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望烟
“有时候应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放出来,不要用药膏什么的直接堵在里面。”江珮记得,老中医就是这么说的,“就是用这根鱼针画,哪里不好就画那里,日日如此,总有一天就会好的。”
原本董淑莲是不相信什么鱼针的,当初用药包泡澡就已经不错了,可以减轻痛痒。现在亲眼所见,连她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些发黄的水被鱼针带出皮肤,不疼也不痒,甚至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不禁的,董淑莲的眼中泛了水雾,她没想到自己还会好,她甚至自暴自弃的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嫂子,谢谢你。”
江珮把鱼针给了一旁玥玥欲试的董淑月,笑道:“你要谢的是人家胡庆。”
董志兆曾经回来说过,那个胡庆很烦人,哪次来哪次开董淑莲的玩笑。后来他笑笑,又说其实那个青年还不错。
帮着董淑莲画过全身,姑娘的身上全是朱砂的痕迹,但是现在不能洗,可以到明天早上再洗。晚上睡觉要单独铺一条床单。
董家两个姑娘回了前屋,董母留了下来。虽然媳妇始终是媳妇,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毕竟为自己的闺女真心相待,她也不是没有感觉的人。
“为小莲,你费心了。”董母道,“刚才听志兆说,在村里又买了房子?”
“说是去看看吧?”江珮放好鱼针,这个东西珍贵,可不能给人家弄坏了。
“行了,我也知道,分了家就是你们自己过日子,我们不该插手管的。”董母解下自己的围裙,“你爹那边我来跟他说,反正事儿都办了,也没有办法了,大不了就是他骂一顿。”
江珮嗯了声,“那房子我也看过,挺宽敞的,就在小学门口。娘,你有空也去看看吧,看看哪里该怎么弄?有些东西我们都不知道,还是您跟爹懂。”
这话说得董母心里乐意了不少,看来老大家两口子还是拿他们两个老人看得很重,再说真能和儿子断了?“等着给你爹买两条烟,你去送,对着你,他总不好发火。”
“知道了。”江珮点头,“志闻自己一人在石场,能行吗?”
“都快十七了,怕什么?”董母站起来,拽了拽衣裳,“赶紧收拾下,我回去了。”
“娘,您慢点儿。”
收拾了饭桌,已经快十点了。老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江珮也有功夫烧热水,一会儿想洗个澡。
水汽氤氲,大铁盆里的温度刚好,江珮收回试水的手,浸湿了毛巾,自己迈腿坐进盆里。温热的水包围,她舒服的叹了口气,一身疲倦蜂拥而来。
低头,白嫩的胸口上满是点点的红痕,江珮拿毛巾用力搓着,她至今还记得那又麻有疼的感觉,任她怎么推那人都推不开。
到底天冷,不敢久泡在水里,江珮赶紧洗完,然后擦干身子,钻进炕上的被窝里。
浑身的舒爽,江珮再也抵抗不住倦意,合上了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董志兆是十一点多才回的家,他一推门,门居然没关,当即皱了下眉头。有时候,这个媳妇儿也真是心大,竟然不插门就睡觉,不省心!
家里很静,这证明江珮已经睡了。董志兆去了西间拿了自己的枕头,然后轻手轻脚的到了东间。这么冷的天,媳妇儿一个人会冷的。
刚一进东间,董志兆的脚下一绊,一声沉闷的声音发出,他弯腰摸了摸,是大铁盆,里面的水已经凉透。
“嗯!”江珮翻了一个身,但是并没有醒。
董志兆又轻手轻脚的有把自己媳妇儿的洗澡水给端出去倒了。
好不容易搞定这一切,董志兆才爬上东间的炕头,掀开媳妇的被子,钻了进去。
陡然间被腰上的凉意惹醒,江珮迷迷糊糊的,“嗯,拿开。”
“我怕你冷,就过来了。”董志兆赖皮的贴上那片细滑柔嫩的后背,钻入鼻息的全是江珮的甜香,他的唇微微勾起,心中无比满足。
江珮不安的动着,她的腰真的要断了。
“睡吧。”董志兆落在江珮的后脑一吻,“房子定下了,以后就是咱们的了。”
董志兆没有别的动作,江珮松了口气,嗯了声,放松了神经,继续睡过去。
可是董志兆睡不着,又不敢乱动,怕再把媳妇弄醒。他喜欢极了她,她就像最甜蜜的糖,让他上瘾,她的每一处都合极了他的心意。
一觉到天亮,董志兆先起的,他热了早饭。
“我忘了,昨天你爸妈来信了,让我拉在石场里了。”董志兆摇摇头,“最近老是忘东西,一会儿你跟着过去,拿回来吧。”
“你怎么没把你自己忘了?”江珮洗干净碗筷,拿毛巾擦了手。
“记着你就行了。”董志兆对着江珮笑着,初晨的第一缕晨光落在他的眼中,耀眼夺目。
家里没什么事,江珮就跟着董志兆一起去了石场。路旁的草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树叶簌簌的掉着,阳光一照,落在草上的白霜闪着光芒。
正走到半路的上坡处,就见董志闻惊慌的跑下来,衣服扣子都没系好,头发鸟窝似得凌乱。
“志闻!”董志兆叫了声。
正低头跑着的董志闻一怔,站在原地,眼中是恍惚和慌乱,“哥……”
“你跑什么,石场有事儿?”董志兆走到董志闻面前。
“没……事。”董志闻摇摇头,头上的乱发有些滑稽,“我肚子饿,回家吃饭。”
董志兆指着董志闻的头顶,“弄弄头发。”
董志闻嗯了声,低着头迅速走过董志兆和江珮,往家的方向跑去,就好像后面有恶鬼追着他。
“还跟个孩子似得,整天瞎跑。”董志兆看着董志兆跑远的身影摇摇头,接着伸手拉住江珮的手,“走。”
清晨的雾气笼罩的石场,平日走拖拉机的路上走过来一个人,身着一件奶油色的褂子,简单扎着马尾,身姿窈窕。
“她怎么在这儿?”江珮看着走过来的闫玉花,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精,大清早的为什么会出现在石场?
闫玉花离着两人十多米远,一双眼睛落在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上,眼中闪过狠戾。
作者有话要说: 董志兆算着账:媳妇儿,咱现在就有三套房子了,将来咱孩子就是拆二代了。
江珮:拆二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