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薛二哥拿着一把串串进来:“先吃吧。不够再点。”
小鸽子坐下就给林知了一串羊肉和一串香菇,“阿姐,我对你好吧?以后你要对我好点!”
林知了:“让你点菜啊?”
小孩点头。
饶是林知了猜到答案也差点呛着,“快吃吧。”
碍于晚上还要准备大排,戌时过半一家人就打道回府。回到家中分工合作,终于赶在亥时更声响起没多久就沐浴睡觉。
躺在床上林知了感叹:“真不想起来。”
薛理:“那就挂个牌子说东家有事?”
林知了:“下雨天再休息吧。”
“真是闲不住。”薛理想起这次县里定会给他一笔赏银,“如今我们手里的钱还算宽裕,你看是不是跟二嫂说说,我们出去住?”
小鸽子翻身坐起来。
薛理依然不习惯:“你又怎么了?”
“我是不是要有自己的房间啊?”小孩好奇地问。
薛理:“不是说不想一个人住?”
“你——我不要和你住!”小孩想跟大花住,林知了不许大花进屋,这让小孩非常非常不高兴。又打不过他姐和姐夫,反对无效,只能服从安排。
薛理:“问你姐!”
林知了:“也要附近有房才行啊。”
以前附近有房,如今怕是没了。只因这条巷子被林知了带起来,别说蒋掌柜和梁掌柜的生意比以前好多了,对面酒店也比以前生意好。很多人看到这一点就在附近租房。有人去酒店做事,有人找大货商拿些稀罕玩意在巷口兜售。
薛理:“慢慢找,总能遇到。”
“姐夫,我可以问问梁掌柜。”小孩抠着脚说。
薛理:“我和你姐不比你认识的人多?用得着你帮忙?”
“好心没好报!睡觉!”小孩躺下,看着身边的被子,“阿姐,天这么热,谁要盖被子啊?”
林知了:“不盖就放床尾。你还睡不睡?不睡跟你姐夫看书。”
小孩顿时吓得不敢言语。
翌日四更天,林知了拿到豆腐,随后又收到肉,她便和二嫂准备早饭。
薛二哥也起来帮忙,他烧火煮粥以及蒸米饭。
刘丽娘先和面,林知了腌里脊肉。
忙了两炷香,薛理起来,一边给几人打下手,一边跟他二哥说他想带着小鸽子搬出去。
薛二哥心慌:“为什么?是不是我和你二嫂——”
薛理打断:“别瞎想。娘子要晒酱。这个小院晒不下。再说,晒好了也没地方放,屋里都堆得满满的。”
刘丽娘:“这事我跟你二哥说过。原本我们想出去租一间,叫小鸽子住我们的房间,你把书桌搬回去,也不用天天在鱼儿房中看书。”
林知了:“一间不行。我们去年帮刘掌柜做的甜面酱,还没到元宵节就用完了。他今年要十缸。”
刘掌柜确实抱怨过几次,她俩有钱不赚。刘丽娘:“最近留意一下?房租——”
林知了:“房租我们自己出。这次书院给相公的钱,我们三年也用不完。”
刘丽娘闻言有点不好意思叫她自己出钱,但也知道林知了说的是真的,“那叫你二哥帮你打听打听。”
薛二哥:“包在我身上。”
薛郎中的身份好使,无论是嫉妒林知了的还是眼红她赚得多的街坊都给薛二哥面子。一顿饭的功夫薛二哥就打听到附近有人要卖房。
刘丽娘便问林知了买不买,钱不够用先用她的。
林知了:“不买。附近房租没涨,但据我所知房价涨了一点。现在跟以前的区别就是多了我们这家店。因为我们房价涨了,还要把房子卖给我?想什么好事呢。我又不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大不了再凑合一段时间。一年多都过来了,我还差再过一年半啊。”
薛二哥灵机一动:“弟妹说的是。我们这家店现在有点小,不如等房租到期买个大的,一步到位!”
林知了看向薛理。
原先薛理恨不得天天抱着小舅子睡,防止林知了扑向他。
如今跟小孩同居一室都烦。
薛理:“那就再等等。也是我考虑不周。这个时候无论租房和买房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资。”
薛二哥似懂非懂,看着薛理和林知了回屋,好像小鸽子醒了,他不得不把话咽回去。
刘丽娘听到开门声,看到薛瑜起来,叫她洗漱,待会烧火。
卯时过半打开店门,薛二哥吓一跳,一群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蜂拥而至,跟土匪强盗似的。薛二哥下意识说:“排队!”
这些人到店里坐下,要拉面,要肉夹饼,要饭团和豆腐汤。
薛二哥提醒太多了吃不完。
这些人就说不用他操心,他只管准备便是。
刘丽娘听到动静赶忙端着面盆进来。
薛瑜烧火,林知了做饼炸肉,刘丽娘拉拉面。薛二哥帮忙卷饭团盛汤。薛理看着小孩洗漱后就过来帮忙。
然而他一出现,众人起身自己端面端汤,跟训练有素的士兵似的。
薛二哥意识到他们是冲薛理来的。顿时明白薛理先前说“这个时候”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若是高调买房,无异于烈火烹油,什么脏的丑的都会闻着味贴上来。
薛二哥突然有点发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
第70章 防患于未然
秀才们日日报到的盛况持续了八天——大概吃腻了拉面饭团, 第九天早上少了一半。晌午买红烧肉和里脊肉的食客也比前几日少了三成。
林知了这几日没有因为那些秀才给面子而加肉,是以突然少了他们的支持,她准备的红烧肉和里脊也卖的一干二净。
下午一家人坐在院中阴凉处休息,躺椅摇摇晃晃令人昏昏欲睡, 院门被敲响。
薛理和小鸽子今日也在家——天气炎热, 学堂和书院放假了。薛理过去把门打开, 看到来人十分意外, 转念一想近来发生的几件事,怕是整个丹阳无人不知“林娘子的店”在何处,又觉得稀松平常。
果不其然, 同薛理预料的一样, 房东言语间透露出把房子收回去的想法。
此事对薛二哥而言宛如晴天霹雳。
薛二哥正要同房东理论,听到薛理说:“等一下。”回屋拿出几张纸递给房东。房东不明所以。薛理叫她仔细看看。
房东尴尬地说:“我, 识字不多。”
薛理:“那就回去问问你丈夫。”
当初跟薛理签约的是男房东。女房东谈租金时出现过, 听到薛理要租三年,她立刻催着丈夫同薛理签约。
女房东:“薛先生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薛理指着上面的文字:“违约的一方付给另一方一年房租——十倍!”
女房东口中的“可以”两个字留在舌尖,她张口结舌:“六——”
薛理:“六百贯!”
六百贯再添三百足矣拿下这处房产, 女房东心惊肉跳:“不——是我们签的那张吗?”
薛理:“这份契约拢共两份,牙行还有人证以及交易记录。”
话说到这份上,由不得女房东不信,她讪笑着:“我,我记不清了,回去问问我相公。”
薛理噙着淡笑送她出门, 没有流露出一丝被毁约的不快。女房主看着他如此自信的模样心里愈发惴惴不安。
回到家询问丈夫此事,她被丈夫臭骂一顿!这个节骨眼上为难薛理一家,她是不是在丹阳待够了!
女房东委屈,为自己辩解她也是想多赚点钱啊。其夫见她冥顽不灵, 便问她是会拉面,还是会蒸鸡蛋糕。
女房东不会这两样,但她的合伙人不止会做拉面、煎包、鸡蛋糕、凉皮、彩糕,还会做皮冻以及桂花藕。这几样足矣支撑起一家小店。再说红烧肉又不难,不就是用糖和酒炖吗。
里脊肉多腌几次试几次,不说跟林知了的一模一样,也不会差太多。骨头汤更简单,猪骨头炖干笋和豆腐。油饼有些麻烦,但可以改成烙饼。
女房主如数家珍地说完,又对其夫说她只需提供店面就能分五成。其夫怀疑她脑子被驴踢了,问她对方样样都会凭什么给她五成?林娘子的店在城中,若是她担心离林娘子太近生意不好,为何不去瓦市。即便不去瓦市,也可以去城东。哪怕去万松书院南边县衙前街,也不用担心无人光顾。
女房主试探地说出,是不是因为这边人多。
人多是因为林知了在此开店,她搬走那些秀才还会绕路光顾吗,万松书院的童生还会把那家小店当饭堂吗。女房主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由得怀疑对方坑她,就要去找对方。
走到门外女房主停下,冷不丁想起只知道对方姓“辛”,忘记问对方家在何处。对方是先前她买煎包和鸡蛋糕时遇见的。不是她嘴快显摆薛先生和林娘子租她的房子,对方也不会提出合作。
女房主心虚又心慌,随后安慰自己,待对方来卖煎包和鸡蛋糕,她再询问对方为何不去城南城东开店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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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哥看着远去的房主和关上的院门神色恍惚,讷讷道:“这事,就这样?”
薛理:“不这样也要这样。此事经官她必输无疑!”
刘丽娘近来跟薛瑜认识几个字,就要看看那份契约。薛理递过去,刘丽娘看清楚确实是十倍违约金,“这种契约房东也敢签?”
薛理:“对他没有任何损失。”
薛二哥终于清醒过来:“你也敢签?”
薛理:“以前你和大哥租的房子只比这处少一千。若是生意不好,我们自己住也不亏。再说,去年城里没人会做凉皮,我们不可能坐吃山空。”
话虽如此,薛二哥也无法想象当时的他怎么敢签这种合同。
难道这就是他和薛理的不同。
薛理提醒二嫂把契约收好。
这份契约刘丽娘认不全,担心跟别的东西弄混了再被她当废纸烧了,折起来递给林知了。林知了想起一件事:“昨天下午我去打酱油碰到男房主,他还恭维我几句。怎么过了一天就变卦了?”
薛理:“这件事显然男房主不知情。”
薛二哥:“定是几个女人闲着无事嗑瓜子,聊起我们店生意好,你一句我一句,女房东听了心动,脑子一热以为她干她也行。”
刘丽娘赞同:“前几天早上和晌午人多到排队,我们知道那些人是秀才和书院童生,他们是冲三弟来的,可是外人不知道。只会认为我们生意越来越好。”
林知了:“有可能。不过我们还是要有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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