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 第85章

作者:青青柠糯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重生 励志人生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她?是他人生?盘绕的藤蔓,如今失而复得,他如何能够放手?

  容栀垂眸,便瞧见钵臼里被碾得极细的粉末。她?连忙制止:“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再碾下去,就要化为齑粉。

  谢沉舟便把磨杵放在一旁,从袖中掏出丝帕。他却不是先擦自己,而是捉过容栀的手指,一根根仔细擦拭着上面沾到的粉末。

  容栀安静地坐着,也?不动,就任由他摆布。她?本以为擦拭几根手指会很快。

  只是片刻后……有些失控。

  容栀羽睫飞速眨动着,平缓的语调掩饰不住有些抖:“谢沉舟……这里,还有别人。”

  他的手指不知何时,离开了她?的,而后一路往上,爱抚般碾过她?的唇瓣,压得她?樱粉色薄唇染上赤色的红。

  方才,他只是帮她?擦拭不小心沾在脸颊的珍珠粉,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沉舟挑了挑眉,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他微微用力,便把容栀拉到了自己腿上。

  “无妨,裴玄守在门外,你的侍女们进不来。”

  容栀撇了撇嘴,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

  他腿部的肌肉又硬又结实?,容栀坐在他怀中算不得舒服。不过容栀还算满意?。

  站着的时候,她?需得仰视他,现在倒是好?了,居高临下的人变成了她?。

  她?有样?学样?,颇有些恶劣地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颌。

  谢沉舟由着她?,配合地仰头,眼里尽是温柔细碎的微光。

  容栀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之感,勾唇道?:“光天化日之下,皇长孙殿下,你的清白荡然无存呀。”

  他很受用,纵容道?:“我人都是阿月的,清白算什?么?”

  短短半个时辰,容栀已经重新适应了他的不着调。只不过她?心中还有疑虑,见谢沉舟情?绪转好?,她?便提议道?:“不如,我们谈谈?”

  谢沉舟微微一笑,似是猜到她?会这般说。他手臂穿过她?的腰,倏然间,容栀被打横抱了起来。

  他轻车熟路地朝容栀的卧房走?去:“谈,我当然要与阿月好?好?谈、谈。”

第81章 酱酱酿酿(撒糖) 然后他慢慢吻了进去……

  身体?腾空的一瞬间, 容栀眼中涌起浅淡的讶色,有些微微失神。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双手环住了谢沉舟的脖颈。

  这间宅院朴素, 她并未过多?装饰, 只是通往卧房的路上摆了几株盆栽。她一眼便认出来,淡淡问他,嗓音辨不出喜怒:“你差人?监视我??”

  否则她宅院的结构, 他怎么一清二楚。

  谢沉舟脚步一顿, 而后继续往里行,“怎会。”他先是否认,而后倏哂笑道:“在阿月心中,我?是这样的人??”

  他怎会派人?监视她?他恨不得挖掉所有人?的双目, 这样就没人?能窥探她的美好。他怎会允许有人?二十四个时辰都能瞧见她。

  容栀垂眸默然?片刻, 并未回答他,而是陈述道:“可你似乎比我?更熟悉这宅院。”

  “阿月在签契条时都未仔细瞧瞧?这处院落,是我?名下房产。”

  容栀一滞:“……”当?初置办宅院交给了牙行办的,她只挑着这处位置合适,便顺手租下,并未仔细瞧。

  是她想?错了, 竟会觉得他派人?监视自己。

  容栀有些歉疚地抬眸, 映入眼帘的是那胡茬微青的下巴。她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碰了碰, 谢沉舟始料未及,喉结条件反射般, 上下滚了滚。

  他眸色深了许多?,嗓音略沉:“我?抱你去卧房,你不害怕?”

  容栀摇了摇头, 环住他的手更紧了些,她不假思索道:“不怕。”

  谢沉舟微微笑了,笑意淡若清风:“也只有阿月全然?相信我?。”

  他用身子抵开门,将容栀轻缓地放在垫了许多?层丝绸的八仙椅上。

  容栀眨了眨眼,面色看似平静,心绪却不然?。她微微仰着头,借着掩映的日光,水盈盈地看着他。明明外?间日头正盛,谢沉舟却觉得没由来地心头发?痒。

  像是被连绵无边的月色笼罩包裹,又软又轻,却比流火更加炽烈,烫得他眼底沉星如火。

  他嗓音低低地,夹杂着被强行克制住,却还未完全消散的欲念:“傻了?一动不动地瞧我??”

  她眼底带了些笑,面目沉静地坐着,浅黛色衣裙虽素雅,更衬得她面容愈发?姝丽。

  骤然?从谢沉舟身上离开,容栀有些不习惯。他浑身都是热的,香的,实在是比暖手炉还妥帖的存在。

  她实在贪恋那份温暖,便也不犹豫地伸出手,瘫在空中,好整以?暇般望着谢沉舟。

  谢沉舟目光似是有些困惑,歪了歪头。

  “想?牵手。”她好不客气道。

  该怎么形容这刻的感受?谢沉舟顶了顶后槽牙,呼吸顷刻间有些不稳。明明她的嗓音一如既往,清冷淡薄,可听在耳朵里,却是如同沾染了最烈性情丝的妖,就连尾音都是娇的,媚的,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渗出水来。

  他的眼尾潋滟起薄红,眸中翻涌着尽是不加掩饰的情动。呵,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碰到容栀,就融化地荡然?无存。

  谢沉舟用力闭了闭眼,竭力驱散着心中太?过肮脏强烈的妄念。

  他苦笑道:“别?这样看着我?,别?引诱我?。不然?……我?无法保证,我?能够不亲吻你。”

  他诚实得近似羞赧:“阿月,在你面前,我?向来很难保持理智。”

  她睫羽又长又密,此刻正若有似无地颤动着。她强忍着笑意,冷淡道:“哦。”

  谢沉舟心放下几分,勾唇笑了笑:“临近深秋,日落西沉后就会变冷,我?去烧个手炉给你捧着。”

  说罢,他替她将鬓边垂下的发?丝挽好,抬脚就要出去。他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若是再同阿月这样共处一室,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什么教她不喜之事。

  腰间玉佩倏然?被人?勾住。谢沉舟唇角笑意一僵,缓缓低下头。

  一根肤白细腻,修长纤细的手指勾住了他腰间的玉绳,似柔若无骨地灵蛇,牵着他那枚碧青玉佩,慢悠悠地在空中晃荡。

  “你……”谢沉舟眼底情绪剧烈波动,先是些许茫然?,而后是翻涌奔腾而来的谷欠色。

  “可是,”容栀清浅一笑:“我?不仅想?牵手,还想?让你吻我?。”

  顷刻间,谢沉舟欺身上前,俯身捧起她的脸。他唇间有浅淡的朱栾香,温润和煦,又带着深秋的凉意。

  他的唇很软,湿润而不干燥,容栀想?,他的身体?定?是被悬镜阁细细调理着的。

  背着光,她看不起他的面目,只觉得眼前投射下一片阴影。一开始,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贴上,用唇摩挲触碰着她。

  然?后他慢慢吻了进去。他的手在椅上摩挲着,直到寻到她的手。他先是覆了上去,而后缓缓插入她的每一个指缝,收拢,握紧。

  静谧的秋后,只有他们二人?的宅院,就连日光也那么轻柔,照在衣裳上,恰到好处的温暖。

  可容栀却清晰感觉到,当?他唇舌进来的那一刻,她不甘示弱地与他纠缠交织的那一刻,她呼吸猛地一滞,心跳竟不自觉加快几分。

  他握着她的手,那么自然?,那么熟稔,明明三年不见,他却好像已经这么牵着她,日复一日。

  世上有许多?人?爱熏朱栾香,每一日,有无数熏着朱栾香的郎君从她身边经?过。却只有他身上的,当?那抹香钻入她鼻腔时,方能让她浑身一震,方可深深触动她。

  容栀清楚地意识到,那是灵魂被触动的感觉。那是死去已久的心跳,重新复苏的滋味。

  其实它从未真?正死?去。只是那些情爱,被她一点点刻意下沉,沉到寂静心湖里,就连她也够不到的地方。

  他唇边尝到了一点湿润的咸,谢沉舟顿了顿,停住了动作,心中溢满怜惜与歉意。

  他并未睁眼,就这么凭着直觉,用唇去贴紧容栀的面颊,轻柔地擦拭净那滴泪。

  她很少流泪,即使是悲戚至极,她也只是倔强地抬着眼,从不允许自己轻易掉下眼泪。

  “对不起。”他心中又甜又痛,一时化为微不可查叹息。

  容栀扬了扬唇,敛去眼眶薄雾,而后主动在他脸颊吻了吻。

  她嗓音清冷:“谢沉舟,你若再次负我?,我?还是会离开的。”

  谢沉舟这才睁眼。他手背抚过她方才湿润的眼角,认真?地看着她:“我?定?不会负阿月。”

  ……

  待容栀整理好情绪,重又恢复素日那波澜不惊的模样时,谢沉舟恰好点了暖手炉,捧着走进来。

  他不由分说将手炉塞到她怀中,又颇为强势地执起她的手,确保每一根手指都能严严实实贴着手炉。

  容栀哭笑不得:“又不是稚童,我?有分寸,不必这么小心。”在外?几年,她已经?学会了自己照看自己,即便没有流云打下手,她也能梳一个干练的发?髻。

  谢沉舟却不依从,他不以?为意道:“你本就该被捧着含着,我?什么都未做,怎就过分?”

  容栀莞尔,目光里的清冷刹那柔化为细碎的暖意。

  她忽然?想?起谢沉舟抬进来那些东西,问道:“那些竹箱?是你给我?的?”

  谢沉舟点点头:“这些年有了积蓄,我?时不时搜罗些小玩意。都是时兴的珠钗首饰,放在悬镜阁,也只是烂在库房。”

  那些珠宝,本来就是要给她的。可惜在沂州时他没有机会。

  谢沉舟眼里噙着笑,说道:“你得空去瞧瞧,如果不喜欢,赏赐了下人?便是。”

  捧了会手炉,容栀觉得浑身都热乎不少,她懒洋洋地靠着太?师椅,似是随口提道:“我?的及笄礼你都未来,现在又送我?这些。”

  谢沉舟神色一僵,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但他很快掩盖过去,只无奈又歉疚地笑了笑:“对不起。”

  容栀喉头一哽,困意消散不少,她转头看着他:“为何不来?”一生一次的及笄礼,她那时是期盼着他来的。

  她沐浴梳洗,穿了最华美漂亮的衣裳,宾客尽散,她独自站在花厅内,等?了许久。他终是没来。其实也并不完全是。月上柳梢头,她明明听见房檐上,有熟悉的声音。

  她喊了几声,可惜无人?应答。

  望着容栀澄澈的眼眸,谢沉舟险些将真?相脱口而出。他喉结滚了滚,只敛眸道:“有些事耽搁了,我?脱不开身。”

  容栀一动不动盯着他,似要从他的神情中分辨出虚实。她问道:“你真?的没有来?”

  谢沉舟缄默须臾,开口道:“是。”

  他面色平静淡然?,容栀始终无法分辨那话中真?假,只得暂且作罢。

  她笑了笑,那笑意浅淡,若不是细细分辨,几乎如若无物:“不说这个,说说别?的。”她主动转移话题。

  “……好。”他应道。

  “我?该称呼你什么?商醉?逐月?还是谢沉舟。”这曾是困扰容栀长久的一个问题。

  他的名字太?多?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到底该以?什么身份看待他,她是确定?的。

  但她看出来了,谢沉舟不确定?。

  谢沉舟一怔,眼里竟浮现出些迷茫神色,他失神地将脸伏在手心,片刻后闷闷道:“我?也不知道。阿月,我?竟不知,我?到底是谁。”

  过去那些回忆又浮现脑中。那个男人?的脸,那个男人?说的话,还有那个男人?死?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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