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列无暇
成屹峰脸色苍白,嘴唇也白,他微凹的眼里,认真极了,终于,他鼓起勇气,问:
“我想知道,你的不婚主义,是对所有人的,还是只因为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在一起,而找的借口?真实的你,已经有喜欢的人,还已经跟他在一起,天天在一起?”
呼!
可吓死她了!
她还以为,成屹峰要问那些东西怎么来的呢!
……不对!
成屹峰,不会是以为,她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才有那些东西的吧?然后,他伤心了,还伤心到生病了?
这……
秦凝怔怔的看成屹峰,为自己的猜测感到震惊。
这个家伙,竟然这么认真吗?
男人,对爱情,竟然会这么认真的吗?
那她,是该告诉他真相,还是该趁机让他死了心呢?
成屹峰大力的呼吸着,心痛如搅。
秦凝的迟疑,让他差点把自己刚刚修复的心又裂成了碎片。
但他倔强的等着,如等待一个神旨,一个决定他生死的神旨。
秦凝看着他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残忍。
不管怎么说,时隔一年多,成屹峰依然如此炽热的爱恋她,他是真诚的。
她就算不接纳他,也不该把他的真诚踩在脚底,要不然,她和那些始乱终弃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秦凝看着他的眼睛:“你,叫住我,只是想知道这个?”
“是。”成屹峰倔强又期待的看着她。
秦凝深吸一口气:
“好,我认真的回答你,我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和谁在一起。我觉得,我适合不婚,并不针对任何人。”
“你,说的是真话?”
“是,我说的,是真话。”
“小凝!”
成屹峰忽然长臂一伸,把秦凝紧紧抱在怀里。
秦凝没挣扎。
她能感受到,此刻的成屹峰,抱她,并没有任何的绮念,他似乎只是想得到一点支撑而已。
她也感受到,他的身体一直在发抖,他的心大力的跳动着,他的泪,落在她头发上,滚烫。
这个拥抱的时间并不久,头顶上传来沉闷的一声:“小凝,谢谢你。”
成屹峰便放开了她,错过任贵均的病房,转身大步往走廊尽头走去,那里有个洗手间。
秦凝呼出一口气来,却又深深的吸进一口气。
她,这样做,是对的吗?
她有点迷茫……
成屹峰再从洗手间出来,走廊上已经没有了秦凝的身影,但是,他却宛若新生。
他的脸依然苍白,嘴唇依然苍白,但是,眼里是熠熠的光。
他回到病房,任阿山和父亲相互看看,任阿山在父亲警告的眼神下,识相的什么也没问,只说:“屹峰,你回来了,要吃饭吗?”
“嗯。”
“哎!那我帮你盛。”
“不用,我自己来。”
“那我去叫护士来,重新把你这输液接上吧,啊?妈不放心呢。”
“不用了,我好了的。”
“你就不能听妈一回?”
“那吃完饭吧。”
任阿山眼看着前半个小时还神情萎靡,像要死过去似的儿子,这会儿十分精神的自己去装饭吃了,任阿山的心里真是一阵欢喜、一阵郁闷。
老娘服侍了一天一夜,愣是没有人家小姑娘来五分钟有用!
屹峰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办?
他可不能这么没出息,这样子,那以后不是什么都让人姑娘捏在手里,那成什么了!
小凝也是,虽然挺好,但总是女子顺着男子才是对的,这总是拿捏他儿子干什么呢!
而任贵均看着外孙,只是笑。
刚才任阿山还一直转着背没看见,他可偷偷的瞅着几眼呢,小凝还给成屹峰擦眼泪来着!
唉,不管他们闹成什么样子,小凝肯这么对他,总算的,还有一线生机。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
第256章 心动了无痕(2更)
而秦凝,快步从医院出来了,心里却是忐忑的。
成屹峰躺在病床上,努力忍眼泪的样子,真是震撼到她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家伙之前看着真挺硬朗的,这个不单单指的是他打人时候那个利索的样子,而是他一直是赖皮流氓样的,似乎很无所谓的样子。
结果,他却哭了,当着她面的哭了。
她能感觉到,成屹峰的眼泪,和她有关。
这……太颠覆他往日形象了!
他心里,真的就那么的喜欢她?
喜欢到因为以为她和别人住着,无望了,这般心痛?
而她,却还去告诉他真相,她并没有和谁住在一起。
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这是心动了吗?
可是,她早知道的,爱情就是先不断不断的给你一点糖,然后让你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么,现在,她是在给自己挖坑吗?
不不不,她后悔了!
可现在回去跟他说,她刚才说的不是真的,还来得及吗?
秦凝在大街上站住脚,任行人从她身边匆匆的过,她心烦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刚才看见了成屹峰的悲伤,她竟然也很难过呢?
为什么,她就不想再去让他伤心了呢?
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算了!成屹峰明天就回去了,只要他走了,就能让她的心静一静了。
秦凝忙着对自己吐槽,也没去仔细想,为什么非要成屹峰回去了,她才能心静一静,她心头乱糟糟的,就觉得自己得做点事情,要不然不静心。
何以解忧呢,唯有赚钱。
秦凝大步的回去,把房间里的东西又收进空间,把几间房弄满了西瓜和蔬菜,就去给赵进明的大队打电话。
赵进明正好在大队那边转悠,人家一叫,他就自己来听电话了。
秦凝说:“又有西瓜来了!快来赚钱。”
赵进明说:“干女儿,汽车搞好了,承包了!哎呀呀,我们没花大钱,也有汽车了!”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那你跟小季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除了我这里帮你联系卖蔬菜水果,你也可以去一些工厂啊,生产队啊,帮忙拉货物和拉化肥什么的,赚物流费。”
“物流费?”
“对啊,这儿运到那儿,那儿运到这儿的,都是钱。反正承包了,车子不开白不开!”
“嗷!干女儿,你真是财神爷,干爹懂了!这个主意好!”
“不单这样,等你搞起来了,你悄悄的,再找几个有车子额度的单位,也这么搞,那你这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更大了。”
“嗷!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嗯!记得打点好用得着的人啊。”
“知道知道。”
“账目给我记清楚,我拿多少,你拿多少,我说了算。”
“是是是,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还有,搞张缝纫机票来,我有用。”
“行!”
“你来的时候去问一声我娘,看她要不要出来看我舅公,要是来,你给捎上,记得千万别说漏我们做生意的事啊!”
“哎,知道了。”
赵进明兴奋的嗷嗷叫,也对秦凝唯命是从,秦凝放下电话,吸了口气,嗯,又能赚钱了,心里果然好多了,不再想成屹峰的事了,真灵验!
而任贵均的病房里,此时正热闹着,尽管在农忙时节,秦阿南心里放不下,和许良保又走了几十里路,来看任贵均。
“舅舅,可好些?我这在家怎么也不定心……哎!阿山姐姐你在啊!”
秦阿南刚坐下不久,出去病房外办事的任阿山回来了,病房里热闹起来,姐妹俩个好一阵契阔。
等姐妹俩个说够了,秦阿南才想起来,指指干站在一旁的许良保:“那,那个是,呵呵,他就是许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