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凛子鸢
连着陈老板如此嘴叼之人都说茶很香，那其余人应该都会喜欢这味道。
不出意外，试吃的柠檬鸡没过半晌就被所有人吃完。
“大家，柠檬鸡的味道还满意吗？今儿我们一品香大酬宾，寻常要30文一盘鸡，今儿对半卖了，只要20文钱一份，加3文钱还能免费吃米饭，还送一杯柠檬茶！”陈老板充分发挥嗓门大的优势，他昨儿跟掌柜换算过价格，今儿一份鸡上赚五文钱，希望能薄利多销，替这道柠檬鸡打出名声。
疫病刚走，鸡可不便宜，20文钱一大盘可谓是良心价。反正米饭任意吃，还送柠檬茶，很划算。
未到中午，准备的鸡已卖出大半，还有不少人掏钱买柠檬茶。
陈老板这下彻底安心，他们现在已经保底了，接下来每卖出一份柠檬鸡都是在赚钱。
蔡小薇见厨房里她也帮不上忙，就出去帮着收拾桌子。
“喂……那位公子还真是能吃，这都第八碗了吧！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跟几天都没吃过饭一般。”
“对呀！他这饭量已是寻常人的三倍，要是每个人都这么能吃，一品香迟垮掉！”
“快看，第九碗了！”
……
顺着二人八卦的方向望去，蔡小薇一眼就瞧见掌柜站在那边，满脸肉痛地看着那位公子桌前叠在一块的空碗。
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第九个碗已空下来，好在那盘柠檬鸡已见底。
就在掌柜以为他会走人时，他又掏出33文钱，“小二，在给本公子上一盘鸡，对了，我还要六碗米饭！”
“这位公子，您一下吃这么多胃还受得了不？不如先休息片刻再吃。”掌柜帮着陈老板打理店铺多年，能吃的客人见过不少，这么吃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都说细嚼慢咽，他吃米饭都不带咀嚼，拼命朝嘴巴里塞。
别等会儿吃坏肚子来找他们的麻烦。
“不碍事的，大叔我从小就比一般人能吃，你们店里的柠檬鸡当今是世上一绝，我行走江湖这么些年就没吃过如此美味之物。快，快再给我上一盘啊鸡吧！我饿——”
凑近后蔡小薇能看清楚他的模样，倒是周正，声音听上去也很清亮。不过底气不足，想必是真没吃饱吧！
就这样，掌柜又叫人给他上了一盘柠檬鸡，与其一并端来的还有一大桶大概能填二十碗米饭的木桶。
“痛快！”他接过木桶后直接将盘子里的鸡倒在米饭上，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木桶里的饭扫荡干净。
“呃——”终于他打个饱嗝，拍拍肚子表示自个吃饱了。
刚要起身离开，总捕头带着七八个衙差冲入一品香将他团团围住。
“各位衙差大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小弟可是良民，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他见边上两个衙差拔刀冲他冲来，身子朝后一倒，避开后扯出一个欠扁的笑。
总捕头身边衙差掏出画像，细细比对一番，认定他就是那日送顾阳回家之人，急忙跟头汇报。
“兄弟们，大伙一块上，说什么都不能让他逃走！”一声令下，大家全都涌上来。
莺歌点起脚尖，左右躲闪，最后一次差点没被砍到，等他站定身子，看着一众衙差，“各位，小弟刚才吃饱，不宜做太大的动作，你们到底抓我做什么！我真的是个遵纪守法的无辜老百姓，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一件恶事，你们何故追着我不放……呃……”说到最后他打了个饱嗝，弄得看热闹的人很是尴尬。
蔡小薇也很奇怪，最近没听说什么大案呀！
怎么衙门这么多的衙差全都出洞了。
而且这位公子武功明显在他们所有人之上，他长得很面善，不会是坏人吧！
“头儿，别跟他废话，依我看这臭小子就是装的，他说这么多话就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好逃走！”
“啊喂！这位大哥，你说这话我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想逃走，到底你们抓我做什么！”莺歌心情很差，好不容易寻到一家可以吃饱饭的店，转眼就惹上官非，还真是可恶得很，若不是答应七哥不惹事，他早就动手把这一帮没半点眼力劲的人打得趴地找娘。
“我呸！你做过什么你自个不知道吗？你杀了顾阳嫁祸给国师！你就不怕天谴！！”
啥？顾阳是谁？国师又是谁？
“少跟他废话，来人将他给抓回去！留活口！”总捕头抽出佩剑，摆好姿势，下一秒就冲着他攻过去，莺歌运气，翻身躲开后站定在地，身子朝右边一倾，手指夹住剑端。
“哎呀呀，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冤枉了，总捕头大哥你不要这么暴力嘛！小弟心里害怕得紧。我跟你们回去便是，不要动怒，伤肝……”
等衙差的人将他带走后，一品香的客人全在讨论国师毒杀顾阳的案子。
“你们都听见没？国师没杀人，都是那位公子杀的人！”
“是呀！也不想想，国师若真看不顺眼顾家人，直接下个诅咒便是，生不如死比毒杀要来得好。”
“那是，国师如此尊贵的人，怎么可能行下毒这事。”
……
蔡小薇听着这些奇葩的言论，心里不免感慨道，不管是什么年代，偶像效应都不会减少半分，这人谁杀的都还没个定论，就已全站在沈凌云这边，实在无语。
她心里有种感觉，顾阳被毒杀一案也跟那位公子没关系。
“蔡姑娘，我们的鸡不够卖了？能不能用鸭和鹅代替？”一品香的伙计点算备用食材后，发现只剩下一只鸡，急忙来询问蔡小薇。
用鸭鹅也行，不过口感肯定没鸡肉好。
“鱼全丢运送来了吗？”
伙计不知蔡小薇问这话的意思，硬生生点点头。
“那好，你现在告诉后厨的人，开始清理鱼，我们做糖醋鱼，定价10文钱一条，米饭任吃还送一杯柠檬水。”蔡小薇吩咐着，伙计虽有些疑问，还是退下去照做。
没过多久陈老板赶来，“蔡姑娘，要是没鸡了，我们大不了关门打烊，可这糖醋鱼是明儿要卖的菜，今儿用了，明天我们卖什么？”
☆、第28章饮食文化
蔡小薇眼珠子一转，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店里不是还有好多鸭和鹅。明儿我们做烤鸭卖，至于柠檬可以用来调配蘸水。”
“蘸水？”陈老板有些奇怪，这词是什么意思？
“警告，这世界没‘蘸水’这词，对方心里起疑！”系统声音响起，蔡小薇趁着陈老板还没回过神来，叫他跟着进厨房，用着仅有的调味料生姜和酱油加入柠檬汁配在一块，后又倒入些蒸馏好的烧酒。
让他试试看是何味道。
“好鲜呀！”陈老板称赞道，眼里露出很欣喜的神情。蔡小薇点点头，她知道有一种办法可以制作出鸡精，不过最近没时间弄，在其看来这碗蘸水还有很多不足，不过胜在这世界的食物和调味料都是原汁原味，味道不算太差。
“好！蔡姑娘我有种感觉，你这叫‘蘸水’的水一经推出，肯定会颠覆整个东离国的饮食文化！”陈老板激动不已，疫病让他损失好几千两，却又让他得到蔡小薇的指点，只要有了这一晚蘸水，今后何愁赚不到钱。
陈老板是个生意人，在他的坚持下，蔡小薇跟他签订契书，约定每卖出一碟蘸水，她可以抽成一文钱。
先前蔡小薇得了他不少好处，遂在契书背后添上一句话“蘸水不管改良几次，一品香都有优先使用权。”
陈老板看到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如今这碗小小的蘸水已刺激味蕾，好吃到不行，这还能进行改良？那该有多好吃呀！
“安啦！陈老板，总有一天我会调配出一碗顶级味道的蘸水，你就等着试吃吧！”不是蔡小薇自信，她相信柠檬出现在这个世界，寻到葱蒜辣椒花椒的日子不远了。
太阳渐渐落下，夜彻底黑下来。一品香的伙计们忙着收拾店里。
掌柜他们全在点算账目，蔡小薇帮着发面，打算明儿交几位大厨弄刀削面。
“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你身子才好一些，大夫说你不能累到。”小宇在屋里看书练字等着蔡小薇来检查，等到蜡烛都要燃完她还没回来，便叫上宣武带他来接她回家。
“小宇，这面团还要多揉几下。”毕竟这是古代，没酵母粉，发面必须要静置上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使用且不影响口感。刀削面要想好吃面料绝对是主角。
……
之后的几天，一品香的生意额成倍地增长，每天都是爆满，蔡小薇叫人泄露出他们做调味料主要食材是酸果后，价格果然跟他们预想的那样，成倍地暴涨，还有不少附近酒家食肆的老板来到云县跟他们商量购买酸果的事。
“几位老板，大家都是同行，还都是做酒家食肆的。我们手上真的没这么多酸果，几位还是会回去吧！”蔡小薇抵死不承认，为的就是要吊住他们的胃口，好借用这次的机会赚到足够多的差价。
“蔡姑娘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证！”陈老板也发现这酸果有巨大的商机，不仅能入菜，还能泡酒，泡茶和酿果子醋，具有健脾等各种功效，是难得的好东西。
如今东环府极附近十多个府县周围的酸果全被他们收购，囤积居奇，只要他们咬紧牙关不卖，每天躺着就有白花花的银子入账，这时候不卖是对的。
“陈老板，蔡姑娘，你们就不要在装了！我们几个都调查清楚，世面上大部分的成熟的酸果全都被你们收购，如今剩下那些根本不够做几道菜，我们几个今儿来是想跟你们商量，能不能把收购的酸果让给我们一些。”
出满楼的张老板率先开口，他们出满楼可是遍布南方，最近不少达官贵人来他们店里点柠檬鸡，他叫人来一品香买，回去试吃后得出大概的配方，可独缺酸果。
逼不得已他只能叫上几位相熟的老板来找陈老板和蔡小薇商量。
“二位，我们是真心来买酸果的，出个价吧！”坐在张老板身边的大胖子来福居的王老板出口道。
他就不相信出高价他们还不肯卖。
“是呀！我们也愿意高价购买。”
……
“几位老板稍安勿躁，我和陈老板商量一会儿，你们先试试店里的招牌菜。”蔡小薇见陈老板想开口拒绝，快他一步拽着他去到包厢。
“蔡姑娘，你拉我做什么！如今我们手上有用不完的酸果，不管卖多少价格都亏了，我知道你面子薄不好意思说重话，你别多想，我去跟他们几个说！赶他们走！”陈老板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同行们分一杯羹，他要借用酸果将一品香打造成整个东环府乃至于是东离国最为出名的酒家。
“陈老板！你别冲动！我想卖手上的酸果！”这话一出，陈老板直接石化，他不明白如今生意爆满，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卖掉酸果。
蔡小薇见他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让他先坐下，细细跟她说起卖酸果的好处。
“其一，酸果不能久放，店里生意再好，也消耗不了那么多；其二，张老板他们几位都是饮食行业的翘楚，随便一个都是东环府数一数二的人物，何不如卖给他们，做好人情不说，还能得到一大笔银子。”
道理陈老板也知道，都说同行是冤家，把酸果卖给他们就在无形中制造对手，让他们损失惨重。
“陈老板你真是糊涂，我们收购酸果是才多银钱，如今这一转手就能赚上百倍之多的差价，为什么不卖？更何况柠檬鸡做法很简单，但凡是个厨子一吃便知道其中的配料。与其每天让厨房的人辛苦不已，倒不如卖了酸果赚差价！”蔡小薇继续给陈老板洗脑，徐徐善诱不说，还将利弊悉数分析到位。
良久，陈老板终于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猛地啪下大腿。
对呀！蔡姑娘的意思是他们压着这么酸果用不得完是小事，得罪同行后下一年肯定收购不到这么多酸果，再加上柠檬鸡制作简单，随时会被别家厨子仿做出来……现在转卖给他们，他少说也能入账六七万两银子。
☆、第29章他对我笑
就这样，稍后蔡小薇转卖手上三分之二的酸果，即刻入账12万两纹银，陈老板听从她的建议，将手上的酸果延后几天卖给其余老板，也赚到8万多两银子。
她赚取差价的事传出去，一时间叫所有男儿自愧不如。
都在称赞她一个女子眼光如此长远，既卖了同行面子，还赚到银子，同时炒热了酸果。
“蔡姑娘，哎！我当初应该听你的，多收购些酸果，这才赚到这么些银子！我真的很没眼光呀！”掌柜当初看着陈老板大肆收购酸果，也就跟着买了一屋子的量，这次转手入账百余两，令他欣喜不已的同时又后悔当初他不该买这么少。
“掌柜，你已经很有投资意识了，你想呀！寻常百姓家，十两纹银能用上三年之久，你有这些银钱，今后吃穿都不愁了。”蔡小薇安慰他两句，见陈老板背着碎银子回来，连忙迎上去。
“怎么样？都换到了？”蔡小薇问。
陈老板点点头，小声在她耳边道：“蔡姑娘，实际你可以不用给我们店里人打赏的，我这个月都给他们加工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