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凛子鸢
“不打紧的，多亏陈老板你手下伙计、帮工和厨子们勤快，不然我也不会赚到这么多银钱，这些赏钱是应该给的。你快帮我分给大伙吧！”
当初陈老板看蔡小薇烧鱼时，就觉得她跟寻常女子不一样，果然大方。
“咳……掌柜你等会儿在算账，你叫厨房的人先放下手里的活，蔡姑娘要给大家伙打赏赏钱！”
之后，一品香的每人手上都分到了五两银子。
这可抵得上他们一年的工钱，心里全都乐开花了。
“全都拿到银子了吧！那就好好干活！只要大家一心向着店里，今后努力干活，今后还能得到赏钱！”陈老板装腔作势，充分发挥他一店老板的做派，说着激励大伙的话时，衙门来人，说要请蔡小薇再次上堂做证。
感觉所有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蔡小薇冲他们一笑，“不用担心我！大家快去干活吧！我去去就回来！”
说话间，左眼皮猛地跳动几下，令蔡小薇心神不安，才跨出店门，抬头一望天空布满阴云，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不安。
“宿主请放心，最近你运势旺。不会出任何事的。”
连天书系统都这么说，蔡小薇终于长舒口气，只要系统说没事，她就不会有事。
穿过长街，走到巷子口后绕道朝左边走去，没过多久便来到衙门门前。密密麻麻地人挤在门前，蔡小薇根本瞧不清里面的情况。
“大家快让开呀！蔡姑娘来给国师当人证了！”不知谁人喊了一声，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给他们让开一条道。
弄得蔡小薇有些奇怪，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名？
居然还有人认出她！
“蔡姑娘，请！”总捕头给她开道，蔡小薇快步跟上去。
“原来她就是蔡小薇！看着还不到十五吧！年纪轻轻做生意就如此厉害，听说单是转卖酸果她都入账十多万两银钱，这么多钱恐怕我努力上十辈子都赚不到。”
“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那些个老板买下酸果后，店里生意爆满，每天啊入账千金。”
“真的吗！早知道酸果这么赚钱，我年初时就不该将它们给砍了。”
……
我去！这些老百姓说得绘声绘色的，还直接道出她赚钱的数目，让蔡小薇困惑不已，她这么努力赚钱主要目的是为了升级系统，次要目的才是衣食无忧。
她很想低调，这下恐怕不行了。
“啪！”伴随着惊堂木沉闷的声音，蔡小薇回过神来。
“蔡小薇，本官最后问你一次，当日国师从你家离开前，是不是喝过不少酒。”这个问题蔡小薇之前就背过。
她既已答应做伪证便直接照着鹿大人教的做。
“是的大人，民女自己会酿酒，那日心情有些不好，就请国师跟我喝了几小杯酒……”
“胡说！蔡小薇！你到底收下沈凌云多少好处，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今儿人所言没半句假话！”顾家老祖宗气得直跺脚，要不是身边仆人抓住她，她早就冲上来撕烂蔡小薇的嘴了。
真着眼睛说瞎话，她跟沈凌云喝酒这事又没目击者，怎么就能认定不是沈凌云所为。
“大胆！公堂之上且容你如此胡闹，顾家老祖宗，本官念及你先后失去儿子和孙儿，情绪不稳定，暂时不对你做出处罚！你要再敢咆哮公堂，本官必定重罚之！”硬下声音的鹿大人，周身全是不容人威胁的气势。
东离国信奉神明，国师作为传递民意给天神的介质，在东离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历史上多次出现谋害国师不成放到家破人亡的事，他跟顾会长有些交情，不能看着顾家自此衰落，余下儿孙皆受尽苦楚，死不得活不下去。
当天仵作在杯具上全部检测出毒素，可见当初下毒之人的目标是国师。
可惜国师百毒不侵，喝下茶之后没事。
顾阳命已至此，顾家以此咬着不放，已让他很为难，为了替国师洗脱冤屈，他亲自去求蔡小薇，还抓了莺歌来抵罪，违背本心就是想尽快解决此事，顾家人怎么就如此冥顽不灵！
“大人呀！你可是清官，你不能偏袒任何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国师天人般的大人物，自然是不能片帮他的。”顾家家丁说完这一番饱含着大道理的话，噗通跪在他面前。
他这一跪，顾家其余人也纷跪下，“求大人秉公处理这案子，切莫偏帮国师！”
顾家人真有手段，看着鹿大人气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蔡小薇偷瞧当事人沈凌云一眼，他倒是依旧站定着身子，面上十分平静，倒是让蔡小薇始料未及，出这么大的事，心里素质再好的人估计脸上多少也有些动容，他真的跟很多人不同。
似乎是察觉到蔡小薇在看他，沈凌云扭头对上她的眼后，裂开嘴一笑。
明媚的笑放似乎能驱散周围一切阴郁。
“快看！国师大人笑了！好像是冲着蔡姑娘！”
“我也看到了，国师就是镇定，笑起来真好看。”
“真羡慕蔡姑娘，传闻国师对谁笑，那人就会大富大贵，福寿绵长。”
……
☆、第30章何为正义
听到周围人七嘴八舌说羡慕自己，蔡小薇挤压在心底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沈凌云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他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好吧！倘若他的卜算问卦真那么准，他也就不会被人陷害，在大牢里蹲这么久了。
神人神仙自古以来传说众多，又有多少人遇到。
“大人——”顾家家丁见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气氛被蔡小薇破坏，再次大喊一声。
鹿大人再次啪西沙惊堂木，叫衙差将莺歌给带上来问话。
“堂下所跪何人呀？”
莺歌环视一圈，他认出蔡小薇后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沈凌云，心里预感到什么，眉头紧蹙着。
“大人！草民莺歌冤枉呀！那日我半道是确实遇到一人，还将他送回去，可草民真不知道他就是顾家大少爷，草民是出于做好事的目的帮人，若这样就被认定为下毒杀害顾少爷的人，实在太冤枉！”他不卑不亢地回道，打乱鹿大人的部署，弄得他半天都无法接话。
“大人，你口干是吧！快喝口茶。”师爷凑到他跟前，将倒好的茶放在他面前，抽回手的时候不经意触碰他的肩膀，鹿大人这才回过神来。
“本官突然感有些不舒服，延后半个时辰，待本官服用药后再继续审。”
退到后堂不久，总捕头找个借口将蔡小薇带到后院。
远远地便瞧见来回踱步的鹿大人，他背着手，满面愁云。
“蔡姑娘，你来得正好，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今后几十年云县百姓可就受苦了！”蔡小薇有些弄不明白，就算找不到替罪羊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国师，鹿大人苦读多年方才出仕，怎么也深信沈凌云会下诅咒这一说法。
许是蔡小薇没控制住表情，叫人一眼看透。
师爷皱起眉来，不顾礼节插话：“蔡姑娘，诅咒之事悉数记载于国书之中，全都是真的，沈家担任国师几百年，但凡跟卜算吉凶，推算国运相关的事全都能中。就在五十年前，有位赵大人冲撞过当时的国师，结果半个月后妻儿相继出意外死去，没过多久他府里上下得怪病，御医治不好，他亲自去求国师，却已为时已晚，他唯一存活下来的小儿子也在四十岁那年得了跟他爹一样的怪病……”
要不是鹿大人及时打断师爷的话，估计他还没打算关上话匣子。
“蔡姑娘，相关传闻很多，你随便找个人都能说出一二。我们真的不能判国师有罪！更加不能继续关着他呀！蔡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改口供呀！”
这倒是真为难蔡小薇了，让她帮忙烧菜或者想个菜名她都OK，可这事她真帮不上忙！
“系统，沈凌云和莺歌今明两天的运势如何？”
“宿主，沈凌云无罪释放，莺歌顶替他成为头号嫌疑人，被衙门收押。”
什么！蔡小薇听到结果，视线一下落到沉默不语的鹿大人脸上，想不到啊！
刚正不阿，素有青天大老爷的鹿大人会为个沈凌云将另一个无辜的人收押。
稍后审案，鹿大人传召两个不知从何处找来的伙计，张口全说亲眼瞧见莺歌给晕倒的顾阳下毒，其中一人还交出莺歌随身带着的手绢，以此为证鹿大人叫人将莺歌收押。
“不，我没做过！鹿大人！你冤枉我，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莺歌情绪已近崩溃，他红着眼，冲他撕扯着嗓子大吼道。
“还不快将犯人带下去！”鹿大人平生断过这么多案子，这是第一次冤枉人，他却一点也不后悔。
保全住国师才是为国尽忠，终于今儿他可以安睡一觉了。
“我就说嘛！国师天神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毒杀人还抵死不承认。这下可好，真凶归案，一切太平喽。”
“对！疫病爆发时国师对我们云县百姓不离不弃，还找出根治疫病的药方，他人品高洁，被冤枉这么久还能如此平静，当真不是一般人呀！”
……
满耳都是恭维沈凌云的话，蔡小薇想到莺歌不平的脸，心里很不舒服，杀人偿命，她也是促成这一切的帮凶。
沈凌云见蔡小薇走出公堂，正要追上去时，鹿大人他们围上来表达歉意，说已备好酒席替他清除霉运。
“谢过鹿大人的美意，本国师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就此别过。”丢下这么句话，快步冲出衙门，却已不见蔡小薇踪影。
马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直到腿脚发酸，蔡小薇才发现自己来到个陌生的地方，见天色已黑，路上也没几个行人，想到再不不回去爷爷和小宇应该会走担心，她才问到路，转身朝着西边一直走。
靠近院子时，见到个模糊的身影朝这边张望，天已彻底黑下来，就算院官透出些光，蔡小薇也看不清楚到底那人是谁。
就在她放慢脚步时，那团人影快速飘荡到她跟前。
“蔡小薇！都快三个时辰，你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担心死我了！”沈凌云毫不掩饰地关切让她心里一怔。
喂！喂！这一点也不符合沈凌云高冷的设定，他们没熟到他可以说这种话的程度。
“抱歉让国师大人久等了，不知您来找我有何吩咐？”客气的疏离，带着几分冷漠，让沈凌云心揪乱做一团，慌张无比。
“你生气了？我可以发誓，绝对没让鹿大人自作主张去找蓝莺歌来顶罪！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他不说这样的话还好，说完后立马让蔡小薇心情不爽。
“国师大人您这是在说什么？您是高高在上的国师，没下毒杀人，鹿大人不会冤枉您。”蔡小薇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对沈凌云发火，脱口而出的话语间还是夹杂着许多不满，察觉到身后人想跟上来，她定下脚步，“民女今儿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
望着头也不回的蔡小薇，沈凌云第一次感觉到挫败。
“姐，你到底去哪儿？我和爷爷等你好久，现在就等着你吃饭呢！”小宇没看出蔡小薇脸色不对，冲她说完话不久，伍爷爷的声音飘来，“小薇啊！你是不是不舒服？”
☆、第31章惊险万分
“没。我只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儿又被叫到衙门问话半天有些累了。爷爷你和小宇赶紧吃饭吧！我想睡觉了。”
伍爷爷是过来人，他猜不透小薇在想什么，却看出她心情不好，为不给他添堵，抓过小宇的胳膊带他去吃饭。
“爷爷，我也不舒服，能不能不吃饭呀！”小宇中午不听伍爷爷劝，在一品香吃了五六盘点心，到现在都还没消化，他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珠子，露出副天真无邪的神情问道。
却被伍爷爷拍下脑门，“不行，你在长身体必须吃！”
“啊！我真吃不下了，爷爷，我错了——”
听着声音渐行渐远，蔡小薇心中亦发空洞得厉害。在现代就算再苦再累，她也没陷害过人，要早知道鹿大人会这么诬陷莺歌，她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给假口供。
她错了，错得很离谱。
心里装着事，一晚上都没休息好，早晨起来去到一品香，蔡小薇刚跨入一品香，陈老板便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