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第57章

作者:宇宙第一红 标签: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这到底是谁做的?又为什么砍掉孙公子双腿之后,将人丢到了丞相府里?

  “孙兄,你——”齐山玉声线艰涩,问道:“你现下如何?”

  而床榻上的孙公子已经死气沉沉了,他没心情去管齐山玉这个人在想什么,更没心思跟齐山玉寒暄,只气若游丝的问:“宋娇莺呢?”

  “宋二姑娘就在门外。”齐山玉的心思往旁处飘荡了些许,他记起来了方才的事,想起来宋右相那暴怒的模样,齐山玉的声量都低了几分,道:“你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孙公子听见“宋二姑娘就在门外”这句话,下意识望了一眼门外,他看见了黑洞洞的一片昏暗。

  宋娇莺就在门外?

  “她不曾与你说是什么事?”孙公子的笑声古怪:“我都被丢过来了,她还不肯说吗?”

  齐山玉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情,道:“宋二姑娘说,不知道你来做什么,她还说,愿意与你对峙。”

  孙公子听见这话,脸上闪过几分狰狞,道:“那便将我抬出去!我要与她对峙!”

  齐山玉最终还是没将他抬出去,只是安抚了一下孙公子后,起身便向门外走去,向门外的宋右相道:“伯父,孙公子已经醒了。”

  这时候,站在庭院中的宋右相冷冷的看向宋娇莺,道:“你既要与他对峙,现在进去便是。”

  宋娇莺有些诧异。

  她还不知道孙公子是怎么来的,正一脸不安道:“深更半夜,我与一男子独处一室——”

  宋右相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她,道:“你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宋娇莺下意识看向刚从里面走出来的齐山玉,齐山玉眉头紧拧,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宋娇莺迟疑的一步一步走向厢房,去跨进门槛里去看。

  她走进来的时候,还抱着“对峙”、“争吵”、“否认”的念头,但是当她跨过这扇门,见到孙公子的惨状的时候,顿时爆发出一声惨叫,浑身发软的扶住了门框。

  “你、你!你怎么——”

  宋娇莺指着床榻上的孙公子,整个人都要吓晕过去了。

  床上的人还是人吗?他浑身都是血,裤子被扒下来,只剩下两条光秃秃的腿,那还是腿吗?人的腿怎么能少掉两截?

  

第35章 宋娇莺的下场这长安,他永世都不会回……

  那么多的血,几乎将整个被褥润湿,人一靠近,那股血腥味儿便扑面而来。

  这种同类被残杀的样子吓到了宋娇莺,她站在门边儿上,几乎都要顺着门滑落跌坐下去了!

  她这幅样子刺激到了床上的孙公子,孙公子如恶鬼一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咆哮着喊道:“我怎么变成了这样?我怎么变成了这样!因为你,因为你!”

  他的声音里满是怨恨,如同飚音的喇叭,尖锐的刺向宋娇莺:“因为你让我去害宋知鸢!因为你!”

  “宋知鸢——宋知鸢怎么能把你变成了这样?她找长公主了吗?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闺阁之女,就算是再凶蛮,最多也就推人落水、下一些不惹眼的药罢了,这种直接将人抓来打断腿的作风——

  宋娇莺因为心神失守,前一句还随着他的话问了下去,但转瞬间又意识到了不对,赶忙找补。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宋娇莺咬紧了牙关,努力站直身子。

  她不知道宋知鸢是怎么做的,但是她知道,事已至此,她千万不能承认。

  只要宋父还肯护着她,她就能活下去。

  宋知鸢敢跟孙公子动手,但是一定不敢跟自己亲爹动手,大陈重孝,除非是违背人伦

  的疯子才敢逆父倒杀!

  她不能承认!

  “你不明白我说什么?”这一刻,愤怒与怨恨战胜了疼痛,孙公子吼道:“你过来!你看着我的腿,你看看我的腿!”

  宋娇莺才不肯过去,她甚至转头就要跑,孙公子因为她要跑,想要追出去,竟然往床下探,随后闷哼一声,“砰”的一下砸到了地上!

  孙公子爆发出一阵惨叫声。

  宋娇莺跑的更快了。

  孙公子的声音在她身后飚高,像是阴魂不散的鬼音:“你以为你能逃吗?你也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宋娇莺刚刚一步跨出台阶,正看见站在庭院中,脸色苍白的父亲,和站在一旁的、面无表情的齐山玉。

  宋娇莺怕极了,脸色惨白的说:“父亲、父亲!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您,您送我去庄子里吧!”

  宋右相冷眼看着她,不开口。

  宋娇莺快步向她父亲走过去,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爹,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孙公子的腿...是、是怎么回事啊?”

  宋右相见她到这个时候还在辩驳,面上闪过几分厌恶与烦躁,语调冰冷的道:“孙公子的腿——是被北定王打废的,北定王手里掌握了你们陷害宋知鸢的证据,因此来找你们报仇,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你认不认,我都要在明日天明之前,将你交给北定王处置。”

  最开始,宋右相也是不相信的,在他眼里,宋娇莺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儿,特别是跟宋知鸢对比之后。

  宋知鸢刁蛮,宋娇莺温顺,宋知鸢胡闹,宋娇莺讲理,结果,就是他这温顺讲理的女儿,做了这等恶事!

  但经过这一夜,宋右相已经彻底对宋娇莺失望了,他不知道这女儿怎么被养成了这个样子,满口谎言,做尽恶事,他已经完全不想养这个女儿了。

  而且,宋右相是绝对无法开罪北定王的。

  北定王有军有权,真翻起脸来,一个宋右相都不够人家嚼的。

  若是宋右相真有道理,还可以去求太后做做主,但现在,证据都在北定王手里,孙公子还躺在这里,人证物证具在,宋右相无可抵赖,而且,宋右相自己身上还背着官司呢,两件事叠加在一起,压弯了宋右相的骨头,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硬气人,当初能害死他的发妻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他在关键时刻一向是牺牲别人为先的,什么脸面风度,都得排在后面。

  这样一想,宋右相就不想管宋娇莺了,只想,不如私下里认了栽,将人送出去,不然北定王哪里交代不了,孙府这边也交代不了。

  倒是宋娇莺,满脑袋只剩下了三个字:北定王!

  宋娇莺听见这三个字,只觉得眼前一黑。

  她知道的,北定王——那一天,那一天,这个废物孙公子将酒杯递给了北定王,看样子,是算计到了北定王身上,直到今日,东窗事发,北定王找上了门,要他们的腿。

  原来是北定王,怪不得孙公子被打成那样、还被人大剌剌的丢到了丞相府来,因为北定王根本不需要跟宋府如何迂回婉转,他是王爷,他有兵权,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那、那为什么宋知鸢没事?为什么宋知鸢没有被打断腿!

  “父亲!”宋娇莺被吓得两股颤颤,她尖叫道:“您救救女儿,这件事跟女儿没关系,女儿真的不知道,您看在病去的母亲的份儿上——”

  “你还有脸提你母亲!”提到这些事,宋右相更是一阵暴怒:“你母亲就是个坏性子,日日胡作非为不说,还有个那样下作的弟弟!姐弟俩都不让我好过!还有你,你!我当初把你从青州那种破地方带过来,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你竟然去害你的亲姐妹!你竟然去害宋知鸢!你实在是恶毒!小小年纪,就如毒妇一般心狠手辣!”

  吼完这句话,宋右相喘着粗气,唤旁人过来,道:“来人,将她的双腿打断。”

  北定王只要了孙公子一双腿,现在落到宋府里,也就只要一双腿。

  北定王的回礼,给就是了。

  给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父亲!”宋娇莺惊得反驳:“这怎么行?打了我的腿,我这辈子就完了!”

  “你当初去陷害宋知鸢的时候,就没想过她的一辈子也会完掉吗?”宋右相花白的胡子都因为愤怒而颤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难道没教过你吗?今日之事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这也就是北定王不想将这事情闹大,只私下里来处置,否则就不是一双腿的事儿了!

  真要牵扯到两个家族,他们家和孙家都得完蛋!

  而宋右相话音落下之后,一旁便有家丁走上来,钳制住宋娇莺,将宋娇莺摁在地上,旁的小厮拿了沉重的水火棍,看起来就要打下来。

  宋娇莺冒出一声尖叫。

  “爹,爹!”这一声尖叫高亢的落下,伴随着一阵哭嚎:“爹,不要打残我,你放我回庄子里吧。”

  宋右相只冷眼看着她,道:“等你的腿废了,我自然会送你回庄子。”

  一个废掉的女儿,他也不打算要了。

  以前留下宋娇莺,是觉得这个孩子天真纯善,还很孝顺,是个好孩子,可以留着养一养,又有点愧疚当年的事情,想要补偿她,但现在他知道宋娇莺做了这么多错事后,对她就只剩下厌恶了,甚至还觉得宋娇莺是个累赘,只想赶紧送出去。

  留她一命,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了。

  而宋娇莺听见宋右相这冰冷的话语,只觉得眼前一黑,恰在这时,一旁的小厮重重挥舞起手里的水火棍,将宋娇莺的膝盖狠狠地敲碎!

  只听一声骨裂音响起,宋娇莺尖锐的嚎叫声响彻夜空。

  这条膝盖被打断了,但还能接上——可是,北定王要的是一个废人,所以,那就得接着打,打到骨头彻底碎掉,药都救不起来为止。

  “爹啊——”宋娇莺惨叫起来。

  宋右相重重一挥手。

  一旁的小厮继续抬起水火棍。

  这场面一定是很难看的,就连齐山玉都偏开了一瞬的目光——他虽然厌恶宋娇莺,但却也觉得这画面残忍。

  当然,若要问他该不该这般做,他肯定还是要这般做的。

  刚才宋右相和宋娇莺一直都在含含糊糊的说一件事,齐山玉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只听一半就已经够了。

  他能够猜测到,北定王这次报复宋娇莺和孙公子,是因为这两个人曾经密谋去陷害宋知鸢,结果不小心牵连到了北定王,这才招惹来了北定王的报复。

  “齐哥哥——”这时候,宋娇莺匍匐在地上,向齐山玉哀求:“齐哥哥,你帮我说句话啊。”

  齐山玉拧起眉头,不言语。

  他并不想引火上身,而且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宋右相都挡不住北定王,他初入官场,更挡不住。

  而宋右相听见了宋娇莺的求饶越发恼火,他呵斥道:“你有什么脸面来求旁人?回想回想你自己做的事情!我当初把你带回到丞相府就是个错误,如果你没回来,丞相府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他没将宋娇莺带回来,怎么会使宋知鸢离开宋府?那闵恒生又如何闻着味儿跑来丞相府来找麻烦?眼下又怎么可能招惹北定王?一桩桩一件件恶事,都是从宋娇莺进门这一日开始的!

  宋娇莺当时因为疼痛而失去了平日的温顺与柔情,只剩下恐慌,颜面尽失的趴在地上、惊惧之下的求饶后,又听见了这么一番话,绝望之下,也难顾全体面,从而撕破了脸。

  她最后一点体面也没了,只剩下了恨。

  “凭什么怪我!”她嘶吼起来:“凭什么怪我?分明怪你!分明是该怪你!”

  宋娇莺心底里的恨可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她才是最恨的那一个,宋知鸢好歹还是有人爱的,她有贵友,有母族 ,她呢?她什么都没有!

  “当初是你嫌贫爱富,抛下了我们母女,现在竟然还敢说我对宋知鸢不敬?我凭什么要对她敬?是她的母亲杀了我的母亲!就因为我母亲出身贫寒,因为我母亲没有权势,我母亲就该死吗?现在你又凭什么,让我去跟仇人的女儿亲亲蜜蜜?”

  “你做了这样的恶事,却要我清清白白做个好人,凭什么?”宋娇莺眼见着死期已到,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原先那些藏着的恨意便再也掩盖不住了,一股脑的顶出来,全都对着宋右相扑过去。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啊?华阳瞎了眼了看上你,我母亲瞎了眼了嫁给你!她们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一定要让你早早死在进长安赶考的路上!”

  宋娇莺尖锐的声音撕开了他们之中一直被掩藏的陈年伤疤,里面飚出恶黄掺绿的脓血,反而透着一种酣畅淋漓的、今天发完疯明天就去死的痛快感。

  她越骂越凶,像是要将过去的那些咽下去的脓血全都挤出来一样。

  宋右相被气的说不出话,指着宋娇莺的手都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