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小薛林早已哈欠连连。林知了和薛理见状就没进去,又轮流抱孩子回去。
到家小孩早睡着了。
林知了抱着孩子,薛理给儿子洗洗脸和手脚,又给他擦擦身上的汗,就放在大床旁边的小床上。
先前林知了把奶娘辞了就给儿子买个小床。因为小孩一觉到天亮,林知了像早年照顾弟弟一样叫儿子睡在她旁边。
起初小孩哭闹。林知了把他抱到床上,睡着后把他放小床上。
有几次给他洗好澡把他放小床上,小薛林想翻身翻身想起来起来,意识到一个人睡很自由,便不再哭闹。
又一次朝会,退朝前,皇帝把他舅他岳父等朝廷重臣留给议事。但不包括薛理。
大理寺卿同薛理一起出宫,边走边问:“近日你是不是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惹陛下不快?”
薛理:“大人何出此言?”
大理寺卿:“方才陛下为何不叫你留下旁听?你可是有从龙之功。以前陛下未入主太极殿,隔三差五叫人请你。如今可以正大光明用你反而不用?”忽然想起什么,“是不是因为你经常去探望太上皇?” 薛理见他开始阴谋论,不得不出言打断, “颜大人!”
大理寺卿恍然大悟:“陛下担心你俩打起来?”
薛理没有回答。
大理寺卿认为自己猜对了:“先前听说你和他是针尖对麦芒,王不见王。原来真到了这种地步。颜大人比你年长几十岁,又是陛下的亲舅舅,不如你退一步,别叫陛下左右为难。”
薛理:“你才说他比卑职年长。卑职熬就能熬死他,为何要委屈自己?”
言之有理!大理寺卿还是噎了一下,拍拍他的肩:“你的性子,摊上的帝王幸好是太上皇和陛下。但凡你早出生三十年摊上先帝,别想三十来岁官至四品!”
薛理:“卑职遇到的陛下若是先帝,卑职会选择从军!”
大理寺卿张张口,竟然发现无言以对。
薛理的骑射功夫不如中郎将王慕卿,可是加上他的脑子,先帝定会把他带在身边,同如今一样是天子近臣。
薛理冲大理寺卿笑笑就去牵马。
大理寺卿无奈地摇摇头,翻身上马,率先前往大理寺。
翌日没有朝会,薛理在家用过早饭又陪儿子玩一会才去大理寺。
此时马路上人极少,路上没耽搁,不到两炷香,薛理就到大理寺。
进门他看到门房和打扫院子的婆子在一块嘀咕什么,薛理没放在心上。本想回办公室,发现评事等人也挤在一起聊什么,薛理转身朝他们走去,进屋才发现右少卿也在:“聊什么?”
大理寺右少卿一把拉过他:“通明,你我相识多年——”
“别来这招,有事说事!”薛理一听他拿同僚之谊说事直觉事不小。
右少卿噎了一下。
薛理转向经常出去核实证据的评事:“出什么事了?”
“听少卿的意思,您还不知道?”大理寺评事感到不可思议。
薛理:“我应当知道?”
“昨晚您在什么地方?”不待他开口,评事又问, “有没有出去过?”
薛理点头。
众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薛理:“薛林不睡觉,我和夫人陪他在坊外玩一会。”
众人震惊,他竟然在家带孩子。
薛理:“还不说?那我走!”
右少卿再次拉住他,低声说:“昨晚颜大人被打了。”
“活该——”薛理停下,打量着众人, “诸位不会以为此事是我做下的?”
众人正在分析这事是谁干的。
右少卿反应最快,笑着说:“你想打颜大人何至于偷偷摸摸。再说,把人套在麻袋里面这么?的活只会是市井无赖。”
薛理想到一人,那位可不是无赖。薛理发现此事有点奇怪,先说颜大人可不这样认为,后问颜大人出门不带家丁吗。
右少卿:“颜大人年迈,平日里选择乘车。车停在车行,虽然离颜大人所在的酒楼不远,可颜大人也要带着家丁走上一段。这几日又恰好子时月亮才出现,想来提着灯笼也看不清迎面走来的人,何况那些人从背后袭击。”
薛理想起来了,这几日陪孩子出去,他和夫人必有一人提着灯笼。薛理打量众人:“事情发生在晚上,你们却一大早就知道事情经过,说明颜府的人来过,找我还是报案?”
右少卿不禁啧一声:“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报案!居然阴阳怪气地暗示我们秉公处置!我就算徇私舞弊,他也不知道。天知地知我们知道,我们不说,天地不言,谁知道?”
评事等人连连点头。
薛理朝几个评事看去:“那也要出去做做样子。”
评事之一:“黑灯瞎火的晚上,又发生在人来人往的西市,上哪儿查去。再说,不是凶案,寺卿大人也无权劳民伤财全城搜寻。卑职问颜府的人可有证据,亦或者颜大人近日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颜府的人竟然有脸说颜大人一向与人为善。此话的意思不就是只有曾经扬言要杀了他的您最可疑?给他查?等着吧!”
右少卿点头:“幸好你是大理寺卿少卿。要是六品户部员外郎,颜府的奴才敢直接定罪就是你干的!”
薛理:“即便查不出什么,也要去西市看看。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以我对颜大人的了解,不可能只派人来大理寺报案。”
右少卿想到皇帝,令评事出去做做样子,以免皇帝问起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颜大人的长子确实进宫上表皇帝,他父亲昨晚被人下黑手,话里话外,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敢动他父亲。
皇帝近来愈发不想听到同他大舅有关的事。再说了,被打这种事不应该找京兆府吗。难不成叫他令金吾卫全城搜捕!皇帝叠眉:“你想说此事是薛通明干的?”
“微臣没有证据,不敢妄言!”颜家长子道。
皇帝叹气:“朕可以告诉你,不是他!薛通明想打你父亲,定是他认为舅父欠打。他会边打边告诉舅父错在何处。早年教训前御史大夫和礼部侍郎时便是如此。”
颜家长子仍然认为除了薛理没人敢动他父亲:“陛下想说无赖干的?不年不节,无赖为何突然这样做?”
皇帝:“舅父晚上不在府中去西市做什么?”
第194章 番外三
颜家长子的神色微变。
皇帝见状忽然想起昨天的事。
退朝后,皇帝召多人议政,十年以上的案犯全部迁往东北和西北,又令边关严守,绝不能令其入关祸害百姓。
身为皇帝不能直接说他想发动战争,自然没有提契丹、胡人。可是只说这一件事,颜大人就反对。
皇帝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刑部和京兆府认为应该把人送到边关修长城铺路造桥。少数服从多数,皇帝不顾舅父的反对定下此事。颜大人当时神色不忿,定会找人发泄出来。
以皇帝对他舅的了解,他舅不会骂他糊涂,而满朝文武他舅最厌恶薛理,哪怕薛理昨日不在,他也会找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讨伐薛理。
皇帝怀疑他舅在西市酒楼的谩骂被市井百姓听见,而在百姓眼中薛理清正廉明,骂他的人定是贪官无疑,兴许因为害怕贪官报复才用套麻袋的招数。
皇帝:“回去告诉舅父,不是薛理。劝他想想近日有没有开罪过旁人。敌在暗他在明,不查出来,下一个被打的极有可能是你。”
谁也没想到三天后的晚上颜家长子被打一顿,鼻青脸肿,不能见人,也不能进宫告状。
当晚薛理领着儿子在丰庆楼等林知了。事发时许多食客看到薛大人跟遛狗似的在丰庆楼门外遛儿子。
翌日晌午,食客见到林知了就问,“颜家是得罪谁了?”
林知了:“又不怀疑是薛大人干的?”
食客:“薛大人每日陪儿子累得直不起腰,哪有心思算计国舅。即便无需他出面,他怕是也没有这份闲心!”
林知了:“颜家住在皇城西边,离得这么远,得罪过什么人,我们真不清楚。文武百官一个比一个精明,平日里恨不得戴上三层面具,薛大人也不知道谁恨颜家。”
食客:“颜家没叫大理寺帮忙寻查?”
食客的友人笑了:“你是不是傻?颜家怎么可能把此事交给大理寺。”
食客恍然大悟:“我忘了薛大人乃大理寺少卿。”又琢磨琢磨颜家的事, “若是他同文武百官政见相左,因此被报复,没有必要打颜家公子。我觉得像是私仇。
林知了看到伙计端上来一份纸皮烧麦,就问面前几个食客,这份点心味道如何。
几人夸开口饺子比饺子鲜香,其中一人又说他夫人喜欢核桃包。
聊起家人和吃食,几人就把颜家的事抛之脑后。
林知了不会每晚都在丰庆楼。前几晚在丰庆楼,今日午后她就回家。
小薛林在林飞奴书房榻上呼呼大睡,林如了从婆子口中听说此事就去东院,见到她弟便低声说:“你把他交给两个婆子。那俩人是请来照顾他的。你天天带他,人不就白请了吗。”
林飞奴:“他不闹我带他,他闹的时候就交给婆子。”
林知了:“元朗该考好了吧?找他出去玩玩,不要整日待在家中。”
“阿姐,我知道。”林飞奴合上书本, “我们约好了,下月初去秦岭,顺便住几日,夏家在秦岭脚下有个庄子。”
林知了把儿子抱走。
“让林林在这儿睡吧。我也想睡一会儿。”林飞奴起身翻出话本就在大外甥身边躺下。
林知了见状帮他带上房门。
下午睡了一个时辰,小薛林晚上精神了,吃饭的时候绕着饭桌打圈转。薛理把他按在儿童椅上,指着小孩:“用饭!”
小孩人小,但很有眼力劲儿,知道不可以再闹,乖乖吃他的肉粥。
林知了终于可以同薛理聊几句:“我怎么觉得颜家大公子被打正是因为他去告御状?颜家得罪谁了?”
大理寺评事有两把刷子,虽然没有查到嫌疑人,但查到颜国舅出事那晚在西市干了什么。
薛理:“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兴许以前陛下总是征求他的意见,如今多是听旁人的,颜国舅心里落差极大,前几日多喝几杯把半朝官吏编排一顿!”
林飞奴:“打他和他儿子的可能是两拨人?”
“谁知道呢。”薛理想起下午听到的事, “刑部和京兆府都决定把此事延后,颜家不满就叫他们自己去查。”
林知了:“你也不知道什么人干的?”
薛理飞快地朝外看一眼。
林飞奴顿时来了精神:“别担心,都在西院用饭。”
薛理:“王慕卿!”
林知了诧异:“不,不是江湖草莽?”
林飞奴:“不是说套麻袋打的?这么糙的活,会是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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