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美人错嫁军官 第18章

作者:画青回 标签: 重生 打脸 甜文 年代文 轻松 日常 穿越重生

  温南对她们笑了笑,然后割了一把草扔到篓框里,在想两个小姑娘刚才说的话。

  林美霞的丈夫头被打破了,一个人灰溜溜的从后山坡跑回来,光着膀子,裤子还穿反了,后山坡她知道在哪,杏花村的村子走到头就是个后山坡,从后山坡那绕过去往后走就是去山脚下的自留地,那个点林美霞丈夫从那边跑回来,而她也是在那个点用棍子打到了人。

  所以说,当时躲在草里面的人有可能不是那个流氓,而是林美霞的丈夫?

  不过他躲在那干什么?

  温南刚疑惑完,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或许当时躲在草地里面的不止有林美霞丈夫一个人,还有林美珍?

  她中午路过林家时听见林美霞跟她娘说的话,再联想到两次遇见林美珍跟林美霞走在一起说的话,还有那天早上她和陈叙撞见林美珍跟她妹夫拉拉扯扯的事,温南想起和陈叙从自留地回来路过林家门口时,林美珍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她抿了抿唇,割了一把草攥在手里。

  然后看了眼手里绿油油的青草,“啧”了一声,已经大致确定康连长头顶绿油油的了。

  而且已经不止是绿油油了,还有可能要替别人养孩子。

  林美珍嫁给康连长三年肚子都没动静,不是康连长不行就是林美珍不行,听林家的意思,是想让林美珍跟她妹夫试试看能不能怀上孩子,要是怀上了,就以此来冒充是康连长的孩子?这样一来,林美珍在康家就算是彻底落脚了?

  当然,这些不过是温南的猜测。

  不过如果是真的,温南觉得林家人胆子真够大的。

  万一林美珍真怀孕了,生下的孩子像她妹夫,到时候这事怎么说?

  啧啧。

  温南没再去想这些事,把眼前的草割了,又拎着篓框往前走。

  下午的时候赵小麦过来了,她割草的速度很快,一直到太阳尖落入山脚,赵小麦割的草已经跟温南一下午割的草持平了,她跑回去送猪笼草,温南抱起地上的一摞草塞到框子里,脑子里在想林家的事,没注意眼前光线暗下,一摞草忽的出现在眼前,然后高高凸起的篓框猛地陷下去。

  男人收回手,又抱起一摞草塞进去,掀目光看了眼怔神的温南,问道:“我大老远过来就看你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了?”

  温南在想中午草丛里是谁的事要不要告诉陈叙,没想到陈叙已经猜出来了:“是不是还在想中午那件事?”

  温南点了下头,又听陈叙说:“我中午向上面打了一份报告,说了自留地的安全隐患,这件事这几天应该就有结果。”

  啊?

  她没想到陈叙速度这么快。

  等陈叙装好草,拎起篓框时,温南主动跟上他,陈叙垂眸瞥了眼温南,见她扑闪着睫毛,眉心时不时的蹙一下,猜到她可能有话要说。

  山尖上浮动着橘红的云彩,庄稼地里的农民已经扛着锄头往出走了,路边走着好些人,等拐到牛场的那条路后,人逐渐少了,温南才开口:“下午割草的时候,我听见跟我一起割草的小女孩说了一件事。”

  陈叙问:“什么事?”

  温南道:“她说,她中午给她爹送饭时,看见林美霞的男人光着膀子从后山坡跑回家,脑袋被人打破了,留了很多血。”

  陈叙眉峰一皱,垂眸看温南,温南也抬起头,对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哥,你说,躲在草丛里的人会不会是林美霞的男人?”

  陈叙薄唇紧抿,眉心也生出几分冷冽。

  温南低下头,手掌转着棍子,装作不经意的说:“咱们中午回去的时候遇见了林美珍。”她抬起头,眼睛里藏着细碎的八卦:“你说会不会是林美珍跟她妹夫在草丛里搞破鞋,正好被我撞见了?!”

  “咳咳——”

  陈叙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垂眸就看到温南亮晶晶的眼睛。

  陈叙:……

  他皱了皱眉,以长辈的身份对温南说了一句:“这种话别乱说,你还没嫁人,要让别人听见你说这种话,对你不好。”

  温南:……

  她给陈叙说这些也只是想看下他的反应,以此来看她的猜测是不是对的,没成想被他反过来说了两句。

  给牛场送完草,回家属区的路上,陈叙道:“温南。”

  温南抬头:“怎么了?”

  陈叙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刚才说的事,别在任何人跟前说,这件事没凭没据,万一传到康连长那,他们知道是你说的,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温南笑道:“嗯,我知道了。”

  她才不傻呢。

  林美珍跟她妹夫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确定,万一到时候闹得沸沸扬扬,林美珍咬死跟她妹夫什么事也没有,是她瞎编的,她不仅站不住脚,还会连累陈叙,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她才不会干。

  回到家陈奶奶已经做好晚饭了,晚饭煮的稀饭炒的菜,桌上放着几张玉米饼。

  温南吃过晚饭,要包揽洗锅碗的活,又被陈奶奶赶走了,陈奶奶拿起抹布把锅台擦了擦:“南南,你那活还能干多久呀?”

  温南拿水瓢给锅里倒水烧洗澡水:“不知道,我估计应该干不了多久了。”

  “那正好干完活,跟我去集市上转一圈,咱们买点菜苗种到地里去。”

  陈奶奶把碗放到柜子里,转身看向坐在灶口前的温南:“你想买什么东西,提前想好,过几天有集市,姨奶带你去转转。”

  温南抬头笑道:“好。”

  说完又给灶口里添了点干柴。

  陈叙拎着两桶水从外面进来,见陈奶奶出去,侧身给她让了个路,然后不经意的抬眼,看见灶口里橘红色火光零零洒洒的落在温南脸上,她的刘海散在眉眼处,低着头时,唇角轻轻抿着,脸颊两边的酒窝显现些微的痕迹,厨房里的灯泡不亮,暖黄的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瘦小的身形投射在地上。

  影子很纤瘦,拉的颇长,一直延伸到水缸处。

  男人把水倒进缸里,看着水面上浮动的影子,拎着桶出去时说道:“你要是缺什么就跟我和奶奶说,不用太拘谨。”

  温南一怔,转头看向走出屋子的陈叙。

  外面响起哗哗的水声,没一会陈叙又拎着两桶水走进来,男人个子高,进屋时低了下头,他走到水缸前,将水倒进缸里,温南单手托腮,用烧火棍拨了拨灶口里的火星,等陈叙倒完水后才说:“哥,能不能借我点工业劵,我想买个洗澡盆。”

  陈叙闻言,掀目光看了眼院里的搪瓷盆。

  挺小的,温南每天晚上端着半盆水进屋洗漱,来回要换两三次水,的确挺麻烦的。

  他点头:“行,我等会给你拿。”

  温南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哥。”

  要说这个年代什么票最难了,无疑是工业劵,到时候她还不起陈营长工业劵,就多用点粮票补替吧。

  温南烧好热水,给搪瓷盆里倒了点热水,掺了些凉水端着进屋了。

  陈奶奶忙完就睡了,这会屋里都熄灯了,温南放轻脚步端水进屋,刚放下搪瓷盆,窗外面就传来陈叙低沉的声音:“温南,你出来一下。”

  “来了。”

  温南拍了拍手上的水珠,起身走出屋子,看见站在屋檐下的陈叙,男人脱去了军装,穿着工字背心和军装裤,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线条匀称有力,军装裤包裹的两条腿修长笔直,昏暗的灯光斜斜照在他身上,将他侧面的脸型轮廓映在明处,另一半侧脸隐匿在暗处,恍惚间有种光明与黑暗的割裂感。

  他手里拿着几张票,见她出来,递给她:“我给你拿了两张工业劵,还有其它几种票,你看还缺什么跟我说一声。”

第21章

  温南怔住,低下头看去。

  只见陈叙手里除了几张票证之外,还有三张大团结,她错愕的眨了眨眼,然后抬起头对上昏暗灯光下那双漆黑的瞳眸,没等她问出声,陈叙先一步开口:“这些钱你装在身上,用什么买什么方便些,你不用有心里负担,等你将来挣了工资,或者找到你对象了,再还我也不迟。”

  温南反倒更不好意思了。

  就算陈叙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心里还是有不少压力。

  毕竟她才来几天而已,就已经让陈叙破费那么多了,怎么还好意思再借他的钱,她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小姨给我了点钱,我够用了。”

  温南伸手,想着从陈叙手中抽出一张工业劵就够了,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裹住手背翻过来,男人将大团结和票证都放进她手心,粗粝的手指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使她的手指蜷起攥住手心的钱。

  陈叙说:“拿着用吧,在家里别委屈自己。”

  他松开手,指腹还残留着女人肌肤的柔软和细滑,他不自在的捻了捻手指,转身走到井边,将洗干净的军装抖了抖晾在绷绳上,温南听着抖衣服的声音,看着塞进手里的钱和票,暖暖的热意沿着手心一路袭向心头,她攥紧手里的东西,转身看向晾完衣服,准备洗头的陈叙,扬起一抹笑脸:“谢谢。”

  陈叙笑道:“不用跟我客气。”

  男人说完,蹲下身弯腰弓背,动作麻利的洗头。

  温南转身回到屋里关上屋门,打开箱子取出原主先前随身挎着的斜挎包,从包里的小兜里取出仅有的三块钱,都是些一毛一分的钱攒起来的,卷成一捆用绳子绑起来,她解开绳子,把钱一张张摊开,钱里面还卷着半斤糖票和一尺布票,还有一斤粮票,这些都是原主的小姨偷偷塞给原主的。

  温南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把陈叙给她的三张大团结卷起来,又看了眼陈叙给她的票证。

  两张工业劵,四尺布票,一斤糖票,棉花票,两斤肉票,而且还有卫生纸票和澡票,温南看着床上一一摆好的票证,惊讶的眨了眨眼,她没想到陈叙竟然给她这么多票,有些票很多家里人都很缺,就像这布票,四尺布票加上她的一尺布,够她做一身衣服了。

  外面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从厨房往屋里这边走。

  温南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下床趿拉上布鞋冲到门前,打开屋门探出头,笑眯眯的看着刚走到屋门口的陈叙:“哥,你给了我好多票啊,等我割草的活干完,我买点肉,给你和姨奶做一桌好吃的饭菜,请你们吃!”

  陈叙看着趴在门边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温南,好笑道:“行,那我等着。”

  温南回到屋里,把钱和票原装进挎包里压在箱子底下,脱掉衣服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望着头顶黑漆漆的房梁,她的屋子跟陈叙的屋子只隔了一道墙,也不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总之她住进来的这几天,没听见隔壁传来任何动静,想来,陈叙应该也听不见她这边的动静?

  温南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墙壁上糊着旧报纸。

  陈奶奶说过几天带她去赶集市,别说,她还没赶过这边的集市,也不知道集市上是什么样子,原主小姨那边的集市是去公社赶集,这年头没有私营店,都是挂着国营牌子做生意,估计集市上卖东西做生意挣的钱都要给他们的大队分一半钱,这样一来,到手的钱压根没多少。

  这年头不适合做生意,只有到七十年代末后才能全面开放。

  温南这一觉睡的很沉,一直到号角声响起才起床,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她穿上衣服爬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镜子跟前照了照,镜子里的人睡眼朦胧,头发毛刺刺的,不像是睡了一晚上的觉,倒像是跟人打架去了。

  她解开辫子,把头发梳顺后高高挽起,绑了个丸子头。

  割草干活,尤其出汗的时候头发贴在脖颈,又痒又难受,梳好头发,温南看了眼镜子里的人,眉眼轮廓都比新世纪的她年轻一些,眉心间也没有因为长期皱眉留下的痕迹,她拍了怕脸蛋,开门走出去,正好碰见院里扫地的陈叙。

  她笑道:“哥,早上好。”

  陈叙道:“嗯。”

  他把灰尘扫到一堆,转身拿簸箕时,看到了蹲在井边洗手洗脸的温南,她今天跟平常不大一样,头发高高挽起,穿着黄底白花的收腰衬衫和浅棕色长裤,鬓边的刘海被水打湿贴在脸皮上,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洗完脸站起身时朝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温南的眼睛很好看,尤其被水浸润过后,带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灵动,她擦完脸蛋把毛巾摆了摆拧干挂在绷绳上。

  陈叙收回视线,快速把院子扫完,又去鸡圈跟前把陈奶奶昨天拔的草剁碎丢进鸡圈里。

  没一会,院里响起温南清脆的嗓音:“哥,吃饭了。”

  “好。”

  陈叙应了一声。

  陈奶奶早饭还是煮的粥,里面有几块红薯,蒸的玉米面馒头和炒土豆,温南低头喝了口稀饭,觉得嘴里没滋没味的,原来在新世纪的时候总想着吃素食减肥,现在倒好,来到了这个贫苦的年代,三餐顿顿清汤寡水的素食,她嘴里都快淡出水来了。

  等她割草的活干完领了工资,第一笔钱就先买点肉改善一下伙食。

  吃过早饭,陈叙跟赵团长他们就去部队了,温南帮陈奶奶洗完锅碗,等赵小麦过来找她时,她才背着篓框跟小麦出去,两人走出院门,经过杜家时,温南朝里面瞥了眼,张小娥在院里扫地,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握着棍子在地上戳了戳,心里头转了个弯,扭头对赵小麦说:“小麦,我昨天割草的时候,听见杏花村有个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