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佳人
徐柔嘉哭笑不得:“他是替我打架了,但那只是因为我是陆家人,他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才动的手,换成是你,他同样会帮忙。至于笛子,姑母不知道,你可是亲耳听到他是怎么骂我的,我差点都被他骂哭了,你还说他对我好?”
陆宜兰依然泛酸:“我看你刚刚跟姑母说话的时候挺高兴的。”
徐柔嘉:……
这窝里横的表姑娘怎么这么笨呢,连她刻意哄陆氏开心都看不出来?
不过徐柔嘉是过来人,也曾因为一点点小事拈酸吃醋,所以她明白陆宜兰的心情。
“我哄姑母罢了,你若不信,这笛子送你了。”徐柔嘉大大方方地道。
陆宜兰眼睛一亮:“真的?”
徐柔嘉笑:“当然是真的,反正喜欢表哥的人又不是我。”
少女心事被拆穿,陆宜兰脸一红,跟着瞪了徐柔嘉一眼:“你懂个屁。”
徐柔嘉:……
这才是陆氏的亲侄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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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笛子,陆宜兰立即放弃学琴,改成学笛子了。
徐柔嘉反倒对笛子没了兴趣,改成了学筝。
又到休沐,周岐、陆定来小月居请安,进门就听到了一阵并不优美的笛音。
他们还不知道徐柔嘉二女已经换了乐器。
眼看周岐皱眉,陆定忍不住替徐柔嘉说话:“阿桃刚学笛子,还不熟练。”
周岐没说什么。
那是他用了很久的笛子,早知道徐柔嘉吹得这么烂,他真该派人去买支新的。
厅堂里,徐柔嘉与陆氏姑侄都看到她们了。
陆宜兰连忙放下笛子。
陆氏看见那笛子就想到了儿子对母族人的维护,脸上就露了笑。
等周岐、陆定落座,陆氏笑着问儿子:“你把笛子送表妹了,你用什么?”
周岐正色道:“玩物丧志,我有阵子没吹笛了。”
陆氏越看儿子越满意,才十六岁就懂得自律了,将来肯定比他爹有出息。
“对了,阿桃改学筝了,把笛子送了宜兰,趁今日休息,你教教宜兰怎么吹。”陆氏笑着看向侄女。
陆宜兰紧张又期待地看向周岐。
周岐还是那副清冷的表情:“好。”
陆定默默地替亲妹妹汗颜,吹成那样,是他早不学了。
用过早饭,陆氏热情地替周岐、陆定量了尺寸,要亲手为二人做身衣裳。
量完,陆氏风风火火地就去挑绸缎了。
周岐如约指点陆宜兰吹笛。
徐柔嘉嫌吵,起身告辞:“表哥你们忙,我回屋练字去了。”
周岐扫了她一眼,发现小姑娘面色红润,似乎并不介意他与陆宜兰的亲近。
徐柔嘉走后,周岐看看陆宜兰手中的笛子,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她不是想接近他吗?为何要将他送的笛子转手送了旁人?
念头一闪而过,察觉陆宜兰的指法出现错误,周岐及时纠正。
陆宜兰心里甜甜的,忽然觉得这位表哥也没那么可怕了。
“表哥,你今天不忙吗?”陆宜兰轻声问。
周岐反问:“有事?”
陆宜兰低头,难为情地道:“表哥若不忙,能不能带我,带我跟阿桃出去逛逛?上次世子爷送了阿桃一盒胭脂,听说是锦绣坊出的,我们就想去锦绣坊逛逛,见见世面。”
周岐皱眉:“你们何时遇见的世子爷?”
陆宜兰觉得他语气不太对,连忙如实交代。
周岐终于明白干表妹为何不稀罕他的笛子了,敢情又有了新的“佳婿”人选。
可周峣已经有了未婚妻。
思忖片刻,周岐点点头。
与此同时,他心中对徐柔嘉的不满也更多了。
先是擅自去前堂给他送吃食白白给了周峻欺负她的机会,跟着与周芙动手打架,没老实几天,她突然将歪心思放在了他身上,结果一转身遇见身份更高的世子,她又开始肖想别人的未婚夫。
她才进京多久?
想到以后可能要收拾不少她的烂摊子,周岐顿觉头疼。
☆、028
徐柔嘉刚让玉瓶、玉环将笔墨纸砚准备好, 陆宜兰就兴冲冲跑来了:“阿桃快跟我走, 表哥要带咱们去锦绣坊挑胭脂!”
徐柔嘉:……
她诧异地盯着陆宜兰, 怎么可能, 周岐会有那种闲情逸致?
对上她疑惑的杏眼, 陆宜兰顿时有几分心虚。
她又拿妹妹当幌子了,但她不好意思求表哥单独带她去逛,只好将妹妹也扯了进来,撒谎说她们俩都想去锦绣坊。
“走吧走吧,别让表哥他们等。”不给徐柔嘉猜疑的时间,陆宜兰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徐柔嘉只好跟了去, 到了门口又停下, 吩咐玉瓶:“把我的荷包拿来!”
周岐不肯替她结账, 徐柔嘉当然要自给自足。
陆定去安排马车了,周岐一人坐在厅堂等她们。
两个豆蔻少女出现在门口, 周岐多看了一眼徐柔嘉。
以前他很少正视她,经过陆宜兰的提醒,现在仔细观察后, 周岐发现徐柔嘉的脸蛋似乎确实比以前白皙莹润了, 除了在母亲这边养尊处优,多半跟世子周峣送她的那盒胭脂也有关系。
徐柔嘉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误会自己脸上有什么, 徐柔嘉疑惑地摸了两下。
周岐已收回视线, 冷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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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依然是徐柔嘉二女坐马车,周岐、陆定骑马。
徐柔嘉随意般观察了下陆定,发现他骑马动作熟练, 姿势也变得从容潇洒。
她不禁感慨,陆定大概天生就是习武的料吧,不然他也不会十七岁才开始学习功夫,短短几年就能打败谢晋了。亦或者其实谢晋的功夫根本不怎么样,她因为喜欢他,又很少见谢晋与人比试,才会觉得青梅竹马的谢晋武艺超群,无人能敌。
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愚笨,徐柔嘉也就理解陆宜兰为何会看上周岐了。
其实陆宜兰可能只是喜欢周岐的脸,这一喜欢,就跟变成瞎子一样,看不见周岐的其他缺点了。那么冷冰冰的人,别说让徐柔嘉主动去追求,就算周岐反过来对她死缠烂打,徐柔嘉都不会有半点动心。
东想西想,马车来到了繁华的主街。
陆宜兰又偷偷往外面看了。
徐柔嘉咬咬牙,也挑起了帘子。
规矩规矩,上辈子她已经守够规矩了,这辈子她要活得更恣意些。
马车走得很稳,蹄声啪嗒啪嗒的,不知过了多久,车夫说前面就是锦绣坊了,徐柔嘉刚要放下窗帘,忽见对面的玉器铺子里走出来兄弟二人。当哥哥的浓眉虎目气宇轩昂,做弟弟的才十三四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倒比哥哥还显得沉稳。
徐柔嘉眼睛微湿。
那是平西侯府的世子徐耀,二公子徐辉。
也是她两个堂哥,二叔平西侯的亲骨肉。
其实前世徐柔嘉久居宫中,只有逢年过年时才会与二叔一家见见面,感情说不上多深厚,但徐柔嘉记得二叔婶母看她的怜惜眼神,记得她出嫁前大堂哥拍着胸脯告诉她婚后受了委屈尽管去找他,也记得她嫁给谢晋久未有孕,二堂哥派妻子来探望她,温声劝慰。
可如今,她虽然认了外祖母,却不能再认二叔一家了,再没有理由与他们亲近。
想到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徐柔嘉忍不住盯着两人看。
徐辉正与玉器铺的伙计告辞,徐耀一抬头,恰好淳王府的马车从对面经过,让他看见了徐柔嘉那张白生生水嫩嫩的小脸。
徐耀心头一震。
徐柔嘉见大堂哥瞧见自己了,忙放下帘子,怕自己的神色露出端倪。
眼看马车往前去了,徐耀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
徐辉吃了一惊:“大哥!”
陆定就跟在马车后面,听到声音,他回头看,却见一体型健壮的男人野马似的朝马车奔来!
陆定下意识地就催马拦了过去,口中叫道:“站住!”
徐耀不得不刹住脚步,指着马车问他:“车中坐的何人?”
陆定皱眉,车里坐的是他的两个妹妹,与此人何干?莫非是哪家的登徒子?
就在陆定准备轰人的时候,徐辉快步赶了过来。
徐耀激动地告诉弟弟:“柔嘉在里面!”
徐辉皱眉,堂妹已经下葬,兄长说的什么胡话?
目光扫过马车上淳王府的牌子,以及车旁另一匹骏马上的冷漠少年,徐辉微微眯眼,随即反应过来,朝陆定拱手道:“敢问车里坐的可是宝福郡主?”
陆定奇道:“你怎么知道?”
见周岐没有过来解释的意思,徐辉只好道:“我们是柔嘉郡主的堂兄,听闻宝福郡主神似柔嘉郡主,家兄刚刚一时恍惚,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