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 第125章

作者:小韫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虽然贫苦了些,面相却好,长得也俊,也会说话,对女人很有办法,陆七小姐平日里没见过这样的,会对他上心也不足为奇。”

  “同陆家的婚事,就是他进咱们这个圈子的敲门砖。我看他和陆七小姐站在一起,倒是男才女貌,外形上是极般配的。”

  ……

  庄南生听得心里堵,面上倒没显露出来,只是一派沉静地坐在那里,金尊玉贵的,旁人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他,周遭的人虽也着装体面,有他在,却都沦为了陪衬。

  大家虽碍于他的气势不敢十分罗唣他和他搭讪,但也不能安心说话不和他攀扯,因此十局里总有一两句是对他说的,或是陈述、或是谦恭地问他的意见。

  十一点多时,女眷和孩童们已等不及要看新郎新娘。

  “来了没?”

  “还没,我估摸着还有一会子。”

  ……

  上午十点半,吴咤接到了陆之韵。他身着一身礼服、浑身像是被浸在蒸笼里一般,时不时地用手帕擦汗,同陆茵梦坐在车子的后座里,往新房去。

  车子开得很慢,为了讨个好彩,陆家的几个佣人骑着马,一边前行一边在礼乐声中往人群中撒钱,引得众人纷纷弯腰去捡。

  一路上,因为人多眼杂,陆之韵顺理成章、心安理得地不必同吴咤敷衍,只时不时含情脉脉地、“喜悦”地同他对视一眼,表达一番结婚的欣喜,便对付过去了。

  吴咤因为自己同吴母的遭遇,心里有气,却不敢同陆之韵发。

  一则,她穿婚纱的样子实在美丽,令他一见,心口的闷气像是被什么堵实了,自然而然地便发不出来了。

  二则,他需要这场婚姻,需要陆茵梦的家世、背景,有些人脉关系,他也得靠陆之韵出手,非但不能冲她发脾气,还得哄着她。

  因此,尽管他心中五味杂陈,既生气于自己和吴母被人看低了、从此他算是吃上了软饭将来有的是看脸色的时候,又欣喜于这场婚姻给他带来的便利,得意于自己征服了陆茵梦这座全香城男人都想征服的高山。

  仿佛礼车所走的,不是去他们新房的路,而是一条通向富贵的康庄大道。

  车子走得很慢。

  吴咤面带笑容,春风得意,伸了手,要去握陆之韵的,却被她躲开。

  陆之韵嗔了他一眼,解释说:“手套是白的,你手上这么多汗,若是握上了污渍,婚礼上不好看。”

  吴咤的喜悦像是被打了个结,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延展开来。他耐着性子微笑着说:“是我太高兴了,考虑不周。”

  陆之韵嗔/怪地瞅他一眼,应了声,吴咤心头顿时便麻酥酥的。

  二人便不再说话。

  她看向窗外,他在看她,心中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陆之韵心中是忐忑的,不知道庄南生和赵香君会不会来。在她的计划中,如果庄南生来了,那便假戏真做,倘他不来,便只有请云老板演一场戏。

  而今日,是她的大日子,是她为陆茵梦正式开始复仇的一天,赵香君是陆茵梦最好的朋友,庄南生是令她有些心动的人,若他们不来,今日便是不完整的。

  她望着窗外乌压压的人头,听着喜乐,香城约略有些褪色的建筑徐徐后退,像是一场闹剧繁华的背景,渐渐地,一幕幕地变换。

  等到了地方时,吴咤先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弯腰对她伸出了用手帕擦干了汗渍的大手。

  几秒钟之后,新房外笑闹的孩童们便见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搭在了那只大手上,从车内款款而来。

  顿时便有人朝里边喊:“新娘来了——”

  “新娘来了——”

  “新娘来了——”

  一声叠过一声,听得庄南生心头微微一震,心中气恼更甚。

  她果真要嫁人了?!

  自己竟果真来观礼了?!

  越想,心里越气。

  赵香君心里也气,还有些感概。她是希望陆之韵能和庄南生在一起的,却没想到会是今天的局面。

  她有些不敢看庄南生,到底还是偷偷地瞄了一眼,却见他面容一派沉静,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令人不敢直视。

  他是极骄傲的一个人。

  不至于在婚礼上纠缠,但生气肯定是免不了的,也许还会有怒火。熟悉庄南生的赵香君知道,眼下,庄南生看上去越沉静,他心头的怒意便更盛。

  他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从来没人敢这么戏弄他。如今,陆之韵这样来了一出,他们既做不了情/人,也做不成朋友了。

  也许,从今日起,二人便再不会有交集。

  满堂的热闹,像是一场闹剧。

  天气热烘烘的,屋子里,虽置了冰盆,却因为人多嘈杂,更是闷闷地热,即便开了电风扇垂着,众人依然摇折扇的摇折扇,摇团扇的摇团扇。

  不管怎么样,大家毕竟没能马上见到新娘。

  吉时未到。

  新娘被送进了休息室。

  婚礼的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吴母到这边时,陆家人虽不十分兜揽她,前来赴宴的宾客倒是看在陆家的面子上,并未给她难堪,说话时也愿意敷衍她,说些场面话夸赞吴咤,并赞吴咤和陆之韵佳偶天成。

  吴母也乐得显弄自己的手段,务必要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家不是攀了高枝儿——他们家曾经也富贵过的,现在落魄了而已,虽落魄了,通身的气派却还是在的,并不是眼皮子浅的“下等人”,亦不会在陆家人面前低人一等。

  只是,应酬了一圈儿下来她发现,大家同她说话,不过是面子情儿,并不真心尊重她。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觉得别有深意,在讽刺她们家穷,并不重视她、将她看在眼里。

  如是,吴母先前还打算借今日扬眉吐气的心,顿时便有些灰了。便是他们作为男方这边请的人极力奉承她,她前一秒还受用的心,在后一秒看到女方这边的宾客的目光、听到他们的笑声后,也都难看起来。

  仿佛被满堂的人嘲笑了一般。

  吴咤这边则被女方家的人叮嘱。

  二少爷拍拍吴咤的肩,说:“我们家七妹就交给你了,你可别欺负她!”

  “应该的,应该的。”

  五少爷一边抽烟一边用拳头轻捶了下吴咤的肩膀,说:“先前爸妈不同意婚事,我就说阿咤这个人是极有出息极有抱负的,将来肯定能让七妹过上好日子。一时的贫苦并不算什么,今日你能同七妹成婚,可要好好谢我。”

  “那是一定的。”

  三奶奶手里握着一柄团扇,款款地走来,先拿那一双吊梢眼斜着打量了吴咤一个来回,笑着说:“都说人靠衣冠马靠鞍,果然不假的。今儿这么一拾掇,倒比平日更俊了几分,谁还敢低看你?有了陆家的关系,将来未必不是人中龙凤。难怪七妹闹着要嫁你。”

  “三嫂谬赞。”

  吴咤一边应付着,一边说些好听的场面话,过不了多久,便有小丫头来找他:“七小姐让你过去一趟。”

  三奶奶便揶揄地用折扇掩面一笑:“哟,你们年轻小夫妻可真是,一刻也离不得的,七妹连这点子时间都等不了。”

  吴咤连忙陪笑告饶,从门口出去时,正巧路过三奶奶旁边,三奶奶见一时没人注意,拿着折扇的手往下一挥,吴咤便觉臀后被拍了一下。

  他身/子僵了一瞬,回头,幽深的目光看向三奶奶,三奶奶仍用折扇掩面笑道:“哟,不小心失了手了,可打疼了你不曾?”

  吴咤攥紧了手心儿,微笑道:“不是什么大事。”

  “看你,急得什么样儿,额头上都冒汗了。”说着,便踮起脚尖儿,抬手用手帕子给他擦了擦。

  三奶奶虽不比陆茵梦好看,却也是五官精致的美人儿,且她比陆茵梦强的地方在于,她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性/感。

  一股幽幽的清芳袭来,吴咤垂了眼睑,低笑了声,道:“谢谢三嫂。”

  三奶奶亦低了声儿,别有一番娇/媚地用只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若肯领情,好儿多着呢。”

  说着,团扇在他肩上一拍:“去罢。”

  吴咤的指在手心儿捻了捻,脑海中浮现出陆茵梦那双如烟似雾的眸子凝望着他的模样,登时一个激灵,大脑清醒了,又同三奶奶行了一礼,跟上等在不远处的小丫头进了新娘的临时休息室里。

  他一进门,便见陆茵梦正端庄地坐梳妆镜前,分明穿着西方的圣洁的白婚纱,腰背却挺得笔直,别有一番东方闺秀的幽娴贞静的韵味。

  他靠在门口,双手抱胸看着,目光不由自主地便越发灼/热了。

  适才因三奶奶的挑逗而起了一点子情思,此刻倒是越烧越旺的火,又浇了油,变得越发旺盛了。

  尽管这门婚事带给他诸多难堪,但陆家的人脉背景是真的,陆茵梦的美丽也是真的,他对她的那几分真心,也是真的。

  在这时,陆之韵回头,一双似乎笼着烟雾、美得像梦的眸子凝望着他,问:“阿咤,你娶我,是真心的吗?”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每一步都像起着火儿,燃烧着他,也要去燃烧她。他握住陆之韵的手,略略用了些儿里握紧,沙了声儿,眼中的情热似要满溢出来:“是真的。”

  他拉了她的手放在他心口,深深地看着她,说:“倘若这都不算真,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了。”

  陆之韵回避地低了头,挣了挣手,没挣出来,抿了唇,似乎是新嫁娘的羞涩:“我总担心你后悔。”

  “至死无悔。”

  “娶我,你觉得幸福吗?”

  吴咤脸上浮现出发自心底的笑容:“自然是幸福的事,像是美梦成了真。”未来的富贵梦、征服并拥有香城第一美人的梦。

  陆之韵低头:“那便好。”

  吴咤看着她的粉颈,终是不可自抑,弯了腰要去亲她,恨不能抱紧她,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却被她躲开,她用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说:“别,妆要花了。外面这么多人,不好看相。”

第99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别, 妆要花了。外面这么多人,不好看相。”

  吴咤低声道:“管他呢。”沙哑的声儿中,全是他对她的渴望。

  陆之韵笑着打了下他的肩, 到底躲开了。

  吴咤也好面子, 心里到底还有一个富贵梦, 不愿让人轻看了去,便放开陆之韵。而她双手隔着白衬衣贴在他胸膛的感觉,却久久不散, 像是蚂蚁在啃咬着他的心, 痒痒地, 欲罢不能。

  一颗心,全被他牵了去。

  在这一瞬,他甚至觉得, 也许,他确然是幸福的。他不仅仅娶到了这个正好自己也喜欢的美人, 还能通过她东山再起,复兴吴家,实现自己的富贵梦。

  吴咤被丫头从新娘的休息室带了出去, 每一步,似乎都令他喜悦。

  很快, 吉时就到了。

  陆之韵被带出去, 手挽在陆父的臂弯。宾客都被带到了摆宴席的礼堂坐下,看她一步一步地走近新郎,柔胰挽在了吴咤的臂弯。

  很碍眼。

  庄南生越看, 脸色越沉,却仍旧维持着风度,和旁人谈笑风生。

  他想,他再也不会见陆之韵,再也不会听有关她的任何事。

  从今天开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