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姐夫后 第54章

作者:拱白菜的大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先婚后爱 群像 穿越重生

然而,每当他试图放纵这欲望,温棠拿石头往他额上狠狠一砸,砸的头破血流的场景总是会突兀的冒出来。

然后温棠那张沾满泪水的脸会出现他眼前。

“你既要了别人,就别再来招惹我。”

章尧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他从不否认自己的卑劣。

他长长呼出一口带着浓郁酒气的气息。

阿福走进来,准备点宁神香,却见前面的章尧摆了摆手,“不用点,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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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在秦恭脚边上绕圈,毫不在意秦恭到底有多嫌弃它。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追着元宝,也扑到爹爹腿边,姐姐夏姐儿霸道些,小屁股一撅,就把弟弟淮哥儿挤了个趔趄。

淮哥儿小嘴一瘪,气呼呼地攥着小拳头,对着爹爹结实的小腿就是两下,权当泄愤。

秦恭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脚边这一团乱,两个孩子,一只狗,把他围得水泄不通。

待温棠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裹着一身水汽从屏风后转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秦恭坐在榻边,正试图将两个粘人的小家伙和元宝驱逐的模样。

孩子们哪懂父母这夜间的时光何等金贵?但是屋子里面的丫鬟婆子们知道,赶紧进来,把两个孩子和狗抱出去了。

秦恭先上了榻,他睡在外面,他先上床之后,温棠就比较麻烦,首先要跨过他。

温棠没跨,而是侧身坐在了床沿,手里拿着帕子,擦拭着发梢的水珠,她身上穿着的还是粉色的纱衣。

秦恭这次看上去终于接受良好。

今天晚上这么上道,自然要言语上的奖励。

“夫君……”温棠喊了声。

秦恭上身未着寸缕,下身只随意搭了薄被一角,露出劲瘦的腰线,他手上拿了卷兵书,此刻并未去书房,只斜倚在床头,温棠虽识字不多,也象征性地凑过去瞧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

“夫君真用功。”看不懂内容,但夸赞的态度总是没错的。

甜言蜜语一句接着一句,秦恭始终不动如山,手中的书页却久久未曾翻动。

然后秦恭掀了眼皮,眼神锐利,看了她一会儿,看的温棠低下头去,但是他却不准她低头,拿书的手伸了过来,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

温棠平日里对着秦恭说些甜腻话儿是驾轻就熟,可此刻被他这般煞有介事,目光沉沉地盯着,心理素质再好,也难以为继。

偏偏秦恭今夜似乎兴致颇高,指腹在她下颌处摩挲了一下,“继续说。”

他的手指甚至得寸进尺,撬开了她饱满红润的唇瓣,探了进去。

他的妻子,那张脸,足以让任何见过她的青年男人魂牵梦萦,章尧,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生出觊觎之心,似乎也在所难免。今早在寺庙里,同是男人,秦恭太清楚那种眼神,那种将所有物视为猎物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目光。

章尧的眼神,并未落在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身上,反而胶着在温棠身上。

“怎么不说了?”秦恭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夫君想听,继续说。”

温棠被迫微张着嘴,“夫君欺负人……”

“不让夫君欺负你,那你想让谁来欺负?”

天旋地转,女人被男人结实的身体压下,

“嗯?”男人喉间发出一声低沉而危险的声音,身体骤然下沉。

第51章

风卷着胡同深处的尘土,一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在宅邸深处吱呀一声,被里面的人缓缓推开。

门内侍立的老仆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大人,长公主殿下昨夜遣人来问,您今日......大约何时回府?”

门外,一道清癯的身影伫立在薄雾中,来人一袭素白,身姿挺拔,他眼角已镌刻下岁月的细纹,非但不显老态,反为那温润儒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沉静与从容,闻言,他略略颔首,声音不高,却清晰沉稳,“即刻递消息回去,午时便到。”

范慎步下台阶,他神色如常,目光扫过候在轿旁的随从,停在其中一人身上,“昨日,江夫人是何时到章府的?”

被点名的随从,正是昨日负责护送江夫人的小厮,忙躬身回禀了时辰。

范慎听罢,微微颔首,“下回接人,依旧是你去。”

小厮得了这份信任,感激地应诺。

倒是范慎身边一位心腹,眉头微蹙,上前一步低语,“大人,那江夫人在章国公身边,她口中之言当真可信?未必不会存了包庇之心。”

范慎眼底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不以为然。

芸娘,对章家那个老匹夫,能有什么情分?当年他再见芸娘时,她已家道中落,在街边支着个简陋的摊子,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营生,不过勉力糊口罢了,彼时,姓章的贪图芸娘貌美单纯,百般献殷勤,而他范慎,那时不过是个寒门书生,对此等只知渔色的权贵,向来嗤之以鼻,更何况,他与芸娘本就相识,他出手相助,芸娘自然便跟了他。

然而,在男人的棋盘上,儿女情长不过是闲暇时的调剂罢了。

芸娘是他落魄少年时心尖的白月光,是初握权柄时急欲占有的执念,却也是攀上权力巅峰后,权衡利弊之下,可以舍弃的旧梦。

“芸娘只能听我的,如今也唯有我能倚仗。”范慎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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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府,内院厢房,

江芸娘枯坐妆镜前,铜镜映出一张苍白倦怠的脸,身后伺候的婆子唤了几声夫人,她竟毫无反应,直到婆子走到近前,身影投在镜中,她才如梦初醒般,缓缓转过头。

婆子这才看清,江芸娘眼下两团浓重的青黑,显然是彻夜未眠。

“饭菜搁在外间吧,我稍后自去。”江芸娘声音低哑。

婆子应声退下,轻轻带上门,屋内又只剩江芸娘一人。

她望着镜中那双失了神采的眼,昨日见了那不该见的人,仿佛又将不堪的过往撕开,摊在眼前。

她带着儿子回章府,只因章家嫡长子不成器,章国公那个男人,当年也曾对她有过一阵死缠烂打的热乎劲儿,而章夫人虽强势,到底给了他们母子一处容身之所,或许是懒得再费周章,没将她发卖出去,哪知,这章府竟是另一个火坑,儿子回来后,没少挨那匹夫的责打,明里暗里受了多少磋磨,章家更是肉眼可见地江河日下。

江芸娘所求何其简单?年轻时只盼带着儿子隐居乡野,粗茶淡饭,图个清净安稳,可流言蜚语如附骨之疽,难听的话日日往耳朵里钻,她自己可以忍,却见不得儿子也跟着受辱。

幸而儿子尧哥儿争气,在书院里得了夫子青眼,夸赞渐多,那些污言秽语才渐渐少了些。

唯有家境殷实,门第显赫,尧哥儿才能真正立身,将来娶妻生子,一生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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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明理这几日颇有些坐立不安,他暗地里联络各方,自认做的是为章家,为自己脸上贴金的大事,盘算着借此在父亲面前露脸,然而,每每回府,却总撞见父亲章国公与那庶出的章尧凑在一处,低声密语,这景象,像根刺扎进他心里,让他憋闷烦躁。

不过,章明理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他深知此刻章家上下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纵有万般不甘,也明白此时绝非内讧的时机,面上还得维持着兄友弟恭。

然而,世事不可能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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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便起的江南民乱,非但未能平息,反如野火燎原,愈演愈烈。更兼沿海突生海患,匪寇啸聚,杀人越货,甚至公然打出前朝旗号,攻城略地。起初不过疥癣之疾,只在沿海村镇小打小闹,然而一场场劫掠烧杀之后,整村整镇化作焦土,地方官府束手无策,秩序彻底崩坏,宵小之徒趁机作乱,局势糜烂,一发不可收拾。又逢今春青黄不接,天灾频发,饿殍遍地,前朝余孽趁机煽风点火。

金銮殿上,气氛肃杀凝重,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今日早朝,更爆出一则石破天惊的消息。

“经查实,那祸乱江南,自称江道者,便是前朝废帝遗落民间的唯一血脉。”官员声音洪亮,回荡在大殿。

满朝哗然。

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头,只见绯红官袍的章尧越众而出,身姿如松,步履沉稳,行至御阶之下,深深跪伏于冰凉的金砖之上,他双手高举一份厚厚的奏疏,声音清朗却带着沉痛,“臣,章尧,有本启奏!臣身为章家次子,痛心疾首,近日方察父兄竟包藏祸心,暗通前朝余孽江道!”

此言一出,满殿死寂。

“臣父章国公,臣兄章明理,身受新朝厚恩,食君之禄,不思报效,反生不臣之心,与前朝余孽勾连,意图颠覆社稷!”章尧的声音带着悲愤与决绝,“此乃臣查获之铁证,内详载其往来密信,暗通款曲之时间,地点,人证物证,请陛下御览!”

侍立御前的总管太监快步走下,接过那沉甸甸的奏疏,呈至御案、

章尧深深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金砖,“臣父兄铸此大错,臣万死难辞其咎!然,臣自幼读圣贤书,蒙陛下金殿钦点,恩同再造,臣恳请陛下,允臣戴罪立功!臣虽一介书生,愿效前人投笔,披坚执锐,擒拿贼首,若一年之内不能擒此獠归案,”他猛地抬起头,“臣甘立军令状,愿自刎于辕门之前,悬头颅于军旗之上,以儆效尤,以谢君恩!”

青年臣子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俊美的面容上,是破釜沉舟的坚决。

殿外,早已是风声鹤唳,皇帝身边的禁卫如狼似虎,手持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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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逆大案,牵一发而动全身,章府倾覆,温府亦难逃。

只因那前朝血脉,正是温府嫡长女温知意的夫婿,温府的姑爷。

温棠的母亲元氏尚在院中养病喝药,送药的仆役却已惊恐地发现府门被围,身着冰冷甲胄,手持利刃的兵士,将温府围得水泄不通。

阖府上下,顷刻间被禁足府内。

温伯爷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惊惶失措地欲出门询问,却被明晃晃的兵刃逼退回来。

正屋内,温家嫡母面色惊惶,六神无主,反倒是她身旁的女儿温知意,显得异常镇定,低声安抚了几句,温家嫡母才勉强稳住心神,可随着时间推移,又焦躁起来,“江道这次回去,竟没带你同去?他......他莫不是不回来了?撇下我们了?”

温知意却似胸有成竹。

“都警醒些,莫要惊扰了府中女眷,”院门忽地被推开一条缝,一个领头模样的向内喊了一声,守在院门内的几个兵闻言,向后退了几步,保持了些距离。

“秦大人的吩咐!”那人又对着院内似乎不甚在意的兵卒强调了一句,那些人这才真正打起精神,眼神都收敛了几分。

院门再次合上,有兵卒凑近那领头模样的,低声询问,领头模样的瞥了一眼正厅方向,声音不高不低,“秦大人的意思,自然是要紧着不能惊扰了秦大奶奶的母亲。至于其他人规矩守着便是,不必额外关照。”

问话的兵卒得了准信,又进去对着内院守卫低声传达。

温府嫡母的心却愈发不安,“意儿,我看江道这次根本没打算带你走,不如趁现在赶紧撇清关系,就说你们早已和离,把和离书拿出来,快!”她看着府内这如临大敌,插翅难飞的景象,再想想去年江南几次声势浩大的暴动都被朝廷铁腕镇压下去,越发觉得女儿所谓的凤命之说,简直是痴心妄想,恢复前朝?谈何容易。

以前女儿跟秦府大爷订婚的时候,确实是被算命的说是难得的凤命,只要把握好机缘,来日必定是大富大贵,是最尊贵的女子。但现在......

此时,一个丫鬟匆匆跑入,面色惊慌,“不好了大小姐,姑爷安置在外头的那位,不见了。”

温知意一直维持的镇定终于出现裂痕,“不是让你一直跟着的吗?人呢?”

“是......是姑爷身边的人照看的,会不会是姑爷派人接走了?”丫鬟怯声道。

温家嫡母脸色彻底灰败,“好哇,这是真要跑路了!干大事不带上结发妻,倒记得把外面的女人带走,知意,我们怕是被他坑惨了。”

“不可能!”温知意厉声打断,猛地起身就往院门冲去,守在门口的兵卒立刻横刀阻拦,刀刃闪着寒光,意思不言而喻。

温知意情绪失控,美丽的脸庞因急切和愤怒而扭曲,“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秦家大爷与我......”

“秦大人刚刚下令不得惊扰女眷,尔等转眼就忘了吗?”她声音尖利,失了往日的柔弱,“我倒要问问,你们有几个胆子,敢得罪秦恭?!”

——

秦府,

“大爷,温家大小姐请您务必过去一趟。”小厮进来通传时,秦恭正将温棠圈在怀中,低头说着什么,日光透过窗,洒在两人身上,小厮不小心瞥见,慌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