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中影
“那我只好示范给你看了,夫人。”
“罢了。”我当机立断,在他唇和我近在咫尺时,在他唇齿即将攻城掠地时,霍地闪身,未给他可趁之机。见我先抽身,他含笑,叹了叹气,状似很可惜道:“夫人,这是你该尽的义务,何不令我揩揩油,以解多日之谗?”
“哈哈,我不给。”我揶揄一笑,五根指覆上樱唇,从上唇拂向下唇,在他炽热的视线中径自妖娆。跨出门槛,向左向右,踯躅了片刻还是选择回房。小小失落倒有,晚时哄两句便好了,我的甜言蜜语,他们百吃不厌......
回了厢房中,将房门虚掩上,没有拉好门闩,我便卧向榻上,有些脚底发软,浑然觉得不舒坦。便钻进绣花锦被中,借上枕沉下了。门外一阵细响,一阵白烟散去后,一具小身体潜进来。趁天蒙蒙黑,蹑手蹑脚过来,夹出两根银针,刺向我腕上穴位......
我忍痛,任针刺入穴位,逆转了血液。待她离去,我才缓身起来,一下拔出银针,运功逼出少许蛊毒,将舌根下含的血‘噗’吐出口。眯起杏仁眸狐媚冷笑,“小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
NO.45章 别扭小吵
待她离开,我撑到深夜,才悄悄溜出厢房,溜进花骨朵的房中,苍白着面颜叫他快行为我解除蛊毒。花骨朵迷迷糊糊起身,约是折腾了小半夜,到五更天时,方将那才针入少许便烈性的蛊清了......
一个两个,趁天还聚进房中,几只未睡醒的小家伙顶个黑眼圈躺榻上打盹。夫君们搬木椅围成一拳,看花骨朵为我包扎好刀剜下毒时的割伤。神色一个比一个紧张,便好似我真中蛊了,蹙眉屏息,烛台快被吹熄了。
“一个个皱的和小老头似的,我无碍了,都别担心了。我叫你们来,是和你们商讨胡家父子俩和梨四合谋报仇的事。”我开门见山,亦不含糊,本便起疑,在心中默默吞着。如今逮到了狐狸尾巴,我岂能放任,否则这针便白挨了,我的三丫头也白离家出走了......
“从他杀了大哥后,我烧了他梨家,凡了梨家有关的一切产业。收缴了他各地粮库,米仓,布庄,茶馆,还有当铺和钱庄。依梨四的性子,不可能不报此仇。他这个奸商,必定想尽办法来找我,想毁了我,报复我,让我付出代价。我也不怕他来,等着他呢,从梨儿来开始,我便察觉不对劲,有骨子阴风扫过,背后总有双眼睛盯着。我猜,除了梨四没谁了,只因我和他有交手。相爷和公孙亦通过信,只怕打草惊蛇,一直不知会各位夫君。看你们挺宠梨儿的,我怕伤你们的心。”
说及此,我心中且有些酸涩,前段时日,我被抢的好生辛苦。“梨儿小小年纪便心机深,可见胡苏并不一般,只可智取,不可硬拿。”
“青青你要怎么办?”
“凉拌,还能如何办?他都下战书了,我只有陪他玩下去了。”见招拆招,以静制动,便叫他以为中蛊好了。
“呜,我对梨儿好好......”
“我也是......”
“她怎么不是天使捏?”
“我哭,我说要娶她的!”几个宝宝故作悲伤地跟我抹眼泪,我心知,一个个都是不甘心,被梨儿愚弄了。往日聪明伶俐,可终是难过美人关。生男不若生女,来日宁生祸水,不生色狼......
“哭什么哭,没出息!梨儿也愚弄你娘亲了,我找谁哭去?不亮出你们的本事来,整日游手好闲,不从小练就一身好本事,你们等我寿终正寝,坐吃山空?不准走漏消息,你们六个,帮我看住梨儿,不准办砸。”我饶是霸气地命令,抻到了手臂,痛的我惊干咧嘴,撒娇道,“丹苏,帮我揉揉嘛!”
“你不去找准新郎胡公子?”
“你,还在生气?”
丹苏过来,手法轻柔地为我按了按酸痛的肩,再将头按枕向他不算最宽阔,却最是温暖的肩头上,“我的手法没有他的好,是不是该自卑?”
“胡说,谁也没有你按的好,我的丹苏最好了。么......”我将唇凑过去,想偷亲他一记,花骨朵却将脸挤进去,钻了个空子,“我服侍了你一夜,你也没半个香吻,为何他一按,你便亲亲?”
“他是大夫君,你是最小的!!!”
“那以后你的毒啊伤啊,都叫你的大夫君解,朵朵我最小,轮不到我,你也不要半夜来找我了。”他攫起了艳红诱人的双唇,和我质气,双臂环胸,好暇以待,似在等待我妥协和他亲热一番.......
“小气朵朵,你敢不解,我把你休了。”
“哼哼!!!”他不怕,将身子偏转过去,和我闹别扭。这几多夫君,若论和我闹最多的,也唯有他了。我打了个哈欠,往榻上一倒,叫丹苏为我盖好被子,枕在他比枕愈舒坦的腿上,“我困了,你们都出去吧,留丹苏在这里即可。”
“艾青青!!!”
“没礼貌,我可是你娘子,论以前辈分,你该叫亲亲美娘呢。”
他没得逞,熬的俩黑眼圈化的狰狞,好似欲和我拼命般执出银针,往自个胳膊上刺,发泄他心中的不满。他总爱吃醋,我总是要哄,醋吃多了,也便不是醋了,成了白开水。见之,我伸过手去,给他刺我,“你其实想给我下毒对吧?”
“哼,我恨你......”花骨朵伸手扯下花色被,凝视我很久,见我还不起身,怒嗔,“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的被子,我的枕头。”
我微微一笑,如花似锦,莺儿燕舞美的紧,“连朵朵的人都是我的,这里的一切有什么我不能碰的呢?”
“我会下毒毒死这个男人。”花骨朵气过一阵便作罢,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我躺在丹苏怀中,捋着他柔顺的发丝,庸懒地问,“风流呢?不是又和素素姐幽会呢吧?”
“该幽会完了吧?”
“还真的幽会了?”我睁开一眼,闭上一眼,娟秀的鼻一靳,柳眉蹙成八字,心中的醋味不比刚花骨朵的淡几许。我且是将顾素素当成亲姐姐的,我的夫君亦是亲夫君,绝不准梨四的阴谋得逞,我身边的,一个不可缺,一个不可残,一个不可掉下队。
“梨四......”
我心心念念于他,日出而念,日落再念,鸡鸣破晓时烧草人地诅咒,噩梦中时常出现那俊秀的脸孔,还有死去的龙奉天。
这一次,若我赢了,我要你跪在大哥坟前,为他磕下三个响头下去陪他。若我输了,我艾青青的项上人头挂你裤腰带上。长吁一口气,最后一战了,游戏的规则,掌握在我手中......
府中每日喧闹,一如往昔。我和胡苏筹办婚礼,忙的不可开交。顾老爷的病情忽好忽坏,便盼着我嫁。顾素素和风流成了知己,偶尔我会吃醋,却不会横加干涉。远征马蹄近,府中也快热闹了。我夜半时,听到了催眠般的笛声,霍地坐起身,眼眯成一条线,冷哼,“来了......”
NO.46章 一场游戏
笛音低绵,声弱而闷,如隔鼎吹出,阴冷的令我浑身哆嗦。捻熄了房中红烛,以露水洗了洗目,水中搀有红液,荼的眸子微微血红,犹如中蛊一般异色。摘下头顶沉甸珍珠串,换以金步摇,胭脂将唇涂的红艳欲滴,抿起妩媚的弧度,巧笑如花,在午夜如曼佗罗绽放,那般的刺眼......
我一袭白衣,面妆浓艳,赤着脚步伐紊乱地出了门。依中蛊者的症状,向笛处迈近。约是到时,我抬起眼皮,目光呆滞,可瞳孔里却尽映了那熟悉的面颜......
果真,是梨西纯。
那天下无双的梨府四少爷......
树梢边悬挂有篓刻雕雀的红花灯,灯边镶有金边,唯有大户人家才有不燃纸,造的精美雅致,锦缎垂吊,细穗儿捋顺的很。我亦步亦趋,故作面部僵硬,将这蛊人演的惟妙惟肖,叫聪明如他,亦是笃定不移。
“好久不见了,艾姑娘。”他端倪眼前呆若雕塑的女子,眉目间迸出一丝阴鸷,唇瓣开启,似笑非笑的弯弧,渗出几许讥诮,似极是满意我此刻的顺从。
“自从和你阔别,我没有一日不惦念你。能令五省武林盟主,为你心甘下黄泉的女子,却是不同凡响。你耗费了我多时,才诱你来到我身边。”梨西纯的长指,划过我的脸,沿到下颌,拖起我细看。他的俯瞰,猎捕味甚重,半响,还饶有疑心地附我耳边轻声命令,“我想看看你宽衣解带的模样。”
真是够奸诈!我做到这般,他还对我有疑,狡兔三窟,狡狐谨之。我亦不让,顺手便解开长丝带,将前襟缓缓地敞开,露出其中素雅洁净的白衣,再一点点地解开,将淡粉色的兜儿呈于他看......
比基尼我都穿过,何惧穿肚兜儿?只是,这风倒是侵骨,冻的我哆嗦,好半响,他的手才揽过我纤腰,没有趁人之危,而是为我重系了回去。若不知他本性,此时我定为他的君子感动,只可惜......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过试探我罢了。
“真听话,这样才适合做我梨府的人。好好和胡苏成亲,忘了那些不相干的男人。”他将他的薄唇贴过来,蜻蜓点水地吻了我双唇一下便下蛊令。伴着一阵笛音,我被下了命令,折回房中后,我便策划了次日的“驱夫行动”,在我出阁前一日,一个个包袱抛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子带夫全轰出了府......
我身着红嫁衣,头戴凤冠,饶是无情地咬牙命令,“从即日起,我将只爱胡苏一个,只认有此一个夫君。过往和你们的儿戏,令我羞愧不已,晚断且乱,不如早一刀两断的好。喜儿,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