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脸怪的大口袋
平骏达颔首应诺。
方众妙看向大长公主,吩咐道:“你把全府的人叫过来,宣布水源被人投毒的事。我趁此机会帮你查查细作。”
大长公主依言而行。
方众妙最后说道:“报官吧。让沈卉来背这个黑锅。她做的那些事,明日你们宣扬出去。务必让坊间知道,沈卉此人是罗刹鬼母,喜欢换人子嗣。这种惊悚传闻,不出半日就能传得全临安城都知道。”
平骏达问道:“我想把事情传扬开是为了给平瑞宝一个光明正大的郡主身份。您这样做是为什么?”
方众妙并不解释,只是摆手:“你们去做吧。”
半空中没有心声传来,方众妙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便绝不会泄露。连自己的心神都能掌控,她是如何做到的?
平骏达怀着钦佩的心情去办事。把女儿放在方众妙身边果然才是最好的选择。
府里很快就点亮一盏盏灯火,所有人都被叫起,分批来到前院听训。
不多时,罗仁平来了,齐修也来了,官兵和飞羽卫把整个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方众妙忙活到次日早上才回到宁远侯府。吃过早膳,她让黛石把平雪纯叫过来,说道:“你的心上人是谁?我帮你看看他面相。”
黛石心疼地说道:“小姐,要不你睡一觉吧。她的事一点也不急。”
平雪纯连忙摆手:“不急不急,我等得起。”
方众妙笑了笑,说道:“一晚上没睡着,你还说不急?若是再让你等,你心里能长草。”
平雪纯慌忙捂住自己的黑眼圈。
余双霜哈哈大笑起来。
方众妙安慰黛石:“你是习武之人,精力充沛,我是修道之人,精力还在你之上。去准备马车吧,无碍。”
仔细看看小姐的面色,确定她并无疲色,黛石这才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一座三进宅院的门前。
平雪纯躲在马车里,隔着窗户与方众妙小声说话:“夫人,我的心上人就是三年前得中探花的言光霁。”
“他还是落魄书生的时候在街边卖字画。冬日严寒,他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冻得脸色发紫,却让自己不颤抖,不佝偻。”
“他一幅字画卖二两银子,我见他身带傲骨,可怜可敬,便给他十两银子,订购了五幅字画。他后来中了探花,还拜会过大长公主,想要见我。只可惜大长公主不许。”
说起往事,平雪纯的表情既甜蜜又苦涩。站在街边与言光霁简短交谈的片刻,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公子,画好了吗?”
“回郡主,画好了,您请看。”
“公子大才。”
“郡主谬赞。”
“哪是谬赞,分明就是实话。这幅画我很喜欢,十日后我再来取第三幅画。”
“郡主,我会在此等您。十日后再会。”
十日复十日,他们匆匆见面,匆匆分离,到得最后,所有一切都成泡影。
平雪纯低下头,闭上眼,轻轻叹息。
方众妙站在街边等待,黛石和余双霜跑上台阶敲开府门,让仆役把言光霁叫出来,说是有个落魄故人想见他一面。
只是须臾,言光霁就匆匆推开门跑出来。
看见黛石和余双霜,他惊喜渴盼的表情僵在脸上。原来落魄故人并非他想的那个。
方众妙站在台阶下看他,身后就是安静停留的马车。
“此人福德宫内并无煞忌星,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他夫妻宫内高悬禄存星,此星被羊驼所夹,左右不得,进退维谷。所以他成婚之前感情颇为坎坷,总是爱而不得。但他若是能与心爱之人成婚,便似那禄存星,不会左拥右抱,不会进退失据,只会守着一个人痴情至死。”
方众妙笑着说道:“下来吧,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他想见你。”
平雪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掀开帘子跳下马车,一步步走到府门前。
她扬起秀丽的小脸,对着台阶上的俊美青年问道:“公子,今早大长公主府传出的消息你知道了吧?我不是郡主了,怎么办?”
言光霁红了眼眶,“我娶你。”
平雪纯流着泪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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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心满意足的平雪纯坐上了回宁远侯府的马车。
方众妙掀开车帘看看外面,说道:“前方是户籍所,我找个官媒帮你们提亲。”
平雪纯十分惊讶:“这么快?”
方众妙笑着说道:“你若是嫌快,那就等个一年半载。”
平雪纯连忙摆手:“不快不快,有劳夫人了!”
黛石和余双霜哈哈大笑。
方众妙走进户籍所,找到临安城最出名的一个官媒,详细讲述了男女双方的情况。因为银子给的很足,官媒一口应承下来。
方众妙走后,又有一名妇人推开门走进来,停留在官媒的桌案前,张口就道:“刚才那位夫人相中了哪家儿郎?”
官媒抬起头看了看,然后连忙绕出桌案,屈膝行礼:“卑下见过左相夫人。夫人屈尊前来,真是令卑下蓬荜生辉。”
文氏不耐烦地勒令:“方众妙相中哪家儿郎,把他名字给我!”
第252章 抢亲
文氏的要求,官媒不敢不答应。
她拿出一张纸说道:“忠勇侯夫人相中了这位儿郎。他名叫言光霁,三年前考中探花,现如今在翰林院供职,寒门出身。”
文氏接过纸看了看,上面写着言光霁的生平,不多的两行字,看不出哪点好。一个没有家世背景,又无靠山助力的穷小子,仅凭才学考入三甲,注定在仕途上不会有太大出息。
三年了还在翰林院里当个小小典籍,可见为人也不圆滑,更无上进之心。每个月二十贯铜钱的俸禄,外加五石粟米,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这样的底层小吏,文氏是断然看不上的。然而,此人是方众妙认可的良配,情况则大为不同。
文氏刚才躲在隔壁房间已经听了个大概,却还是确认一遍:“方夫人是给平雪纯相中的这个儿郎?”
官媒点头:“是。”
文氏又道:“大长公主那个假女儿平雪纯?”
昨晚大长公主府被人投毒的案子已经惊动了整个临安城。今日早上,沈卉一口气调换了平家三个孩子的事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大长公主命人把平乐璋、平远洲、平子瑜的尸体摆在板车上,敲锣打鼓,招摇过市,大肆宣扬。据大长公主派遣的女官所说,平远洲还是沈卉亲手杀死的。
黑压压的人群跟着板车沿途看热闹,把好几条街堵得水泄不通。连早朝都因为这事推迟了小半个时辰,足见其轰动。
所以文氏一说平雪纯是假女儿,官媒就颔首:“是她。”
文氏摇摇头,呢喃道:“她的事方夫人也敢管,真不怕惹一身骚。”
随后她又冷笑:“不过她有什么不敢管的,她本事大,谁都不惧。倒是我家的事,她说不管就不管了。”
官媒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您若无事,卑下这就要赶去言家,与言大人讨论提亲之事。”
文氏本是来找官媒问问哪家的好儿郎最近在求婚配,她想索一张名单。女儿一日不出嫁,她这心就一日放不下。
但现在,她改了主意。官媒报给她的人选只是表面看着光鲜,但方众妙看中的人选,那必定是内里锦绣,命途顺遂的良配。
“我随你去言家看看。”她下定决心。
官媒不敢推拒,只好带着文氏前往言府。
马车行进的十分艰难,街上人山人海,噪声沸沸扬扬。
官媒掀开车帘,奇怪地嘟囔:“大长公主府的事不是已经闹完了吗?路上怎么还是这么堵?”
车夫回头说道:“钱大儒家的事也闹出来了!”
官媒咦了一声。
“是钱同山钱大儒吗?”
“就是他。”
“他家什么事?”
“他早些年不总是嚷嚷说他儿子被调换了嘛。结果他儿子还真是被换了!”
官媒大为惊骇,失口道:“该不会也是被那罗刹鬼母给调换的吧?”
车夫用力点头:“正是呢!他用板车拖着他那个假儿子的尸体去大理寺报官。他亲生的儿子与他走在一起!他们就在前面,所以这条路很堵。”
车夫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那父子俩长得八九成像!大理寺都不用去查证,看他二人的脸就知道这案子铁定没冤枉那罗刹鬼母!我刚才在路边等你的时候亲眼看着他们过去的。”
官媒听得心神恍惚,感觉十分不安。
她呢喃道:“竟然还换了第四个孩子。听说沈卉精通妇科,城里的勋贵经常找她去后宅看病。请她帮忙安胎的贵妇也不少。该不会这些人的孩子都被换了吧?”
车夫摇摇头,颇为小心地说道:“这事咱们可不好议论。他们心里自然有数。”
官媒顿时打了个哆嗦。
她完全可以想象,今日的临安城有多少曾请沈卉安过胎的贵妇会盯着自己的孩子心里暗暗发毛。
此事一天不查个水落石出,这些人就一天睡不着觉。
官媒连忙问道:“那罗刹鬼母真的跑掉了?”
车夫点头:“听大长公主的女官说,她真的跑了。”
官媒放下车帘,惶惶不安地看向文氏。想到文氏也有可能请沈卉安过胎,她心里咯噔一下。
文氏看出她的心思,平静说道:“我没请沈卉安过胎。你且放心吧。”
官媒尴尬地呵呵笑。
钱同山带着儿子钱天吴进入大理寺,消失在门外,随行的路人这才渐渐散去。官媒的马车终于得以顺畅通行。
不多时,言府到了。
文氏交代官媒:“平雪纯的婚事你先别提,我要好好看看这位言大人。”
官媒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敢问,只能答应。言光霁的父母接待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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