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望烟
“没事儿,咱全要。”董志兆说着,便向家主人走去,当即定下了这间房子,说是晚上就来交定金,月底交钱。
从房子里出来,正好碰到小学生放学,一个个的小朋友,胸前带着红领巾,排着队走出校园。
“要是将来咱有了孩子,上学倒是近便了。”董志兆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揽上江珮的柳腰,将她带向自己。
一阵腰酸,江珮伸手推开,“谁要有孩子?”说完自己往前走了。
董志兆也不恼,推着车子跟上去,“我不急,等你想要的时候咱再要。”
“尽说些没脸没皮的。”江珮呐呐道。
“我现在才知道,人有时候就该厚脸皮。”董志兆笑道,伸手去捏江珮的,“你说是不是?”
“你还是关心钱,房子和宅基地吧!”江珮故意破了冷水,这人简直不像话,大马路上的就乱说,“还有爹那里,你怎么解释?”
董志兆叹了一气,“就骂一顿吧,反正我就是决定了,以后绝对不让你住那矮破的小屋。”
江珮低着头,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她在他的心里很重要吧?什么事总是先会提到她。
回去后,吃了午饭,董志兆去了石场,江珮实在太累,在家里睡着了。冷风透过纱布进了屋子,和外面相比,温度实在差不多。
到了三四点钟,董母来到老屋。问了上午去村委的事儿。相比于自己的男人,董母显然更了解几个孩子的脾气。
而江珮也是照实说了,董志兆在村里批了宅基地。
“其实,可以在北山村批一块的,不必非跑到下村。”董母道,将来小儿子要去城里上班,两个闺女都要嫁人,到时候能守着她和男人的可就只有大儿子了。
“这些事我都不太懂的。”江珮可不想把这件事继续掺和。
董母当然看得出大儿子迷这个媳妇儿迷得不得了,当下脸上也不显,“我们年纪大了,总想守着你们,到时候有了孩子,我也帮你们看着。”
“我们这不是都在的吗?”江珮笑道,“晚上,娘留下来吃饭吧,叫上两个妹妹一块儿。”
这个媳妇儿现在真是不得了了,任你说什么,人家就是跟你打太极,打得你还没什么脾气。“行,那今晚,我就跟老大说说吧!”
“娘,要不咱还烙大饼吃?”江珮的两个梨涡浅浅,嘴角永远带着笑意。
“好。”董母系了系要上的灰布围裙,从炕上下来,“你发了面了?”
“发了。”江珮指着炕头上的被子,下面盖得就是发的面团。
“不过也是,这屋是有点儿冷。将来有了孩子的话,可不成。”董母念叨着,“其实还是盖个新房子好,又不是没有钱。”
江珮也只是笑笑,当初分家的事儿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她和董志兆真是穷得家徒四壁,连地上都到处是老鼠洞。这才短短两三个月,就已经变化了好多。
作者有话要说: 黄盆鱼针不是杜撰的,是真的,我亲眼见过。皮肤上长恶疮,只要用它轻轻一扫,里面的水就会出来,当场消肿。
章节目录 鱼针
家里的面缸满了,不再是那几斤分家得来的黑面。虽然还是住着原来的老屋, 但是日子并不难过。江珮的小筐里, 零食的样数也多了, 鱼片,牛肉干,虾米……
由于天冷,董志兆也早早的回来了, 见着自己的娘晚上留在这边吃饭, 便提议把老奶奶也接过来。他觉得买房子也是一件喜事, 更何况他的媳妇儿现在真的是他的了,今天一天都是顺当的。
董家姐妹去董五爹家把老奶奶搀了过来。老太太头发花白,守着零食的小筐,嘴里啧啧着, 手里拿起一样又放下, 牙口不好, 实在嚼不动那些肉干。
江珮给老奶奶泡了一碗麦乳精, 又放了一包松软的饼干给她。这些都是董志兆从外面买回来的。
“哥,以后我住西间吧。”董淑月摇着董志兆的胳膊, “你这儿有零嘴吃。”
“要零嘴?那你去石场给你看着,我就给你买。”董志兆逗着小妹。
“哎, 有了嫂子忘了妹。”董淑月走去江珮身边蹲下, 给她掰着柴火,“嫂子,我听说闫麻子去下村找老两, 两人还打了一架。”
“因为苏巧?”再次提起这个名字,江珮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就在苏巧让她背上污名的时候,两人就注定要断。
“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件事?”董淑月道,“就是闫麻子被打得挺惨的,听说那条没好的腿差点被打断了。”
“活该!”董母把菜刀往菜板上一摔,“这个混蛋就该被打死!”
深秋的天总是黑得快,没一会儿外面就全暗了。有人走进院子,叫了声,“大哥!”
董志兆走出门去,见是胡庆。“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快进屋里坐。”
胡庆客气的推辞了一番,“我是忘了把这个给你了,到了半路才想起来,就借了一个伙计的车子,给你送过来了。”
“明天再给也行啊。”董志兆将胡庆请进屋里,对着低头洗菜的大妹道,“淑莲,你同位来了。”
董淑莲抬头,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在灯光下特别明亮,她只是嗯了声,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胡庆来了,正是吃饭的点儿,董志兆便留了他在这里,所幸就是加一双筷子的事儿。
炕上的老奶奶盯着胡庆看,“孩子,今年多大了?父母怎么样?在做什么活计?”
胡庆是个擅长和人打交道的,对着老奶奶倒是十分的有耐心,没说几句就把老人家给逗乐了。
饭桌上,有客人总要喝酒的,董志闻跟着喝了不少,任董母怎么使眼色都不行,大概也是因为董父不再,胆子大了。
吃过饭,董志兆还要去村里交房子的定金,便和胡庆一起走的。
石场不能没人看着,董志闻拿了手电筒,自告奋勇的拍了胸脯,说晚上他去。
等家里只剩下女人的时候,董淑莲试了那根黄盆鱼针,其实就是鱼尾巴上的毒刺,扁平细长,黑色,针身有毛绒细刺。
江珮捏着针尾,在董淑莲的胳膊上轻轻扫着,胳膊上留下红色的朱砂,以及一些水从皮下渗了出来,一旁的董淑月连忙拿卫生纸帮着擦干净。
鱼针看上去并不锋利,但是很硬,一不小心就会扎进皮肤,江珮眼神好,手下也有数。
董母站在一旁看着,大气不敢出,当看着大女儿的手臂消下去时候长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