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瓜吃梨
“夫人说,人忙起来就忘了伤心。”
许斐心看着厚厚的账本,咽了咽口水,这会儿想走已经晚了。
安之的亲事定下来了,但是陈玉壶也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儿,就是清浊,隅之的婚事,她要提早定。
不能再让老登得逞。
许斐心就在侯府里,除了各种仆妇,谁也没见到。
足足看了三天的账,给陈玉壶当了三天的临时管事。
别说,她活干的不错。
第三天,孩子们都休沐。
由陈家的几个媳妇,和陈玉壶带着两家的男孩儿们,打上了韩家的门。
陈家的孩子和林家的混在一起,各个拿出去都是青年才俊。
陈玉壶懒得看人脸色,大咧咧的往韩府待客的堂屋一坐。
许斐心伤还没好利索,带着幂篱站在了陈玉壶身后。
乔氏还没开口,陈玉壶就开始阴阳怪气。
“我就说陈玉颂眼睛瞎,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烂人家。”
坐在对面的韩夫人,指着陈玉壶:“你……”
陈玉壶眼睛一立,“手指头给你掰喽!敢指我?”
站在陈玉壶身后的许斐心好奇的看着陈玉壶。
韩夫人的手顿时就缩回去了。
胆子不大,畏畏缩缩,不是个能当大事儿的。
陈玉壶判断道。
很快韩城就到了,长得不错,人模狗样的,怪不得被陈玉颂看中。
韩城含笑,“不知道舅母们,和姨母大驾光临是为了何事?我近日公务繁忙,否则早该去接斐心回家了。”
一边说,还一边朝着许斐心使眼色。
陈玉壶看着对方,多看一眼都恶心。
手一挥,“来人!打他!”
早就等在门外的孩子们早就准备了,陈玉壶出门的时候就交代了,就是来打架的。
林清桐进来讨好的朝着陈玉壶笑了笑。
然后一把扯住了韩城的领子,轻轻松松就被林清桐扯走了。
就像一只被薅住脖子的鹅,然后这只鹅还在骂人。
乔氏派去的人已经去收拢嫁妆了,那不是陈玉壶该操心的事情。
她今天来,就是来发脾气的。
很快那个有孕的妾室,被人拖着,按到了陈玉壶的面前。
动作十分粗鲁,丝毫不顾及对方的身孕。
原本跟着许斐心受气的陪嫁婆子,头一次直起腰板做人,对待陈玉壶恭敬极了。
许斐心看着从前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人,如今悲悲切切的跪在陈玉壶的脚下,却不敢多说一个字的样子。
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明白了为何外祖母、舅母、姨母们都用那种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她。
第129章 阿蛮
为什么姨母如此嫌弃自己,说母亲没教好自己。
许斐心好像重见光明的瞎子。
陈玉壶就是神医。
陈玉壶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女人,眼神不屑,搅家精。
从那女人的角度看去,陈玉壶衣着华贵,发饰精巧,如此高不可攀。
站在她身后的,是从前那个她看不上的夫人。
陈玉壶让许斐心走到前面来。
她自己则看着那个妾室,立马有丫鬟放了一碗药在那个妾室面前。
陈玉壶说:“本来你不敬主母,欺下媚上,应该赐死,但是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
“我给你个机会,向你的夫人磕三个头赔罪,或者喝了这碗堕胎药,选吧!”
按照陈玉壶的设想,这个妾室,应该会乖乖的朝着许斐心磕头。
结果对方只是恨恨的看了陈玉壶一眼,然后毅然决然的喝了那碗药。
许斐心惊呆了。
陈玉壶冷笑。
对方喝了药直接抱着肚子痛哭,大喊了一声:“良人!”
是在喊韩城,多是夫妻之间才这么喊。
这个贱婢。
外面韩城挨打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很快又继续。
陈玉壶笑着看向了韩夫人,“夫人可看见了,你家的贱妾自愿喝下堕胎药,我给了她选择的。”
“看来她的尊严,比你韩家的子孙要金贵啊!”
韩夫人此刻已经懵了。
大脑的逻辑乖巧的跟着陈玉壶走。
“贱妾如此不听管教,桀骜不驯,以下犯上,我是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也得看你眼色?”
“我今天心情好,不要你的命,来人,拿戒尺来,掌嘴三十。”
妾室被拉着出去,捂着肚子,“我肚子怎么不疼?”
陈玉壶弹了弹指甲,“可能是下人拿错药了吧!”
“那孩子你就留着,千万要生个聪明绝顶的长孙出来,而不是跟你一样的蠢货。”
陈玉壶朝着被拖出去的妾室挑了挑眉。
“一个当娘的,如此轻易的选择喝堕胎药,是因为什么呢?不会是孩子的身份有问题吧?”
韩夫人呆呆的看向陈玉壶,突然喊了一句:“你胡说!”
陈玉壶被逗的笑了一下。
傻子!
“好好好,我胡说!”
这时候乔氏身边去归拢假装的仆妇回来,“夫人,表小姐的嫁妆不全了,有些器具已经被使用了,分散在各房,包括妾室的院子里。”
乔氏抖了抖袖子,“既然这样,他们用过的,那我们就不要了。”
“全都按照原价赔偿就好了,韩夫人,明日早晨银子会送到监察府的,对吧?”
韩夫人一个激灵,突然想起对方夫婿是干什么的。
谁会想不开得罪统领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呢?
正是他们家。
韩夫人不敢说不。
陈玉壶的二嫂拿出一张和离书,摆在了桌面上。
“签了吧!签了咱们俩家就是正常和离,不涉及私人恩怨,也不会涉及朝堂。”
唐氏笑眯眯的,说出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韩夫人知道,他们韩府也反驳不了,谁也没想到韩老爷子会死的那么早。
韩夫人颓坐在椅子上,她没觉得自己做的过分。
从前陈林两家也没给许斐心出过头,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一行人走出去,路过一摊烂泥的韩城,陈玉壶不屑的撇嘴,拉过许斐心。
“你看看,这就是你奉为天的夫君。”
至于嘴巴被抽烂的妾室,一行人没有一个多看对方一眼。
从韩府出来,陈玉壶这些天的郁气都散出去了。
陈玉壶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头,发现许斐心还站在那里。
“不跟你舅母她们回去?”
“我……”
“我去给姨母帮忙。”
不知道为什么,许斐心现在对陈玉壶充满了好奇。
陈玉壶想了一下,“跟上来吧!我晚上送你回陈府。”
看在她刚刚受过婚姻伤害的份上,陈玉壶决定带上她。
正好有人陪自己喝酒看戏。
马车上许斐心一直小心的看着陈玉壶,但是陈玉壶没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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