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瑟流朱
众人一听,嚯!
今天可算是来着了!
本来就为看看供销社的东西。谁想到,还能知道当初堂姐妹换亲的隐私?
这事儿,村人早有猜测,可没有实锤,谁能不感兴趣这个惊天八卦?
众人的眼光往林雪艳脸上一扫,林雪艳的脸上,腾的涨了红。
现在她已经全盘失败,一无所有了,这事儿要是再被翻腾出来,还要不要活了?
她这么一失神,手上的自行车没有停好,吧嗒一声,自行车翻了,买的吃穿好物,滚落下来,摔了一地。
院子里突然出了个动静,震天响,王喜娘这回耳朵再背,也吓的一扭头,一看儿媳妇站在窗前,脸色铁青,旁边还好几个村人邻居,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王喜娘也是吓的心里砰砰跳,也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王喜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说的,今天是犯了什么邪劲,怎么就从嘴里,全都吐鲁出去了?
赶紧放下手里的野菜,到院子里看个究竟。
推开房门一看,地上砸碎了一瓶黄桃罐头,鲜亮亮的黄桃,粘稠的罐头汁,招来了一堆蚂蚁。黄桃罐头还粘脏了一件新买的白色碎花衬衫,一同砸在地上,眼看也是洗不出来了。
旁人吃都舍不得吃一口的东西,至少王喜娘,对于黄桃罐头这种金贵稀罕物,还是舍不得吃一口,就这么砸在地上白扔了,她当时心肝就发了疼。
再一想到,这是自家儿子起早贪黑,汗珠子摔八瓣挣来的,王喜娘连天灵盖都冒了火。
本来是想遵照儿子的叮嘱,在儿媳面前什么都不说,可这一会儿,心里的怒火怨气按不住,另外,儿媳这么败家遭害东西遭害钱,不说点啥,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婆婆太没尊严?
这么一想,王喜娘对着儿媳开了火:“我说艳子,喜子虽说挣了点钱,可那钱挣的也不容易,我看那黄桃罐头,你屋里还有,这怎么又买了往地上砸?”
林雪艳本来就在气头上,婆婆当众褒贬她的那番话还没算账,这话又戳了肺管子。
她是天选的重生之人,岂是她们这些凡人能褒贬的?买东西,她也不是为了吃穿,就是为了这种花钱的爽感。
至于说到钱,王喜的钱,天经地义的该她花,她怀孕又流产,吃了多少苦?她不花,不就全都便宜了汪蕊那个狐狸精?
也就先不算前面那笔账,直接冲着婆婆这番话来了。林雪艳冷冷一笑:“我花钱,理直气壮。男人挣的钱,就有我一半,何况,他还是靠我林家挣的钱。”
王喜娘一听,这是什么奇谈怪论?靠她林家挣的钱,她就可以随便祸害了?她从生下来到现在,所见所闻,哪个女人不是克扣着自己,把一口鸡蛋也要省下来,给丈夫给儿子吃?
说她不贤良,她还就这么明目张胆了?这要不当众给她点教训,自己这老脸往哪搁?
“教训你两句,你还犟嘴。”王喜娘这一腔怒火,烧红了脸,一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扇在了林雪艳的脸上。
这一巴掌,把围观邻居都扇懵了。
都知道林雪艳,无论人品贤良不贤良,从小到大娇生惯养,没人动过她一个指头。
这一巴掌,把林雪艳更是扇懵了。
她是活了两世的重生之人,前世的婆婆沈丽君,那恶女人就是再刁恶,也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如今一个乡下老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她?
林雪艳只觉得自己的两世,都白活了,她怒火攻心,发一声喊,抓住王喜娘的发髻,把王喜娘扯倒在地。
婆媳俩开始撕打。
围观邻居嘴上劝,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动手拉架。看热闹还来不及。
王喜娘滚了一身黄桃罐头,不如儿媳年轻力气大,脸上被指甲抓出了血痕,又疼又气,嘴上找补:“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要脸的败家精!把我儿子灌醉了,讹上了他!抢你堂妹的亲事。你损阴德,不得好死!”
围观群众一听,嚯!
今天可算是来着了!
林雪艳一听,被揭穿了老底儿,恼羞成怒,抓起一把泥巴,往王喜娘嘴巴里塞:“死老婆子,给我闭嘴!”
围观群众正看得津津有味,王喜从外面冲进了院。
一看把自己苦巴苦业拉扯大的寡妇娘,被人按在地上打,满脸的血痕,一身的脏污,而打自己娘的人,正是欺辱他的那个恶女人,欺辱得他生不如死。
王喜的心,当时就裂成了两半。
他两步抢上前,大手揪住林雪艳,往旁边一甩。王喜娘总算脱了困,从地上爬起来,林雪艳的身子撞上了篱笆墙。
王喜站在当地,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离婚!”
满院子一片寂静。
围观群众耳朵边嗡嗡的响,听着王喜又大吼一声:“离婚!谁拦着我,我杀谁!”
满院子寂静中,大家都打一个寒噤。
王喜在农村小伙中,是少见的温和斯文人,如今被逼的,要杀人了。
第137章 女婿岳父,开撕 堂弟的眼泪和无奈……
一大清早,林雪梅来到了陆家小洋楼,乔远香迎她进了门。
她一进门就东张西望:“陆恒呢?”
乔远香说:“一大早起来,早饭都没吃,就走了。”
林雪梅听着不对头,追问一句:“他昨晚来这住,是怎么说的?”
乔远香说:“他说他怕回去吵到你,来这儿住一晚上。”
乔远香一看林雪梅,神色十分不对,赶紧把人让到沙发上,开始细问。
“怎么回事?他昨晚上来,我听着话茬就不对。我看他脸色不好,也就没细问,想着让他自己安静安静。”
林雪梅本来一肚子闷气,哪能经得起这一问?眼圈当时就红了。
乔远香吓了一跳,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孙媳从来都是云淡风轻,什么时候看见她哭过?
赶紧递上手帕:“他欺负你了?别委屈,我骂他。”
陆天野从房里出来,一看,心爱的孙媳哭红了眼圈。
他花白眉毛一扬:“昨晚大刚突然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这小子,长出息了?学会欺负女人了?”
林雪梅一肚子憋闷,在两个老人家的关怀之中,有了发泄的出口,抽抽嗒嗒哭出了声:“他……他说,他要离婚!”
“这还了得?”陆天野刚坐到餐桌上,端起了豆浆碗又放下,拍了桌子:“反了他了!看我不锤他!”
乔远香赶紧劝:“大刚这孩子,人没的说,就是脾气太坏!你先别胡思乱想,交给我们!”
唐文竹听到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从屋里出来,一看儿媳哭的两眼通红,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坐到她身边,一叠声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林雪梅见了婆婆,如同见了亲妈。哭得更凶。
哭了一会儿,方才没好意思往外拿的离婚文件,这回把整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到了茶几上。
唐文竹打开一看,对陆天野说了话:“爸,他动真格的。”
陆天野霍的站起身,早饭也不吃了:“我去找他!”
有人给撑腰做主,林雪梅找到了主心骨,什么也不用管了,痛痛快快哭了起来。
乔远香也劝:“放心吧,让他给你赔礼认罪。”
唐文竹搂住她肩膀:“有我们给你做主,你先别分心,咱们还得忙着比赛训练。”
林雪梅止住了哭泣,还是觉得心口发疼,慢慢缓着气。
唐文竹看她缓过来了这阵情绪,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也是松了一口气:“今天咱们起的早,吃个早饭。然后去团里排练,就当散散心。等你排练回来,你爷爷就把他揪回来,给你赔罪了。”
林雪梅诧异的看她一眼。
人啊,真是变化莫测,可塑性强。
一个全国比赛,一段时间的魔鬼训练,把一个散仙,生生变成了卷王。
刚才她这番话,见缝插针,偷换概念,和她前世见过的那些事业狂女高管,有什么区别?
放在她前世,倒也不是不行。她前世打工成魔,感冒发高烧,也不耽误竞标争项目,做ppt演讲。
可现在,她的心上好像撒了一把辣椒面,好像被抽去了魂魄。
她无助的眼神,望向了婆婆。
唐文竹给她打气:“听我的,就当散散心。当时我刚结婚的时候,跟你公公吵架,吵完我就去团里练声,等我出来,总是能看见他在文工团大厅等我,手里拿着鲜花和礼物。”
林雪梅脑补一下公公婆婆年轻时候,郎才女貌的样子:“真的?”
唐文竹笑了:“放心吧。大刚和他爸,脾气一模一样。”
想想昨晚陆恒那副绝情的样子,林雪梅并不相信婆婆的话,而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现在,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坐在陆家客厅一直哭吗?
林雪梅吸一口气,强打精神对唐文竹笑一下:“行,我跟您去排练。”
等到排练出来,林雪梅跟在唐文竹身后,走到文工团一楼大厅,陆恒果然并没有等在那里。
等在那里的,是陆天野。
陆天野走过来,低声说:“大刚他,出事了。”
林雪梅心里不祥的预感落了地,成了真。
她站在原地,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浑身都散掉了。
——
小圆没有敲门,冲进了白健雄的书房:“您当时跟我,不是这么说的!”
白健雄抬眼一看,小圆的一双眼睛发着红,怒火让清秀的五官都变得扭曲。
白健雄一脸事不关已的冷静,说了一声:“坐。”
“我哥是我最亲的人!您不能这么对待他!”小圆不肯坐,站在白健雄跟前,但尽量克制了怒火,平静了语气。
白健雄摆一下手:“别这么说,跟我无关。我只是在光明食品厂安排了点过期产品,本来以为在军营质检环节能查出来,事态也就到此为止了。谁想到,他在军营质检的环节,安排了自己的人手,过期食品进了军营,谁也没有办法,我也是没想到。”
小圆眼睛又发了红:“我哥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他也无需这样做!明明是有人陷害他!”
白健雄眼神中掠过一丝意味:“那个人,原本是你哥的老部下,跟过你哥很长时间,一直忠心耿耿。他出来指证你哥,连你哥自己,也是无话可说。”
小圆愣了半晌,脸上现出急迫之色:“求求您,帮帮我哥。”
堂哥突然出了事,一个曾经前途无量的军官,在军营里有着明星光环的英模人物,就要面临牢狱之灾。
就要从云端,跌入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