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空间有点田 第199章

作者:列无暇 标签: 穿越重生

  许良保挠头,老脸一红,喊任阿山:“阿姐。”

  任阿山这个阿姐,一直以来,是把秦阿南当小孩子的,她这时候身子挺了挺,拿出的,也是如丈母娘般的目光,把许良保从头到脚扫描一番,心里说一声:“老实头!”

  但总体上,她还挺满意。

  怎么说呢,看起来年纪差不多,身体虽瘦,但脸色黑里泛红的,很健康,比阿南最初那个男人健康多了,又一副腼腆样,倒是个可以过日子的。

  任阿山就点点头:“啊,妹夫,良保哈,蛮好蛮好,良保,坐。”

  许良保也不急着坐,只和任阿山说:“阿姐,有,有水吗?阿南路上就渴了,熬到这会儿了。”

  秦阿南就脸红红的撇他一眼:“哎,你这个人,我自己不会要吗,要你帮我说!”

  许良保就挠着头,不出声了,走去看任贵均。

  任阿山看着他们这样,倒挺开心,心里想,嗯,男人就该这样,知疼着热才好。

  她这才和秦凝分开一会儿呢,就把刚才对秦凝想的,“女子就该顺着男子”的思想,给全部推翻了。

  丈母娘心态和婆婆心态,果然是两个标准。

  病房里热闹了好一阵以后,任贵均对任阿山眨眨眼,说:“阿山,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你妹妹说?”

  任阿山深吸了一口气,看一眼静静躺在床上输液的儿子,和秦阿南说:“阿南啊,你家小凝,我看见了,倒……蛮好的。”

  秦阿南立刻欢天喜地的念叨起来:

  “是吧?真的好的呀!姐姐,你不知道,自从她到了我家里,我真的觉得才是过日子呀,真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的,吃的用的都有了,冷了热了有人关心了,噢唷,我开心哦,你看你看,我的头发!

  你知道的,我二十几岁就开始白头发,现在呢,你看,多奇怪,小凝来了,变好的呀!哎唷,姐姐,我这心里啊……呜呜呜!还好有她,要不然,我都被人欺负死了,呜呜……还好有她,现在,还有了良保……呜呜……”

  秦阿南先还高兴,揪住自己的头发给任阿山看呢,可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感慨万千,就哭了起来。

  众人有些错愕,好在都知道她的性子,尤其是任贵均,笑着说:

  “阿南你看看你,你这么一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凝欺负你呢!”

  秦阿南就又笑,还笑出鼻涕泡,尴尬的想拿手擦,一只手臂伸到她鼻子下,对她抬了抬。

  秦阿南看看手臂的主人——许良保,脸红红的一瞪:

  “真是的!我,我忘记带手帕了,我自己没有袖子管啊!你走开!”

  一病房的人都捂住嘴笑,连秦凝走了后,开始自尊心反弹、有点恹恹的成屹峰,都笑了起来,笑完了,悄悄的把手里捏着的手帕,拿出来看一眼。

  早上小凝给他的。

  现在,这手帕是他的了。

  小凝真可爱,连手帕都是这么可爱。

  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碎花小手帕,在成屹峰眼里,变成了绝世画卷,看来看去,心里就开心得不得了。

  小凝还是关心他了。

  小凝说了,她并没有喜欢的人!

  小凝说的,他都信!只要她没有喜欢的人,那什么都是浮云。

  至于悟空到底是谁……只能先放一放吧,只要还有和小凝在一起的希望,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的吧?

  还有那些床啊,桌子啊,锅啊,到底哪里来的,也只能先放一放了,总有一天,他可以问一问小凝的吧?

  现在,比较让他烦恼的是,他竟然当着小凝的面掉眼泪,小凝会不会觉得他太差劲了呢?

  成屹峰心里忐忑不安,正一个人琢磨呢,倒听见母亲在提起秦凝。

  “……要不,你这个当娘的问问小凝呀,要是可以嘛,就先通通信啊,定亲嘛也不用定,就是先谈着,阿南你看好不好?”

  成屹峰对母亲这样的态度,倒不意外。

  她母亲的性子就是这样的,看着凶悍,实则,是非常以儿女为主的。

  他早就知道,母亲早晚会改变态度的,当初他敢对着秦阿南说,是他母亲说的,想让他和秦凝攀亲,并不是信口雌黄的,而是他从来都知道,只要他认准的,他母亲早晚会妥协。

  但现在的问题时,小凝太有主意了,根本不是个大人说了,她就会听从的人,要是母亲现在急忙忙的去提这个,小凝反而会生他的气,以为是他在背后鼓动大人给她增加压力。

  今天早上的眼泪,虽然让他难堪了一点,但却也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小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要是早上他们刚刚说了那一番话,下午他们的长辈就正式的提,肯定会让小凝反感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他自己慢慢磨呢!

  既然说了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小凝说了的,她并没有喜欢的人,她觉得自己适合不婚,那么,他就有希望,哪怕他一点一点的往前蹭呢,积跬步以致千里,终有一天,他会走到她身边的。

  而且,他现在去了最边防,这次拿了假期,都不知道几时才能回,与其让小凝跟着担心,不如暂时先维持现状好了,他相信小凝,她的不婚主义,并不是针对他的,等他在部队好好努力,要是做出一点成绩来,早点转业守着她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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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有备而来(加更)

  成屹峰这么想了许多,觉得想好了,就轻轻的开了口:“妈,我的事,你不用管。”

  “嗯?屹峰,你说什么?”

  任阿山刚和秦阿南说到要让成屹峰和秦凝试试谈对象呢,这主角竟然还不答应了,任阿山错愕。

  成屹峰从床上坐了起来,认真的说:“妈,我说,我的事,你先不用管。我,现在,配不上小凝。”

  “啊?你,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什么你配不上小凝,小凝配不……哼!你这孩子真奇怪,刚才早上不是……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这又是闹什么!”

  别说任阿山这么奇怪,秦阿南也是意外的看着成屹峰说:“屹峰,你不喜欢小凝了?”

  成屹峰坐的直直的,瘦削的脸上一派认真和倔强,说:

  “当然不是。妈,阿姨,小凝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但是,你们别逼她,她想怎么样,她自己决定!我……现在不过一个小排长,就算小凝答应了,我也给不了她好生活。小凝也小着,我,等!

  总之我的事,你们不用操心了,我自己知道该做什么。只要有一天,小凝要是答应了,你们都别拦住,都开开心心的祝福我们就是了。”

  说完,他一把拔了输液的针头,就往外走去。

  任阿山赶紧追出去:“哎,哎,屹峰,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妈,我好了,不能再躺着,我出去走走,能快点好起来,明天马上赶回军区。我要努力些,争取今年升连长!”

  “你,你好了吗?”

  “好了,不就是发烧吗?我现在不发烧了,好了!”

  任阿山回头,和任贵均、秦阿南相互看看,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任贵均总结了一句:

  “好。他能这么想,是好事。唉,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反正屹峰明天就走了,就算你们两个当娘的定了下来,要是小凝不愿意,也是白搭,算了,再看看吧!好事多磨啊!倒是阿南,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这不知道能不能去呢!”

  一提起这个,秦阿南就脸红,拿胳膊肘撞撞许良保,两个人细细的和任贵均商量起了结婚办酒席的事来。

  任阿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这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和秦阿南开了口,结果儿子还不领情,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去这么低声下气了嘛!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还都没有真的说定呢,两个人就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随他们吧,成……也好,不成最好!

  任阿山马上投入了议论秦阿南婚事的行列,兴高采烈的当她的妈妈姐姐去了。

  几个人谈的正热闹,老郑敲了敲门:“老爷叔,你儿子儿媳妇来咯!”

  所有正谈的高兴的脑袋一起转向病房门口,笑容都明晃晃的在各自脸色呢,房秀娟一眼瞥见任阿山已经在了,立刻就拖着哭音走到了任贵均的床前:

  “爹!哎唷,爹,你真作孽,真可怜哟,我们在家里担心哦,好不容易跟队长请了假来看你哦,爷!你好点了没有啊,儿子儿媳妇没本领,让你受苦了哦!嗷,我们怎么这么没本领呀,让你受了这个苦噢!嗷,呜呜呜!”

  房秀娟竟然是在任贵均床前就放声干嚎了起来。

  任贵均一阵厌恶。

  儿媳妇这样子装得,可真是能上戏台子了!

  他住院前前后后十天了,任东升总共来了一次,还一副推脱事情的样子,连医药费都不肯帮着垫一垫先还给秦凝;

  而现在,却又来这里演戏,无非是猜着任阿山回来了,过来做给任阿山看看,他们是孝顺的,然后再谋算一下,今后任贵均出院回家了,究竟以照顾任贵均的名义,能从任阿山那里得多少钱罢了!

  他一眼,就看穿他们的骨水!

  唉!这对夫妻,怎么年纪越大,越来越不要脸了呢!

  可偏偏的,谁又叫他没有亲儿子呢?

  唉!真是郁闷!

  而任东升,跟在老婆身后,也站到父亲的床边,哭丧着脸,和任阿山打招呼:

  “姐姐,你回来了!对不住,我没有顾好爹,我日日出工,秀娟也日日出工,我们不出工没有办法啊,想不到爹就跌了一跤,姐姐,你骂我吧!”

  任阿山其实是个憋不住气的,但对任东升一家,向来她都是憋着的,憋成内伤也都憋着。

  这几日,她已经从父亲和儿子的嘴里,把父亲从跌伤、到住院的所有事情都搞清楚了。

  一想到父亲伤成这样,任东升家一点也不照顾,只想着怎么推卸责任,等她回来付医药费,她就心头火气。

  可她也知道,自己呆不了几天,最终父亲还是要靠任东升夫妻伺候,那她就算脾气再火爆,她都没敢让自己发脾气,还是想要忍着的。

  但这回,父亲说了,有个叫宝生的孩子能留在家里帮忙,秦凝已经把今后的钱怎么出都想好了,是个长久之计,这一点,任阿山很满意秦凝,真心感激。

  有这一点当底气,那她对任东升一家,便不用太顾忌,有些话,也是能说一说的了,省得这对夫妻永远的拿捏她,算计她。

  现在的问题是,即便任东升家这么不堪,但父亲的心里,终究顾念着这么多年的父子情,不想一下子跟任东升弄得太难看。

  所以,这几天老父亲一边吐槽,还一边跟任阿山讲,只要任东升一家态度好,肯承担些作为儿子的责任,那她说他们几句,也就算了。

  毕竟还是一家人,且今后老父亲百年之后,按照当地的风俗,必须得有孝子贤孙摔盆带孝的,没有儿子带孝,死了就不安生。

  活着的事都指望不上了,还指望死了的事?

  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啊!可这就是老人最后的执着,有什么办法呢?

  任阿山只好为了父亲絮叨了很多遍的这一点,把涌到喉咙的破口大骂缓缓收住,冷着脸说:

  “噢,东升,你一来,就叫我骂你?我为什么要骂你,你说给我听听。”

  任东升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形,见秦阿南和许良保也在,他也不好把事情像和成屹峰讲话那样,全部推脱在秦凝秦阿南身上。

  他就支吾着说:“我……忙着出工,没顾好爷。”

  “就这个?”

  “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