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当厂花 第42章

作者:唐柒鱼 标签: 穿越重生

  林蚕蚕也笑,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上辈子早恋没什么可说的,懵懂地表明心意后,就是相约一心学习考大学了。

  后来,林蚕蚕低头失笑,成年人谈感情往往直接得很,再加上世情冷漠,鲜少有这样的情谊在,还有更多男人压根就不愿意你进入他的社交圈子。

  即便互有好感,打算尝试,带去见朋友了,也顶多是KTV酒吧里,大家喝酒兄弟闺蜜间势均力敌的较量而已,没意思得很。

  等魏敢满头大汗地把面条端上来,看着旁边配着的一小碗辣椒油,林蚕蚕食欲还真有些上来了。

  魏敢的手艺只能说是一般,面条熟了,有盐味儿,西红柿的汤汁也还算清爽,不过加上焦香焦香的辣椒油后,林蚕蚕愣是把一碗面都吃光了。

  看到林蚕蚕开了胃口,魏敢特别高兴,也嗖嗖把自个碗里的面条唆了个干净。

  “几点了?”上面的时候窗外的路灯就亮了起来,林蚕蚕能大致估摸时间,却不清楚具体的。

  魏敢心里动了动,抬头看了眼手表,“八点二十。”

  时间过得可真快,林蚕蚕原以为才七点多的样子,“我该回去了。”

  今天一天林蚕蚕累得不轻,回程的路上就只想着回宿舍休息,没想到宿舍没回成,反倒跟着魏敢来吃了碗面。

  魏敢赶紧把碗收到外头,擦干净手,“我送你。”

  下到楼下时,魏敢突然止住脚步,让林蚕蚕等一等,自己飞快窜上楼,然后没两钟,林蚕蚕就听到先前那个老大哥一声大吼,隐隐听着像是说要弄死魏敢什么的。

  然后林蚕蚕就见着魏敢从楼下冲下来,手里拿着瓶辣椒油,硬塞到了林蚕蚕手里,“梁哥家里嫂子做好了寄过来的,你拿去吃。”

  刚刚吃面的时候,魏敢就看出来了,林蚕蚕特别喜欢那小碟放在旁边的辣椒油,全加到面里了,还吃得特别香。

  “梁大哥刚刚……”林蚕蚕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收。

  魏敢笑,“没事,梁哥不爱吃辣,我晚点多拿点全国粮票给梁哥寄回老家就行。”

  嗜辣如命的梁哥,“……”

  “拿走吧,放我这里也是便宜了这些兔崽子。”梁哥咬着牙在二楼冲林蚕蚕她们挥手。

  林蚕蚕眉眼微弯,“谢谢梁哥,也谢谢嫂子。”

  梁哥笑眯眯地冲他们挥了挥手,林蚕蚕和魏敢才转身往宿舍走。

  八点多九点,在外头活动的人已经没有晚饭时间那么多了,晚间微微起了些风,吹散了白天的燥热。

  林蚕蚕和魏敢在沉默地并肩走了,今天林蚕蚕倒是没有多余的心思,主要是白天太累,这会又吃饱了,脑子没有平时活跃,昏昏地只想着回去休息。

  魏敢几次看向林蚕蚕,欲言又止。

  想牵林蚕蚕的手吧,但林蚕蚕手上捧着油泼辣子的罐子,根本没有空出来的手,魏敢咬了咬牙,往前跨一步,拦到林蚕蚕面前,“林蚕蚕同志,我想跟你共同进步。”

  “……?”林蚕蚕。

  共同进步是什么意思?原谅林蚕蚕,她收过情书,被人当面表白过,也当街被人搭过讪,但上下两辈子,她还是头一回听到拿共同进步当表白词的。

  主要也是现在林蚕蚕脑子迟钝,反应没有平时灵敏。

  魏敢紧张得不行,眼睛盯着林蚕蚕,结果林蚕蚕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魏敢再开口时,气就忍不住虚了半截,“林蚕蚕同志,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处对象,你什么意见。”

  这下就直白多了,林蚕蚕一听就明白了,她感觉自己心花怒放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翘,“处对象啊?”

  魏敢点头,紧张地看着林蚕蚕。

  “这么慎重的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林蚕蚕心里得意,她才不要那么轻易就答应他呢。

  也算是她小小的报复吧,谁叫他当初那么怂来着。

  考虑考虑是什么意思,不喜欢,不答应?魏敢心里七上八下地,心里想霸气点直接拍板把这事定下来,嘴里说出来的却是,“那你一定要很慎重地考虑。”

  林蚕蚕白了他一眼,迈步往前走去,魏敢赶紧跟上。

  到了宿舍楼,魏敢没停,跟着林蚕蚕进了楼道里,一楼楼道口的灯前两天坏了,里头光线特别昏暗。

  林蚕蚕刚想问魏敢要做什么,魏敢就拉起了她的手,林蚕蚕心口一动,以为魏敢要在这里牵手亲她,虽然这里不算天时地利人和,但黑暗壮胆呀。

  结果下一秒手腕就被套上个温凉的像金属一样的东西,有些大,林蚕蚕晃了晃手腕,那东西在手碗上荡了荡。

  哼!白期待一场!

  “手表?”林蚕蚕问。

  这会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两人其实已经可以看到对方了,魏敢点点头,点完又怕林蚕蚕看不清,“嗯。”

  林蚕蚕立起手臂,手表一下子滑到小臂上,她看了一眼,“你的,那你自己呢?”

  “我用不上,厂里有号声也有广播。”怕林蚕蚕拒绝,魏敢忙道。

  林蚕蚕挑了挑眉,“你就算把手表给我,我也不一定会答应你处对象的,你确定?”

  这时候手表依然算是金贵物件,至少仅凭林蚕蚕自己的工资,想买块好点的手表起码得攒一年半,还得想办法弄票,而且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魏敢点头,他很确定。

第四十七章

  其实魏敢开始想的是要想办法给林蚕蚕买只新手表,女士的那种。

  但是他手里暂时没有手表票,厂供销社也没有好的手表卖,魏敢想着先把自己的给林蚕蚕用,等谁去沪市出差,再给林蚕蚕捎一块。

  可现在看着自己戴了好多年的手表挂在林蚕蚕细细的手腕上,魏敢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林蚕蚕扬眉,“那我就收了。”

  别的女同志什么情况林蚕蚕不知道,但在林蚕蚕这里,她要是同意收谁的礼物,那一定是有意向同对方发展的,不然她不会收。

  可惜魏敢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因为林蚕蚕愿意收下而惊喜。

  “我明天带工具来,给你紧一紧表带。”魏敢琢磨着,紧表带又能多呆一会儿了。

  傻里傻气的,林蚕蚕也不指望魏敢能多体会她话里行为背后的意思,点了点头,就仰着脸上楼去了。

  走到一楼半的时候,越过栏杆往下看,魏敢还抬头看着她呢,一看她看过来,立马咧嘴一笑,越发显得傻了。

  林蚕蚕上楼洗漱,魏敢确实她进屋了,才从楼道里冲出来一蹦三尺高,心里那股兴奋劲就别提了。

  为着第二天早上就能看到林蚕蚕,魏敢直接回了对面宿舍,可夜里怎么睡,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在想林蚕蚕考虑后,会给他什么样的结果。

  然后魏敢又摸回了筒子楼那边。

  “……你最好有什么大事,要是没有,我们非得弄死你!”陈旭东和被同样被吵醒的室友一起,虎视眈眈地看着满脸兴奋没有半点睡意的魏敢。

  魏敢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赶紧跟陈旭东的室友道了歉,勾着陈旭东的脖子把他拉了出来。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钟,厂区里除了山里的车间还在灯火通明地干活,外围的厂区已经完全静悄悄地了。

  陈旭东满脸暴躁地听着魏敢在那里纠结感情的事,郁闷得直抓自己的头发,“哥!敢哥!大哥!你能不能行行好,放我回去睡觉,我今天处理家属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处理了一天啊!”

  “行行行,你跟我分析分析一下,分析完马上让你去睡。”魏敢瞅了陈旭东一眼,嬉皮笑脸地挤到他身边。

  陈旭东抬头望了下天,他也不是林干事肚子里的蛔虫,他要怎么跟魏敢分析,黄大柱好歹还有个对象,他可是至今还没有处过呢。

  而且魏敢这患得患失的样子,陈旭东也不敢往坏的地方猜,不然他今晚就别想睡了,“林干事可能是想考验考验你?女同志拿乔很正常的嘛,她都没直接拒绝,哥你希望还是很大的。”

  “真的吗?”魏敢美了,眉飞色舞地看着陈旭东。

  陈旭东撑着下巴,点了点头,“我现在可以去睡了吗?”

  “你别,你再给我说说呗,她不是要考验我吗,你觉得她会从哪方面去考验,我要怎么做,能多给自己挣点分。”魏敢勾住陈旭东的脖子。

  “……”陈旭东。

  得了,今晚别睡了。

  这一晚上,魏敢几乎没睡,拉着陈旭东扯了半夜,林蚕蚕倒是睡得想,早上起来从枕头下摸出手表,心情也极好。

  林蚕蚕仔细看了眼手表,愣住了,手表矮胖的几何形状,再加上熟悉的字母,居然是浪琴?

  上辈子林蚕蚕用来配衣服的手表有几块,其中有两块就是浪琴的经典款,价钱在几块手表里相对要低,但也不算便宜。

  这表这个时候应该也不廉价才是,魏敢居然说给她就给她了,魏敢到底知不知道这手表的价值?

  小型正装手表,这个年代标准男表尺寸,但在林蚕蚕上辈子,女表也有许多这样尺寸的,除开表链太长,林蚕蚕戴着非常合适,看时间和日期都很方便。

  洗漱的时候林蚕蚕没有见着魏敢,倒是看到了一脸困意在水槽边洗脸的陈旭东。

  陈旭东宿舍不在这边,他是被魏敢拉着聊了半夜,被魏敢拉到他这边宿舍睡的,说是睡,其实才闭眼,厂里起床号就响了起来。

  至于魏敢,把陈旭东捎回宿舍就走了,凌晨四点钟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看到林蚕蚕,陈旭东赶紧搓了搓脸,跑到林蚕蚕面前告状,“林干事,你真得好好管管魏敢那混蛋,就没有他这样的,一整个晚上拉着我闲扯,我真是连眼睛都没闭一下,这也太折腾人了!”

  林蚕蚕微微扬眉,想也知道魏敢为什么拉着陈旭东一晚不睡,忍不住有些好笑。

  陈旭东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也就被吵醒那会暴躁了一下,这会见林蚕蚕笑,他准备继续给魏敢上点眼药,结果还没开口,嘴就被人给捂住了。

  魏敢脸都绿了,黑着脸把陈旭东拖进男宿舍楼里,他失眠睡不着自己知道就行了,陈旭东直接捅到林蚕蚕面前,他不要面子的啊。

  “哥,敢哥,亲哥,我错了。”陈旭东也没想到魏敢能打个回马枪,赶紧求饶。

  魏敢脸都黑了,他刚刚也没听全,“你刚刚还说了什么!”

  陈旭东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指着外头道,“林干事在看你呢。”

  魏敢下意识地看过去,陈旭东推开他就往外窜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张狂地冲魏敢笑,魏敢冲他比了比拳头,陈旭东也不在意,笑着跑远了。

  “失眠了?”林蚕蚕眼含笑意看着魏敢。

  魏敢看看天,看看地,“你别听陈旭东瞎说,是他扯着我说了半晚上家属院里的鸡毛蒜皮的事儿,你不知道,他特烦!”

  “哦……”林蚕蚕悠长地应声,魏敢直觉心思被看破,耳尖有些发红。

  洗漱完去食堂吃早饭。

  才坐下,林蚕蚕还没来得及问手表的事儿,魏敢就掏出两根牛皮表带,说要给林蚕蚕换带子。

  本来魏敢是准备直接拆表带的,但魏敢琢磨了一阵子,跑去厂里的皮制车间,磨着大师傅教他做表带,一直做到现在。

  “你喜欢钢链的,还是喜欢皮带?”魏敢给林蚕蚕选。

  林蚕蚕看了魏敢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先问他,“换之前你得先告诉我这块手表是怎么来的?”

  如果是特别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林蚕蚕可不能收。

  魏敢手指摩梭过表面,眼里划过一丝怀念,“是我十七岁考进沪市发动机研究院,攒了半年的工资买了块手表送给爷爷,爷爷回赠的。”

  魏爷爷的手表用了几十年,换了好几块镜面,表走不准不说,因为习惯看表前摩挲一下镜面,新换的镜面很快又花了,魏敢攒了钱给爷爷换了新手表,没想到魏爷爷又还赠了他一块。

  这块手表对魏敢来说,其实挺有纪念意义的,他其实也猜到,林蚕蚕这样问,是担心这块手表价值贵重,又有纪念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