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玉满庭
可你进去之前陛下还活着,你出来之后陛下就死了。
张让唯唯诺诺。
陈昭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卷,看向张让:“何皇后只知道她给刘宏下了毒,懂了吗?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咱们做过什么。”
“忘了吧。太后杀先帝,那是天子家事,群臣不会为一个已经死了的先帝去为难当今天子的生母。”陈昭的声音波澜不惊。
当然,何皇后给刘宏下毒这事也是她撺掇的就没要告诉张让了。
张让只需要知道,没有她,刘宏也会死在何皇后手中就够了。
同样,何皇后也只需要知道是她自己下毒杀了刘宏。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传皇后懿旨。”
张让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出门,跪在了院中。
“张让侍主不利、结党营私特除去侯爵,以效敬尤。”
张让的脸色由煞白转变成狂喜,他握着懿旨不肯撒手,满脸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这时候罚他才是保他的命,要是要杀他就根本不用多此一举罚他了。
他回到屋内立刻跪在了陈昭脚边:“果然如神女所言,皇后护住了我!”
陈昭笑着轻踢了张让一脚:“快入宫吧,抱紧皇后殿下的大腿。皇后若是问起来,你要怎么回答她?”
张让不是蠢货,得知自己性命无忧之后,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奴帮着皇后殿下给先帝送药,除此之外,奴什么都没做!”
“多谢神女救命之恩!”张让再三谢过陈昭,才麻利收拾东西慌忙入宫去了。
看,被骗了还要谢谢她呢。
陈昭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张让府邸。
她前几天就让赵云在洛阳购入了一座新府邸,张让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再待在他府上没什么意义了。
何皇后不会杀张让可不仅仅因为张让帮了她一把。陈昭觉得十常侍都会被何皇后保下来。
当何皇后还是臣子身份的时候,十常侍是她的敌人,她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如今何皇后已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身份转变,她成了君。
君王为什么要杀掉对她忠心耿耿的狗呢?
刘宏不愿意当臣子的傀儡,何皇后自然也不会愿意当臣子的傀儡。
不过这些事情就和她没关系了,等事态再平息一些,她就上表求和,拿到青州牧的官职就立刻回她的青州。
“等等。”陈昭脚步一顿。
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子龙!”陈昭扭头吩咐,“你即刻挑选三十个人,前往张让的库房,把里面的东西都搬走送往青州。”
陈昭理直气壮。
张让这老东西,库房里钱财堆积如山,全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这些钱本就取自庶民,理应用回到庶民身上。她看过簿册,那些钱财足够为三个郡修筑水渠了。
就当是她心善,帮那老东西积累阴德了。
比钱财更先回到青州的东西是天子的死讯和陈昭的密信。
听闻天子死讯的沮授:“(*;)。”
应该和他家主公没关系吧。只是天子死的不巧,正好死在了他家主公在洛阳的时候。
看完陈昭调兵密信的沮授:“”
沮授找来了赵溪,盯着赵溪久久不语。
赵溪后退两步,小心翼翼出声:“我不是故意让刘瑶替我写作业的。”
半天没听到沮授回应,赵溪瑟瑟发抖,拼命回想她还做了什么会惹怒军师的事情。
“不该私下殴打祢衡?”
“沮公明鉴,实在是他先嘴贱”
赵溪绞尽脑汁试图先交代罪证。
沮授深吸一口气:“主公去往洛阳之前与你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啊,那日咱们都在帐中。”赵溪回忆片刻肯定道。
“你那日在憋笑。”沮授指出,“就在主公说天机不可泄露的时候。”
赵溪冤枉道:“军师明鉴,我那是先前上多了主公的当,早有经验,真不是主公私下和我通过气!”
“早、有、经、验。”沮授咬牙切齿。
他闭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严肃传令:“传主公之令,赵溪、罗市、左校,各领三万将士,前往青兖边界,待命!李楼、管亥、沮授坐镇青州。”
赵溪表情立刻严肃:“请军师将主公密信与调兵虎符给本将一观!”
看过密信和陈昭仿照她身上玉佩制造的虎符,确认的确是主公命令,赵溪才拿着虎符调兵遣将。
洛阳城。
三月壬午,皇子刘辩即皇帝位,年十二,因年幼暂不理政,尊生母何皇后为太后,太后临朝摄政。
新帝已经继位,群臣和宦官的争斗却并没有停止。
就在朝政依然动荡之时,一道消息传入了洛阳。
“青州昭明军渠帅陈昭上奏,言她听闻新帝即位,深受感化,愿意归顺我朝为臣。太后欲以陈昭为青州牧。”
何进匆匆从宫中回来,召集亲信宣布了这个消息。
席上瞬间炸开了。
“那昭明军是黄巾余孽,如何能为青州牧?”袁绍率先跳出来反对。
“那昭明军发兵十万,在青兖交界之地虎视眈眈,诸位打算如何应对?”何进疲惫道。
顿时一片沉默。
要么打仗,要么接受陈昭归顺。可打仗谁去打?皇甫嵩去打?
那皇甫嵩对先帝忠心耿耿,先帝死的蹊跷,何进敢把兵权交给皇甫嵩吗?他不敢,他怕皇甫嵩拿到兵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先帝报仇。
还有人想要反对,都被何进轻飘飘两句“她又没自称反贼,何必费心挑起争斗”和“你有本事你去筹集军费”给怼回去了。
这件事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掀过去了。
新帝登基,涉及的利益太多,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朝堂上的利益中,对谁是州牧并不在意。
黑山的黑山军都嚣张得直接举旗自称黄巾余孽了,也没见哪位公卿想办法去平乱。反正青州本来也大多都在陈昭那反贼的手中,如今那反贼想要归顺大汉,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平乱,这是好事。
至于陈昭是个女人?那垂帘听政的何太后不也是个女人吗,多大事啊,只要不掺和他们和宦官的争斗,管她呢。天子都没说什么,他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终于能名正言顺当大汉忠臣了。”
陈昭穿着州牧官服,跟在何太后身后感慨。
方才何太后亲自带着她上朝,把青州牧的印玺交给了她。
她从今以后就是大汉天子认证的大汉忠臣了。
除了曹操和蔡邕惊愕的眼神比较刺眼之外,一切顺利。
“你当真不愿意留在洛阳?”何太后叹息,“先帝曾立张让为列侯,你留在洛阳,本宫也想法子立你为列侯不好吗?”
她是真起了惜才之心。
自然,也和觉得宦官比不上陈昭有用有那么亿点点关系。
陈昭状似无意提醒:“承蒙殿下高看,只是臣的昭明军不可一日无将。”
何太后长叹一口气:“罢了。”
“本宫今日带你进宫,是让你再给天子和陈留王相一次面。”
陈昭沉默片刻道:“天子受上天庇佑,相士不可为天子相面,臣只能为陈留王相面。”
最近回老家过年所以更新有一点点不稳定不过还是会日更的!
第43章 我只看得起曹操
很快就到了甘泉宫。
这还是陈昭第一次在白天来此,上次来去匆匆,她都没来得及参观这帝王寝殿。
陈昭赞叹打量着寝殿,趁着刘辩还没回来,借口堪舆风水,在甘泉宫内外来回转了几圈。
“甘泉宫内可有暗道?”陈昭东敲敲西敲敲,试图从某面墙后面找出密道。
何太后微妙抬头:“为何要有密道?”
“为了出宫玩闹?逃命躲灾?”陈昭脑洞大开。
“你没听说过先帝做过的荒唐事吗,在宫中设立市坊,以宫人宦官为商贾小贩。”何太后轻蔑,“皇帝想要玩闹的法子多着,何必躲躲藏藏。”
“至于逃命”何太后不太理解陈昭的想法,“这是大汉皇宫。”
天下间没有地方能比帝王寝宫更安全了。
“弟弟,你快跟上!”
殿外传来两道孩童嬉闹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前一后两个牵着手的身影欢快跑入殿内。
正是如今十二岁的天子刘辩和七岁的陈留王刘协。
刘辩看到端坐在殿内的何太后,原本欢快的神情瞬间转为慌张,他手忙脚乱松开了与刘协相握的手。
“孩儿见过母后。”
站在刘辩身后还是孩童模样的刘协更加胆怯,往刘辩身后躲了躲,“臣见过太后。”
何太后端庄点头,勾勾手指示意二人过来,把刘辩揽入怀中,轻推一把刘协,把他推到陈昭身前。
“看吧。”
离开了刘辩的刘协肉眼可见的慌张,他手足无措站在陈昭身前,肉肉的手指攥紧衣角,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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