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风枕月
现在重活一世,她只能将赌注都压在徐孟州身上,想来,以徐孟州那时候对她的宠爱程度,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去给她摘下来吧?
这次她擦亮了眼睛,一定会认真待他的。
*
傍晚时候,盛俨便将盛长乐叫到了书房问话。
屏退左右之后,盛俨严厉询问,“你三妹的事情,你可有参与?”
盛长乐自然撇清关系,依旧是先前在祖母面前说的那一套话,又给盛俨说了一遍。
盛俨又质问,“那你是不是去她那里奚落她,气得她都寻死了?”
盛长乐一脸委屈,“我哪有奚落她,我就是好心劝她几句罢了。”劝她嫁给郑二那种,谁知盛长宁不领情,气得把盛长乐撵了出来。
盛俨本来是想让盛长宁进宫的,皇帝早就答应过他皇后只会出在盛家,他送盛长宁进宫,就算盛长乐无望也有个保障,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叶氏和盛长宁那边又闹死闹活的要他做主,他只好想了个两全之策。
他沉声叹息道:“你四妹被罚去寺庙禁闭思过,你也收拾东西,明日去庄子住一段时间备嫁,婚期到了再接你回来!”
盛长乐自然不愿意了,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又没做错事,爹爹罚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盛俨起身过来,在盛长乐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到时候把丫环婆子支开,一个人去,爹爹在那边有所安排……让人好好教教你,到时候用得上的!”
“……”原来他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最后,盛长安被罚送去寺庙静修思过,盛长乐连带着被罚去别庄接受教育。
至于进宫的名额只能浪费了,一个也去不成。
这个结果盛长乐也还算能够接受。
沉璧帮着盛长乐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有些打抱不平,“郡主什么也没做,凭什么也要牵连受罚啊!不准带婢女的话谁伺候郡主啊,我看肯定是夫人想趁机为难郡主!”
盛长乐道:“放心,爹爹安排了人,她不敢的。”
毕竟爹爹还指着她嫁去徐家的,除了她,盛家其他的徐孟州肯定一个也看不上。
次日,盛长乐走的时候,连老夫人也亲自过来送她,牵着她的手,恼怒道:“都是你爹做的主,为了帮那对母女出气,连我的话也不听,气死我了!”
盛长乐微笑着安慰,“祖母千万别动怒,身子要紧,我就当是去清净清净,不碍事的,只可惜出嫁前都不能好好陪着祖母了。”
盛老夫人越想就就来气,盛俨就抓着盛长宁上吊就是被盛长乐给气的,就是要连她一起罚。
侯府门外,沉璧和秦嬷嬷将盛长乐送上马车,都还依依不舍,却又不能跟着。
最后盛长乐自己坐着马车,由侯府的护卫护送着,车轮滚滚,朝着郊外而去。
*
宫里,今日下朝之后,朝中重臣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
盛俨和几位老臣正站在大殿外商议公事时候,一名宫人匆匆跑过来,凑到盛俨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只见盛俨顿时脸色煞白,神色仓皇,急急忙忙出宫离去。
他这模样,比昨日听说盛长宁自尽未遂更要慌乱,落入背后徐孟州眼中还稍微有些不屑。
片刻之后,也有人来到徐孟州身边,附耳悄声说道:“禀大人,熙华郡主今日出城,马车行到翠山附近冲下山崖,恐怕……”
徐孟州心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撞了一下,顿时目光一定,“什么?”
来人战战巍巍,小心重复,“郡主连带着马车摔下悬崖,恐怕……凶多吉少。”
连人带马车摔下悬崖,肯定要摔得粉身碎骨了。
她明明昨日还活生生的,徐孟州抱过她之后,那般柔软的感觉一直缠绕在手心,只让他一夜辗转反侧,焦灼难眠,今日一来竟听闻如此噩耗,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粥意识到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昭昭,重生一点意思也没有,所以马上就要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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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徐孟州大步匆匆从宫里出来,刚准备上马车时候,却见卫王骑马经过,在他面前骤然停下。
两人一高一矮,对视一眼,一个眼神而已,似乎都明显看出对方的焦灼,也能看出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徐孟州先行一礼,“卫王殿下这么急此去何处?”
既然大家都知道,李元珉也就没必要藏着捏着了,只道:“方才听闻熙华郡主出了点意外,想着赶过去看一看可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首辅事务繁忙,恐怕抽不开身,不过无需担心,交给本王就是,时间紧迫,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李元珉策马扬鞭,疾驰而去,只带过一阵凉风,将徐孟州衣摆都掀了起来。
看着他骑马离去,徐孟州捏紧拳头的手咯咯作响,气得快要七窍生烟,冷厉的声音自口中迸射而出,一字一句道:“去牵马!”
他自然不能叫这个李元珉赶在前面!
阿东稍微有些犹豫,“六爷这官服不便骑马……”
徐孟州瞪着他,“你不知道找一身骑装?给你一盏茶时间!”
明显能感觉到首辅身上的渗人怒气,阿东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红了眼的模样,赶忙过去找阿西,两人一人去牵马,一人去找来骑装。
半个时辰之后,郊外翠山附近盛长乐出事的地方,骑着马匆匆赶来的徐孟州和李元珉会面了。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寒光好似利剑一般。
盛俨还有些奇怪,女儿坠崖的事情他都是藏着捏着,生怕透露风声的,根本没派人通知徐孟州和李元珉,谁知这两个人竟然来得这么快?
盛俨也来不及想太多,匆匆迎了上来,愁眉苦脸道:“有劳二位亲自过来,实在受不起。”
徐孟州和李元珉几乎是同时询问,“情况如何?”
盛俨愣了愣,才眉头紧锁,解释,“长乐犯了点小错,我是罚她去别庄面壁思过,等婚期到了才准回来,谁知行到此处遇上劫匪,逃命途中马车坠下山崖……
“如今山崖下只有摔得四分五裂的马车,长乐不知所踪……有一众侍卫保护,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最怕的是来了就看见一具尸体,现在听盛俨的意思,他们是被劫匪追赶,马车坠崖,盛长乐似乎并不在马车里,没有摔下悬崖。
李元珉和徐孟州稍微松了一口气,当即扭头转身,各自骑上马,吩咐带来的人帮忙搜山,看样子似乎还打算亲自出马去找人。
随从已经先行一步,剩下徐孟州跟李元珉两人并排缓慢骑马而行。
徐孟州高高坐在银白色马背上,蔑了身侧李元珉一眼,冷哼道:“是我未婚妻出事,又不是你未婚妻出事,卫王殿下何必如此殷勤?”
李元珉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表妹出了事,本王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也好,这种生死攸关之事,首辅又何必斤斤计较。”
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丝毫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倒是反说他斤斤计较,徐孟州脸都黑了。
李元珉瞥他一眼,幽幽道:“我们不如来打个赌,看谁能先找到昭昭。”
两个人都只望默认盛长乐是失踪,而不是死了,所以李元珉才会说“找到”一词
徐孟州就没有怕过他,“赌什么。”
李元珉侧目,幽幽看着他,“要不然就赌个大的,若是本王先找到,就让我把昭昭带回去,若是你先找到,今后本王再不踏入京城一步,你看如何?”
徐孟州目光一冷,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牵着缰绳的手又捏紧了几分。
李元珉却转而轻笑一声,“本王就是开个玩笑罢了,首辅千万别当真,走吧,先找人要紧。”
说完李元珉骑马绝尘离去。
他这意思,若是让他找到盛长乐,他要直接将盛长乐带走,如此挑衅,让徐孟州如何能忍?
与此同时,宫里也有人将消息暗中传到了李元璥耳中。
李元璥听闻盛长乐坠下山崖失踪,凶多吉少,当时就要冲出殿去,却被身旁的大太监程启拦住。
程启规劝道:“陛下稍安勿躁,盛侯、首辅和卫王都已经带着人去翠山寻找郡主,人已经够多了,陛下再去恐怕不妥……”
一听说那两个人去了,李元璥更是红了眼,恼怒道:“那你还不替朕过去看看,若是昭昭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提头来见!”
程启脸色一白,战战巍巍,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
*
翠山附近被茂密树荫覆盖得严严实实,一眼看去青山绿水,景色宜人,却不知静谧祥和的表象下四处暗藏杀机。
随着日暮将近,树林里光线渐渐阴暗下来,没了白日阳光照射,寒气袭来,阴冷而又潮湿。
山林之间,正有个神色仓皇的少女,拨开面前的杂草,埋头径直逃窜,似乎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直在追赶着她。
盛长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口干舌燥,额上浮出一层热汗。
平时娇养在闺中的贵族少女,因为跑了太久,她细嫩的脚底都已经磨破了,每走出一步都会有刺骨钻心的疼痛传来,却只能咬紧压牙根继续逃命。
直到双腿发软,实在是一步也跑不动了,这才停在路边,找了一块岩石坐着稍作歇息,用丝帕擦着额上的汗水,还频频回头,确定背后没人追上来。
今日本来是父亲派人护送盛长乐去郊外别庄的,可是途中歇息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帮劫匪,护送她的侍卫跟劫匪缠斗,也有人趁机驾车带着盛长乐逃跑。
谁知对方骑马围上来,将他们逼到了悬崖上,他们走投无路,只得弃车钻进树林。
他们在前面逃跑,劫匪还在背后紧追不舍,几次险些被抓到,护卫为给她拖延时间也献出了生命,现在只剩下她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生死逃亡大半天,腿都快跑断了,却丝毫不敢停下来,只怕一停下就会被追上来。
坐着休息许久,一直都没人再追上来,盛长乐以为终于把匪徒给甩掉了,刚刚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稍有松懈之时,却感觉背后一阵凉嗖嗖的阴风吹过,隐约能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她猛然一回头,便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面目狰狞,目光猩红,手中握着大刀一步步朝着她逼近。
他恶狠狠道:“没想到你这小娘们倒是挺能跑的,追得老子好苦!”
盛长乐头皮一紧,站起身,拔腿就跑。
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扯了回去,撂翻在地。
情急之下,盛长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脚踹在男人裆下,疼得他“啊”的一声惨叫,松开了手。
趁此机会,她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一把扣住脚腕,拉扯回去,重重摔倒在地,骑在身下。
“你还敢反抗!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老子还真舍不得杀你,不如,先让老子爽一回再说!”
一阵天旋地转,盛长乐反应过来时候,恶汉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她死死抓着身上衣物,急促的喘息着,尽量冷静的说道:“是谁指使你的,他给你多少,我可以给你十倍的价钱!我是当朝熙华郡主,我爹是靖安侯,我未婚夫是当朝首辅,我表哥是当今圣上!你若现在肯收手放了我,我保证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到时候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定会被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他却猥琐的笑了一声,“老子管你是谁!劝你还是乖乖听话,老子说不定会让你死得舒服一些!”
说着都已经撕破了盛长乐的袖子,露出了一截白皙粉嫩的玉臂,光看了看那手臂已经要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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