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29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容濯蓦地打断这个话题:“阿蓁,还要饮些茶么?”

“可恶,别想岔开我的话!”灼玉想起来了,“我记起来了,似乎是灼灼……咦,好肉麻,今日我就当你是关心则乱,往后不许再唤了。”

容濯凝眸看着她,直看到灼玉不自在,他收回目光,下巴轻贴着她发顶,低声自语道:“嗯。”

失控也好,混淆也好。

他脑中仍是妹妹砸蛇的那一幕,暂不想去探究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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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这几日不曾睡好,亦无太多余力去想,缩在他怀中睡去了,直到她睡下,容濯也未曾放下人。

医女祝双在旁跪坐着,低着头不敢抬,生怕露出惊诧。

宫里人都知公子濯素日温和但疏离,即便已及冠,殿中亦无人伺候,面对至亲也隔着一层纱,如今对幼妹却例外体贴,把人揽在怀里温柔耐心地喂粥,虽无暧昧举止,可一垂眸一微笑间尽是只有一人才例外的宠溺。

翁主倚在公子怀中的姿态亦亲昵自然,像一对鱼形玉佩。

这样的兄妹情深实在罕见。

实在很难不多想。

王侯之家内部混乱复杂,难免有些见不得光的阴私事,祝双垂头假装什么都未看到,以免被波及了。

马车回到王邸。

张王后和容玥在车前等着。

容濯依旧亲力亲为,抱着灼玉下马车,他怀中女郎已然睡去,手依旧攥着容濯的衣襟。

看起来像是从睡前就在容濯的怀里,一直未离开。

张王后想提点一二,然而想到数月前发生事又止住——他应当只是在容蓁身上寄托对亲情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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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容濯带来的证人,孙氏将所知悉数招供,连同所用毒中多加的一味药亦告知了太医。

太医很快调制出来解药。

当晚,素樱醒了。

有素樱作保,又有傅母的供词,案情彻底水落石出。

耿峪入宫面见天子,汇报此案相关事宜:“主使者相当谨慎,通过旁人行事。因而臣还需调查一二。”

天子不甚在意此案结果,横竖猜来猜去就那几个人。

他更好奇容濯在其中的作为。

“听闻公子濯是用了离间计,才逼得证人松了口?”

“廷尉府规矩,不得涉事方私自扣押、审讯证人,赵国公子钻了漏洞,在臣前去逮捕人证之前,派人伪装幕后之人意欲灭口并挟持证人家眷,逼得证人开了口。”这是耿峪所不屑的诡计,但不得不承认,是这些虚晃一招的诡计,但至少逼得孙氏松了口。

他只能放人。

耿峪退下后,天子与秦皇后随口谈及此事:“容濯受圣贤之训,竟也会用诡计。但他曾得名士教诲,有些手段也不为过。可赵王家中那小丫头生在民间,虽稚嫩了些,但也能与耿峪对上几句。偏偏太子,自幼听朕教诲,谋略有之,怎就如此忠厚?”

皇后安静地替天子揉额,并不为太子辩驳。天子说累了,闭上眼长叹:“若他们能换一换性子就好了。”

秦皇后手上平稳如初,低敛的长睫细微地颤了一下。

后悔么?

心中有个声音在问她。

秦皇后垂下睫,继续替天子揉按,手上动作纹丝未乱。

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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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一连睡了许久。

她接连做了许多梦,最后一次竟梦到被王美人挟持。

“容濯……救我……”

“阿蓁?”

有人拍了拍她,灼玉猛地惊醒,睁眼看到阿兄清俊的脸。

她猛一下钻入他的怀里。

“我差点又死了……”

容濯顿了顿,旋即伸手揽住她,轻拍她后背:“没事了阿蓁,真凶已查出,廷尉府也不能再拿你如何。”

灼玉依旧紧紧搂着他,春衫轻薄,贴得太近,容濯忽然别过头:“方才皇太子嵇亦来过,带来些宝物,乃陛下与皇后安抚你的赏赐。”

阿兄果真懂她,一听宝物,灼玉倏地从容濯怀里钻出。

容濯收紧的身子才松下。

王妹端详着宝物,是一个朱雀衔珠杯,而他手中握着个金杯把玩,指尖不自觉与她把玩朱雀衔珠的动作同步,许久容濯才反应过来。

他放下金杯,手不再同步,视线却止不住地追随。

灼玉抱着满怀宝物,满足轻叹:“宝物在怀,哪怕梦到被王美人的人挟持去了水边也没那么可怕了。”

容濯倏然攥住她腕子:“再说一遍,你梦到了什么?”

他凝肃的神情让灼玉即便困惑,也无法不乖巧回应:“梦里我被他们押到井边,要把我塞进去。转眼又被送入廷尉狱中,被耿峪酷刑审讯。”

除去江边改成了井边——原本打算直说,可话到嘴边,舌尖竟不听话地一转,说成了井边。

容濯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灼玉看清他眼里情绪,不解:“怎么,你竟还失落了?觉得我没在梦里被他们淹死很遗憾?”

“别胡说。”

他冷然捂住她的嘴。

灼玉张了张口,唇掠过掌心,激起一阵微妙的痒。

容濯的手背青筋一紧,落下了手:“我只是在遗憾不曾护好你。”

“不怪阿兄,该怪的是三皇子。”想到三皇子,灼玉憎恶之余不免担忧,“那条长虫一看就不是偶然,定是容辉想利用我进一步离间赵国与太子宫,才要让我在廷尉府出事。他如此狠辣,堂舅是殷大将军,皇后娘娘母家式微,太子嵇温厚,怕是斗不过他,若他得了势,我们恐怕都要遭殃……”

王妹一句话点醒了容濯。

三皇子不能留。

不过那条蛇不一定是三皇子所为,或许还有第三方在暗中激化矛盾。因而除了这位狠辣的三皇子,他们兄妹和赵国或许面临着更大的敌人。

容濯忆及今日太子嵇来时与他说的话。彼时太子嵇无奈自哂:“孤有时觉得孤并不适合当储君,不如三弟狠辣,亦不如父皇有城府有谋略。只能一再任身边之人因我受伤。”

他们是君臣、亦是同窗故友,若在往常,容濯会同情容嵇不易。

今日他只隐约不满。

容濯淡道:“或许只是太子嵇做不了什么,而非太子。”

灼玉听出他的不满,忙捂住他的嘴:“说什么呢,你不要命了!”

阿兄任她捂着他的嘴,眉梢却扬了扬,仿佛并不觉得自己的话不妥,且无所畏惧。这种时候的阿兄锋芒毕露,叫灼玉觉得陌生。

她滞了滞,更张牙舞嘴地恐吓他:“老实点,不许再胡说!”

容濯便笑。

他从谏如流地恢复以往谦和模样,眼底的暗芒却不减。

灼玉继续欣赏宝物,他继续看她欣赏宝物。稍许,他下了决定:“阿蓁,后日我暂且不随你和君母归赵。”

灼玉抬头:“为何?”

容濯平静道:“我回不去了。”

灼玉以为他还得继续协理廷尉府查找薛党余孽,不舍地垂下头:“可是我想跟阿兄在一块嘛。”

容濯倾身,手捧住她脸颊,拇指轻柔摩挲,哄道:“阿蓁乖,我取些东西,过后你我兄妹再不必分开。”

第21章

三日后,灼玉与君母和容玥在长兄的护送返程回赵。

路上偶遇回吴国的容凌与容顷兄弟二人,见容濯不在,容凌讶道:“公子濯何不一道回赵国?”

容玥道:“赵国要留一人协助太子嵇调查薛党,二王兄留下了。”

“如此。”

容凌颔首,转而与他们闲谈,但聊了没几句,侍从来报称有要紧消息,容凌便回了自己马车上。

上了马车,侍从面色凝重:“公子!长安传来消息,两日前赵国公子濯与公子铎日前抓到的薛党余孽逃窜,且被劫走了!另外,昨日天子在早朝时突然晕倒,经太医诊治已无大碍。”

容凌攒眉思忖。

门客嵇轩道:“天子虽已无大碍,但是眼下想必朝中仍人心惶惶,田家和三皇子要坐不住了。”

容凌道:“二皇子资质平*庸,且田太后母家势大,陛下轻易不会考虑。太子嵇过于仁厚,若三皇子与之一争亦有胜算,最急的该是三皇子。”

他随后问侍从:“那嫌犯呢?”

侍从:“似乎是个叫方契的,不曾听说过,想来不值一提。”

嵇轩却不认同:“既是无名小卒,就应该交给廷尉府,而不是先扣在赵王邸,想是这无名小卒知晓了赵国重要机密,容濯这才有所顾虑。”

无法猜到的事,容凌不多探究,只道:“多留意些。”

门客离开后,容凌掀开马车帘子,江岸边,容顷正与灼玉翁主闲谈,二弟端着君子风度,分寸合宜却也舍不得走,安静地听女郎说笑。

容凌望着这一幕,好一会才若有所思地合上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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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

暗牢僻静阴暗,容辉戴着一副面具,在对抓住的人施以极刑。

刑架上的人撑不住酷刑,悉数招了:“小人方契,是赵王姬妾王美人的手下。十年前,王美人曾派人去追查公子濯的稳婆穆氏,得知公子濯出生前后背有两颗痣,后又得知如今的公子濯,背后无痣,但只只言片语,因无真凭实据而作罢。直到一年多以前,王美人偶然得知皇后娘娘似是张丞相的私生女,当年皇后生子时,张王后也在洛阳,王美人她……她疑心是张王后趁乱换了皇后的孩子,派小的来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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