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复生了? 第75章

作者:容千丝 标签: 穿越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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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赫疑心,他和阮时意之间必定有一人疯掉了!

  他见识过她酒后抱住他说情话、畅谈未来或索吻,但他完全可对天发誓,未曾玩过换装、互换身份的游戏。

  添了假胡须的阮时意妆容糊成团,帽子因发髻之故高高鼓起,黛袍松松垮垮且下摆垂地,可谓不伦不类到极点。

  搓揉额角片刻,徐赫以镇定口吻道:“不,我不是阮阮,你不是三郎!你弄错了!”

  阮时意显然有些生气:“你应当配合我!”

  “傻阮阮,你压根儿演得不像!我、我至少……比你主动得多!”

  “要怎么主动?像公狗见母狗那般……直接扑上去?”

  徐赫惊得合不拢嘴——他家阮阮温婉娴淑、素来规矩,怎可能说出这污七八糟的鬼话!

  疯了!疯了!全乱套了!

  阮时意迟疑片晌,挪步而近,于微晃灯火下仔细端量他的脸,嘴边笑意缱绻。

  “嗯……若将男子的刚强与女子的娇柔集于一身,不就能同时享受双重乐趣和美色了?”

  啊?徐赫对于这番没头没脑的歪论深感狐疑。

  不料下一刻,阮时意抬起膝盖,抵在他腿间,倾身俯视呆若木鸡的他,继而浅笑着以纤纤玉指挑起他的下颌,低头吻住他错愕的唇。

  突如其来的软绵相触!

  徐赫懵了。

  无从辨别心头是震悚多一点,还是欢喜多一点。

  阮时意的吻尤为笨拙,最初只是直接压下,定住不动。

  停留须臾后,如像擦嘴似的左右磨蹭了两下,便悄然撤离。

  徐赫愣了极短一瞬间,突然捧腹大笑。脑袋晃动时,金银首饰叮咚作响。

  他依稀想起,她嘴里那句“三倍奉还”从何而来。

  呵呵!口是心非的老太婆!分明惦记这事!

  难得她投入至斯,他何不引她多试试?

  阮时意蹙眉瞪视他,气呼呼质问:“有何可笑!”

  徐赫大乐:“‘三郎’有这样亲过‘阮阮’?我不信!”

  ——连姿势都没对呢!

  阮时意抿了抿唇,像是努力回想什么,而后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又一次俯身,印上他的唇。

  她探出粉舌,顺沿他的唇线挪移游走,温柔如触抚娇嫩花瓣。

  这一吻隐约比方才多了三分缠绵与逗引,对于久渴的徐赫而言,近乎诱惑。

  躯体深处的躁动,驱使他伸手绕在她腰臀处,兜着她跨腿而坐。

  阮时意吻得极其认真,如像她画工笔花鸟时的细致柔绵,虽有假胡子扎人,麻痒痒的……仍教他欣喜若狂。

  待觉察徐赫的手在她腰腿上游移,她怒而在他嘴角咬了一下,纠正道:“不许胡来!‘阮阮’不这么干的……你应该狠狠拒绝我才对!”

  徐赫啼笑皆非:“那‘三郎’也不会亲得如此……含蓄。”

  阮时意被他的否决惹毛了。

  哪怕昏昏沉沉之际,她未想通自己为何要亲吻他,却选择再度以柔软的唇覆上他的。

  有别于适才两次的浅尝辄止或温和内敛,她用香馥馥的小舌撬开他的皓齿,将自己喂了进去。

  刚开始夹杂生涩与怯意,熟稔之后,她变得猛烈凶悍,越发强势霸道。

  徐赫被迫仰起头,承受这狠且急的唇舌纠缠,反应过来后,怎可能“狠狠拒绝”?自是果断投入久别的“唇舌之争”。

  二人闭上双眼,呼吸缠绕,相互勾弄吸吮,相互搅弄缠吻,相互品尝对方的味道。

  阮时意原本头晕目眩,飘飘荡荡,被他温热软舌反过来拨弄,滚烫热潮从心上流窜全身。

  兴许,这不过是数载夫妻生活中的某次亲热,谈不上多激烈澎湃,却令她从久违的靡丽重温到了情与欲的滋味。

  脑海中恍恍惚惚飘来一句话。

  ——若得不了安稳情谊,获一时痛快,也未尝不可。

  *****

  连日的隐忍,在徐赫心中筑起一道堤坝,督促他克制守礼。

  可因阮时意强行施予的极致旖旎,却迫使他一溃千里。

  他一手圈住她的背,另一只手隔着官服衣襟,忽轻忽重揉着,诱发她渐趋癫狂。

  嗯……他想做坏事,非常想,想得要死。

  但他的妻醉了,他若为所欲为,是不是太乘人之危?太不厚道?

  唉!吃掉她,禽兽所为;不吃,禽兽不如……两难啊!

  阮时意吻到浑身软弱无力,气喘吁吁,终于决定,以“三郎”的身份放过“阮阮”。

  硬撑的一口气松懈后,酒意翻涌复至,攫取她的全部力量,以致她只能懒懒瘫倒在他肩头。

  徐赫正为要不要“当禽兽”而纠结,未料阮时意迷糊中被硌醒,垂首看了一眼,素手以猝不及防一扫,推开不听话的“小三郎”。

  “哼!‘阮阮’哪来这玩意?露馅了!不好玩!”

  徐赫面露难以置信之色,眼睁睁看她从腿上下来、步伐凌乱迈向木榻、径直往上一趴……

  体内的力量叫嚣着,令他忍无可忍,三步并作两步,飞扑而上,一探手便要扯掉她乱糟糟的黛袍。

  然而她歪着脑袋,双目紧闭,嘴唇微嘟,连黏上的胡子也未拿掉,竟……睡了?

  徐赫抓狂搓脸,拔掉满头发簪,弃于一旁;又怒气冲冲将她往里推,再脱掉自身的艳红裙裳,数尽往她身上堆。

  他咬牙切齿,挤在她身侧,仰面而卧。

  长夜悠悠,果真无限煎熬!

  他不敢动弹,唯恐抑制不了欲念。

  偏生阮时意半梦半醒间哼唧有声,软嗓娇糯,还不时往他怀里蹭……

  能不能给条活路?

  徐赫深深吸气,一手拥她入怀,圈得死死的。

  轻吻她光洁的额,他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握拳,一会儿咬唇,终归自暴自弃地附在她耳边,忿然磨牙。

  “阮时意!我徐赫上辈子……定是欠你好多好多债!”

第66章

  阮时意于一场迤逦绮丽的梦境中苏醒时, 熹微晨光入目,啾啾鸟鸣入耳, 幽幽花香入鼻……

  定神看清身侧那张俊朗睡颜, 她心念一动, 有须臾失神。

  遥远记忆中,多少悠长良夜尽头, 呈现在她眼前便是这张温润如玉的青年面容。

  剑眉英气勃勃,长眸闭合时, 睫毛根根分明;鼻唇线条柔和,又有利落明晰;胡子修理过后,仅余短浅须根。

  这世上无人得知,纵然阮时意韶华不再、朱颜辞去,梦魂中仍偶尔忆起徐赫的睡容。

  并非有多怀念或迷恋,却真真切切印在脑海。

  兴许, 他在她心目中, 永远年轻如初。

  回过神来, 阮时意猛地从这四面通畅的楼阁底层、左右两侧倾垂摇曳的月季花枝,以及一眼望尽的繁花园景、小桥流泉想起了什么。

  ……!

  如此说来,一夜风流、娇纵肆意……不是她的臆想?

  等等!她都干了哪些乱七八糟的事?

  细看徐赫仅穿了贴身中衣, 而她则套着宽大的男子黛色缎袍,身上覆盖大衫、鞠衣、褙子等满绣华衣, 榻边堆叠系带、玉革带及大量金银首饰, 靠垫上掉落两片假胡子……某些模糊片段猝然闪现。

  嗯, 有徐赫穿裙子时局促不安的窘迫情态。

  还有她跨坐他腿上, 双手固着他的脸……一顿粗暴猛啃。

  阮时意整个人僵硬如石化。

  ——这下尴尬了。

  额……请问如何能在他沉睡未醒时,给他穿回男子袍服,并抹去记忆、当作无事发生?

  她悲惨发现,过往数十载的人生经历中,未有处理此局面的经验。

  费了些时间,她大致理清来龙去脉。

  无非是她在衔云郡主处陆陆续续喝了不少酒,倒腾半日后,因温泉和夜风而昏昏沉沉,加上路遇觊觎她的陆公子,为徐赫所救,糊里糊涂被他拐这儿来了。

  印象中,徐赫没对她做过分举动,反倒是她兴奋无状,恃醉行凶。

  完了完了完了……

  呆滞片刻,阮时意缓缓坐起身,意欲偷偷换掉衣袍。

  岂料刚解开肩头钮扣,扯开前襟,躺卧在畔的那人悠然睁目,视线精准投向她窘然的脸。

  “阮阮,昨夜……满意不?”

  徐赫半眯长眸,薄唇笑得撩人心魂。

  阮时意动作凝滞,心底隐隐传来绝望的呐喊——麻烦找个洞把她埋起来吧!

  “那个……三郎,我、我昨晚喝多了……如有冒犯之处,请你多多包涵。”

  她神色尴尬,仍选择在第一时间镇定道歉。

  生份语气令徐赫微微一怔。

  他支起上半身,似笑非笑:“算不上冒犯,虽说被你逼着穿红裙是有些奇怪,但念在你亲我亲得这般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