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所嫁非人 第64章

作者:凤久安 标签: 灵异神怪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云念念担忧望着他,听段贵妃含含糊糊喊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恼道:“都给我闭嘴!!国难当头,你俩就不会联手起来为百姓为国家想一想吗?争你爷爷的争!想当皇帝,好啊,我龙椅给你扛来,来来来,坐啊!大胆往上坐!到妖肚子里当你丫的皇帝吧!万寿无疆千秋万代!”

  之玉先是被楼清昼的仙人之姿镇住,刚缓过神,又被云念念这番口吐芬芳吓到,眨巴了眼,愣愣道:“……哇。”

  之兰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嫂子果然也和哥哥一样……和我们不一样。”

  他笑得很是寂寞。

  段贵妃哽住了,连皇后都惊了。

  未等她们回神,又一波妖已入侵京华,百姓们四处逃窜,哭喊声又起。

  半空中忽然飘来一清冷声音,平静道:“我是九天战将,天君玄楼,妖,我来除,天光破晓时,妖魔自会退去。”

  正在街上让百姓们到楼家避险的楼万里和夫人抬起头,看到熟悉的身影,两人握住彼此的手,热泪滚落。

  夫人哭着说:“老爷,是清昼啊……可他不是咱们的儿子了。”

  楼万里哭的比夫人还厉害,拍着夫人的手哽咽道:“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心里早就有这准备了,不哭啊,不哭……儿子还是儿子,还是的,一定的……”

  紫色身影化作一道星芒冲进逼近的滚滚妖云。

  之兰之玉拉着云念念回家避灾,还未迈步,见一位重伤官员驾快马奔进皇宫,高高举着手上的血信,大喊:“报——赤水九处决堤,三省百姓遭灾……”

  他报完,便摔下马,气绝身亡。

  紧接着,又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一位通报官哭着报:“报——徽州突降大雪,十万火急……”

  废墟前的文武百官哭了起来,哭声有大有小,一时间气氛悲重。

  之兰之玉见云念念突然指天,爆骂道:“天上的垃圾们听着,我咒你们,统统暴毙!”

  骂完,云念念转过身,一脚踢向御座,大声道:“哭什么哭,还他妈没亡国呢!都给我起来!人没死绝,就有希望,不知道吗?!没人给你们讲过这种话吗?宰相呢?河道决堤是哪些负责的?没死就给我起来赈灾!都抖擞了精神,各司其职!”

  官员们抬起头,只见她手指着天,表情坚定道:“睁眼好好看看,天没塌,人没死,你们为谁绝望?!就是天塌了,还有我夫君替你们扛着,全都给我起来!我管你们是假还是真,都给我当真的来,你们在天界那群狗仙眼里,是棋子,是草芥,但在我眼里,在这里,大家都是命,是有血有肉有担当的人,都给我像个人一样顶天立地了!”

  丞相站了起来,扶正帽子,擦去脸上的泪,神情肃穆又庄重道:“工部礼部户部官员何在?随老夫商议赈灾一事!”

  官员们一个个站了起来,六皇子与三皇子相视一眼,站出来维持局面,三皇子重重一拳砸在地上,也振作起精神。

  云念念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嗯,像样了。”

  之兰道:“嫂子,回家吧。”

  云念念抬头看向尽头的妖云,说道:“马给我。”

  之玉紧紧拉住云念念的袖子,生怕她犯险:“嫂子要去哪里?”

  云念念指着城外方向,说道:“我去接你们哥哥回家,就快天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念念:导演,我现在拿的剧本是?

  导演:救!世!主!

  第60章 救情缘

  当第一缕曙光照耀残破大地时, 妖云退散,忽明忽暗的紫色繁星也渐渐消失。

  一团紫色缓缓从天而降,越接近地面就越黯淡,终于,紫光褪去, 楼清昼手中的长剑也溃散不见,他托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抬头向前望去。

  他的仙魂察觉到了云念念的气息,她就在附近,心跳声越来越近。

  双修是拉近两人距离的方法, 仙者双修, 即是把自己的一部分与对方的一部分撕裂再相融,就如同天地与这众生,天地相合, 天融地, 地融天,天地不离, 生机不断。

  双修借天地运转的大道,探男女阴阳之道,融魂即通心, 她既能窥见他的真心, 他也能察觉到她的远近。

  若是时日再久些,百年千年同枕共眠,日日夜夜心魂相揉, 他们就能探知彼此更深的隐秘,到那时,他不必猜,便能通过魂灵相连的余韵准确感知到她身在何处。

  楼清昼微微笑了笑,有些苦涩。

  罢了,全都是空,他这副身子,已经没有百年千年了,只是拿回三成的修为,这副凡躯就已狼狈到这种程度,即便是云念念给他数十回温存之夜,让他取回全部的修为,他也不能用,动了修为,身魂就会亡于自己的修为下。

  他知道解决的办法,但他不能做。

  楼清昼晃了晃,眼前一片模糊,他判断,这副身体在夜晚的混战中,断了三根肋骨,血也流了许多……

  他必须重新想个办法,是他的误判引来司命后,导致的这局面,他必须要再想一个解决方式,一个能保全云念念的办法,唯独她,不能……

  摇摇欲坠的城门向两旁开启,云念念歪歪扭扭骑着马飞奔而来。

  楼清昼笑了起来,扯动着伤,一线血从唇边滴落。

  他抬袖擦去血,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熟悉的轮廓越来越近,熟悉的气息越来越重,云念念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向他跑来。

  楼清昼自言自语道:“要怎么办……才好?”

  要想用全部的修为撕这方天地,就需结缘的异世魂献出她的命数,阴阳天地合,才可撑苍生万物。

  这便是拯救他的方法。

  “魂救魂,命换命……”楼清昼喃喃道。

  云念念扑上来,抓住他的手,搂着他,温暖的气息渡进他的身体。

  “我刚刚骑马来英雄救美,帅吗?”她说。

  楼清昼低低笑了起来,冰凉的手指摸上她的脸。

  “我想……想和你再一次……”楼清昼低喃着,“如果不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利用你的温暖……那该多好……我们,我们共渡良辰……”

  “就你现在这样?还是缓缓吧。”云念念笑了起来,她慢慢扶起楼清昼,向之兰之玉招手。

  楼清昼道:“对不住,成了婚,你夫君却……”

  他话未说完,人已倒地。

  云念念托着他的头,垂眸看着他,小声说道:“我又不嫌弃你。”

  午时,太阳高挂穹顶,地上的妖尸化作烟灰消失,楼清昼醒来过一次,看得出精神不错,只是身体极度虚弱,无法起身。

  竹童缩成巴掌大小,絮絮叨叨跟云念念讲楼清昼镇妖魔的英姿,之后道:“只是泥身薄,修为也消耗的快,此地又无灵气可化燃,只能仰仗恩人再给天君续一续了。”

  云念念忙着给楼清昼上药,只留了一只耳朵随便听一听,没能反应过来,条件反射问:“嗯?续一续?”

  竹童啪叽匍匐在云念念的膝上,算珠做出叩拜声,梆梆“磕头”道:“还请恩人再与天君**,给天君补身子……”

  云念念拎着他的一角,把他扔出了门。

  合上门一转身,见楼清昼睁着眼,乌黑的眼眸望着她笑。

  云念念双手拍了拍脸,拍飞羞涩,以治病救人的口吻,熟练道:“就还是那套流程?”

  话毕,自己又心疼起自己这丝诡异的熟练。

  “我到底在做什么……”她嘴角微微一扯,眼里多了几分苦涩。

  婚不是婚,人不算人的,整个世界都乱了,她的生活也乱了。

  罢了,她的生活也不是乱了一天两天了,自己早该接受了才对,这时候感慨什么人生。

  云念念走过去,倒了杯茶给自己润了喉咙,慢慢爬上了床,越过楼清昼,躺到了他身边。

  楼清昼把昏迷之前没说完的话接上了:“对不住,全天下唯独你,我不愿辜负,可全天下我辜负的姑娘,却是你。女儿家成婚,夫妻间恩爱,本应……”

  “都是买卖。”云念念转过身看着他,笑道,“这话熟悉吗?你说的。细想来,天下一切都是买卖交换,婚姻也一样。你利用我解咒,我利用你回家,很公平嘛。”

  “错了。”楼清昼伸出手,轻轻拍在她的发上,“念念,你傻。是我利用你,是我把你拽进这方牢笼,又是因我,你不得不嫁我,不得不救我,你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决定,而我送你回家是我该补偿你的,但这点补偿……可笑得很。”

  “话说这么直白就不好听了。”云念念嘿嘿一笑,说道,“你不点破我自己说不定根本想不到,你又是何必呢?”

  “我不喜欢这样对你……这才是天地最大的不公。”楼清昼脸上没有笑容,他慢慢说道,“你因我而来,我……我现在说喜欢,即便真心,都像补偿,我不喜欢这样,说到底,我不该起阵,不该让你来,不该与你……”

  云念念一卷薄被,弯眼笑道:“这你说的啊,那我就不睡你了。”

  楼清昼笑出了声。

  云念念张开被子,轻扑在他身上,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一句话,今日要我救你吗?”

  楼清昼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求我。”云念念扬了扬下巴,小得意道,“来呀,天上的神仙,开口求我这个凡人,说你要救苍生,求我把你睡了。”

  “我不救苍生。”楼清昼说,“念念,他们只是司命笔下的造物。”

  “呵,天君,你不坦诚啊。”云念念抬起他的下巴,似调戏般说道,“若你真把他们当作会动的纸片,司命的造物,那你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你在为谁抵挡妖魔?”

  “为你。”

  云念念摇头:“你不是为我一人,为我,竹童的金钟罩把你我一裹,任这世界洪水滔天妖鬼横行。”

  “念念,我为你……和你心中的苍生。”楼清昼道,“我不会让你伤心,你和你所珍视的,都是我想要守护的。”

  云念念俯身吻住了他。

  “楼清昼,说你不坦诚,你是真的不坦诚。”云念念低声说,“你的心,我已看到了,明明你也一样,和我一样……”

  她闭上双眼吻着楼清昼,忽觉楼清昼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脊背,一节一节数着她的骨节。

  云念念头皮阵阵发麻,睁眼惊讶道:“什么意思?”

  难道不应该放她进识海,然后……然后神魂相交吗?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楼清昼歪头一笑,说道:“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莫不是,还想让我吐血给你看?何不身魂同步,魂体双修?”

  云念念:“……诶?”

  是哦,只是魂魄双修的话,这人的身子骨,估计又要镇不住蓬勃的修为回流,上演美人睡后吐血的戏码,这样的话,分两次进行,不如一步到位。

  那一步到位的话,也就是说,她要跟楼清昼,亲密接触,白日宣……云念念的脸红了。

  她鼓了鼓脸颊,羞涩结巴道:“那你你你……你这一身的伤,能行吗?”

  “能行吗?”楼清昼笑了,“你问我能行吗?”

  他笑得很开心,笑着笑着,咳了起来。

  云念念指着他道:“你看吧!!你身上全是伤,还……”

  还能起来吗?虽然说战损很香,但就他这几句话一咳,半身缠绷带的样子,能持久吗?

  云念念脸红透了,眼神略有些失落。

  只是一瞬间的失落,就被楼清昼抓了个正着。

  他一个翻身,压制住云念念,轻轻吻着她,咬着她耳朵低声道:“在妻子眼中看到质疑,这是做丈夫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