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50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于是她一直期盼着,能够再次与神君见面。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期待已久的重逢,竟然那样剜心刮骨,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玄霜神君与向天齐对峙那日,她和一众宫娥站在玄霜神殿高处,亲眼看着玄霜神君被镇压在了法阵之下。

刺目的白光灼烧着她的眼睛,她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她始终想不明白。

为什么那样强大的神君,会输给一个初出茅庐、只会偷抢窃香的地痞流氓?

为什么久不出世的玄霜神君偏偏会在这一天回来,又恰巧在这一天碰上向天齐上门挑衅?

天道何其不公!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玄霜神君,有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花仙,热烈地爱着他。

后来,天宫大乱,不少仙官下界躲避。

她拒绝了宫娥们一同下界的邀请,被向天齐收入后宫。

跪地臣服时,她的眼里全是冷漠的杀意。

可是,后来的每次暗杀都在关键时刻出差错,似乎天道成心跟她作对。

她几乎快要疯魔时,向天齐突然记起了她,点名要她侍寝。

她排演了百遍,却还是在最后关头被向天齐发现。

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意识逐渐朦胧。

只是她好恨,恨没有杀掉向天齐为玄霜神君报仇。

濒死时,眼前闪过走马灯似的画面,她仿佛看见,那漂亮的霜龙自天边飞来,清越的呼啸声震彻天地。

……

小粉花离开后不久,浩瀚之空迎来了新的分身。

她穿着一身素雅白净的长裙,身形单薄,面容清丽,却带几分憔悴的病容。

她的腰间挂着一块浅蓝色的玉佩,挂着玉佩的穗子一看就是精心编织的。

“咳咳……”,她不停咳嗽,削瘦苍白的指尖匆忙掩住嘴,那薄得几近透明的肌肤顷刻涌上病态的潮红。

平复后,她疑惑地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目光落在这个空间内唯二的活人身上,“这里可是地府?”

“你可以这么想”,阿怜淡淡地回道。

反正来到浩瀚之空的,都是已死之人。

话音刚落,女子又弯下腰,咳嗽不止。

见此,阿怜不再提问,无形的触角链接到她的魂魄,闭目感受她的人生。

半晌,阿怜了然地点头。

这个女子是病死的。

不过,不是源自身体上的病弱,而是郁结于心,抱恨而终。

阿怜直切主题地问,“你有心病?”

女子脸色一变,她苍白的唇颤抖着微张,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哽咽着将此生遗憾缓缓道来。

“我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爱我的人”

“每天看着他,我却只能忍耐。”

她隐忍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不自觉地在阿怜面前哭泣不止。

“我早该明白的,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心思。否则以他的性格,必然会有意避开我。”

“可我……可我实在想不明白,有人上门求娶我,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从小到大,他对我的关心和照顾,难道也都是假的吗?”

她吸着气,鼻尖泛红,看起来十分可怜,“他知道的,我不想嫁人,我只想留在山庄,哪里都不去”

潮湿阴暗的情绪再次淹没了她,她急促地喘气,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阿怜皱眉,用触角送去一股能量,才让她逐渐稳定下来。

她不想质疑女子的爱,也不是不知道世间爱而不得的痴男怨女远多于两情相悦、佳偶天成,但她实在不赞同这种‘为没有回应的单恋抑郁而终’的做法。

对于阿怜来说,她只是以爱为食罢了,至于给予爱的对象是谁,她姑且认为不重要。

而作为奉献爱意的回报,她也会毫无保留地给予对方真诚的爱,只不过,仅限于位面以内。

第46章

近日初秋,斜织的细雨连下三日,淅淅沥沥地将萧瑟的皇城浇了个透。

更深露重,巷子空寂无人,青砖步道上积起深浅不一的水洼,浑浊的雨水顺着沟壑流经长满青苔的城墙,汇入皇都外宽阔的护城河。

王侯宅邸森然伫立,朱漆大门上的铜钉泛着冷光,镇门的石狮面目狰狞,经雨水浸湿显得颜色更暗。

抬首望去,只见牌匾上题着‘肃王府’三个大字。

幽静的偏院内,女孩梳着双丫髻坐在檐下观雨,看起来不过几岁大小。

那用来束发的红绳早已褪色,绳上系着的铃铛也因内部锈蚀无法出声。

斜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她的碎发,瘦削的脸上嵌着一双俏丽的杏仁眼,虽然苍白病弱,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叫阿怜,是肃王府的嫡女。

可这地位名不副实,即使夜色浓重,雨水寒凉,却没有一个下人来劝她入睡。

她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雨披,就像是被人刻意遗忘在此。

她的母亲是个江湖女子,在她还未记事时就死了。

现任肃王妃是个举止得体的高门贵女,用下人的话来说,只有这样的贵女才不至于辱没了肃王府的门楣。

雨越下越大,她终于起身,推开雕花木门回到室内。

便于行路的黑靴踏过浑浊的护城河水,惊起的水花很快被绵绵细雨吞噬。

身穿蓑笠的鬼魅身影一个眨眼便越过城池,径直往位于内城的肃王府赶去。

落在一处高耸的屋檐上,青年抬手扶了扶斗笠,露出一双寒星般清亮的眼。

背上的长剑被油布裹得严实,他步伐轻巧而稳健,很快便落在了肃王府内一处不起眼的偏僻小院。

与此同时,百米外的王府书房。

肃王妃扔掉手中的铜灯,火芯撒了一地。

她一把夺过肃王藏在身后的画,神色逐渐变得癫狂。

刚刚晾干的画作被撕得粉碎,她尖声质问道,“你还念着她,是不是!”

见肃王沉默不语,她无力地转身低笑起来,肩膀低垂,“好啊,好啊”

“她人倒是死了,却还霸着你不放”

看着一地狼藉,男人面色阴暗,催促她离开,“夜深了,快回去歇息吧。裕儿岚儿也该想你了”

肃王妃却恍若未闻,为了嫁给他,她不惜在闺中等到二十二岁,差点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好不容易等到那人死了,本以为嫁进来就能如愿。

可成婚数载,她含辛茹苦为他打理家业,孕育一儿一女,却还是敌不过那个早逝的江湖女子在他心中的位置。

报复的火焰愈燃愈烈,她的眼里爱恨交织。

“你知道吗?”

似乎开启了罪恶之匣,她不再顾忌揭露真相所带来的后果,只要他同她一样,痛彻心扉。

“她没有与人私通,而那个孩子,也不是野种”

肃王面色一凛,额角青筋迸射,似是不可置信地向她确认,“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他如梦初醒,声量猛然增大。

“我说,你错怪她了,是你亲手逼死了她!”肃王妃双眼猩红,一句句戳着肃王的死穴。

肃王一瞬间头晕眼花,胸腔剧烈起伏。

混乱中,他想到五年未曾问津的偏僻小院,只记得当年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思绪还未理清,便迈开脚步推门而去。

肃王妃盯着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心中嗤笑。

来不及了,那孩子早已中了不可解之毒。

“你是谁?”阿怜放在枕头下的手抓紧了温热的匕首。

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之一。

他摘下斗笠,拿出一枚浅蓝色的岫玉鱼佩,“我是你母亲的旧友,谢逍遥”

阿怜紧握的手放松了下来,她掀开被子下床,从掉漆的梳妆匣里取出一枚类似的岫玉,与他手中的,正好是一对。

她瘦弱的身子颤抖着,眼泪簌簌落下,可怜的模样看得谢逍遥心中揪痛。

“我听说你在肃王府过得不好,特意来接你离开”他简洁地表明来意。

“你愿意同我离开吗?”

阿怜急切地点点头,“我愿意”。

她的重要之物只有匕首和双鱼玉佩,几乎是瞬间便收整好了。

谢逍遥侧耳听见了雨幕中轻微的响动,他摘下大氅将阿怜密不透风地裹住,而后单手将她抱起,脚尖一点飞上了隐蔽的后方屋檐。

大氅看着轻薄,内里却覆盖着柔软细密的兽毛,带着他的体温,隔绝了雨夜的寒凉。

阿怜将脸埋进他的怀中,第一次有了踏实的感觉。

“阿怜!”肃王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他还未进屋就高声呼喊着,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长串的下人。

肃王不愿撑伞,他们这些下人也只能跟着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