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捕头 第208章

作者:少地瓜 标签: 市井生活 甜文 美食 穿越重生

等冯大夫走后,晏骄却偷偷拉着庞牧说悄悄话,“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了?”

庞牧大惊失色,连忙去捂她的嘴,“怎么突然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快往地上吐口唾沫,童言无忌!”

晏骄噗嗤笑道:“你平时是最不信这些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孩子了。”

“如今信了,”庞牧毫不迟疑道,“你这话还不够孩子气?”

晏骄到底是按他说的做了,又小声道:“不光今儿一天,你没发现冯大夫最近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吗?而且关注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她不说庞牧倒没注意,因为自己关注老婆比谁都多,可经晏骄这么一提醒,他略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个样子。

原本是安慰媳妇的,谁知这一闹腾,庞牧自己倒忐忑不安起来,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味同嚼蜡,然后一抹嘴就偷偷溜去找冯大夫了。

听了他的问题后,冯大夫愣了半晌,良久才啼笑皆非道:“你这是哪里来的论断?”

庞牧心头一喜,“那就不是了?”

冯大夫无奈道:“自然不是的。”

庞牧长长吐了口气,破天荒的冲着天空双手合十拜了拜,“阿弥陀佛。”

冯大夫笑出声来,摇头道:“本来我略有些拿不准,暂时不打算告诉你们,免得空欢喜一场。可如今看来,不说反而不好了。”

“欢喜?”庞牧一怔,旋即大喜,“我要当爹了?”

冯大夫含笑点头,“虽不敢说有十成准,也能有六成了,月份太浅,最好十天半月后我再试一回。”

庞牧朝他一揖到地,喜得见牙不见眼,翻来覆去道了谢,同手同脚的出去了。

一出远门,就见廖无言在墙根儿下笑吟吟的,见他过来,先插着手道了声恭喜。

庞牧喜不自胜的还了一礼,努力保持着镇静,“先生听见了?不过冯大夫也说了,还不大确定呢。”

廖无言笑道:“他的医书你我难道不知?若无十分把握,也不会同你说了。”

庞牧点头,“就是这话。”

廖无言掐指算了算,“既如此,你到不如直接将这宅子买下,或是再弄座更宽敞的,免得来日局促。”

这一怀一生的,产妇要休养、孩子要稳固,哪里能轻易挪动?少不得就要在萍州待上一二年,总赁着屋子居住也不大像话呢。

“再者稳婆、乳娘,一应伺候的丫头婆子,要使用的衣裳被褥铺盖,必要信得过的才好,都要细细的寻摸起来,没有几个月恐怕是不成的。你这会儿只是傻笑,难不成要等到来日抓瞎?”廖无言没好气道。

庞牧一拍脑门,“是极是极,还是先生考虑的周道,我这就去哈哈哈哈!”

说完,一溜儿烟的跑走了。

廖无言看着他孩子般雀跃的背影,不禁笑出声来,又缓缓吐了口气,笑骂道:“多大的人了,也没见个稳重……”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为何要骗主子喝下堕胎药?谋杀主人,你们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蔡文高把惊堂木一拍, 震得下面两个丫头瑟瑟发抖。

图磬本能的皱眉, 微微侧脸看了他一眼。

不曾想蔡文高一个文官倒也警觉, 又或者打从一开始就一心二用留意图磬的动静, 对方一看他,他就立刻回头,以眼神示意:图大人可有什么指教?

图磬没说话, 重新把视线调回正前方。

他虽不大信任蔡文高, 却也没有贸然制止。皆因他知道自己擅长的是带兵练兵,而非审案,反倒是蔡文高本人, 固然在这件案子上多有疏漏, 可过去几年的政绩考核以及民间风评都很不错。

就连钟维钟老爷子, 也很大方的给了蔡文高一个“可”的评价, 算是瑕不掩瑜。

堂下两个丫头原本是贴身伺候死者何阮的, 事发后就被何夫人打了几十板子丢到柴房等死, 若非晏骄去强行带过来上药, 只怕这会儿都凉透了。

这俩丫头一个胆子小,只是抖若筛糠不住磕头, 泪流满面的说没有。

倒是另一个叫小红的明显更有几分气性, 闻言把嘴都咬出血来, 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冤枉!我不服!我没杀人!”

“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王法了, 我自小给后娘卖了给人当牛做马, 如今好容易混出头, 却又要任凭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吗?”

“我就天生命贱,就不配做人不成?”

“你们这些人枉为人上人,只管闭起狗眼瞎断乱判,回头收了那好处买棺材!”

“若有证据的,只管拿出来,不然,不然我就要进京告御状!哪怕你们杀了我,来日我化成厉鬼也要抽你们的筋,扒你们的皮,喝你们的血……”

她满是眼泪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声音都劈了,嗓子里好像渗出了血,两只满是愤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蔡文高,叫人毛骨悚然。

若是寻常官员,哪里能容忍他人如此辱骂?只怕早就勃然大怒了,没想到那蔡文高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

他先习惯性的观察了图磬的脸色,见对方还跟护城河的水一样风平浪静的,先就放下心来,然后平静的敲了第二下惊堂木,见怪不怪道:

“本官不是那等会草菅人命的,然你二人是何阮的贴身婢女,一应汤药饮食都是你们照看伺候,如今她死了,不审你们却审谁?”

这话有理有据,纵然那丫头悲痛欲绝也不禁一噎,一时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那叫小红的丫头悲愤道,“我们都是签了死契的,若是主子出了事,难不成我们就有好下场?头一个脱不开干系的便是我们了!打杀了也是有的。”

“若说伺候汤药,确实是我二人在跟前,但那药材从买来到下锅,中间倒了多少人的手?怎么就盯着我俩了?”

“万一是药房弄错了,或是有人故意谋害,随便挑个什么时候也就得手了,大人也该问问他们。”

“你说的这些本官自然早就想到了,”蔡文高显然对这个丫头临危不惧的表现有些意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也和缓许多,“药房那边自然是说自己没错的,你们也没法儿证明中间谁接近过。药渣子都被你们倒了,如何比对?说来,这又是另一个疑点。”

打胎毕竟是很有风险的一件事,药铺和大夫也都怕惹上人命官司,所以往往都单独罗列成册,有人来买时也都细细问过的。

衙门的人已经把城中大小药铺都盘查了,最近两个月内什么时候出去多少落胎药,给哪家用了,都能对的上,用的人里并没有何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