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苇
薛明珠眼皮一跳,很是心虚。
自从那天被谢孤舟表白后,她就一直精神恍惚的。
心里时而甜蜜,时而心慌。
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就被她叼回窝里了?
她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就像在做梦一般!
因为太怀疑真实性了,所以,薛明珠这些天总是一遍遍回想着当天所发生的一切。
每分每秒!
她提的条件……他竟然都答应了?!
我去!
果然,还是欺负师兄神马的可行性最高。
这放一般人家都不太可能会答应啊。
因为一直在想着这个事儿,她就把想新菜的事儿给忘了。
为了不断留住客户,薛明珠规定‘金福缘’每隔三个月上一道新菜,每年年末根据四道菜卖的销量,择一留下成为‘金福缘’的招牌菜。
每年年末‘金福缘’还会施行末尾淘汰制,淘汰这一年中最不受食客欢迎的一道菜。
因为,‘金福缘’的创意新颖,这些年‘金福缘’很是揽了一批忠心的食客。
这天南地北的客商来宁安,若是想尝尝正宗的宁安菜,必推‘金福缘’!
“金掌柜,最近没有灵感啊……”,薛明珠故做苦恼道,“要不这样吧……过两天,你给我准备几道适合踏青游玩的吃食,我出去找找灵感!”
“成!成!”
“我让后厨给您好好的备上几道。”
“您爱吃的白玉鱼圆、熏鸡、糟鹌鹑、蜇皮拌西红门、水晶脍、枣泥米糕、奶油松穰卷酥……您看可行?!”
金掌柜十分殷切道。
似是为薛明珠准备得越多,越有利于薛明珠寻找灵感一般。
这些年,金掌柜对自家小姐在吃这方面的天赋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姐偶也有没有灵感不知做什么新菜的时候,都会带上些吃食出去踏踏青游玩一番,回来之后,就会有新菜想出来了。
金掌柜都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给自家小姐准备。
他们‘金福缘’可不能开天窗啊。
一堆的食客等着尝新呢。
“再加上一份锅包肉!”
薛明珠说得斩钉截铁。
花盏在一旁抿嘴偷笑。
锅包肉是谢公子爱吃的。
不用问,小姐这是又想顺带拐着谢家公子一起出去玩了。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交待下去。”
金掌柜急急的走了。
“啊……”
“这次想什么新菜呢?”
薛明珠惨叫着趴在了书案上。
她觉得自己完全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她当时干嘛要加上这一条嘛。虽说,她脑子里来自后世的好吃的不少,可是,这几年她已经想出好多菜了,库存渐少啊。
可又不能开天窗。
这酒楼的口碑一旦砸了,再养回来就难了。
“要不,您问问谢公子?”
花盏建议道。
在她心中,谢公子无所不能!
“还是算了吧……”,薛明珠懒懒的抬了抬手,“他一天到晚正事儿都忙不完呢?”,她还是别拿这点儿小事麻烦他了。
上次说好了要找她爹提亲的,可是,这些天一直在忙靺鞨善后的事情,到现在也没能再上薛府来。
薛明珠也能谅解。
靺鞨族战死了一万靺鞨人,如何肯擅罢甘休?!
其它的靺鞨部落还好,扎布苏部落的少族长死了,那个部落的族长可是一直嚷嚷着要找谢孤舟报仇呢。
扎布苏部落的族长说,靺鞨人并未对宁安采取任何军事行动,可谢孤舟却连问都不问直接妄杀了他靺鞨人一万勇士,要让谢孤舟偿命!
否则,必定血洗宁安!
谢孤舟则冷酷的回应,欢喜岭乃我宁国国土,属宁安的管辖,一万靺鞨人携带兵器妄图偷袭我宁安,属侵略行为,我宁安军为保护宁国边境百姓安全,奉命诛杀这一万靺鞨人。
并警告靺鞨人若再有靺鞨人踏上我宁国国土,妄图染指宁安……
杀无赦!
谢孤舟率五千宁安军对意图报复的靺鞨人枕戈待旦。
同时,派人潜入靺鞨内部分化这三十六部,将宁安互市贸易有意提高茶叶竞换量和开放竞换粮食的消息透露给靺鞨人知。
在谢孤舟的两手准备下,靺鞨部族内部分崩离析,连原本同意偷袭宁安并借调了兵力给扎布苏的那十七个部落也纷纷反水,三十五个部落联合设计毒杀了扎布苏部落的族长,分了扎布苏部落的女人和马匹。
靺鞨部的战事彻底平息了。
一封请功的折子再次飞向了京城。
这些都是薛明珠从李山那里了解的。
薛明珠心疼谢孤舟操劳,这才想着借机顺便带谢孤舟一起出门放松放松的。
至于菜谱……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一定能想到的。
薛明珠坐起身来握拳给自己打气。
正在打气呢,花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急急道:“小姐,有人上门提亲了……”
薛明珠‘噌’的一下站起,杏眼闪闪发亮,俏面薄红,扭捏着,“是不是谢孤舟来提亲了?!”,没想到,他动作还挺快的嘛,这是一忙完就来了啊,是生怕她跑了吗?!
花盏也是一脸的兴奋。
“不是!”,花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是城北的赵媒婆。”
城北的赵媒婆是个官媒!
以谢孤舟与薛家的关系,肯定是要自己先上门亲自向薛父提的,不可能招呼都不打就找个官媒,弄得人尽皆知。
我去!
薛明珠紧张了……
这赵媒婆是替谁家提亲?!
她娘以前不同意,是她还没及笄。
现在,她及笄了,她娘不会一激动就给同意了吧?!
她可不想前脚刚与谢孤舟花前月下,后脚,就被她娘亲乱点鸳鸯谱啊?!那可太狗血了!
薛明珠想得打了个冷颤,再也坐不住匆匆往外跑。
“小姐,您要干嘛去?!”
花盏、花烟在后头慌慌张张的跟着。
“去听墙角!”
薛明珠头也不回地大吼。
头一回有人将偷听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惊呆一院子下人。
……
第64章
薛府正院花厅之中, 小丫鬟们鱼贯而入的上了香茶后,便恭敬的垂首立在两旁。
薛母坐在红木雕花牡丹椅的上首,看看这家的张媒婆, 又看看那家的赵媒婆,这都是官媒, 脸上笑眯眯, 心里乐开了花。
她就知道等她家小明珠长大之后,那绝对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况。
看看这及笄礼才刚行完,这不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上门了吗?
虽然他家老爷并不让她为小明珠在宁安定亲,但是也不妨碍她听听情况嘛……
“您二位这是……?”, 薛母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两位媒婆都是官媒。
平日里不是上好的人家, 是见不到她们说和的影子的。
虽说说的是喜庆事儿, 但是同行就是冤家。
两位媒婆心里也都暗自叫着倒霉,怎么偏偏就赶到了同一天?
赵媒婆是城东的媒婆。
拉媒保纤儿的活儿,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对儿了。
心思灵, 脸皮厚,抢在张媒婆的前头先开了口。
“薛夫人,您可能不认识我, 我是城东的赵媒婆。不是我吹牛,我保过的媒那个顶个儿是顶呱呱的, 夫妻恩爱、子孙满堂。我今天上门,可是给您道喜来了……”
赵媒婆是个笑起来十分讨喜的胖妇人,语速又快又利索, 如珠落玉盘般响个不停,“徐副都统您知道吧?他家的四公子今年十八岁,尚未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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