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今天也在努力赚钱/换亲后嫁给探花郎 第137章

作者:元月月半 标签: 美食 爽文 市井生活 日常 群像 穿越重生

五层笼屉分别是馒头、包子,蒸饺、水晶饺和蛋糕。水开上锅蒸,洗碗工之一看着火,伙计把炸了一遍的里脊端进来,又有伙计把做好的红烧肉丁、煎蛋和炸蛋端进来,紧接着刘丽娘和一男一女两位厨子端着面盆进来,这三盆面分别是拉面、刀削面和烙饼,随后还有厨子端进来一盆做油饼的面。

空荡荡的青石案板瞬间摆得满满的。这位小厮起身看去,没有鸡蛋糕和雪衣豆沙,很是失望地坐回去。

随即想起这里有食盒,请厨子给他做一份糖醋里脊和松鼠鱼,用店里的食盒带回去。

薛二哥暗示他食盒要多付一些钱,待食盒送回来,这些钱还给她。小厮脱口道:“你不认识我?”

薛二哥一脸抱歉地说:“人太多,记性不好。”

小厮感到稀奇有趣,往日去丰庆楼,还没进门伙计就迎上来,从不给他装谦虚的机会,如今可等到了,“咳,我就是个升斗小民,你不认识才正常。”

薛二哥闻言反而觉得他非寻常人等,但只要不是皇帝的人,薛二哥就不怕,“抱歉,公子,我这就去后厨吩咐下去。”

小厮抬抬手,示意无需伺候。

薛二哥找出两个食盒,一个装四份鸡蛋糕和两份雪衣豆沙——后厨已经做出一部分鸡蛋糕,只是还没来得及拿出去。担心捂出水汽,薛二哥提醒伙计,松鼠鱼和糖醋里脊做好放到另一个食盒中,再盖上这个食盒。

薛二哥又查看一下各种菜,干干净净的,有的盖上纱布,有的用盆或者碟子盖上,绝不会落下一粒灰尘,亦或者一只苍蝇,他才放心去店内。

东宫出来的太监和宫女们厨艺上或许欠点火候,要论做事认真仔细,怕啥连陛下的心腹也比不了,毕竟他们都陪太子熬了几年,那几年各种暗杀层出不穷,睡觉都要睁一只眼,一时疏忽整个东宫一窝端。

薛二哥不知道啊,就觉着这些人不愧是太子的人,除了下厨其他方面挑不出刺。

到店内,薛二哥脚步一顿,没想到这么一会多了十几人。其中几人还是老熟人,为仁和楼做过床砌过墙的匠人。薛二哥上前招呼,其中一位匠人还问灶好用不好用。

薛二哥点点头,想起林知了要收拾三间屋子,两间她的,一间账房先生的办公室,就问几人何时有时间,再帮他砌几道墙,做几个桌案。

这几人刚接了新活,告诉他半个月后。

薛二哥看到刘丽娘捞拉面就去端碗,而这碗加了炸蛋的面正是一位匠人点的。

几位工匠的面陆续出锅,糖醋里脊和松鼠鱼也好了。伙计拎出来,先前那位小厮一看两个大食盒,就叫伙计跟他一块过去。

伙计朝林知了看一下,林知了微微点头。

两人前脚出门,薛二哥就叫后厨的伙计把鸡蛋糕和雪衣豆沙端进来。刚刚进门的食客听到这两样不感兴趣。这位食客也不劳烦伙计伺候,到刘丽娘对面要一份炸蛋刀削面,又要一份里脊肉夹饼。

薛二哥对此习惯了,以前在丹阳食客就是这么点餐。伙计守在出餐口等着,他到门外看看。

发现几名女子往店里瞅一眼就离开,薛二哥甚是奇怪,扭头看去,全是臭男人,瞬间明白人家的顾虑。

薛二哥到后院把烧了半天火顺便指点厨子做菜的薛瑜叫过来。

林知了给薛瑜做的衣服鲜亮,昨日粉嫩,今日青绿,头上还有浅绿色绒花。她年幼脸嫩毫无攻击力,问一声姐姐吃不吃面,多数人都不好意思拒绝。

约莫一炷香,小丫头拐进来十多人。这些人进门就要出去,薛瑜指着二楼说有雅间。二楼每张桌子都用屏风隔开,虽然不隔音,但不用面对男客,是以这些姑娘留下用饭。

薛瑜就推荐菜和甜点,还说有鸡蛋羹和排骨汤以及鱼汤、红枣炖鸡。

这些姑娘点了菜,薛瑜到后厨交代下去,又提醒女伙计上楼伺候,她继续出去揽客。这次直接指着二楼,说一楼男宾二楼女客。

正好有两位临窗而坐,被路人看到步摇随风晃动,对仁和楼好奇的女眷自然毫不怀疑。

薛瑜的嗓子都要哑了,二楼坐满了,七成女眷。

不到半个月,二楼真成了女宾区。

李珩忙完手头上的事跟几个友人再次来到店里,到二楼停一下,火速下去,叫住伙计问:“怎么全是些姑娘、小娘子?”

伙计也奇怪:“小的也不知道。”

李珩只能在一楼找个角落坐下,“今日有什么?”

伙计回答比往日多了几道乡野小菜,又说加了红烧鱼和炒鸡丁。李珩对这两样不感兴趣,注意到友人想尝尝,点了这两样,又点一道红烧牛腩、松鼠鱼、醋溜白菜。李珩没有吃过这么素的白菜,因此好奇,又点一个香椿芽,又要两份汤。

伙计吩咐下去,随后送来一道餐前小菜——皮冻。李珩勉强可以接受猪肉,不能接受猪皮,然而他的一位友人眼睛一亮,“你们店里也有皮冻?我上次吃还是在西市一家酒店。”

其他食客问他们怎么没有。伙计回答皮冻是菜,点菜才送。随即补一句,两道菜以上送一份。

然而依然有食客耍横。

薛二哥循声看去,见他身着短衣,面相凶恶,估计是东市流氓。外人不知道仁和楼背后东家是太子,街边流氓想必也毫不知情。

这样的人他不能碰,一碰就会被赖上。薛二哥到院里喊他妹。

为了出餐快,后厨四口锅一同点火,只有俩采买盯着,薛瑜见状帮忙烧火翻炒。刚拿起烧火棍和锅铲就被叫出去,薛瑜心烦,那么大人了,怎么没有眼力见儿:“干什么?”

薛二哥转身回到店里,薛瑜只能跟上。薛二哥指着闹事的食客,薛瑜走过去:“找我什么事?”

第103章 气哭了

耍横的食客下意识反驳不找她。

薛瑜闻言想找她二哥问怎么回事, 然而她二哥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两个嫂子一个忙着削面,一个守着柜台等着食客结账。薛瑜只能转向伙计:“什么事啊?”

伙计低声解释,店里规定两道菜以上送一份皮冻,包括两道菜。这位食客只点了一份炸蛋刀削面, 也要免费的皮冻。

薛瑜等伙计说完, 好声好气地同这位食客解释一遍。食客理直气壮地问:“规矩在哪儿?”

林知了开了三年饭店, 又不是没有遇到过不怀好意的人。毕竟她不是黄白之物, 不可能所有人都对她抱有善意。

经验丰富的人还能授人以柄吗。薛瑜指着灶台上方木架上挂的牌子,但凡进店的人都能看见,目不识丁的除外。

不巧, 这位不识字, 以为上面写的是价格。

然而要叫流氓低头认错,那就不是流氓。

这位食客正如薛二哥猜的一样, 是常年混迹东市谁都不想招惹的流氓。

你去告官, 他居无定所不怕罚,官府把他抓起来,他叫嚣着日后吃住不愁。是以丰庆楼的掌柜的都不想碰到这类人。

这位食客大声嚷嚷:“那么远谁看得见?给我来一份皮冻, 这事算了!”

薛瑜年幼也知道她不能妥协,否则定会有人有样学样,“请您见谅,这是本店规定。”

食客:“规定是死的,你是活的!”

薛瑜原本有些烦躁,闻言心头冒火, 没好气地问:“我不送呢?”

“我不跟你说!管事的,你把管事的叫过来!”这位食客朝柜台看去,又是个小娘子,顿时气焰高涨, 隔着诸多食客指着林知了:“你过来!”

薛瑜瞬时恼了。她和二哥二嫂能从江南小城来到京师,能接触到宫女太监,跟他们学规矩学刺绣,多亏林知了。否则她就是个种地的小农女。

越是见得多,薛瑜越是感激她三嫂。对她不敬可以,对她三嫂不敬不行!

薛瑜才不管她三嫂先前说什么客人说的都是对的!烧火棍往桌上一敲,“听不懂人话?”

流氓食客吓一跳,看着小丫头凶狠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就你?”扫一眼她身边的伙计,明白过来,“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

薛瑜瞬间明白二哥为何不露头:“我十二岁,你当我爹都有余,我欺负你?”孰料她话锋一转,“我就欺负你!”抄起随手带出来的锅铲朝他脸上招呼,“想耍横?吃白食?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我是谁!”

“噗!”

看热闹的食客不是被口水呛着就是面条从鼻孔里出来。

因为楼下热闹,移到楼梯边打量的女客忍不住掩面大笑。

每日清晨薛理会盯着小鸽子背文章,然后教他拳脚。薛瑜不爱读书爱动,最近几日还跟小鸽子交上手。是以那位食客想抓她,她借用对店里一桌一椅的熟悉轻巧躲开,扬起烧火棍朝脑袋招呼,左右开弓,打的他抱头鼠窜。

林知了给几个伙计使个眼色,伙计把人按住,林知了从柜台后面出来叫伙计拿绳子把人绑起来,拉住试图用脚踹的小姑子,叫伙计把人交给金吾卫或者知县。

伙计请示官差问起来他们该怎么回。

林知了:“那碗面没给钱吧?”

伙计瞬间明白,吃白食。

林知了拿走锅铲和烧火棍,其中一只手在烧火棍上搓几下:“鱼儿,跟他们一块去。我看看,这小脸是青了吧?”朝她脸上抹几下,薛瑜瞬间变成小花猫。

食客们瞠目结舌

林知了转向伙计:“知道怎么说了吗?”

吃白食加欺负幼女。伙计连连点头。

“去吧。”林知了随后向食客们道歉。

刚才那事若是薛二哥出面,定会有人觉得店大欺客,亦或者这点事不必交给维护京师治安的金吾卫或者本地县官知县大人。

然而出面的是个小丫头,食客们露出善意的笑容,有人还说那样的人欠打。

乔装打扮偷偷来仁和楼试菜的几家酒店掌柜的看到这一幕幕不约而同地思索,他们酒店是不是也应当加几位女伙计。

面对食客们的宽慰,林知了满含歉意地解释:“是我这个当嫂子的忘了,小丫头以前在村里长大,我公公走得早,婆婆忙着种地,无人管教。今天这事诸位见谅。回头我好好说说她,人不大脾气不小。哪能一言不合就动手。”

食客们一听小姑娘打小没了父亲,对她愈发宽容。哪怕看出林知了故意这样讲,依然劝说:“你小姑子这样很好。被欺负了不还手,日后哪能撑起一个家。”

在外做事家里交给妻子的食客们最有感触,接二连三为薛瑜“开脱”。

林知了一一谢过大家的善意,叫伙计把碗筷收了。

伙计端着面到后院就倒大花盆里。

林知了再次回到柜台后面,食客们该吃吃该喝喝,仿佛刚才不过是一场梦。李珩的友人低声问:“没事了?”

“没事了。”李珩心里复杂,以为需要他出面,亦或者搬出薛理,可是无论哪种情况都无法善了,甚至落下一个仗势欺人或者以权压人的名头。

李珩看到又出现在店里的薛二哥,心说这位薛郎中也不是善茬啊。

以前的薛二哥没有这个脑子。面对他娘他二婶以及岳父一家连番算计刁难,薛二哥还能被个流氓难倒,在丹阳的三年算白活了。

比他实在的大哥都开窍了,何况他这个一直经常跟人打交道的郎中。

薛二哥朝桌上空无一物的食客走去:“您点的什么?我帮您催催。”

食客朝刘丽娘看去,薛二哥走过去,刘丽娘正好把面捞出,伙计拿起长长的筷子夹个炸蛋,薛二哥亲自送过去。随后又去另一桌,端的是关怀备至。

李珩不禁感叹:“他还记得自己是郎中吗。”

第一次来仁和楼用饭的友人下意识问:“谁?”

来过两次的友人朝薛二哥看去。问话的友人震惊,“他,不是管事的?”

李珩的另一位友人说:“前几日我侄女想吃鸡蛋糕,回家的时候绕到这边买两份,当时店里才开门,只有七八个客人,他在门边那桌给人把脉开方子,我还以为走错了。”

先前薛理跟李珩提过一句魏公公,以至于李珩见到魏公公就找他打听仁和楼的情况,“刚开业林娘子忙不过来,他和他妻子来帮忙。他妻子正是削面的那位。”

他的友人好奇:“日后去哪儿?”

“不清楚。”魏公公没问,李珩也忘记问这事,“林掌柜定会把二人安排妥当。”

友人想再问几句,厨子端着松鼠鱼过来。

李珩一行前脚离开,后脚薛瑜和两个伙计回来。林知了问:“人交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