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就青山
瞧着并肩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人,幼金又低下头去,淡淡说到:“这是要反悔了?还记得我白日里跟你说的什么不?”不管什么原因,她苏幼金也不是闲着没事儿做就让人拿来涮着玩儿的。
“长姐!”幼银知道长姐生气,也知道是未婚夫惹的,可她好不容易才劝得韩立说出心里话,这万一长姐太凶把他又吓退缩了可如何是好?
幼金没好气地瞪了眼幼银,这还未嫁呢就知道撒娇护着外人,将来嫁了过去,还不得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韩立也没注意到苏家姐妹俩的眼神往来,径直撩起袍子,双膝弯下就跪到了地上,然后朝幼金“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怎么?这是用苦肉计来逼我不成?”幼金也不闪躲,就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韩立。
韩立抿了抿唇,依旧跪在地上,低沉着声音将自己的苦衷与难处一一道来:“其实,我与尔华就是当年被护送出来的韩广宏大将军的后人......”
这事儿虽然是杀头的大罪,不过也不复杂,无非就是当初肖家老爷子与另两个有义之士,为着保住韩家的一点血脉,找人拼死将韩家的后人带出了京城,韩尔华便是韩广宏一脉留下的唯一嫡亲的孙子,而韩立则是京城韩氏一族上任族长之孙,即韩广宏将军的侄孙。
两人被护送出京城后便遭一路追杀,后在北疆被冲散,韩立为着保护弟弟,两人伪装成乞丐,一路从北疆流浪到洛河州。
“家里出事儿的时候尔华还小,许多事他都已不记得了,只是我知道若是我们的身世被有心人翻出来,那就会连累整个苏家的!”韩立不善言辞,能将当年之事一一说完,又将自己心中的苦衷说出来已是十分不容易。
幼金瞪了眼站在他身旁的幼银,指定是这丫头哄着韩立说出实情,不然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到现在就突然肯说了?
幼银感受到长姐责怪的眼神,微微缩了缩脖子,然后也跟着跪了下来:“长姐,当年之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谁能想到两个小孩儿能从北疆走到洛河州来?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幼银知道长姐心软,见她这般跪着肯定会同意的才是。
韩立不想未婚妻也跟着自己跪了下来,原想将人扶起来,可幼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一对小情人就这么十指相扣,齐齐跪在地上。
可直到幼银觉得自己跪到膝盖痛了,长姐也没让自己起来,反倒是淡淡地反问:“韩立你可想好了?”想好了不去复仇,想好了安安稳稳在洛河州娶妻生子,想好了一辈子不能认祖归宗?
韩立明白她的未尽之言,重重地磕了个头:“还请大姑娘成全。”韩立原是不愿耽误了幼银的一生,可不曾想自己才开口没几句,幼银就已经将他的苦衷猜到了七七八八,还说若他要退亲,她就绞了头做姑子去。又是哄又是劝的,让他来跟大姑娘坦白,求大姑娘的谅解。
“那幼银呢?你可想好了?”幼金看向一旁笑得灿烂的幼银,不要以为她看不出来,肯定是这小丫头怂恿的!
幼银笑弯了眼看向韩立,微微点头:“想好了。”
幼金觉得自己仿佛是被这两人拿来涮着玩了一圈,可又没法子,只道:“此事就算是翻篇儿了,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可不会这般了。”看着欢欢喜喜离开的小情侣,幼金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143章 添妆
腊月里, 何小宁出嫁了。
何浩是五里桥的里正, 何轩海如今也是有几分脸面的秀才之身, 加上何家近几年也渐渐发家了, 何小宁这个何家唯一的女儿要出嫁, 排场自然是小不了。
晒嫁妆那日是难得的晴天儿, 下了几日的小雪也停了。
苏家这边儿来的是幼金与幼宝,幼宝在五里桥村里玩得好的没几个, 何小宁便是其中之一, 今日她便是跟着长姐来添妆的。
“你看看苏家这俩姑娘如今的派头, 说是城里大户人家里的姑娘也有人信, 哪里像是乡野村里的孩子!”何家院子里,三五村妇坐在一起边吃着瓜子边小声说着话:“如今这苏家的女娃娃可都渐渐大了,之前总说幼金好看,如今瞧着她们家老四, 长得也不比其他几个大的差!”
看着手里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匣子的幼宝言笑晏晏地与即将成亲的新娘子说着话,虽说何小宁已经比村里大多数姑娘都好看了, 可站在苏家老四面前, 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幼宝不知道旁人对自己的品头论足,她打小性子安静, 何小宁与她已经算得上亲近了, 她出嫁她自然是要备一份嫁妆的:“小宁你瞧瞧这个。”将手里捧着的盒子递给何小宁。
何小宁笑着接过, 也依言打开了盒子,原笑眯了的双眼闪着惊喜的光芒:“这也太贵重了些!”这可是一整匣的胭脂水粉,光是看就能看出这些胭脂水粉质地上乘, 想来值不少银子呢!
“这太贵重了些,我不能收。”何小宁虽然喜欢,可还是恋恋不舍地合起盖子,推回去给幼宝。
幼宝哪里肯收回去?微微有力按住何小宁的手:“小宁,咱们可是好朋友,这一点子东西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若是不收便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何小宁见她认真,便只得收下。不过言语中还是可以看出她十分喜欢幼宝送给她的礼物。
至于幼金,也算得上十分阔绰地送了两匹夹绸细棉料子、一副纯银头面。惹得今日来添妆的其余妇人阵阵惊呼加眼红:“这苏家出手也忒大方了些罢!”要知道光是一个纯银的簪子那都好几两银子了,一整副头面少说也要十几两吧!
赵春华见她添了这么贵重的妆,又是欢喜又是害臊的:“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破费?”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一想到女儿多了这么些嫁妆,将来到了娘家腰板也能直不少,心里也高兴苏家这般为自己家做面子。
“小宁乖巧,就跟我亲妹妹一般,她的好日子我自然是不能轻慢了的。”幼金笑吟吟地坐在赵春华身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倒是十分亲密,落在有心人眼中,暗暗想苏家与何家关系这般密切,又是羡慕又是眼红的。
因着幼金事多,只略坐坐就告辞走了。纵使这般,那何家的面子上也是有光的,如今五里桥谁人不知苏家已经是富贵人家?苏幼金又是苏家的当家人,她亲自来添妆,还是这般贵重,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拿小宁当亲妹子对待的,那何小宁将来嫁到娘家去,又是多了一重助力,谁敢轻慢了她去?
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不高兴。
莲花儿瞧着婆母跟小姑子那笑得跟朵花儿一般去巴结苏幼金,她这心里就难受极了,趁着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也悄悄跟着苏家人出去了。
“苏幼金你给我站住!”出了村子以后,左右也无人,莲花儿便加快脚步拦住了幼金一行数人。
幼金有些疑惑地看向拦住自己的人:“莲花儿?你追过来有什么事儿吗?”虽然莲花儿已经嫁到何家快两年了,可她每次去何家,总觉得她对自己有些敌意,是以两人并算不得亲近。
莲花儿恶狠狠地瞪着今日并未做盛装打扮,可就是头上一根碧玉簪就不知比她浑身上下加起来都贵的幼金,恶声道:“苏幼金你到底想做什么?又是送燕窝,又是送头面的?还给轩海送书!”
幼金被她突然地发难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看着她隐隐有些癫狂的状态,便往后退了两步,道:“ 我不知你提这些是何意,我们苏家自打安家在五里桥以来多得里正叔夫妇对我们一家的照拂,正所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还未嫁入何家之前我们两家便是这般来往,至于给何大哥送书,这应该是文生送的,与我又有何干?”
可莲花儿哪里肯信?只觉得苏幼金这是在编谎骗自己,冷笑一声道:“你就当真有你说的这般光明磊落不成?事事出头,就显得你自己大方阔绰,我告诉你,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的施舍!”
幼金觉得自己仿佛遇到了神经病,真的不知该如何说,叹了口气:“我与你看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家中事忙,先走一步了。”说罢带着也是跟自己一个表情的妹妹跟秋分继续往回走。
“苏幼金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施舍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勾引住轩海!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想都不要想!”莲花儿见她竟这般掉头就走,只觉心中一口闷气冲到了脑门儿,便冲着她大声地喊到。
幼金听到她这番颠倒是非又莫名其妙的话,便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道:“首先,我不觉得自己与何家来往是你口中的施舍,我相信里正叔与赵婶子也不是这般想。其次,有些人你自己当宝,别人未必看得上。我与何家来往是看在里正叔与赵婶子的情分,今日之事我不会与旁人说,你也好自为之吧。”
呆愣在原地的莲花儿看着幼金等人的身影已经过了桥往苏家回,她却还没晃过神来。她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自己当宝一般看待的相公在她眼里就是一根草吗?
不,肯定是她的心思被自己戳破了,无地自容的她才编出这般糟践人的话来恶心自己!一定是这样的!
两眼放空地看向远方,莲花儿自己喃喃自语道:“苏幼金,总有一日,我一定要叫你跪在地上给我叩头认错的......”
***
幼宝跟在长姐身边,想想方才的事就觉得憋屈:“长姐你怎么就这般轻放了那莲花儿?她这般糟践你的名声,若是传出去了得多难听啊!她自己拿何家大哥当宝,就真是宝了不成?”
不是幼宝瞧不上何轩海,只是她觉得何轩海就是个木头书生,连她都瞧不上的人,更别说长姐了:“何家大哥跟肖大公子比起来,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好不好!”
幼宝才提完肖临瑜,就立马闭了嘴,她也是被气到了才一时失态提起长姐的伤心事,自打肖大公子走了以后,长姐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有些寂寥,虽然长姐不说,可她们其实都知道的。
“我们家幼宝说的是。”幼金想到那人,嘴角也挂了一丝婉柔的笑,那何轩海虽说在五里桥算得上是拔尖的,可放到肖临瑜面前,那就是石头与美玉的区别,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幼宝小心翼翼地看着长姐,见她确实没有生气或者伤心,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幸好没有挑起长姐的情绪。
不过经此一事,幼金终究是与何家疏远了些许,节礼什么的后来也都是打发宋叔给送过去,自己与何家的走动渐渐地也就少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莲花儿为难了苏家大姑娘,所以苏家与何家才渐渐淡了。
从邻居口中听到这事儿的赵春华终于想通了为何前些日子小宁三朝回门时,她去请幼金过来一起吃个便饭被婉拒的原因所在,又是叹了一口气:“娶妻娶贤啊!”
可苏家是不管这些的,如今已经入了正月,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二姑娘与韩立公子的婚礼,那要忙的事儿就更多了,加上韩氏那边也准备过完年后要搬出去,是以苏家这个年过得是又热闹又忙碌。
“幼银姐姐,等你跟哥哥成亲以后,我还可以跟哥哥住在一起吗?”韩尔华趴在窗台上,一双大眼珠子看着里头已经收拾得妥妥当当的新家,好奇地问到。
今日是幼金带着幼银还有韩立一同到新家来参观,顺便做最后的检查,以免有什么遗漏之处。
幼银站在韩尔华身后,笑吟吟地说到:“自然是可以的,尔华想住哪里呢?”尔华是韩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加之可能是年少受了不少苦难的原因,尔华如今性子倒是比康儿沉静懂事些,她对尔华又是心疼又是喜欢的。
韩立站在两人身后,看着未婚妻与弟弟之间温馨的活动,闪着亮光的眼中也染上了笑意,想起当初离开京城前夕,爷爷跟自己说过的话,只要自己跟弟弟能好好活着,他们在天有灵想必也会高兴的吧?
韩尔华自然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听到未来嫂子说要给自己选院子,自然是选了一处离将来兄嫂要住的正院最近的东跨院:“只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与康儿一起住了。”在苏家之时,尔华与苏康是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两个年龄只差了三四岁的小孩倒是玩得很好,想想要跟苏康分开住,尔华的小心灵还有些难过。
“无事,左右只隔了一面墙,你也可以回那边住,或者康儿过来住,长姐说呢?”幼银笑吟吟地跟在幼金后边,给韩尔华出了个主意。
听到幼银姐姐出的主意,韩尔华立马眼巴巴地看向大姑娘,生怕她不同意。
幼金被两人的动作逗笑了,道:“这个自然是无妨,只是不管住哪,文学武艺可是一样都不能落下。”家里只有康儿一个男孩子,能有韩尔华这样一个玩得好的玩伴她自然也不会拒绝,只要两个孩子能一起玩得开心,一起进步,就也没什么可说的。
新家转了一圈下来,幼银还折了两支红梅回要带回去,新家的一应事宜总算是齐全了。
第144章 大喜
二月十八, 宜嫁娶。
“一梳梳到头, 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 无病又无忧......”苏家请的全福人正在幼银的闺房里为新娘子进行梳头仪式。
铜镜中映出精心妆点过的如同芙蓉花儿一般娇柔的少女脸颊微微羞红了, 半垂着头任由喜娘的摆布, 新娘子周围则围了四五个与她年岁相当梳着少女发髻的小姑娘们, 她们都是幼银在尔雅书院中认识的朋友,每人脸上都洋溢着笑, 又是新奇又是惊艳的看着往日里总是素面朝天的幼银变得艳光四射。
幼银的闺房如今是人进人出, 十分热闹。苏家的家仆今日也都换上了代表喜庆的红色系衣裳, 整个苏家早在前两日就已经全部布置好了, 如今只要进了苏家大门就全都被这红色的海洋淹没了一般,又喜庆又热闹。
“可收拾好了?”今日幼金也是特意穿了鹅黄并蒂莲圆襟袄子配桃红色的曳地裙,连平日里最喜欢的碧玉簪也换下了,换成了赤金累丝镶红珊瑚荷花簪, 鎏金缠枝莲项圈下挂着的坠饰则是雕成半开荷花的红玉,与绣在袖口裙尾的荷花相得益彰, 既彰显了苏家长女的身份, 也没有刻意抢了今日主角的风头。
“长姐。”幼金透过铜镜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长姐,有些羞地笑弯了眼, 然后又半垂下了头, 心想幸好今日妆上得浓, 不然自己这脸儿指定红成猴子屁股招人笑话了。
幼金接过秋分递过来的花冠,然后交到全福人太太手上,由她为幼银戴上。
“好漂亮的花冠!”围观的少女看到戴在幼银头上的花冠, 一个个全都惊叹出声。那是一顶由纯金与上好的红宝石共同打造的,薄如蝉翼的海棠花与并蒂莲因着幼银的轻微晃动而跟着微微晃动,细碎的红宝石镶嵌其中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般娇艳欲滴,尤其是那颗主宝石,是一颗如成人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粉色珍珠,粉色珍珠本就少有,这般大而圆润,毫无瑕疵的粉色珍珠就更是难得一见了!
幼银也看到了痛经中这个熠熠生辉的花冠,又是惊喜又觉太过贵重:“长姐,这也太贵重了些......”长姐与娘亲已经给自己准备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嫁妆,如今竟还特意准备了这般珍贵的花冠,她着实有些不敢接受。
“长姐虽无多大本事,可也希望我们家幼银可以是今日最美的新娘子。”幼金站在妹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才是我们苏家的女儿,正正好。”
本来看到幼银那一抬又一抬的嫁妆就已经够让人羡慕的了,如今看到这顶花冠,她的几个闺中密友就更加羡慕了:“幼金姐姐你可真好!”“幼银你戴上这花冠真美!”
幼金笑了笑,道:“辛苦你们这么一早就来陪幼银,家里今日事多,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多多谅解才是。”又吩咐今日负责二姑娘院里事儿的嬷嬷好好伺候,自己告罪退了出来。
幼金与苏氏还在前院陪着客人说话,外头就传来了唢呐锣鼓声,原来是迎亲的队伍到了。
韩立今日穿得又喜庆又精神,骑着高头大马从城里出来时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让这个原就少言寡语的青年更紧张了些。
站在苏家大门口,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下衣裳,才示意今日充作新郎这头人的文生与柳卓亭喊门。
看着新郎官儿紧张得初春的天儿里都额头冒汗的样子,围观的五里桥村民都“哄”地笑了:“新郎官儿别紧张啊!怕丈母娘不让进门不成?”
三人中只有柳卓亭是娶了妻的,自然也由他带着喊门:“新郎官来接亲了!”
苏家的大门依旧紧闭着,不过里头传出了幼珠带笑的声音:“谁来接新娘子了?听不清啊!”
听到三姑娘作怪地回应,这回不仅五里桥的村民笑了,苏家的下人们也都抿着嘴“吃吃”地笑了。
连坐在正院里远远听到三女儿声音的苏氏也没好气地笑了:“让诸位见笑了,我这三女儿年岁还小,总是爱闹些。”
“三姑娘性子活泼,倒是讨喜的。”一个坐在左侧,身穿暗红色缠枝莲万福袄裙的妇人笑吟吟地应到,这是苏家生意上有往来的客户家的娘子。
这回是苏家第一回 办喜事,自然是有些往来的人家都送了请帖,而收到请帖的人家也几乎都来了,毕竟如今苏家一日快过一日地富贵起来,多个朋友总是没错的。
正院这边又是喜庆又是客套地热闹着,前院那边幼珠拦了许久,直到喜娘说时辰差不多了,才放了已经急得团团转的韩立进来。
不过一会儿,已经盖上了红盖头的幼银与韩立各持一端牵红到了正院向苏氏行跪拜之礼。
苏氏眼眶红红地看着堂下跪着的二女儿,干净叫人将她扶起来:“好孩子,快快起来,今日过后你们便是夫妻了,今后还要互相扶持,好好过日子才是。”想到她才出生时跟一只瘦弱的小猫儿一般,连哭声都是小小的,如今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今日就要嫁做他人妇了,不由得有些难过与不舍。
鸳鸯戏水大红盖头下的幼银听到娘亲有些哽咽的声音,不由得也红了眼眶,不过想到喜娘说的大喜日子不能掉眼泪,不然不吉利的话,还是强忍住了泪水。
“娘,等三朝回门后,幼银不久住在隔壁嘛,连吃饭都可以一起吃呢!”幼金站在苏氏身旁,柔声宽慰:“这大喜日子的,您合该高兴才是呀!”
苏氏手里拿着暗红色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点头称是:“娘这是高兴的,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韩立朝着幼金拱手弯腰行了个礼后,才牵着幼银出了苏家大门,迎亲的队伍接到了新娘子,锣鼓声、鞭炮声、唢呐声又热闹又喜庆地往洛河州城里回。大婚前三日,韩立与幼银要住在去岁幼金为幼银在洛河州城里置办的宅子里,喜宴则是由苏家宴的大厨们精心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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