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华三千
她用厚厚的棉布裹着食盒,急急地催了赶车的马夫回到国师府,跑回雁芦阁。
国师他,还在下棋。
这到底是有什么好下的嘛!
池南音跑上前:“国师,我带了吃的给你。”
晏沉渊抬眼看她,知道她怀里藏着牛肉,羊肉,鸡翅,鸡爪,土豆,豆腐,蘑菇,玉米,年糕。
他,不是,特别,想吃。
放下棋子,他问:“什么?”
池南音叫了府上的丫头带来碗碟,将还热乎的烤烧一一拿出来装好,“铛铛铛铛,都是我烤的!”
晏沉渊捻了下佛钏,“那你吃吧。”
“这是给你带的。”池南音推着晏沉渊的轮椅就过去,“快来吃呀,不然等下就凉了。”
晏沉渊,又捻了下佛钏。
见晏沉渊不动,池南音举了串烤羊肉递给他:“你试试嘛,真的很好吃的。”
池南音虽然知道,作为国师,晏沉渊他平日里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精细讲究,但是偶尔也麻烦接一下地气嘛!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吃烧烤?
晏沉渊瞧了她一眼,到底是不忍拂了她的兴致,接过肉串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吧?”池南音期待地问。
“过得去。”晏沉渊说。
他说“过得去”就是“很好吃”的意思!
毕竟这人唯一一次夸自己的东西好吃就是那锅鸡汤了,可池南音她也不能天天整那么多药材煲药膳呀。
“展危,你也过来吃吧,我去拿酒。”池南音招手让展危坐下,小跑开去温酒。
展危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问国师:“大人,小的……”
“滚。”
“得嘞!”
我今儿我就去整一烧烤架回来放梅园里头!
我天天拉着池姑娘烧烤!
我自己烤给自己吃!
第52章
池南音拿完酒回来,展危不见了,她问:“展危呢?”
“有公事要办。”晏沉渊扯大谎从来不眨眼。
“好可惜。”池南音说着坐下,给晏沉渊倒了杯酒,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她姐姐和顾鹤溪的事儿。
晏沉渊也不打断她,就听着她说,并且看着她把说好了是给自己带的烧烤,扫进了她自己肚子里。
“对了哦,后来二皇子也去了王府,但我没跟他说什么就回来了。”池南音咬着一块年糕说。
“嗯。”晏沉渊等了半天,可总算等到她说顾凌羽了。
“国师,如果二皇子已经可以出府走动了,是不是就证明,我长姐和姐夫不会再受牵连了呀?”池南音问。
“你很担心他们?”
“嗯,有一点。”
“他们不会有事。”
“那就好,国师你吃这个。”
晏沉渊没接那串鸡翅,只是看了她一会儿,问:“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池南音抬起眼,抿了抿唇,“我怕你生气,不敢问。”
“我不生气,你问问看。”
池南音听他这么说,眨了下眼睛,然后问:“就是,之前姜剑望把我抓过去的时候,他说,他造反是反你嘛,不是反狗皇帝的。然后,狗皇帝好像也……唔,跟你关系不好嘛,那姜剑望就是狗皇帝的人啊,假如真的有人诬陷二皇子和姜剑望的谋逆之事有关,狗皇帝也应该是乐意看见的,他为什么还要把二皇子关起来这么久呢?”
晏沉渊听她说完这一串,眯了眯眼睛。
池南音以为自己问错了什么,吓得不敢再往嘴里送吃的了。
晏沉渊往前微微倾了点身子,看着池南音,问:“你很关心顾凌羽?”
???
老哥,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嗯???
就我这个脑子能理明白这么坑爹复杂的逻辑可是很不容易的,但是你的脑回路上好像又设置了路障是怎么回事?
重点错了啊喂!
“我没有!”池南音放下手里的串,一脸懵逼地解释,“我就是想知道,狗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狗皇帝把二皇子关起来是不是为了保护他,让他不至于跟姜剑望一样死翘翘,能在以后继续跟你……”
“跟我什么?”晏沉渊问。
“跟你掰头。”
“什么?”
“作对。”池南音皱了下鼻子,扔了手里的烤串,说道,“我不问了不问了,本来就想不明白,你给我一绕我更想不明白了,不想了。”
晏沉渊却想明白了,兜了一大圈,她是怕顾凌羽以后对自己不利。
他抬手拿掉池南音唇角沾的一粒芝麻,慢声说:“因为顾凌羽不想跟姜剑望一起起事,所以狗皇帝心有不满,有人借此机会上书进谏,将顾凌羽禁足府上,以作打压。”
池南音又不明白了,“有人是谁?”
是你弟弟,池澈。
但晏沉渊只是笑了下,“那么多想当皇帝的皇子,哪个不眼红顾凌羽前些时日深得狗皇帝青睐,这种问题问来你不觉得很白痴么?”
池南音:“……”
你才白痴,你全家都白痴!
你还白吃!
白吃你还挑剔,串都没吃几个,你就是不喜欢!
晏沉渊大掌按在池南音脑袋上:“住脑。”
池南音:“……”
我就不住!你管天管地还能得着我我脑内骂人么!
“你不喜欢吃烧烤么?”池南音问。
“……喜欢。”
“才怪呢。”池南音小声咕哝。
她可是超贴心的好吗?
什么腰子韭菜还有秋葵的一样都没给晏沉渊带,就怕他吃了那个啥,啥气过旺,他又半身不遂的,容易出事。
结果他都不喜欢。
晏沉渊瞧着她一脸郁闷的神色,笑着说:“梅园的梅花开了,推我去看看吧。”
“好吧。”池南音没什么味口了,推着晏沉渊去梅园。
听展危说,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都要大,漫天飞雪常常下得要迷了人的眼睛。
池南音还是个社畜的时候,是个南方人,而众所周知,比雪更好玩的就是见到雪的南方人。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大得跟下疯了似的。
她说,瑞雪兆丰年。
晏沉渊心想,大雪覆白骨。
梅花也的确开得好,天气愈是寒冷,梅便愈是欺雪凌霜,傲骨铮铮。
不知是什么时候,晏沉渊在梅园里立了个精致的小亭子,就巧妙地藏在梅花深处,四面都是扑鼻的梅香。
但她在亭子里待不住,连黑猫都惧寒,不肯溜到外面玩了,她却可以跑出去扑雪地,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冻得一双小手通红也玩得不亦乐乎。
而晏沉渊就在亭子里笑望着她。
展危时常觉得,自家大人这是养了个闺女。
亭子里摆了小案,生了火炉,还温了酒,池南音疯够了跑回来,抿了一口温热的酒,发出幸福的叹息声。
然后就开始跟展危划拳摇骰子吆五喝六。
他们玩的是最简单的比大小,一粒骰子看点数定输赢,输的喝酒。
展危怎么说也是一练家子,但反复地输给池南音这事儿让他觉得——
大人你过份了啊!
酒桌之上无兄弟,你这么偏帮池姑娘让我一直输,我不要面子的啊!
甭管他怎么努力摇六点,反正只要晏沉渊抬抬手指,他开出的点数一定会比池南音小。
池南音再次觉得:我一定是全天下运气最最最好的人了!
后来展危实在顶不住了,再这么喝下去他得喝醉,就拱手认输,溜之大吉。
池南音也有点晕乎乎的了,坐在蒲团上摇摇晃晃傻兮兮地憨笑。
“国师……”她醉得口齿不清,下巴垫在晏沉渊腿上,红着小脸望着他。
晏沉渊低头,喉结微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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