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羽
不错,救人的正是禁军统领冉绥繁冉大将军。
冉绥繁拿眼横过去,“事情都办完了吗?办完了都给我滚。”
冉绥繁将孙妤带回了冉府。
冉绥繁的阿娘朱老夫人将将歇下,但一听说儿子抱了个女人回来,连忙穿衣趿鞋跑到儿子院子里,看着女使们进进出出哪个门,就知道他将人放在哪个房间。
“阿繁,这是怎么回事?”
冉绥繁站在屋檐下,朝着阿娘迎过去,“这么晚了,天寒地冻的,您老人家过来干什么?”
朱老夫人拍开他的手,“我问你话呢,你管我这么多,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冉绥繁说:“我奉太后旨意办差,查到十字街附近时……。”
朱老夫人听得眉头紧皱,特别说那两个歹人说这女人是私娼时,脸色极为难看,“正经人家的女子这么晚了怎么会在外头?肯定是私德败坏的娼,妓无疑,你心好是好,但将她搁哪儿都成,就是不能带回家来,有辱我冉家的门庭。”
第460章 无措的冉大将军
“阿娘,她不像那种人。”
“就算她是也不会写在脸上,你啊,平日里盼着你跟那个女人有点关系,以为你终于开窍了,结果你给我这么大个惊喜,让我怎么说你好。”
冉绥繁让阿娘数落一顿,脸色很不好看。
文嬷嬷赶紧解围,“兴许真是个良家女子,这么晚还在外头肯定是有原因,夫人你也别着急下结论,等咱们进去看看先不就知道了吗?”
冉绥繁往侧面让了让路,朱老夫人便气呼呼的迈进门槛来到床前,见着女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回头斜着儿子,冉绥繁解释,“她晕过去了。”
朱老夫人释然,以为她睡着了呢。再见她瓜子脸,很清瘦,两弯柳眉似下弦月弓,肌肤病态的白,唇色也是极淡,青丝缭乱还沾着些许杂草。第一眼,奇了怪了,这张脸似曾相似,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文嬷嬷检查了女子替换下来的衣裙,回头说,“老夫人,瞧这衣裙款式素雅,没有不正经娼妓的痕迹,将军说得对,该是个正经姑娘人家。”
朱老夫人松了口气,至少冉家的门庭没被玷污。
“这样晕着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醒,现在天晚了,明儿一早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是,阿娘。”
欢姐儿还没下落,孙妤又无端失踪了,孙家又是一通闹腾,周老太太终于没抗住,在梁太太最后的哭诉下,彻底倒在了床上。
章嬷嬷担心周老太太真出什么,请大夫时也派人前往摄政王府送信。
苏瑜得到消息,将心悬在了嗓子眼儿,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孙府。问了谁的哪个大夫,然后吩咐人又是仁济堂请范大夫过来诊脉。
“好好地,怎么又出这样的事?”苏瑜守在周老太太床边,似自言自语。
梁太太一边抹着泪,一边自责道:“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妤姐儿食不下咽,睡不安枕,要不是我们劝她为了欢姐儿得好好保重身子,她是连一口也不愿意吃的,就算吃也是吃得极少。我们都知道欢姐儿没有下落,谭氏那贱人又死不开口,妤姐儿心里急啊,昨夜估计是太想欢姐儿,趁人不备从后门溜出去找欢姐儿了。秋芽发现的时候,人都不知道离开多久了。”
“大舅娘您也别慌,妤姐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梁太太并没被安慰到。
一会儿范大夫来了,替周老太太把了脉,又看了之前大夫开的药房,添了两味助眠养神的药便离开了。
欢姐儿的事,因为被谭莹雪抢走藏起来,又被她要胁着情况特殊不能报官。
但孙妤的情况不同,她是自己走失的,与欢姐儿的情况有不同性质。
所以,孙学雍没有忍,直接就到京兆衙门报了官。
京城这种走失人口的案子可大可小,京兆衙门处理起来也算轻车熟路,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消息。但孙学雍在京兆衙门打听到昨夜禁军扔了两个流氓进京兆衙门大牢,为保险起见,孙学雍向京兆尹询问了状况,越往后听心里越凉,那两个流氓交待,他们欺负的女人是个娼妓。
之所以一口咬定欺负的对象是娼妓,在处罚上可比良民轻多了,所以两个流氓咬死不松口。
孙妤在冉府幽幽转醒,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味道都令她心中警惕大起。昨夜不堪的经历像倾泄的洪水猛然冲击着她的脑仁,撞得她恨不能自己彻底就死过去,别再醒来饱尝这样的痛苦。
照顾她的女使发现她醒了,站过来轻声问,“你醒了,感觉可好些了?”
孙妤很后怕,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之人对她的关切,抿紧了唇不敢出声。
女使也不紧不气,而是言道:“你该饿了吧,奴婢这就去准备吃食,我们大将军特意嘱咐过,灶上煨着上好的燕窝粥呢。”
大将军?
孙妤想到了昨夜危难关头,那个从黑暗中凝聚成形的高大身影,原来他是个大将军!
等到女使出去再折身回来,孙妤已比坐起身。“请问,这是哪里?”
女使一边给孙妤倒茶,一边回答,“这里是禁军统领的府邸,我们家男主人姓冉,大家都叫他冉大将军或者冉统领。”
禁军统领,孙妤只在戏文里见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真正的禁军统领救。
女使递上来茶,孙妤一仰头将杯中茶饮尽。
饭食在她梳洗时就送了上来,女使告诉她,她身上原本穿的衣裙弄脏了,下人拿去浆洗了,如今身上换的这衣裙是统领先夫人留下的。
孙妤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但仍觉心有余悸,更没忘她离开孙府的目的。
所以,尽管胃口不好,她还是强迫自己喝下两大碗燕窝粥。
“你们大将军在吗?我想当面跪谢她的救命之恩。”然后,她还要去找欢姐儿,而且孙家肯定也知道她不在家了,大家没有她的下落肯定都急坏了。
女使一边撤着碗筷,一边说,“大将军进宫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姑娘你身子不好,大夫诊脉时说你虚弱得很呢,让你好好歇息。”
孙妤愁眉深锁,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浓雾,“我要走了,麻烦你替我跟你家将军说一声,改日我再登门拜谢相救之恩。”
女使见她去意已决,又道:“姑娘,我家将军说了,让你等他他回来呢,说是有两个坏人还在京兆衙门等着与姑娘对质呢。”
这话令孙妤浑身一软,要不是女使手快扶着,险些摔倒地上磕到桌角。
其实那个救命恩人的样貌昨夜她并未看得真切,但见他人高马大,身形壮,硕,又做到了禁军统领这样的高位,肯定不是好惹的。
孙妤知道她走不掉了。
于是就这样困在冉府直到半下午,女使告诉她冉大将军回来了。
冉绥繁一进门就得到消息说孙妤醒了,他匆匆往院子里赶,一踏进院门,就见孙妤携裙迈出门槛,姿态无比温婉的站在廊下,恍惚间,她的身影与瑞哥儿的阿娘重叠在一起。他倏地站在原处,怔怔地,回不过神。
冉绥繁突然站住,也将孙妤吓了大跳。这个看着一身凛然正义的高大汉子,脸并不像她想像中那么骇人,只是他的举动,令她很是疑惑。
“大将军。”
女使看着自家将军望着身边的姑娘发呆,轻轻唤了一声。
冉绥繁也真是因为这声呼喊回过神来,他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窘迫,轻咳一声掩过去。
“醒了,身子可还爽利?”重新回到屋里,冉绥繁坐着,孙妤站着。
孙妤曲了曲膝,极为客气有礼,“昨夜多谢大将军相救之恩,孙妤没齿难忘,回去后定大礼来谢。”
冉绥繁不在乎的摇摇手,“不必客气,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会被那两个流氓给胁持的?”
这话诛心,孙妤胸口又开始发涨发涩,眼泪珠子瞬间涌出眼眶。
他没怎么样她,她怎么就哭了?
冉绥繁站起来,近一步唐突,退一步无措,一时间竟慌乱得像个傻子。
第461章 母女相遇
“你还不知情,那两个流氓为脱罪,一口咬定你是娼,妓,我之所以想问清楚,是不想让你上京兆衙门去受他们污蔑。”冉绥繁急急解释。
一听到自己被人说成是娼,妓,孙妤又气又愤,“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无耻,明明是他们哄骗于我,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就请将你的身世说清明,我好向京兆衙门打招呼。”
孙妤想到自己寅夜出现在街上的原因,眼里的神色再次黯淡下来,但她缠上了官司,又是面对救命恩人,不得不说了,“妾身姓孙,单名一个妤字,家住杏子巷。之所以寒夜出门,是因为家中有人走失,我心中忧急如焚,不愿在家只待消息,想出来碰碰运气。我走了很久,也走了很远,结果人没找见,就遇到了那两个登徒子。他们欺骗我说见过我要找的人,我心中期盼切切,便不察信了,这就有了后面的事。若不是将军出手相救,今早那废旧的马棚里只怕就要多出一具尸体了罢。”
杏子巷那边住的有官有商,但绝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如今看这女子清雅温婉的气质,便知她定不是出自寻常人家。“以后切记不要那么晚再出门了,若非不是遇到我,真出了事,想想你的家人。”
“是。”孙妤曲膝福了福,“妾身知道了,谢将军教诲。”
“京兆衙门之事,有劳将军周旋,妾身失踪,家里人该着急了,需得赶紧回去报个平安,这便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谢。”
冉绥繁的确没理由再强留人,“杏子巷离这里有段距离,我派马车送你回去吧。”
孙妤没有拒绝这好意。
在冉绥繁回府之前,朱老夫人正带着两孩子围着暖桌磕瓜子。
文嬷嬷添上一杯温水,“这干东西吃多了嘴干,让欢姐儿喝口水,”
“我来喂,我来喂。”瑞哥儿手举得高高的,害怕错过了。
文嬷嬷笑着将杯子递过去,“小心拿,别摔了。”
在瑞哥儿喂欢姐儿喝水时,文嬷嬷又似苦恼道:“这么水灵灵儿一个姑娘,怎么就没人找呢?可有好些天了哩,咱们施粥的破庙附近还有京兆衙门都没传来任何消息,老夫人,这丫头约莫是别人……。”
朱老夫人抬眼示意文嬷嬷别将‘丢弃’两个字说出来,也不管孩子是不是能听懂,她就认为孩子听见自己被人丢弃了会伤心,会难过。
“着什么急,再仔细打探着,咱们府里又不是养不起,实在不行就让欢姐儿给我做孙女,瞧瞧瑞哥儿多喜欢她,真当亲妹妹一般照顾呢。”朱老夫人看着瑞哥儿小心冀冀喂欢姐儿喝水,满眼的慈爱。
“有老夫人您疼她,自是这孩子的福气。”文嬷嬷笑道:“欢姐儿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昨日瑞哥儿读书,她听见了还跟着读呢。”
“是吗?欢姐儿这么厉害呀?”朱老夫人将欢姐儿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一般。
“是啊,妹妹可聪明了。”瑞哥儿上前一步拽着朱老夫人的袖子摇,“祖母,咱们别给她找什么亲生的爹娘了,就养在我们家好不好?”
“你这小人精,就这么喜欢妹妹呀?”
“嗯。”瑞哥儿很认真的点头。
欢姐儿笑得咯咯的,愈发讨人喜欢,朱老夫人应着景儿,“好好好,留下她,就让她给你当妹妹。”
瑞哥儿听了,高兴得又蹦又跳。
文嬷嬷拉住他,“别乱跑,还不坐下给你妹妹剥瓜子仁,没见着你妹妹这么爱吃瓜子吗?”
“我剥,我剥。”
瑞哥儿开始剥瓜子,一粒一粒的瓜子仁儿搁到欢姐儿小小的手心里。
“我一直没问,昨夜将军救回来的女子醒了吗?”朱老夫人担心欢姐儿被瓜子仁卡住喉咙,刻意给她掰成两半再给她吃。
“醒了,听雁儿说精神恢复得不错,上午就想走,可将军留了话让她留下,这才没走成。”
“让她留下做什么?”朱老夫人心里怪怪的,这种怪异感说不上来好也说不上来不好。
“好像是京兆衙门那里有什么事情要求证,将军不得不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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