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执的他心里撒个野 第51章

作者:春风榴火 标签: 穿越重生

  神棍看了看边边的手相,又小心翼翼地望了顾怀璧一眼,低声问她:“你们什么关系?”

  边边毫不犹豫地说:“朋友啊。”

  神棍立刻摇了摇头:“不,不是。”

  边边不解:“不是朋友,那你说我们是什么。”

  “你是他的贵女。”

  “啊!”

  边边脸色顷刻间变了,怎么这神棍连这都知道!

  神棍转身离开,走了两步似又不放心,又重新折回来,严肃地叮嘱边边:“一定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不要离开他,切记。”

  边边连忙问:“为什么都这么说,贵女到底什么意思?”

  神棍似乎不敢讲太多,又怕边边不听他的话,所以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能跟着他,是你的福气。因为除了他,世界没有任何凡夫俗子够本事和你在一起,满足你的一切。”

  他咬重了“满足”两个字。

  “……”

第34章

  边边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逛龙王庙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看顾怀璧的眼睛。

  “他说什么?”顾怀璧问。

  “没、没什么的。”边边心虚地解释:“就是耍流氓乱讲话,该叫警察被他抓起来!”

  “是么。”顾怀璧眼角挑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不再追问。

  可是边边内心知道,那个神棍肯定不是空口白说,凭他能叫出“贵女”两个字,就和当初杜婉柔请来的大师说的话不谋而合。

  一整天她都心烦意乱,但烦乱的同时,心底又隐隐地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觉。

  说什么没有人能“满足”你,这可不就是耍流氓的垃圾话么。

  一方面边边不想承认,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承认,毕竟上一世她有过那样的经历,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

  这一世,如果顾怀璧能护得了她的话,留在他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可是边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顾怀璧当年是以反人类的罪名被处以死刑,他进行罪恶的人类基因实验,妄图改变人类的基因密码,真正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怪物”。

  边边站在龙王殿前,偷偷打量着前面的少年。

  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单手揣兜,懒散地倚在殿前柱子上,抬头睨着凶狠的龙王神像,纵使周遭来往拜祭的人络绎不绝,但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在缭绕的香雾中,却显出几分清冷的意味。

  边边无论如何无法将这个少年与那个走上刑场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顾怀璧戴着口罩,直视殿里的龙王神座,有殿里的老道士提醒顾怀璧,这样非常不礼貌,龙王会怪罪。

  然则当顾怀璧冷笑着摘下口罩的时候,龙王身前最粗壮的那一支长香忽然从中间折断。

  道士惊得不知所以,只好跪下来对龙王连连叩首,念着罪过罪过,而当他重新起身望向那个矜贵少年,却见他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转身走出了龙王殿。

  道士看着那根从中折断的粗香,眼神隐隐起了波澜。

  不知方才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边边在树下找到了顾怀璧,顾怀璧依旧叫她牵着自己的手回家,这次边边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碰他了。

  “所以那个神棍到底讲了我什么坏话。”他走在静谧的小巷里,脚下踩过一滩积水。

  “没有啊。”边边自然继续遮掩:“都是迷信的话,咱们是高中生,必须相信科学。”

  顾怀璧望着女孩绯红的脸颊,忽然笑了。

  边边被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脸颊越发滚烫了。

  ……

  当天晚上,边边在二楼洗澡,叫外婆给她拿洗发水,叫了半晌也无人应她。

  她出于某种实验的心理,很低很低地叫了顾怀璧一声。不出所料,一分钟不到,顾怀璧挺拔的背影出现在漫着雾气的玻璃门外。

  边边心下一凛,防备地问道:“干嘛?”

  少年懒得讲话,用洗发水瓶敲了敲玻璃门,示意给她送洗发水来了。

  边边打开玻璃门的一条小缝,接过了他送过来的洗发水瓶,用力拉了一下,他好像也没有松手,两个人僵持了一下。

  边边急了:“松开呀。”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他松开了。

  边边立刻关门上锁,顾怀璧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直到边边听见他脚步声下楼,紧张的心情才松懈下来。

  但是因为这个小插曲,让她的脑子忽然转了一个弯。

  不管今天那个神棍怎样低声对边边说话,以顾怀璧超乎常人的听觉,怎么可能听不见他讲了什么!

  洗澡的后半段,边边整个人都出于一种极度羞耻的凌乱状态。

  ……

  一夜无言,第二天清早,边边揉着眼睛走出房门,远远望见院子里顾怀璧赤着上身蹲在盆边洗头。

  日光下,他的皮肤显出某种清透的冷白色,背部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上宽下窄,完全长成了青年人的身板,同龄人鲜少有他这样好的身材,块块肌肉都是那样匀称,并不鲁莽。

  而他侧腰间那只蹲坐的黑色小狗,和他这一身腱子肉形成鲜明的反差萌,显得格外可爱。

  边边莫名有些心虚,蹑手蹑脚走下楼梯,然后目不斜视地绕过回廊,准备去糕点室帮外公和面。

  脸颊阵阵发烫。

  “过来。”少年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边边转过身望向他,他眼睛被泡沫糊着,指了指边上的热水瓶:“倒水,帮我洗头。”

  边边无可奈何,走过去提起保温瓶,将热水倒进盆子里,又掺和了凉水,搅均匀之后,用勺子给顾怀璧浇淋着头上的白泡沫。

  “大冬天脱光衣服也不怕着凉。”边边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去浴室洗啊?”

  顾怀璧漫不经心说:“热水器坏了。”

  “那你就不会等等,待会儿叫人上门来修。”

  “等不了,昨晚出了一夜汗。”

  “这么冷,你睡觉还出汗那?”

  “嗯,肝火旺。”

  “……”

  边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沉默地舀着水给他冲干净了头上的泡沫。

  少年眯着眼睛,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袋上,边边连忙取了干毛巾递给他,让他赶快把头上身上的水擦拭干净,然后把衣服穿上,别着凉受冻。

  这矜贵的顾家大少爷,要真在她家生病了,她可没法跟杜婉柔阿姨交待。

  顾怀璧伸手虚无地指了指:“衣服给我。”

  边边从晾衣线上将他的黑色羊绒毛衣拿过来,让他穿上,又赶快丛屋里取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动作熟练得就像是他的贴身小丫鬟似的。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边边放下吹风机,小跑着过去开门,门外站的是傻子阿松的母亲,赵婶。

  “赵婶,您怎么来了?”

  赵婶形容憔悴,眼底绯红,手足无措对边边说:“阿松、阿松昨天下午出去之后,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以前他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我担心他出事,他平时最喜欢跟着你和小顾玩,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可能会去哪儿……”

  “赵婶您别担心,我这就去找找阿松。”

  边边正要叫顾怀璧一起帮忙寻找,回头发现顾怀璧已经不见了踪影。

  屋里只剩个吹风机,孤零零摆在桌上。

  ……

  外公和边边陪着赵婶一起去派出所报了案,赵婶刚哭着做完笔录,边边就接到顾怀璧的电话,说人已经找到了。

  民警驱车赶到郊外废弃的食品加工厂,边边看到顾怀璧将阿松从废弃工厂里背出来。

  阿松全身都是血,以至于顾怀璧将他放进救护车担架的时候,整个背上都已经渗透了淋漓的鲜血。

  血腥的味道,让这个男人的气质变得格外凶悍,戾气十足。

  赵婶看到满身是血神志不清的阿松的时候,当场就吓晕了过去,被一起送往了医院。

  医生给阿松进行了急救和全面检查,确定他昨夜里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有人故意将他的手指甲和脚趾甲一根一根地扯断,连血带肉,看得人触目惊心;还用刀子在他的脸上刺了“智障”两个字。

  很明显,是有人恶意对阿松进行施虐。

  阿松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有问题,醒来之后嗷嗷大叫,说手好疼好疼,赵婶看着阿松的缠满绷带的手,心疼地直抹眼泪。

  边边根本不忍心看他,将脑袋别向另一边,顾怀璧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脸按进自己的怀里。

  阿松看到顾怀璧和边边,又哭又笑,涕泗横流,大喊着:“叫你朋友来啊,叫你朋友来啊!”

  派出所的民警过来给阿松做笔录,询问他,究竟是谁对他进行施暴,可是阿松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大喊大叫着说:“叫你朋友来啊!叫你朋友来啊!”

  民警们面面相觑,知道从阿松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效的线索,于是他们又勘察了施暴的现场――郊区的废弃工厂,不过哪里应该是被人清理过了,除了阿松的血迹以外,找不到任何犯罪嫌疑人留下的DNA或者指纹。

  “叫你朋友来,叫你朋友来啊!”

  那段时间,阿松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所有人都只当他说的是胡话,毕竟全小镇都知道阿松小时候发烧,烧坏过脑子。

  正月初五,杜婉柔也终于催顾怀璧回家了。

  她知道顾怀璧跟着边边回了老家过年,也没有阻拦他,在外面怎么样都比呆在他的黑屋子里要好,所以杜婉柔很愿意顾怀璧多出去走走。

  当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光线柔和的病房里,阿松盘腿坐在床上看动画片,仿佛已经忘掉了之前所遭遇的一切。

  可是顾怀璧却无法忘记,当他循着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赶到废弃工厂的时候,看到阿松倒在血泊里,手指血肉模糊的样子。

  “叫你朋友来啊,叫你朋友来啊……”

  阿松气若游丝,却还在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顾怀璧知道,他才是阿松遭受虐待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