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子程
灵灵和秀秀要拒绝,被丁母捂着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脸上眼睛里都带着笑,看起来确实随和。
丁母嘱咐几句,去招待其他客人。
灵灵和秀秀找到宋兰花,拿出红包让她看,两人有些局促。
在她们的印象中,奶奶不喜欢她们,说她们是赔钱货,别说红包,过年吃团圆饭都不许她们上桌,不顺心时骂几句,心烦受了气就拿她们出气。
宋兰花让她们收下:“记住奶奶的好,等你们长大了好好孝顺他们。”
苏瑾看着满脸欢喜的顾来喜,和宋兰花说:“要是你婆婆看到这一幕,想来该瞑目的。”
婚宴很顺利,顾南城特意请了假,从丁家出来,与宋兰花走在回家的路上,盯着她的手,鼓起勇气握住:“咱们的婚礼寒酸,等时机到了,我们再补办一次婚礼。”
宋兰花还没开口,大牛迫不及待问:“你们的婚礼有肉吗,要是有,我支持。”
顾小三盯着大牛,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就知道吃肉,没吃到狗粮吗?
二壮也赞同大牛,问宋兰花肉多不多,要是多,他也同意爹娘办婚礼。
宋兰花顿觉煞风景,甩开顾南城的手:“办什么办,中午就你们吃得欢,晚上喝稀粥,清清肠子,顺便再醒醒脑子。”
大牛和二壮觉得莫名其妙,娘咋生气呢,不是应该期待吃肉吗?
顾南城瞪他们:“回家,喝稀粥去。”
顾家人没喝上稀粥,晚上被丁家请去,又吃了一顿。
顾南城不想去,丁福贵说东西多,不吃浪费,丁老头亲自跟来,说什么也要顾南城再和一杯,白天人多,有些话他不方便说,趁这机会,好好说说。
大牛三人期待吃肉,齐齐看着宋兰花,希望她能答应。
宋兰花想听丁老头说什么,给顾南城使了个眼色,领着孩子来到丁家。
美味佳肴已上桌,就等着顾家人来。灵灵和秀秀见到宋兰花,一人一边挽着她的胳膊落座。
丁福贵拿出上好的茅台,先给顾南城满上,又给亲爹倒上:“现在没外面,我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大哥,谢谢您能同意我和来喜的婚事,遇见来喜是我最大的幸事,别的承诺我不说,您看我以后的表现。来喜的陪嫁我看了,您的意思我明白,我绝不会让来喜受委屈。”
丁老头也端起酒杯,给顾南城碰了一个:“大侄子,我脾气不好我清楚,但是来喜,是我们家看重的儿媳妇,我不会动她一根手指,我说到做到,要是做不到,到时候你废我一条胳膊,我毫无怨言。”
丁家人给出态度,顾南城也看出了他们的诚意,一饮而尽笑着道:“只要我三姐和外甥女不受委屈,我都行。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将来我三姐再要个一儿半女,您老就等着享福吧。”
“好好好。”丁老头满意,一口喝完杯中酒,让丁福贵给他们满上。
丁老头有些见识,早年跟人走过镖,闯过天南海北,与顾南城也算酒逢知己,越聊越喜欢,丁福贵想插话,都插不上嘴。
最后,丁老头喝高了,拍着顾南城的肩膀说:“大兄弟,你要是早生几十年,我会和你拜把子。”
顾南城握着他的手:“咱们现在是亲家关系,实在亲戚,比拜把子亲,您老好好保重身体,逢年过节咱们再喝,不醉不归。”
宋兰花盯着两人,无语至极,见丁老头真撑不住了,借口天色晚孩子们累,拉着顾南城离开。
丁老头极为热情,送到门外还想送,宋兰花让丁福贵把人拉走。
“大侄子常来。”丁老头扶着儿子的肩膀,摇摇晃晃摆手。
顾南城回头挥手:“一定来。”
他和宋兰花没回到家,三个孩子都困得睁不开眼,顾小三趴在顾南城背上睡得香。
大牛走路都闭眼,二壮倒是精神些,也嚷着困。
回到家,顾南城简单给三人洗漱一番,把他们抱到床上塞被窝里,再回屋发现宋兰花把自己扎成了刺猬。
“天天扎,没完了。”顾南城皱眉,走过去摸了摸宋兰花身上的银针,“这玩意真有用?”
他没被扎过,不太信这些,何况……
宋兰花来了兴致:“我给你扎几针,有病治病,没病防身,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神奇着呢。”
顾南城摆手:“算了,不扎。”
宋兰花突然想起什么,大笑起来:“你那个毛病也跟着过来了?”
第55章 贺家怀疑
顾南城噎住,指着宋兰花:“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说出真相,你不知道这样很伤人。”
谁能知道,他堂堂一个男人怕针,前世惧,今生怕,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掉大牙那种。
他从小掩藏的很好,至今没被人发现,现在更不能让儿子们发现,要是被那三个小子知道,不知道怎么嘲笑他呢。
宋兰花忍俊不禁:“都穿越了,毛病怎么还不改?”看了眼身上的银针,挑眉看着他,“不如我给你治一治,说不一定能治好你这怕针的毛病。”毕竟换了一具身体,条件反射可以改。
顾南城断然拒绝,好好的,他扎针干什么,于是转移话题:“对了,你知道林师长女儿的事吗?”
“知道啊,今天听说的,姜护士长为了感谢我,带了一网兜东西,里面有苹果,罐头,奶糖,还有巧克力,都是孩子们喜欢吃的,几个孩子见了都想分了吃。”宋兰花拔了身上的银针,消了毒放好。
顾南城见状微微松了口气,不给他扎针就好。
宋兰花含笑看着他:“你确定不扎针?”
顾南城再次婉拒:“我真是谢谢你了,时刻不忘记提醒我,我怕针。”于是转移话题,“林师长昨天找我了,也是要感谢我,还说了女儿看清了渣男的面目,回来把自己关屋里,哭了大半宿,早晨眼睛肿的老高,那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看得我心疼不已,老子决定了,这辈子都不要闺女,万一生出来像林娇娇一样的,老子得被气死。”
宋兰花掀开被子钻进去:“你知道林师长两口子用了什么方法看清那男人的真面目吗。”
林师长没说,顾南城没问,但能猜到一些,挑眉故意问:“你知道?”
宋兰花还真知道,里院里的小护士们八卦说的,拉了拉被子,平着躺好舒了口气:“姜护士长认识不少人,找别的女人装有钱人,勾引了那男的,以为不会轻易成功,谁知道那男人主动贴上去。林师长派人跟着那男人,你猜怎么样,好家伙,外面不止一个女人,林娇娇就是他养的一条鱼,凭着一张破嘴,坑了不少钱,在海市买了一套房子,你说世上怎么有这样的渣男。”
顾南城翻身,伸手搂着宋兰花:“确实挺渣,这次踢到铁板了,姜护士长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办,带着林娇娇认清渣男的真面目呗。”
顾南城理解林师长老父亲的信心,“还得是老革命出手,将对手一击致命,不过可怜林娇娇那小丫头了。”
宋兰花啧啧两声,品了品她的名字,怎么琢磨都像炮灰,不管了,她也是炮灰,管不了别人的命运,突然想起贺家的事,有些好奇:“前几天大牛为了贺瑾年着急上火,这几天怎么没消息了?”
顾南城轻笑:“你想要什么消息,你之前不是预判过,贺家什么身份,为了贺瑾年的病看了多少医生,老中医,有名的西医专家,看了不下几十个,你这点道行,人家看不上。大牛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不,才几天啊,老实了吧,估计和你打赌输了,没脸说。”
宋兰花断定:“贺瑾年那小子有猫腻,说不定这病还真只有我能治好。”
“那也得人家请你。”顾南城觉得宋兰花吹牛,不过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酒劲上来,整个人有些犯困,又怕宋兰花觉得他敷衍,迷迷糊糊入睡胡乱说,“嗯,你厉害。”
宋兰花盯着顾南城,很不厚道笑出声:“说了那么,你在逃避一件事。”
“什么事,时间不早了,睡吧。”顾南城翻个身就要睡,耳边传来宋兰花的声音:“你转移话题,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扎针。”
顾南城噎住,梗着脖子坚决不承认:“我哪里怕了,你别瞎说。”
宋兰花非要说他怕,还说把这件事告诉儿子,让儿子看看他们英雄一样的父亲,原来怕针。
为了自己的形象,顾南城让宋兰花给他针灸。
宋兰花故意吓他,拿着针在他身上比划:“这么多好位置,到底扎哪里好呢。”
顾南城作势要起来,不让宋兰花扎针。
宋兰花推他一把,让他躺床上,手里的针快准狠,直接扎入顾南城体内。
第一针下去,顾南城发出杀猪搬的叫声,吓得宋兰花手一哆嗦,让顾南城不要动,他动来动去没法下针。
隔壁睡觉的大牛突然醒来,赤脚推门进来,惺忪的睡眼看着爹娘,很是无语:“爹,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宋兰花瞪顾南城,不得不挽回顾南城的形象:“没事,我给你爹扎针呢,手抖扎偏了。”
大牛哦一声,回屋睡觉,心想,贺瑾年怪不得不让娘看病,原来娘手不稳。
宋兰花要是知道大牛的想法,一定把顾南城怕针的事说出去。
为了治顾南城,宋兰花屈尊降贵,给他浑身扎满针,美其名克服怕针的毛病。
顾南城破罐子破摔,闭眼装死,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表情。
宋兰花拔了针睡觉,踹了踹顾南城:“行了,别装了,你是军人,怎么能怕针,要是被你的敌人知道,还不得利用这一点对付你。”
顾南城依旧不说话,暗道:你都把我扎成刺猬了,我也没晕,怕针的毛病已经克服了,还真是多谢你呢。
为了不让宋兰花太得意,他搂着人折腾了半夜,宋兰花几次求饶都没用,顾南城换着姿势缠着她。
宋兰花最后昏了过去,他体力好,两天两夜不合眼也能精神集中,一晚上不睡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翌日,顾南城照旧早起去买菜,在副食厂遇到了一个大妈,看见顾南城买菜挺稀奇,就问怎么是他买菜,怎么不是她媳妇,早晨来买菜的大多是小媳妇老太太,很少见男人买菜。
顾南城解释:“我媳妇在家做饭呢。”
他不认识眼前人,也没多聊,打了声招呼匆匆买了条鲈鱼离开。
老太太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又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福英在卖鱼,见状问老太太看什么,老太太走过去顺手指了条鱼,让丁福英给称一下,顺便问:“你们都认识他?”
男人挺勤快,就不知道小宋医生是什么样的人,大院里的人都说宋兰花医术不错,可没亲自见过,她不信。
中医大夫有名望的,哪个不是一把年纪,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是没有道理。
“是啊,顾团长,我们副食厂的老熟人,一般都是他买菜,他家三个孩子,媳妇是医院的医生,平时很忙。”丁福英顺利称好鱼,放老太太篮子里,说了价钱。
老太太掏出钱给她,又问:“都说宋医生医术好,我腰有点疼,想找她看看,不知道成不成。”
丁福英拍了拍大腿:“咋不成,宋医生人好,医术更好,您找她就对了。”
她觉得老太太和蔼,就把儿子牙疼的事说了,最后感慨:“要不是宋医生,我儿子还和人换糖吃呢。”
自从挨针后,再也不背着家人和人换糖了。
老太太满意点头,提着篮子离开,出了副食厂见到一个年轻小伙,走过去跟小伙说了几句话。
小伙子点头应和着,随后抬步离开。
要是顾南城在,一定能认出来,小伙是贺司令警卫员。
老太太回到家,把肉和菜给家里的保姆,又进屋看乖孙贺瑾年。
贺瑾年躺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翘着二郎腿,听见脚步声快速回房间,闭上眼装睡,哪里有病人都样子。
老太太进了贺瑾年的卧室,见他还在床上躺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喃喃自语道:“瑾年,你放心,奶奶一定找人治好你。”不觉红了眼,险些落泪。
她早年跟着丈夫参加革命,伤了身子,调理好几年才有了一个儿子,子承父业,儿子毅然参军,人到三十才结婚,后执行任务时受伤,医生说,这辈子难有子嗣,也幸亏儿媳有了身孕,几月后生下一男孩,贺家这才有后。
贺瑾年出生后,被几个长辈捧在手心里长大,别说挨打,一句重话都没有。
贺瑾年心里紧张,想起以前的医生,也都被他忽悠离开,遂稍稍放心,缓缓睁开眼,见人哭了,抬手给她擦泪:“奶奶你别伤心,我没事,就是偶尔有些头晕,也没什么大毛病。”
贺老太太抓住孙子的手塞被子里:“你再休息会,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菜,一会儿让阿姨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