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听到真凶心音 第159章

作者:柯小聂 标签: 业界精英 悬疑推理 升级流 穿越重生

  那时她对长孙昭很是仰慕,故也是使尽了手段接近长孙昭。这郡守公子温文尔雅,轻声跟景婉说几句话,景婉便满面通红,魂不守舍。

  故哪怕手段卑劣,与亲妹妹失和,景婉也在所不惜。

  长孙昭当然将她耍的这些手段皆看在眼里,不过却是看破不说破,他没耐烦为姐姐妹妹扯头花主持公道。

  不过因这件事,他本就对景婉有印象。

  然后就是那日落水,他看着景婉满心惊恐,把挣扎欲抓她的刘娘子狠狠推开,自己游水到池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她游到岸边时,一片手掌却伸过来,方便景婉攥住上岸。

  景婉攥着那片手掌上了岸,这样被带出水,湿哒哒裙摆还沾了泥。她顺着这条手臂这样望过去,便看到长孙昭俊美动人面颊。

  郡守公子是北地明珠,容貌无人可拟。

  长孙昭是真的对景婉生出兴趣了,他想着曾经的薇娘,面纱之下,薇娘娇嫩面颊之上刀疤十分骇人。

  景婉面上没有疤,可心里却有疤痕,就如薇娘面上伤痕一样。

  他是真看上景婉了。

  那时景婉怔了怔,蓦然反应过来,然后便有些急,要大声说:“公子,赶紧救下刘娘子——”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长孙昭捂住了嘴唇。

  长孙昭手指比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景婉不要大声。

  他说:“我不会水。”

  他又说:“刘娘子已经沉下去了,救不了。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否则旁人还不知如何议论。”

  落水的人其实沉得很快,没有很明显大呼小叫。

  另一个落水的女娘已经沉下去,水面涟漪渐淡。

  长孙昭说那些话,好似是为景婉着想,可转头他暗暗令人散出这些流言蜚语。

  景娇听着了,可能在家里逼问了景婉几句,景婉又心虚,故而道出真情。景娇还当件秘密说给长孙昭听,长孙昭嘴里呵斥几句,心里倒觉得好笑。

  景娇一直以为自己运气极差,她唱的歌引来长孙公子留意,却偏偏被景婉占了去。再来就是景婉人品差,长孙昭居然也不在乎。

  但事实却是恰恰相反,景娇并不明白自己有多幸运,她还活着,还嫁了人,虽然夫郎未必如意,至少比早早死了的景婉要强。

  没被长孙昭看中实在是景娇这个妹妹的福气。

第135章 这样的人只要活着一日,一定会……

  如今长孙昭侃侃而谈,讲述着自己如何瞧中景婉,又如何任性的摆布她。

  旁人以为两人是神仙眷侣,再般配不过,实在是男才女貌,情深意重。可那些不过是表面鲜光,景婉自然经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若她不苦,可能长孙昭还看不中她。长孙昭本就以旁人痛苦为食,以此为乐。

  景婉日子过得苦,可那些苦是说都说不上来的。她如有什么抱怨,谁也不会占景婉这边,连她家里人亦如此。

  薛凝:“再后来,你们两人要谈婚论嫁。”

  长孙昭笑容略冷,说道:“那样女人玩玩罢了,难道要我真娶了她?只是冒犯悔婚,不免会损及我的名声,我便令人暗暗杀了她。那日之事后,她十分畏水,我让她一定要尸沉入水。”

  “在之后,就是那个婢女,那个红绡。阿婉死了,我身边再没旁人,也颇为无聊。那日我在市集之上看着她,便吩咐吴宣,将之掳走。”

  那日他见着红绡,红绡这婢子肌肤微黑,模样倒是很俏。她掏出手帕擦汗水时,便透出几分媚。

  旁人都说容兰不会管教婢女,自个儿抛头露面,身边婢女也很轻浮。长孙昭听着别人议论红绡,说容府放假使她回家见亲人,红绡却与外头的浪荡子不清不楚。

  于是长孙昭便让人将红绡捉过来。

  薛凝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一个胃口越来越大的变态。

  一开始长孙昭只是随机起意,谈不上处心积虑,惹得长孙昭留意实属运气不好。他还未亲手施虐,杀人也使唤别人。

  虽都是让人死,但是否亲自动手总归不一样。所谓君子远庖厨,圣人吃肉同时也不忍见畜类之死。

  先是薇娘,再是景婉,到了红绡时,长孙昭却是主动起来。

  红绡并没有跟长孙昭搭话,是长孙昭主动物色了她。

  主动选择了目标,主动对红绡施行虐待。

  薛凝:“可能那时长孙公子已有意尝试亲手杀人,可惜啊,轮到你自个儿行事,便不免多有粗疏,竟使得红绡逃出来。”

  “她伤得颇重,还记得掳走她的人是谁,容娘子又肯为她做主,她也鼓起心思,要指证吴宣。可惜啊,她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容家早已投诚郡守,我猜想红绡投井也不是巧合。杀人也无需派杀手潜入,容家自有人替郡守公子杀人灭口。”

  “然后就是容兰,说什么她惦念旧情,玩弄于你,不如说你不能收手,行事亦越发变本加厉。长孙公子,你已经想要试试杀人的滋味了,是不是?”

  容兰无论怎么样,都阻不了长孙昭杀心。更不必说容兰跟长孙昭所想全然不同,她被裴玄应所弃,主要原因是道德水平跟不上,长孙昭也以为容兰必然备受打击,可任由他全然拿捏。

  然而全不是那么回事,容兰自信得很。

  而且裴玄应又回来了,这位二公子消了气,也有重修旧好之意。

  长孙昭如何能容?他尊严受损,断然咽不下这口气,他也想要亲手杀人,杀一个女人。

  薛凝说到了这儿,长孙昭居然笑起来,他说道:“确实如此,我真的很想很想杀个女人。她那样的傲气、自负,自以为是,露出了不可一世的样子。最后还不是在我手底下挣扎,任由我摆布,面上流露恐惧和哀求。我便杀了她,匕首染血,再剖开她的身躯,看到她五脏六腑,这比撕开女人衣衫看到她身躯还要过瘾!”

  他说的是容兰,可眼珠子却盯的是薛凝。

  薛凝子身子骨弱,这两年锻炼养好了些,可仍也瘦,皮肤被阳光晒多了没从前白净了,可也仍似能窥见颈下肌肤下的血管和青

  筋。

  就好似洁白羔羊,正等着利刃可剖开。

  说到了此处,长孙昭话语已经说得十分露骨了,他眼睛里得欲念也已经藏都藏不住。

  不是色欲,而是杀欲。

  那日他出现在滴翠亭中,容兰不意长孙昭会出现在这儿,惊得一下子便站起来,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容兰已经嗅到了什么味儿,知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而现在,他要薛凝眼里也露出这样的眼神!

  然而薛凝却是静得多得多,一双眼睛黑漆漆的。

  她沉若冰雪,长孙昭并未从她身上得到满足。

  薛凝当然也看出长孙昭的心思,可她却说道:“长孙公子有些话怕是不尽不实吧?你也未说出真心话。你名声虽好,却是郡守为你造势。你杀害女娘,因为你觉得她们更柔弱,以此来满足你的自信心。其实你自卑、自负,见着比你强的,只怕是要吓得尿出来。”

  长孙昭变了脸色!有些事情薛凝不可能知晓的,那日裴无忌极强势将薛凝给掳走,那样的不管不顾,强横霸道。

  而长孙昭呢,他呆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他被生生吓尿了。

  薛凝不可能知晓这桩丑事的!她应当是随口说一说,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也许因为这样,裴无忌才会喜欢这个小贱人。

  薛凝说话却越发的不知晓客气了,她说道:“而你之所以让人杀了薇娘、景婉,并不是因为你腻味,而是她们都要离开你。我听说小南安王很是喜爱薇娘的琵琶,说要带薇娘走。而景婉已与你谈婚论嫁,可是婚前不知什么缘故,竟与你争执一番。”

  “你不但怕男人,连女人也怕。怕她们有自信,有主见,于是渐渐轻视于你,看不起你。所以你会挑有所残损,会在你面前抬不起头女娘。你第一次想自己动手,挑的也是一个婢女,因为婢女身份低一些,会更使你有安全感。”

  薛凝字字句句,都说到长孙昭不愿意承认痛楚之处。

  长孙昭只会轻描淡写说是自己腻了,可实则是那些贱女人终究要离开他。

  谁都受不了这样日日夜夜受磋磨,被长孙昭恶毒的,反复的挖开伤口。

  小南安王讨要过薇娘。

  他与裴无忌商量着开口要前,也先问问薇娘自己意思,免得薇娘自己不乐意。毕竟旁人口中,长孙昭对薇娘宠爱有加。

  这样问及薇娘时,薇娘整个人都呆住了!

  旋即她又只说自己样貌丑陋,原是不配。

  裴无忌:“先且不去论你配不配,小南安王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他做出一副挑剔样子,然后说道:“小王爷也不差姬妾,只是爱你之才,非是爱色。你纵然面上有疤,也没什么要紧。若是你肯放下皮囊色相执着,愿意摘下面纱,不留意自己容貌。那么我倒是肯了,无论如何,我也促成此事。”

  “只是你肯吗?”

  薇娘也呆住了,她肯不肯?

  难道要她一辈子留在郡守府,任由长孙昭夜里提灯来寻,冰凉手指寸寸抚过面上伤疤,提醒着她的丑陋。

  一咬牙,她深深呼吸一口气,将面纱摘下,将脸上的疤露出来。

  她说道:“我肯。”

  她愿意走,她想要离开这儿。

  然后就是景婉。

  她要与长孙昭成亲,其实她与长孙昭相好后,渐渐也与容兰淡了来往。

  因为长孙昭不许她跟别人多来往。

  要折她羽翼,断她社交,使她安顺呆在自己身边。

  要她心里眼里,独独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是因为长孙昭太过于爱惜她所致。

  容兰本没有说什么,她虽与景婉交好,可疏不间亲,再好手帕交也应当有分寸。

  等到两人要议亲,容兰还是寻过来。

  两人从前关系太要好,会置办一样的衣衫首饰,穿着看着像两姊妹。

  有些话说出来朋友也没得做,也坏了边界,可那时容兰年少气盛,顾不得许多:“长孙公子虽好,可自打你跟他来往,别的什么都不理会了。上次还跟我说,等成了亲,便退了会,也再不结社玩儿。”

  “自打你跟长孙公子一道,说是说他千好万好,我看你却是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的恋爱是会使人精神抖擞,是会让人闪闪发光。俊男美女的甜甜恋爱会是一种滋润,会让被滋润的两人更加好看。

  女孩子的直觉总是很敏锐的,容兰不觉得景婉在发光,反倒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整个人失了滋养,便显得格外的憔悴。

  察言观色,见微知著,容兰可不觉得自己朋友很好。

  她的那些话当然说到了景婉心里去,可有些事情容兰并不知道。

  于是景婉便有些疲惫,于是她终于忍不住跟容兰说及那桩谣言。

  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她见死不救,人品十分不堪。长孙昭待她十分优容,并未计较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