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袭,她成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9章

作者:白羽 标签: 甜宠 穿越重生

  袁嬷嬷在心里转了转,立马有数让谁去县里买来。她应下后又说:“我家那老头子还在地里忙活,等他回来我就让他来给姑娘请安。”

  苏瑜看着望着不远处的农田、山间的肥土,皆有人弯身劳作。

  忽来一阵林风,撩起她青丝乱舞,掠过她的胸,粘住她的唇,一时间清纯与风情并存。袁嬷嬷看得恍神,姑娘这样的风姿,那沈举人居然不识得,真是眼瞎得很。

  “有钱叔在我放心,回头让他别急着来请安,休息好了再来。”

  这几天她家老钱在地里田间忙得脚磨破皮,只是略作休息又忙去,她瞧着那见血见肉的伤口心痛不已。姑娘这样体恤,袁嬷嬷心里很感动。

  “是。”

  回身迈过门槛,苏瑜的视线望向左上方的飞檐,那里停着两只嬉戏的燕子,叫得很欢。

  说来这梧桐山庄原身是位富商给妻房不容的妾侍筹建的别居,那富商死后妾侍也短命,梧桐山庄便落到上一任庄主手里,那庄主不擅经营田舍,又因死后闹鬼之说使得方圆数里的良田良地全都荒废。

  紧附的白菱山除了雪鸡美味,还因有一眼清泉煮茶作酒皆为上品。那一辈子沈重霖为讨好朝中某位贵人,命她搜寻世间好酒。她遍寻无着落,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老农嘴里无意中得知这白菱山的那一眼清泉,她亲自到过白菱山,见到梧桐山庄便喜爱不已,曾梦想着若与沈重霖以此为归宿,她死而无憾。

  思绪飞得远了,苏瑜赶紧收回。

  变了,一切都变了。

  梧桐山庄现在是她的了,这是她的归宿,却与沈重霖再无干系。

  “昨儿下午劳力在林子里捕了野味,苗二姐拿来烧笋,现在整个厨房包括外院都是香气,姑娘晚上多吃些。”

  袁嬷嬷边说边随苏瑜走。

  眼见着垂花门要到了,苏瑜却突然收了步。

  仔细一听,是有人在哭。

  袁嬷嬷立时满脸的不高兴,正准备寻声去赶人。

  苏瑜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声。

  二人寻声而去,在垂花门后的矮墙角找到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留在梧桐山庄的祥哥儿媳妇,另一个则是培草的婆子人喊桑妈妈。

  “我心头委屈,他这般不体谅,真不知日子要怎么过下去?”祥哥儿媳妇哭的声音不高,但难掩她的伤心。

  桑妈妈叹道:“你还年轻,男人不都那一个样儿,只要他想舒坦,哪儿管你累不累?”

  

第20章 当家立威

  “昨夜才随姑娘回来,路上颠簸得我肠子打结,他非但不体贴我,还想用强,我恼火推了他,他就整日不理我,桑妈妈,我害怕,怕他休了我,我又比不得姑娘有自立门户的胆子,到时肯定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袁嬷嬷到底是听清祥哥儿媳妇在发什么牢骚了,原是祥哥昨夜想与她媳妇儿亲热,她媳妇因累不愿,他便不理媳妇儿了。这两人成婚不过半年,尚算新婚,怎么就闹成这样?更叫姑娘听见,成什么体统?

  袁嬷嬷正要发作,苏瑜先她开口,“把人带到月溶院来。”

  这……这如何使得?

  姑娘虽是嫁过人,到底现在还是完壁呢,哪能听到这些腌臜下流话?

  苏瑜已走远,袁嬷嬷只好怒气冲冲站出去,也不说话,直盯得祥哥儿媳妇和桑妈妈浑身发软。

  月溶院里,夏莲从账房拿来账册递到苏瑜面前,“姑娘,这是账房刚让奴婢拿来的,说是姑娘的嫁妆以及金银细软一并都登记造册,请姑娘过目。”

  苏瑜尚未看过,袁嬷嬷就领着低眉搭头的祥哥儿媳妇和桑妈妈进来了。

  祥哥儿媳妇和桑妈妈跪下后立即自打嘴巴,各自认错。

  祥哥儿媳妇说:“奴婢嘴碎,胡说八道污了姑娘的耳朵,奴婢该死。”

  桑妈妈说:“奴婢嘴碎,奴婢自己把自己的嘴巴打烂了,求姑娘忘了那些混账话吧。”

  底下这两人自打耳光还真是不留余力,袁嬷嬷已经告诫过她俩,若不想被赶出庄子就跟姑娘不停认错。她们才从孙家出来,好不容易各自成了主事不再给你打下手,再被赶出去,赶出去要去哪里找活路?

  苏瑜将账册丢至一旁小案,“好了,别打了。”

  祥哥儿媳妇和桑妈妈停了手,壮着胆子抬头满心满眼的狐疑看向苏瑜。

  这个姑娘年纪尚小,却管着她俩的去留活路,更因相处时候短不知其脾性,不得不害怕。

  “鱼水之欢,夫妻之乐,两厢情愿才是佳偶,否则难免心生怨怼。”苏瑜慢慢悠悠开口。“我称你声大嫂子吧,不知你还受了什么委屈,可一并说来我听听。”

  袁嬷嬷暗自惊诧,想出声阻止却又开不了口,这是主子在训话呢,她也是奴才,哪里能轮到她开口?她也只能在事情结束后明里暗里提点提点。

  祥哥儿媳妇的眼又积满了泪,她又才想起这小姑娘不仅是她的主子还是个被休出门的。她既是这般好说话的问她,定是能体会她的难处,“好姑娘,奴婢心里苦啊!奴婢和奴婢当家的成婚半载,肚皮一直没动静,婆母嫌弃我母鸡不下蛋,逼奴婢吃了好些药仍不凑效。当家的心里也算是装着奴婢,只是他除了奴婢月信期外从不顾奴婢意愿行房,奴婢心里不痛快得很。”

  她嫁到沈家沈重霖一直睡书房的消息没被风吹到上河县,祥哥儿媳妇以为她嫁过人啥都经历过了方能诚然回话。这种事那一世自打她有了昭姐儿后沈重霖再未在她屋里过过夜,她心灰意冷也没想过太多。

  “那你可愿还与他过下去?”

  怎么这么问?

  祥哥儿媳妇一时五味杂陈,只哭不答。

  桑妈妈见苏瑜好说话,便替她答了,“回姑娘,祥哥儿两口子关系不错,只是在孩子的事情上坎坷。”

  苏瑜扫了一眼桑妈妈,淡淡的目光桑妈妈一见便吓得将头恨不能垂到地上。

  “你若不愿意,我便让他来与你和离,赶他出庄子,你照样可留下在庄子里的活路。”

  祥哥儿媳妇低头想了一会儿,“姑娘,奴婢虽是恼他,气他,可奴婢到了这里他便跟了过来,奴婢心里也是舍不得。”

  “咱们这梧桐山庄离城头远着呢,你婆家管不到。回去跟你家当家的说一声,就说我说的,他若再敢让你受委屈,我就将他赶出去。”

  姑娘这是要替她撑腰呢,祥哥儿媳妇不胜感激,先前自打耳光的脸因着激动更红了。“谢姑娘为奴婢做主,谢小姐为奴婢做主。”

  袁嬷嬷这会儿才看透主子姑娘的心思,原本这等小事她去训诫几句就行了,哪里用得到姑娘亲自出面?毕竟这些人都是她领进梧桐山庄的,她自认为这点儿威严还是有的。姑娘将这二人招进月溶院训话,估计这会儿整个梧桐山庄都知道了,更盼着此事的结局。姑娘恩威并施又替祥哥儿媳妇出头,这是要收买人心呢。

  京中某个老祖宗曾说过,后院的是非不低于朝堂,依她所见,只要有妇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其实朝堂和后院道理都是一样的,人心齐则事顺,人心散则事怠。那一辈子她在沈家用尽手段博得沈重霖青睐,拿捏人心还算有些感悟。

  “桑妈妈。”

  突然听到苏瑜喊她,桑妈妈一个激灵,“哎哎,我……不是,奴婢在。”

  “我想在山庄门口的两排白墙下种上藤本月季,听袁嬷嬷说你是培土养花的好手,一会儿让人进城去买,回来就得劳您大驾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奴婢份内之事。”桑妈妈诚惶诚恐,这小姑娘话说得极好听,她怎么听着浑身发冷呢,像是四周的空气要挤瘪她似的。

  桑妈妈一身冷汗同祥哥儿媳妇躬身出去。

  苏瑜重新拾起册子看起来,袁嬷嬷立在一旁但笑不语,越看越觉得苏瑜有当家理事的模样。

  

第21章 舒心的日子

  ……时光荏苒,光阴如水。

  不知不觉这梧桐山庄已是热闹了两年。

  肥田里庄稼饱满,沃土上收成丰富,梧桐山庄的谷仓和库房已连扩了好几间了。

  宴塘里鱼肥虾跳,从白菱山上流下的溪水更养了好几筐好青蟹,苗二姐天天去看几遍,就等着它们长肚儿好蒸好烤。

  袁嬷嬷脚程不紧不慢下了田埂回庄,听着鸭鸣鸡叫,看着鸟飞花香,这梧桐山庄的日子一派欣欣往荣,平静安康。

  抬脚迈过门槛,远处不当值的小丫头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笑话儿,全都被主子姑娘给惯坏了。袁嬷嬷虽是这样想,脸上的笑意却是遮不住。

  快要到午膳时候,袁嬷嬷进了月溶院。

  苏瑜正坐在书案前画着什么,听脚步声知道袁嬷嬷进来,便未抬头而直言,“嬷嬷去瞧过了,可还妥当?”

  袁嬷嬷站到苏瑜跟前,先福了身再回话,“妥,都活了,奴婢瞧着已经发新芽子了。”姑娘心血来潮,想看樱花桃花杏花李子花,着人去县里买了秧苗回来栽在田埂上。怕活不了,着她亲自去打一头瞧瞧。

  苏瑜笑笑不言,停下笔又朝纸上吹了口气,看着跃然纸上的布面花样儿极为满意。这才说,“一会儿墨干了你差人往城里跑一趟给洪掌柜送去,让他这两个月就照这个花样儿上绣。”

  袁嬷嬷伸头望了两眼,想着这花样儿新颖奇巧,定又能大卖,“姑娘好画功,这两年咱们的锦绣坊绣样儿全出自姑娘手笔,哪款新品出来不是大卖的?莫说咱们县城,就连省城的许多姑娘太太们都慕名而来。”

  “你倒提醒我了,我瞧着锦绣坊的铺子人多就挤,那些姑娘太太们都是体面的,谁愿意人挨人的买东西?又不是市井杂货。顺道让洪掌柜再找摸找摸,看有没有什么大的铺面租赁,当然能买下来更好。”

  “姑娘唉,这锦绣坊两年已经换了三次地方了,每次换地方都会引得那些姑娘太太们发牢骚,影响生意呢。”

  “酒香不怕巷子深,再发牢骚不也还给咱们铺子送银子?再说谁跟银子过不去,只要给咱送银子,别说背着我发牢骚,就是当着我面发牢骚我也会笑脸相迎的哄着。”

  “姑娘这是掉钱眼儿里了。”袁嬷嬷嗔怪。

  “谁不喜欢钱?那些名门清贵嘴里嫌弃阿堵物,背地里还不得为没有这些阿堵物发愁?在世为人无非衣食自住,哪处不要用到钱?我既有本事挣钱,就挣多多的钱,说不定还能在这大唐朝留下一抹女首富的传奇呢。”

  这姑娘自打离开沈家,性子是愈发的跳脱。

  偶尔一些谬论从她嘴里说出来竟会让人觉得是高见,所以庄中小丫头们都爱和她疯魔在一起。像什么元宵灯会,七夕灯会,只要是节气,只要姑娘有空,哪次不是三五成群往县里跑去凑热闹?

  初到梧桐山庄时那些下人心里没底,现在是连轰都轰不走。

  个个都说要一辈子跟着姑娘。

  特别是有个叫杏云的,她老子娘在孙家给她寻了个大管事做女婿,她硬是撑着脖子不点头,非得在这梧桐山庄找个小管事求姑娘做主给嫁了。弄得她老子娘来哭了好几回,后头来甚至连见都不见了。

  姑娘这一把好手段,硬是将梧桐山庄的心收得整整齐齐,外围就跟铁桶一般。

  这样的手段不像是个双十年华的人该有的,像是个操持了好几十年家的老妇手段。袁嬷嬷夜半时分想起也疑了数回,最后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只当她姑娘天生就是一把当家作主的好手。

  “姑娘心这样大,还要不要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于我而言,钱多日子才能安稳。”

  “句句不离钱,难道不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袁嬷嬷想起前些时日老太太派人来探了探底,替苏瑜寻摸了个人家,那人家也算县中富户,且是家中独子失妇,想续弦。苏瑜想都没想就回拒了。

  “我才觉日子过得舒坦,怎能愿意自找麻烦?”案上画纸干了,苏瑜卷起递向袁嬷嬷,“外祖母心里忧愁我的亲事,去年我去孙家拜见也同她说过此生不愿再嫁,她若再提此事我只好再去孙家再说一遍了。”

  袁嬷嬷接过画卷,始终觉得女人不嫁人不是正途。“姑娘总有理,奴婢说不过你,我去把画卷交给祥哥儿,让他赶紧给洪掌柜送去。”

  袁嬷嬷无奈的表情也让苏瑜无语,她怎么就不明白,在自己心里嫁人这档子事儿真的很没意思。

  袁嬷嬷出了垂花门,适才还在说说笑笑的小丫头们已经散了。

  她找到祥哥儿,吩咐了姑娘交待的话。

  “早晨我听你媳妇儿说她想吃甜的,你到县里看到有什么好甜干货就买点儿,她怀着肚子嘴馋。”

  祥哥儿媳妇总算怀上了,再过两月就要临盆,祥哥儿边给马车套绳边道:“谢嬷嬷惦记,她总说嬷嬷你最疼她,就像她阿娘一样。”

  这话说得袁嬷嬷心头一甜,“我没有闺女,可不把她当姑娘?”

  “昨夜她说孩子落地想叫嬷嬷声阿婆,也不知嬷嬷嫌不嫌弃呢?”

  唉哟,还有这好事。袁嬷嬷自己喜笑颜开,“不嫌弃,这种好事我怎么会嫌弃呢。你快些去办差,我瞧着这会儿天发阴该是有雨,你快去快回别淋着了。”

  “是是是,午后我不在,麻烦嬷嬷去照看照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