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风踏浪
王正回道:“非也,自然可以,只是陛下,昨儿是十五,您该在皇后娘娘宫中,如今您还无子嗣,让皇后娘娘诞下嫡子才是要紧啊!”
“子嗣?”
“是啊。”
“呵。你有几个儿子,朕都不管,你倒来管朕了。退朝!”
殷折雪拂袖而去,出了勤政殿的门直接去了贵妃宫里。
出宫前,王正和陈询暗中相视,陈询点了点头。
夜里,陈询府中,“他这几日脾气还不错,本以为王大人这回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王正叹了口气,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谁说不是呢,那贵妃可真不愧是个妙人,把皇上拿捏的死死的,以往暴虐的性子也改善了不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且看着吧。”
陈询抿了一口清茶,眸色渐深。
宫中云华殿是过贵妃娘娘的寝宫,比起朝凤殿,这里才更像是一国之母的住所。
明面上人人都称赞贵妃娘娘是天仙下凡克制住了皇上的脾气,但暗地里,谁不说她好手段,指不定是那个山沟沟里的妖精出身。
内殿的烛火已经熄灭。
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女子悄悄从内殿出来。
她十分谨慎,一路走走停停,并且适时避开了侍卫的追查。
还是老地方,后花园的木亭下有一块砖是可以拿开的,那里面有主子命她下给皇上的药。
采儿不过是江南一处花楼的清倌,得了主子恩惠才逃出火海,她这条命都是主子的,主子让她做什么照做就是。
她将药包攥在手心,眼中划过一丝狠绝。
女子明丽的侧脸,却露出几分失落。
殷折雪有每日晨起用一碗浓茶的习惯,以往这杯茶是由他身边的太监总管冲泡,如今是由盛宠六宫的贵妃娘娘负责。
采儿一夜未眠,她侧着身子,能直接看到殷折雪俊朗却带有些许阴狠的侧脸。
他也是个可怜人,不相信任何人,对自己却不像是假的。
“娘娘,时辰到了。”
“知道了。”
贵妃娘娘每天都要早起泡茶,平时都不用她们提醒的,今个儿却差点迟了。
采儿捧着茶碗走进内殿时,殷折雪已经起了。
宫人侍候他穿衣。
采儿将茶碗放在桌案上,亲自给他带玉佩。
殷折雪对着她从不会露出不耐烦。今日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却不乏关心。“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只是没睡好。”
“怪我。”
采儿羞怯低头,眼中却浮上一层水雾。
殷折雪用茶时她在跟前看着,一滴不剩。
“乖乖等朕回来。”
采儿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然而,等殷折雪回来是,见到的只剩下一具尸首。
陈询得到消失的同时远在坠城的顾寒见也得到消息。
顾寒见没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人,经还是个痴情种!
当初就是怕细作动情,这才找了花楼女子,没想到还是毁在了一个“情”字。
“主子,她任务失败,那她弟弟……”
“放了吧。暗中放。”
“是!”
顾寒见知道自己心软的原因。
一是采儿也为他做了不少事情,他愿意给她留一份情面。
二是,他知道,当真正爱上一个人,就是拼上自己的命,也绝对不舍得伤害她。
曾经手下问过他,为何要杀殷折雪。
因为纵火之仇!
他出尔反尔,在没有长微消息的这三年,自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只知道复仇的魔鬼。
就在众人都以为,贵妃的死会让皇上崩溃,甚至荒废朝政,甚至破例为她提升哀荣时。
他们的皇上又做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
“贵妃自裁,大不敬,贬为答应,葬礼从简。”
天知道,这纸圣谕带来多大的影响!
那可是皇上盛宠的女人!甚至破例让她接手衣食的女人,不说给一份哀荣了,这是连死后的体面的没有了!
他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是这样,更遑论是他们这些喜欢唱反调的大臣?
前朝后宫一片沉默,却又都暗波汹涌。
这篇表面上的沉寂恨快又被殷折雪新一轮的行动打破。
“我要造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地宫,存放朕的尸首,贵妃死后,朕想了许多。你们看她,生前多风光,死后呢?嗯?”
“怎么没人说话?”
“那就朕来说,她被贬成庶人了,皇陵朕都没让进,晦气,自裁太晦气。”
他说着还摆手,嫌弃不已,好像面前的空气中都沾着他说的晦气。
朝中无一人反驳。
爱咋咋地,这皇帝,太让人心寒了。
退朝时,王正跑过来同陈询一起走,他问:“大人,皇上这明显是只顾自己,不顾咱们啊,地宫,地宫,他难道还要效仿始皇?劳民伤财,大为不妥啊!”
“您说的那位如今身在何处?我等已然投诚,您总得给个信不是?”
“王大人莫要心急。皇上手中还有炎将一张王牌,您我心急又有何用?不除此人,便只能是空想。”
王正见他像是已经有了筹谋,便将陈询拉到一边角落处。
“陈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陈询眼神不自在的左右环视,悄声道:“若是炎将能领军入京,你我便可瓮中捉鳖!只是,那人从不进京……”
“这有何难!有史以来,哪里有将士不入京述职的道理,陈大人放心,我定将此事办妥。”
“那就有劳了。”
“客气!”
两人相约后日再聚,然而待陈寻回府,方推开书房的门,两个黑衣男子便从天而降,将他押住。
“爱卿,真是忧国忧民,难为爱卿一个拳拳报国之心。”
殷折雪坐在他的位子上,桌面上放置着往来的信函,他用折扇挑起一张投入一旁的火盆当中。
“朕观此信函,只觉心寒啊,陈询。你可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爱才!朕知晓你与渺王有仇,特意将你们二人分隔开来,去渺王府宣读削权的圣旨i都特意让你前去,然而,你就是这样对朕的?”
“我问你,贵妃是不是你的人?”
他突然变得激动,捉着陈询的衣领将他提起。
陈询抿唇不语,眼睛看着地面。
“是不是?”
“我问你是不是!”
殷折雪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孤狼,将他扔向红漆木柱。
陈询闷哼一声,无力滑落在地。
“不是。”
因为这句不是,殷折雪变得越发癫狂,“不是?怎么会不是?除了顾寒危还有谁会这么恨朕!”
室内其余人都已经出去,只剩下殷折雪和陈询两人。
殷折雪像是陷入一段美好的回忆,“我本想着,随你们吧,反正这皇帝我做的也不自在。”
“送的人,我宠着,要的权我给了,天下人爱怎样说我,就怎样说我,我的仇早在嘉禾和哀帝还有他十几个儿子被我害死时,报完了。”
“顾寒危,若不是我看他是个玩意儿,他能活到今天?”
“你们唯一做到朕心坎的事,就是让采儿来害我。死在她手里,也好。”
“可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逼她去死。你们不是想拉我下马吗?好啊,我还你一个绝无仅有的‘锦绣’山河。”
第32章
殷折雪来去像是一阵风,他立下誓言,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混乱不堪。
然而,陈询很诧异,殷折雪居然没杀他……
并且王正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他心里突然凹陷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殷折雪的实力他们好像从来都是小看的。
等身在坠城的顾寒危得到消息,京中还是风平浪静。
但也只是表面上的,皇帝要修建地宫,物力人力财力,哪一个不是百姓们出?前年才经历了一场大旱,南下的饥民相较于数年前的次还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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