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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