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0昆仑小仙0
知夏进屋将灯都点亮了,转身见南怀珂搬出了那支装着簪子的木匣,盯着其中的簪子看,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方才忘了把这还给哥哥。”
她将事情说了,知夏惊诧许久,想了一想又道:“小姐,不太对劲,这说不通呀。”
南怀珂微微一笑:“你也瞧出古怪了。”
如果完整而真实的故事真如陈峰所述的那样,南慕仙何故要在簪子中留下那样一句遗言?
莫念昭雪,吾儿天佑——这其中分明有莫大的冤屈。
“是峰少爷隐藏了什么?”
南怀珂闭上眼琢磨片刻,轻轻一笑:“他不会——还是父亲在撒谎。”
“老爷?不会是皇上吗?”
“皇上深爱姑姑,这应该是真的。但是矛盾的地方就在这句遗言上。姑姑死时身边只有父亲,我想连父亲也不知道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他隐瞒了姑姑的死因,或者说她死前的真实想法,还自以为神不知打鬼不觉,却不想有这样一张桑皮纸的存在。”
知夏冥思苦想半日问:“老爷隐瞒了什么呢?”
是啊,隐瞒了什么呢?南怀珂握住簪子想得出神,皇帝,钱胤轩,南慕仙,父亲要隐瞒的到底什么?如今他们父子相认欢喜一场,唯一会影响这场团圆的是什么?
南怀珂一时半会也猜不透。
不过不出她所料,皇帝果然用最快的速度颁布了圣旨,为顾及名声,将陈峰说成是他从前南巡时“一不小心”得来的私生子,这总比占有臣子的妻子来得好听。他又赐下府邸和封赏,所有一切都与其他皇子一视同仁。陈峰连扭捏一下的机会就没有,就被皇帝派人请去新赐的府邸。
令人不安的是,皇帝还封了陈峰亲王尊荣,封号为“瑚”。瑚之一字从玉似玉,又寓意有立朝执政的才能,皇帝对陈峰的父爱和重视可见非同一般。
这事轰动了宫内宫外,整个京城哗然一片。皇帝居然从民间认领回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还是岐国公的义子,国公府一时之间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岐国公却谢绝一切来访,连自己的门客也一概不见,闷在书房里不知每天忙些什么。
皇子们则分成了两派意见,一派认为皇帝太给陈峰脸面,这也会是个麻烦;另一派则认为他出生民间,身份再如何也构不成威胁,与其敌视不如拉拢。
不过太子最是不安,在萧砚的诱导下,他一直以为上次刺客的事情是萧弥为了陷害自己。现在的他除了从小和自己交好的萧凌,对其他皇子的一举一动都很敏感,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让他更加烦躁。
至于后宫,皇后始终保持沉默,其他的妃子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太后可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脸色,她重重训斥了皇帝一顿,只是木已成舟也只能认下这个孙儿。
“阴魂不散,阴魂不散呐!”南怀珂来请安,太后实在忍不住抱怨出来:“你那个姑姑,天生就是要惑乱人心的!”
太后如此盛怒,南怀珂从未见过,可以想见皇帝当年究竟迷恋姑姑到何等地步。她只好跪下说:“姑姑已逝,臣女替她向皇太后谢罪,请太后息怒。”
太后余怒未消:“南家教女不善!”
“太后教训得是。”她磕了个头,伏在地上不起。
太后倒是一愣,这一句话不是把南怀珂也骂进去了吗?不行不行,天底下再没比这孩子更招人疼的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无不妥,南怀珂幼时自有昭慧郡主教导,自然是太后自己娘家的家教好了。
太后将她扶起说:“好孩子,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瞧瞧你娘把你教得多好。可你那个姑姑,从小就是个狐媚的……罢了,逝者已矣哀家也不多说了,免得吓着你。只是你那位义兄,往常是个如何的人物?”
她是担心陈峰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南怀珂理解她的担忧,也知道陈峰可能永远也无法让太后接受他。她试着安慰说:“回太后,瑚亲王人品贵重,淡泊名利,有贞臣之节、有良将之风,只看泉关一役就可略知一二。”
她连陈峰死了都主动愿意为他戴孝一年,太后想着他们兄妹感情深厚,即使陈峰有过,她也会替他粉饰太平,因此并不十分相信她的这番话。
这宫里出生的每一个都是她的孙子,只有陈峰,她打从心底不愿意承认。她叹了口气,也不愿再就此事多说什么。
外头进来一个太监跪到殿下通禀:“启禀太后,废皇子萧弥,昨日夜里暴毙。”
第269章 废皇子猝
太后骤然站了起身,手臂抬起指着那个太监,长而华丽的袖摆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嘴唇抖了一抖却没有发出声音。曹女官上前扶着她问那太监:“没头没尾的,说清楚!”
“是,昨天人还好好的,早上送膳的宫人去看时已经僵了,想是夜里死的。请了太医去看,太医说是心病突发。”
“皇上知道了吗?”
“已经回了皇上,叫好好安葬,但不许入皇陵。”
曹女官收回眼神和南怀珂对看一眼,又看向脸色煞白的太后,心中叹了口气对太监道:“知道了,退下。”
南怀珂也上前扶住太后,太后双臂一摆挣脱二人,走到内室的佛像前默然不语。
皇子们虽然也分亲疏,但好歹都是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孙儿。萧弥虽然被判终身幽禁,但人活着好歹有个念想,如今却死了。真是造孽。
太后转身冲南怀珂招招手,后者上前,太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默了半刻说:“珂儿,你和老八,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旁人争是旁人的事,不用搭理他们。”
南怀珂一怔,从未见过太后如此沉痛的样子,不禁想到萧砚。萧砚能平安无事长到这么到,可知太后花了多少心思保护他。她是皇太后,也同样是一位慈爱的祖母,念及此处心中动容,南怀珂低下头轻轻说了声“是”。
太后的心情很不好,连抱怨南慕仙狐媚惑主的精神头都没了。南怀珂服侍了她午歇还要等她起来,于是便坐到外头太后抄经的地方,想着替她抄经送一送萧弥。
对于萧弥这个人原本她是不必如此的,不过做这些是要让太后宽心,再说几字经书就能让人去的安乐,这种事,她素来是不相信的,顶多是装个样子。
抄了几句又觉得心烦意乱,岐国公和陈峰的事情还有太多谎言掺杂其中,再加上潘家,还有她自己即将到来的婚事。她并不觉得安乐,心中烦闷,便又将经书推到一边。
外头是午后淅淅沥沥的太阳雨,想到从前在海疆的时候,午后的时光真正是惬意的很,她不由心驰向往,摆开宣纸写下八个字:松风煮茗,竹雨谈诗。
刚停了笔外头进来一个人,原来是皇后自己的亲生儿子,四皇子萧择。萧择今日入宫见皇后,在那处听闻了萧弥暴毙的讯息,料想太后揪心因而就赶来向太后请安。
见到南怀珂他愣了一下,在门口踟蹰两步才进到殿内。
“毓亲王安。”南怀珂搁下笔,离了桌子微微欠身。
皇后的儿子萧择,倒也是个风采出众的人物,一身杏黄底团花锦衣,音容皆美。
“原来南二小姐也在。”
“殿下来的不是时候,太后刚刚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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