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 第116章

作者:小河边舟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正剧 穿越重生

他喜欢看她高兴的样子,走到她身后:“那你给我尝尝吧。”

白净的碗里还躺着十几块儿鲜红的瓜果,她察觉到他俯身在她耳侧,已经靠她很近了。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捏了捏手里的银匙,偏头去喂他。

谁知刚转过头,便觉赵枢抬了抬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来。

“唔……”

他怎么能这样!

他的吻向来很温柔。道一句柔情似水也不为过。只他是很强势的,不太容她拒绝,压着她的后脑往更深处去去。

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

“我去洗澡,你等我。”他喘着粗气,放开她,抬手解了领扣便往净室去。颀长的身形从背后看依然是从容的,只她从他的吻中感受到他的呼吸其实已经乱了。

成亲有些日子了,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可太清楚了。

心高高地漾了起来,手里的瓜好像也没那么吸引人了,不过她还是抓紧吃了两口,很快放到了一边去。起身去侧间换了身里衣。

挑来挑去,她还是拿了个浓艳的颜色。因他说她很白,穿这个会好看。

时间长久下来,她已经能体会到滋味了。

赵枢回来的时候,便见她穿了身嫣红的衣裳,跟方才已经不一样了。坐在床榻边假模假样的看书。

白皙如玉的颈子在烛火下更是显眼。

他目光暗了暗,从容地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捞了过来,又顺手把她手里的书扔到了床尾,俯身在她耳畔道:“我今天很想你……你多担待些。”

这句话怎么听都是很危险的样子。

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肩膀微缩:“怎,怎么担待。”

他伸手去揽她的细腰。没有说话。

赵明宜只觉腰间微微颤栗,她的心好像一汪水一样漾了开来,喉头有些发紧。勇敢地起身去搂他的脖子:“那,那我担待就好了,你不要欺负我。”

她丝毫不知道这话落在男人耳朵里是什么样的。

“好。”

赵明宜涉世太浅,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欺负是什么样的。

“你别,你别亲了……”她缩在他怀里,脖颈一阵发麻。感官却是全都被他的手掌带着走了。

赵枢问她的脚上为何有一道疤痕。

伸手握在掌心里,白皙而秀气。

若是旁处就罢了,她现在脸上一片薄红,想缩回来却不能:“是之前茶杯的碎片扎的……你,你不是说不欺负我吗?”她都快要哭了。温暖干燥的掌心贴着她,她羞得钻进了被子里去。

这么正经的人,怎么也会这样!

赵枢把她捞了出来,要她看着。

“我喜欢你……别哭了。”

她呼吸早就不稳当了,哭得脸上染了一层桃花色。赵枢亲了亲她粉白秀气的指尖,哄着她软下身来:“你这样不会高兴的,我教你……"

事实证明,男人若有心让自己的枕边人欢乐,那是十万分能办到的。

他总是亲她的耳后根处。

不急不缓,却能轻易挑起她的情绪。

房里一片柔情蜜意,屋外的小丫头悄声到外间来添茶水,只听见里头低低的呜咽声,还有大爷不断安抚的声音。那样温柔的语调,又是在这样儿的时候,让人听了不免也红了脸。

匆忙退了出去。

等到深夜,房里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静静地靠在他肩膀上,感受他身上的余韵。

她呼吸依旧热,微微喘着,抬眸去看他。

他却比她从容,倚靠在床头看着她,伸手去摸她温热的脸:“怎么了……”

她又缩了回去,攀附着他紧实的手臂,只觉在他身边很安心。

“没事,我就是高兴。”她微微地笑起来,去贴他的掌心。

赵枢觉得这个时候的她好像格外柔软,像个一颗糖就能哄走的小姑娘。非常容易满足。

他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拢进怀里。

“你睡吧,我抱着你。”

翌日的时候,她这才知道他昨夜为何那般了。宫中传了旨意来,要朱宁玉马上回宫,为陛下侍疾。

她给他戴了梁官,晨间看着他的时候有些怔愣:“陛下的病当真那般严重了吗?”

赵枢把她楼进怀里:“你别想了……”

他没告诉她,他猜测是有人动了手脚的。这件事涉及太深,他不想她想太多。

朱宁玉要走了。

那离赵枢回京师也不远了。

她的心又止不住地慌了起来。

刘崇安排好车马后,朱宁玉很快过来辞行。

他是个金堆玉砌的少年,刚来的时候还有些寡言,如今确是熟悉了很多,叫她夫人的时候是笑着的。眉头会舒展开来。

她临行前又给他换了一次药,叮嘱他要小心:“莫要太相信别人,谨慎为上,吃的用的要仔细才好。”

“还有,最好不要骑马。”她心口缩了缩,很怕这个少年再如前世那般。

朱宁玉一一应了:“我都知道。”心里头确是软和了几分。

先生喜欢刚硬些的人。从前他总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他会娶一个如此柔软的女子。

如今看来,他好像有些懂了。

第119章 杀手

孟蹊到陈家的时候,抬头见到那巍峨耸立的石狮子,在黄昏夕阳映照之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陈家的确耀极一时。前世这时的他,连进到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皇后垂帘,国舅掌控西北军政。他想不明白,赵枢是怎么在朱宁玉死后,还能将陈家弄个半死不活。

王璟死在他手里,他也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度过残生。他在想要不是赵明宜死在这场政斗里,那人是不是能赢到最后。

心下微嗤。

侍从见这位公子看着天边的夕阳出神,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那一声嗤笑中带着一点自嘲的意味。

“公子,您进去吧,国舅爷在书房等您。”侍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家内院便如同它外头看见的那样,奢华贵气。很多东西目光轻轻一扫,便知是逾制了。这还只是能看见的。

书房果然坐着一个身着紫色交领长袍的男人。看起来上了些年纪,鬓边已然有些花白了,听见门开的声音也没有抬头,正俯身看着案上的一张图纸。

赫然是出自他手的那张布防图。

“我是谁你该知道了。”陈国舅忽而开了口,好半晌才抬头,锐利的眼睛直直的扫了过去,说道:“我这里不养庸人,你若有能力,我自当给你高官厚禄。若是个无能之辈,你也最好早些有自知之明,自己回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孟蹊前世在刑部多年,最不怵的就是这样打量的目光,淡声道:“我是否无能,往后您自有定夺。”

“你倒是可以。”

陈国舅挺满意这样的回答,他点点头。

“你给的图纸我看了,我就不问你是哪里来的,你能拿到是你的本事,我只看结果。”他放下手中的竹管笔,递给眼前的年轻人:“依你看,我该在哪些地方安插人手,才能保证娘娘掌权之时,无人敢跳出来置喙半分。”

陈国舅说得含蓄了。

皇后只是他掌控朝堂的一部分,怎么会有实权。他要的是逼立太子那日,京师没有人敢与他抗衡。

孟蹊接过他手里的笔,顿了许久,直到墨都滴了下来,都未曾落笔。

反而笑了笑,将那笔管扔了:“您都布置了吧,三大门,四市六坊,太极殿,您都得安插人手。”

若是旁人这样说,陈国舅早就该掀桌子了。如今却眯了眯眼睛,仰头靠在太师椅上。

“我若有这么多人,我就不立太子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孟蹊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他太了解赵枢。但凡京师落了哪出布防,到最后那处肯定就是要出岔子的。他太聪明,陈家防不胜防,何不从一开始就杜绝这个隐患。哪怕各处安插的人少些,也足以给陈国舅留出反应的时间。

何况朱宁玉这时候还没死。

他头脑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心头一窒,忽而问道:“陈王殿下可有去过蓟州?”他心头恐慌起来。

陈国舅说他从永宁行宫回来,在蓟州耽搁了几日。

孟蹊心头滞涩:“那您不能再等到冬猎的时候动手了!已经晚了!陈王母族无人,高大学士怎么敢把宝压在他身上,在您不知道的时候,恐怕那位殿下已经将辽东的势力收入囊中了!”

陈国舅拧起眉头。眼睛眯了起来。

“你说得可是属实?若有半个字有假,我可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实不实您派人去查证。”

孟蹊眼眸冰冷:“现在,就现在,只有这次机会。您立刻派人去截杀他。”

等到冬猎的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踢踏的马蹄迅速往蓟州方向而去,沿途溅起阵阵飞雪!

“驾!”

蓟州往京师的路就那么一条,朱宁玉刚至通州城郊,赢面便被溅了一身飞雪。

“尔等何人,胆敢拦贵人车架!还不速速让开!”太监高呵,却见眼前一众打扮若普通猎户一般的男人眼中闪过杀意,捏着缰绳的手一下发紧,转头高喝道:“快走!是刺客!保护殿下!”

“噗……”

太监话还未说完,心口一痛,低头便见一支箭羽正中胸前。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