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媚色如刀 第1章

作者:第一只喵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书名:怎敌她媚色如刀(穿书)

  作者:第一只喵

  糜芜刚从乡下回到侯府时,所有人都觉得她妖妖调调,不成体统,肯定不会被选入宫。

  可她不仅进了宫,还很快成了皇帝的专宠,夜夜伴驾。

  于是那些人又说,皇帝连名分都没给她,肯定只当她是个玩物,过两天就腻了。

  可糜芜的盛宠从没有变过,连最受器重的六皇子崔恕都因为得罪了她,被皇帝赶出了宫。

  再后来,崔恕登基,那些人都觉得糜芜肯定要倒霉了——

  可崔恕一纸诏书,直接封糜芜为后,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崔恕第一次见糜芜时,她在收拾下人,又野又刁。

  崔恕第二次见糜芜时,她在月下歌舞,又媚又软。

  崔恕第三次见糜芜时,她伏在他膝上,无处不可怜。

  明知她别有用心,崔恕却志在必得,谁想她利用完了他,转头就做了皇帝的新宠。

  无边媚色顿时都成入骨尖刀,一刀一刀,尽数刻在崔恕心上。

  心机美人×控制欲男主

  排雷:

  1.女主美渣,慢热文

  2.主角非良善,背景全架空,不是打脸文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糜芜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心机美人×控制欲男主

第1章

  怪石嶙峋的山下长着半人高的野草,盛夏的热风吹过,草叶子一片片伏低了,露出山脚处原本被掩盖住的一个山洞。

  吴成龙快走几步来到近前,肿眼泡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不错,就是这里,这山洞就是糜芜约他过来,悄悄偷欢的所在。

  现在,只等她来了。

  吴成龙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衣扣,跟着听见身后草丛中窸窸窣窣一阵响,似乎有人正踩着野草走过来,吴成龙咧嘴一笑,还没回头便先开了口:“心肝儿,让爷做个嘴……”

  后半截话戛然而止,他没看到美人儿,眼前只有一条丑陋的蛇,三角脑袋,黄澄澄的毒眼瞪着他,还有一身让人毛骨悚然的花纹。

  毒蛇,剧毒,咬一口就要见阎王。吴成龙吓得腿都软了,他不敢乱动,只能直挺挺地站着,老半天才嚎了一嗓子:“有人没有?救命啊!”

  空旷的野地里没有人迹,只有呼呼的风声回应他,那条蛇却像受了惊吓一般,突然直起身跳起来,狠狠咬住了他的腿。

  吴成龙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爷。”软媚的少女声音突然响起来。

  吴成龙嚎叫着抬头一看,是她,糜芜,她终于来了。

  昨天他到乡下收租时发现了她,孤老头家里的独生女,美貌得让人腿软,最妙的是无依无靠,任人欺凌。吴家有钱有势,他去糜家丢下五两银子,硬要收糜芜做外室,糜老爹不肯答应,险些挨了打,倒是糜芜乖觉,站出来护着爹爹,亲口答应今天和他圆房。

  今天早上他闯进糜家,按住糜芜正要成事,她却甜言蜜语,哄着他到山上幽会,寻个新奇,他一时色迷心窍答应了,结果刚到地方,便挨了蛇咬。

  “爷在等我吗?”糜芜似乎没发现他的异样,眼波一溜,斜斜地睨他一眼,勾起了红唇。

  饶是在生死关头,这一刹那吴成龙眼中心中,所有的一切也无非只是眼前的美人。柔细的弯眉,含娇带嗔的凤眼,小巧挺拔的琼瑶鼻,还有那饱满如红莓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攫取品尝的唇——吴成龙因为毒性发散而开始昏花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在这一刹心里头不是怕死,而是懊悔——

  这杀千刀的毒蛇只要晚来一会儿,他就能幕天席地,将美人收服在身下。

  “爷怎么不说话?”糜芜拨开长草,袅袅婷婷向他走过来,娇声问道。

  吴成龙定定神,嘶哑着声音叫起来:“有蛇,你快去叫人!”

  “呀!”糜芜吓了一跳,葱白的小手虚虚地拢了红唇,一连退开几步,“在哪里?爷,我害怕,你得护着我呀。”

  她含娇带怯,柔媚的声音像无形的藤蔓,缠住人又轻轻抓挠,吴成龙逐渐麻痹的肢体仍旧控制住不住一阵阵心猿意马,挣扎着说道:“爷被蛇咬了,你快叫人来救爷!”

  糜芜抓着身边一丛草,似在害怕:“爷,我脚软,走不动,你让我缓缓。”

  麻痹的感觉渐渐升到了前胸,吴成龙喘着气,一屁股坐倒在地,断断续续地说道:“快,快点,我撑不住……”

  “哎呀!”耳中又听见糜芜叫了一声,纤细笔直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蛇!”

  吴成龙艰难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先前咬了他的毒蛇并没走,还在他脚边,死死瞪着他,作势又要扑来。

  吴成龙眼前一黑,再顾不得脸面,大叫一声:“救我,救我!”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蛇再次窜上来,照着他的手腕又是狠狠一口。

  一阵剜心般的疼,吴成龙瘫倒在地,模糊的目光影影绰绰看见糜芜慢慢地向他走来,不知是毒发产生的幻觉还是怎的,她波光潋滟的眸子里似乎带着笑。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走到跟前,微微弯了不盈一握的腰身,轻声说道:“爷,你可千万别死呀,我还等着你呢。”

  离得很近,吴成龙能看见她嫣红的唇上一点点细细的纹路,每一点都是无声的邀请。在意识消失的边缘,吴成龙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老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下一息,吴成龙抽搐几下,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书童周安躲在树背后低声向身边穿宝蓝绫袍、锦衣玉冠的男人问道:“侯爷,要不要去救姓吴的?”

  “不着急,先看看她要做什么。”男人冷声说道。

  却在此时,就见刚刚还怕得发抖的糜芜重重一脚踩住毒蛇的七寸,跟着飞快地从腰后抽出镰刀,一刀剁下了蛇头。

  周安差点叫起来,抖着声音说道:“好狠辣的小娘子!”

  男人心底一紧,寒意升起来,同时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微眯了眼,盯紧远处的少女,意味深长。

  他看见她解下吴成龙腰上挂着的荷包,取出一块香药似的东西扔掉,跟着把荷包挂了回去。

  他看见她用吴成龙的袍擦干净镰刀上的血,又用两只葱白的手指夹住那条死蛇的尾巴,挂在吴成龙脸前晃了晃,腥臭的蛇血淋淋漓漓洒了吴成龙一头一脸,她红唇微微翘起,似在笑着,又似只是平常,纤手一扬,死蛇已被她塞进腰后挂着的竹篓。

  他看见她轻俏地起身,用那把剁掉蛇头的镰刀去剜地上的野菜,一把把塞进竹篓里,盖住了蛇尸。她要做什么?他漫无目的地猜测着,却忽然听见她哼起了小曲。

  软媚的声音像掺了蜜的水,绵绵地淌在人心上,有些粘有些涩,却能粘住神魂。调子似乎是《西江月》,又似乎是《玉楼春》,男人在恍惚中生出讶异,她一个乡下女子,怎么会这些靡靡之音?

  眼中所见,是她俯身向下时纤长的脖颈,颈间的雪色,还有半弯的腰肢。弧度在身前隆起,在腰间收束,向下又成浑圆,男人的喉头动了一下,无端便有些口渴。

  歌声突然停止,糜芜整理好竹篓,起身走去吴成龙跟前,半蹲下来。

  下一刻,寒光一闪,糜芜举起镰刀,重重砍在吴成龙腿上。

  男人险些惊叫出声。他见过她杀蛇,却没想到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也能下手。

  黑血喷出的一刹那,少女飞快扯过吴成龙的袍挡在身前,那些血挣扎着扑打着,极力想要冲到她身前,却在不得不在最后关头怏怏地落回锦袍,变成一团糟污。

  等少女撂开袍时,嫣红的唇微微嘟着,似在厌恶,又似在不屑。

  男人忍不住向前探身,努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却在此时听见一声惨叫,吴成龙醒了。

  耳边传来糜芜哽咽带泪的声音:“爷,我得把你的伤口划开了放血,免得毒气攻心伤了你,爷忍着点疼。”

  男人觉得背心里一阵凉。听声音她似乎在哭,可他看得真真切切,她眼中分明带着笑。

  没等他回过神,寒光又是一闪,这次砍的是吴成龙的手腕,叫声戛然而止,吴成龙再次晕死过去。

  心底的寒意越来越浓,怪异的情绪也越来越浓。男人缓缓地吐着气,不错,就是她,绝对是她!

  下一息,他看见糜芜站起身,丢下吴成龙,风摆杨柳般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走出去十几步,她娇声叫了起来:“救命啊,吴少爷被毒蛇咬了!”

  半个时辰后,家丁抬走了吴成龙,糜芜抹着眼泪跟在后面,袖子遮了脸,唇边却带着笑。

  仗着财势就想强要了她,却不是找死?

  爹爹原本打算带她逃走,可一个孤老头带着个花枝般的年轻女儿,到哪儿不是受人欺侮?恶人遍地都有,好歹这里有她熟知的蛇虫鼠蚁,好歹吴成龙是个容易对付的草包。

  早晨吴成龙求欢的时候,她偷偷往他荷包里塞了引蛇的香药,又哄他去山洞等他,那山上盛产毒蛇,吴成龙果然被咬了,后面她故意拖延着没有救治,他的伤势少说也要在床上躺够一年,要是再倒霉些,说不定还会落下残疾。

  至少这一年里,吴成龙没本事再来骚扰她,她又可以用他做挡箭牌,挡住那些打她主意的恶人。一年之后是什么情形,可就谁都说不准了。

  人群吵嚷着走远了,男人牵着马走出树林,周安跟在后面,低声嘟囔:“侯爷,姓吴的什么运气,竟然被连着咬了两回。”

  运气?若他猜的不错,那蛇本来就是为吴成龙准备的。男人翻身上马,望着美人消失的方向幽幽说道:“走,去糜家!”

  糜芜从镇上的药铺回来时,荷包里多了三十文钱,是那条蛇换的。荷包在手中一晃,三十枚铜钱相互撞击,发出悦耳的声响,糜芜凤眼微弯,这蛇虽然极毒,却是一味难得的药材,改日再抓一条,阿爹的冬衣就有着落了。

  正想时一抬头,就见自家门前拴着两匹金鞍玉衬的骏马,糜芜停住步子,难道是吴家来人了?

  “囡囡,”糜老爹搓着手焦急地在门前走来走去,一看见她就笑,“快进屋,咱们有救了!”

  一炷香后。

  糜芜看着眼前的男人,抬起了新月般的眉:“你是忠靖侯,我是你妹妹?”

第2章

  忠靖侯江绍坐在糜家堂屋唯一一把上过漆的椅子里,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糜芜。

  她坐着一把农家自做的柳木椅子,没漆过的木头用得久了,白底子上泛着黄,但因为经常擦拭,看去倒有一种朴素的美感。

  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简单陈旧,唯有眼前的女子跳脱出寒酸的底子,浓墨重彩的,像山中跳出来的妖灵,让人迷惑,又让人迷恋。

  江绍看着他,声音不觉柔和起来:“对,我是忠靖侯江绍,你的兄长,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离得这么近仔细打量,这张脸与记忆中那张芍药般娇艳的粉面渐渐重叠在了一起,只不过相比较起来,眼前的人,更像是魅惑的罂粟。

  她没有贵女们那种优雅的坐姿,但那腰肢轻折的姿态,手臂交叠的柔媚,还有眼中的水色,唇上的嫣红,都在无声地蛊惑着他。

  江绍突然很想叹气。明明有那么多种可能,他却偏偏选了做她的哥哥。

  他看着糜芜,脸色渐渐黯淡下去:“你过世的娘是侯府婢女,当年被先父收房后有了身孕,却不幸遇上变故流落在外,生下了你。我寻了很多年,总算打听到你的下落,特地请了母命,来接你回家。”

  周安忙从褡裢中取出两封银子放在桌上,向糜老爹说道:“一点心意,感谢老爹这些年照顾我家小姐。”

  糜老爹怔了一下,这意思是不让他跟着去吗?

  他踌躇着看向糜芜,糜芜却拿起银子塞进他怀里,道:“阿爹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