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路 第20章

作者:沈桑榆 标签: 爽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方氏就是怕没人吃,没敢多做,但今儿个把自己午饭都给搭进去卖了,可不是安了心,傍晚立即找了个熟人捎个信回家,让崔氏和大郎明天就来,今天她手忙脚乱的,又要摊饼子,还要顾着饭、收碗,三妞在里头忙,下午才有空做做家务。

还不忘让他们多带点菜和粮食来,以后这做快食,粗粮细粮都得要。

沈全的茶楼关得早,下午那会儿子过去了,就没什么人来喝茶了,一般天透黄,就关门了,接沈陵回家,就顺道去铺子里帮方氏收拾。

方氏喜气洋洋地和他们说今儿个快食卖的很好,快食还是沈陵提出来的,方氏和沈全觉得这名字取得好,可不就是快食。

“他爹,得再摆一张桌子,一张桌子不够用。”

“那得去买了,来不及做了。”沈全道。

他们这张桌子原本是他们吃饭用的。

沈陵看了看这铺子的格局,若是放八仙桌反而占位置,来这儿吃饭的肯定不是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或许有也不多,用不着摆八仙桌。

沈全看他若有所思,小脸儿上变幻莫测,又觉好笑,一把把他给抱起来,吓得沈陵叫了一声:“爹!”

方氏嗔怪:“你吓唬铁娃做什么!”

沈全嘿嘿一笑:“这不看他又在想什么主意了,和爹说说。”

沈陵被这个抱姿弄得有些羞耻,扭着屁股说:“放我下来我再说。”

沈全差异:“还真有呢?”

说话间手一松,沈陵就顺着他滑了下来,神气地哼了一声,走到墙边上,道:“爹,咱不用八仙桌,八仙桌又重又占地儿,咱就打一张长长的木板桌,放在墙边,这两边墙,中间的八仙桌不动,靠着墙就可以坐十几个人。”

八仙桌比较重,木料扎实,木板桌就省力多了,找几个厚实一点的木板,钉几下就成,就是不牢固,但古人重传承,家里的八仙桌都是要用好几代人的。

沈全一想也是,再来一个八仙桌又挤,放店里买好的桌子也是心疼,不如就做个木板桌,还便宜一些。

他量了长度,带沈陵一道去找这附近的木匠,说明了来意,木匠闻言笑着说:“这还不容易,别说几日了,我今天就给你们做出来,上个漆,明天你们来拿,木板架子有什么好磨功夫的。”

说罢,木匠就让他的徒弟找了几块木板,量好之后几个人一起割,把面给打磨光滑,钉起来,一张桌子就成型了,说稳定其实也挺稳的,用着吃饭又不是放重物,足够了。

这钱挣得容易,自然也就便宜,沈全另外要了几个板凳。

第二日一早,崔氏和大郎就大包小包地站在家门口了,知道她是早上生意,真的是天还没亮就过来的,这个时辰可没牛车,完全靠双脚走过来的,可把方氏沈陵吓了一跳。

“娘,大郎,你们咋这么早?”方氏赶紧开门让两人进来。

如今昼夜温差大,天还没亮还是有点冷的。

崔氏喘着气,这路还是走得够呛,她和大郎四更天就起来了,道:“你这早上生意,我们不得早点来。”

方氏一拍脑门:“怪我,没说清楚,你们不用来这么早,主要啊是中午的那阵子忙不过来,我给你们泡杯水。”

“捎个信也说不清,早点来也能搭把手。”

沈陵听见是他奶,就进屋里头去泡水了,端着两个茶缸子出来了:“娘,我泡好了。”

“铁娃起这么早?”

方氏笑着说:“他每天这个时辰就要起来背书了,咱到里头去。”

崔氏爱怜地摸了摸沈陵的头:“咱铁娃真乖,他爹还睡着呢,以后肯定能出息。”

大郎心想,原来读书这么辛苦,刚到五更天就得起,看着小堂弟也有几分敬佩了。

他们带了一堆粮食新鲜菜还有鸡蛋、腌菜,沈陵想着他们是怎么扛过来的,还是靠走的。

他们过来,动静不小,三妞和沈全也起来了。

方氏叫他们来之前也安排好了,崔氏和三妞睡,大郎和沈陵睡,屋子刚好够,方氏让大郎再睡一觉,大早上用不着那么多人。

大郎进城前,被父母叮嘱过要勤快一点,直说不困,看着活就想做。

沈陵到了时间就要去私塾,齐家的马车会一道来带他,齐子俊每天都是睡不饱,睡眼朦胧的。

沈陵掐他:“俊哥儿,醒一醒,今天夫子说要抽背。”

齐子俊委屈地说:“陵哥,我控制不住。”

沈陵:……

沈陵对车里的随从说道:“以后你们家少爷起床后,拖着他跑个半柱香,他便能清醒一点了。”

他这样子指定是不行的,半路就让马车放他们下来,沈陵拖着他跑到张宅,俊哥儿才勉强清醒一点。

进了私塾,大家都在念书,张秀才规矩严格,不许他们在私塾里随意交谈,除非是书本的内容。

沈陵把笔墨纸砚摆好位置,也拿出书来,温习他昨天记得笔记,如今他们在学《千字文》,沈陵已经悄悄把千字文学完,并且写过几遍了,他告诉自己基础得打好,不能小看这千字文,每天依旧认认真真地做好笔记。

他读高中的时候,高一还没分班,他理科成绩很不错,不能说讨厌文科,历史他还挺喜欢的,就不爱政治这些要背的,语文也没那么充沛的感情。班里有个女孩子,刚进来是班级第三十名,很后面了,但她就凭着一股毅力,听什么课都记笔记,很认真,每个知识点都要求弄懂,后来成了班里前五,分科的时候文科第三。

也算是学校里的先进范本,她做演讲的时候就说,她不是个聪明人,那笨人就用笨方法,她什么都记下来,看看自己哪里不会,不会就去问。

他以前从不曾记过满堂笔记,他只记重点,对于理科来说,这就够了。而如今,每节课他都在奋笔疾书记夫子讲得重点,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可人生依旧站在了一个够低的起点,他也就是那只笨鸟。

张秀才对他的刻苦都看在眼里,每回考核他都能拿个甲等,交上来的作业也很用心,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很难得了。

张秀才进来就能看得出几个孩子都是什么状态,有心不在焉背书的,有背着背着游神了看到他才回过神的。

几个孩子都临危坐正,背书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张秀才问道:“昨日讲的可都有温习?”

“有~”孩子们拖长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