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弗夏
“哼”,刘莘重重一哼,“这回去颍川,你不许看她。”
“不看,保证不看,我解了颍川的困,我就回。”魏郇信誓旦旦保证。
“这还差不多。”刘莘仍是用鼻音哼哼说话。
魏郇虽有些头疼刘莘的小性子,却也异常欣喜,刘莘打翻醋坛子的机会可不常有,是以魏郇颇有些满足的揶揄了刘莘一下:“夫人身上往日里都是清幽淡雅的玉兰花香,今日怎的有些异味?!”
刘莘已起身召唤了婢仆进门布置食案,闻言举袖闻了闻,仍旧是一股子氤氲玉兰花香,哪有甚异味?
魏郇看到她的举动,大笑出声:“酸味,醋酸味,我都闻到了。”
刘莘气拧,决定今夜不理这头大尾巴狼了。
是夜,刘莘真就不等魏大尾巴狼沐浴出来,自行先上·床歇下了。
躺下没一会,魏大尾巴狼沐浴毕,窸窸窣窣摸索着上了床,大掌一捞便把贴着床围子装睡的娇娇人儿给揽到怀里,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剥了个干净。
刘莘反抗挣扎均无效,只得娇滴滴咒骂,“明日要提着头赶着上去让人砍了,怎的今夜还这般不老实?!”
魏郇用力咬了口刘莘粉嫩的脸颊,恶狠狠道:“别家夫君出征,别个妇人都是浓情蜜意相安抚,你倒好,居然咒起自家夫君来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别家夫君可不是自个儿上赶着去的,我家夫君是自个儿上赶着去救别家女君的……”
得,他的小娇妻还在醋着呢,与其用说的,不知用做的表真心……
刘莘挣扎反抗无效,最后还是让这头大尾巴狼吃了个干抹了个净……
几番云雨后,约莫已过子时,魏大尾巴狼歇了会,又开始蠢蠢欲动……
刘莘这回可事来真的抵触了,强行拒绝,“你明日怕是不想出征了?这般没完没了。”
魏郇双手支起身子,看着自己身下拒绝得义正严辞的小娇妻,雾鬓风鬟,媚眼如丝,透着丝丝疲惫……
魏郇觉得自己折腾她折腾的也够多的了,遂深吁一口气,俯身压住她,在她耳旁轻吐,“马上又要有若干时日见不到你了,我舍不得……”
刘莘一听就来气,明明是他自己上赶着自找的事儿,对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救齐瑄,刘莘就是觉得不爽,刘莘没有这般大度,她也有小女子气性,自己的夫君如此这般三番两次救别人,若是她人,她刘莘许还觉得无甚,但是齐瑄,书中魏郇的将来的妻子,未来的王后,刘莘想想就觉得不爽。
刘莘没好气的说:“是你自找的,别来我跟前表深情,不想听。”
魏郇闻言将脸凑过去,亲昵的蹭了蹭刘莘的脸,好笑地说:“夫人使小性子的样子,我甚是喜欢,你再努把力多醋一醋,我没准就真不舍得去了。”
“真的?”刘莘喜问,眸光都放亮了。
魏郇梗住,自己都已集结好大军明日出发,君无戏言,怎可临门反悔,方才不过是逗刘莘的闺房之言。
魏郇悻悻回答:“假的。”
“哼,我就知道,我不想理你了。”刘莘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大山,翻个身面向里,不欲理会他。
魏郇跟着翻身过去将她圈入怀里,温言软语好声又是一番好哄,在她耳后吹着气再三宠溺的哄着她:“当真是最后一次救齐家了,以后齐家是死是活我再也不管了成吗?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可会心疼的……”
魏郇甚是有些不解,刘莘一向大度知理,为何总是介意自己去营救齐家,还三番四次污蔑自己钦慕齐家女君,想娶齐家女君。天晓得,他魏郇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她刘莘,哪还有甚其他歪心思去想别个女人,还是个自己连印象都没有的女人,自己所为全是为了报恩,并不图他想。
刘莘缩了缩被他靡靡热气熏得酥软的脖子,翻身抱住魏郇,将脸埋入他怀里,低声咕喃:“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别冲在前锋。”
一语犹如春风轻拂过湖面,荡起魏郇心底一丝欣愉縠皱。
魏郇轻轻吻了一下刘莘发定漩涡,两人缠抱在一块沉沉睡了过去。
*
翌日,魏郇带领五万骑军开拔前往豫州颍川。
刘莘和魏老夫人站在城碟上远眺目送魏郇大军远去。
魏老夫人忧心忡忡,亦是万分不理解自己孙子为何这般执着,就为了那一命之恩,两次三番长途跋涉去营救,但魏老夫人转念又一想,魏郇一向性子淡穆,对女子都不甚上心,唯一上心的一个刘莘还是她最为不喜的,另一个称得上“上心”的,便也就是这位齐家女君了,若此番战役,自己孙子能与齐家女君对上眼,带回来做个平妻或妾,自己也会舒心些,反正只要魏郇宠的不是刘莘,不论是谁,魏老夫人都乐见其成。
这般一想,魏老夫人突觉魏郇此役也不是这般令人难以接受了。
魏老夫人怀揣着满心期翼,不予理会刘莘,自行下了城碟回府。
刘莘站在城碟之上,一直远眺这大军远行,直至再也不见一星一毫暗影方才略失落的下了城碟回府。
*
魏郇带大军日夜兼程,赶到豫州颍川的时候还是稍稍晚了些,颍川郡城已破,郡城内外一片荒荑,死尸遍地,血流成河。
董权为了给女儿复仇,在血洗颍川郡城中得报魏郇带大军而至。
董权慌忙重整肃兵欲迎战,结果被董军幕僚劝住。
幕僚劝说董权,颍川此战只为报仇,不求他想,且经过一场与颍川齐家恶战,董军伤亡亦不小,此刻不宜再与魏军硬碰硬,当保存自身实力。当今隋王并不是开明之君,一旦兖州董家兵弱力小,不足以为隋王充当前锋爪牙,兖州很有可能会被隋王遗弃。
且,就算此战董家战胜魏军,夺下颍川,颍川也不是董家的,董家也得将豫州颍川上交给朝廷。
隋朝廷对董家并不是完全信任,董家也没必要拼上全部身家效忠隋朝廷。
董权一听,心觉是这个道理。在这乱世之下,靠谁都靠不住,只有保存住自己的实力,方才不被人蚕食。
董权有了决定,当即下令命屠城大军停止一切行动,迅速撤离颍川。
董权自东城门方撤出十余里,魏郇便带着援军抵达颍川西城门。
魏郇到时入眼便是这一番荒凉景象——
颍川城门大破,夯实厚重的城门被攻城巨木撞得歪斜破裂,满城苍夷……
颍川郡侯独子齐廑颈部被深深割了一刀,就似杀猪放血般,倒吊在颍川城城楼上,整个头脸被厚厚的血泽全然覆盖,一颗鲜红的头颅滴滴答答低落的血在城门口的泥泞土地上汪出一片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