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桑榆
今天上午他们刚到没多久,张秀才便说老友突访,不上课了。
齐子俊和吴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蹴鞠!”
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沈陵,沈陵想想这么久没玩,最近运动的时间是不多,看了看这暖阳便点点头,两个人欢喜地一左一右架他身上。
张伯礼冷哼几声:“这么多人追着一个球跑有什么意思。”
齐子俊瞧不惯他这嘴,啥事儿都得泼几盆冷水,道:“你没玩过的自然不懂。”
“玩物丧志。”张伯礼不甘示弱。
沈陵看了看张伯礼这体型,难怪都说文弱书生,可能是基因也可能是缺乏运动,张伯礼比他大两岁,瞧着没比他高多少,可能大部分读书人都是如此,但他看习惯了齐子俊和吴端这样的阳光少年,就像上一世自己看那些阴柔的男人一样,有点难受。
他真心建议道:“伯礼兄,多动一动对身体是好的,蹴鞠是项不错的运动,咱们虽然是读书人,但考科举没个好身体,考场上也坚持不下去的。”
张伯礼倒是没刺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能让身体变好?”
“得坚持运动才行。”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沈陵问到:“伯礼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齐子俊和吴端的神色都有些怪异,沈陵无视他们,看向张伯礼,张伯礼神差鬼使地点了点头。
三个人都先回家换蹴鞠服,张伯礼没有,好奇却又不说,跟着他们一起到蹴鞠场,蹴鞠场有很多孩子,都是十多岁的孩子,没有去私塾,这个年纪也不好找活儿。
他们三也经常来这儿玩蹴鞠,大家都是相熟的,毕竟人就这么点,玩多了也就熟悉了。
“诶,俊哥儿你们今天没上私塾?”
“今天夫子有事,给我们放了一日的假。有人不?玩不玩?”齐子俊脱了外衫,初春还是比较凉的,蹴鞠服比较单薄,但动起来很快就热了。
那人道:“再等一会儿,一会儿人就来齐了。”
沈陵也脱了外衫,开始做起热身运动,原地跑,做一做拉伸。
张伯礼奇怪地看着他:“这是做什么?”
“热热身子,好久没动,经脉未舒张。”
吴端和齐子俊也开始了做热身,这还是沈陵叮嘱他们的,不拉伸跑得时候容易摔,上回有个男孩跑着跑着摔折了腿。
热过身,人也来齐了,大家按照习惯分了个组,张伯礼站在一旁,书箱还挂在身上,有没上场的人直接坐草地上,张伯礼看了看地上的泥土,想想还是算了。
他看着他们在阳光下肆意的奔跑,张伯礼平端生出一股羡慕。
“阿陵,传过来。”
沈陵一个神龙摆尾绕开挡在他面前的,踢向右侧面的吴端,吴端接到球,一脚直接踢入球门,他们所在的红队欢呼了起来:“咱继续继续,今天要把对方的门给踢破!”
“兄弟们反攻啊!不能让他们这么得瑟!”黄队也不甘示弱。
两方厮杀激烈,这般天沈陵浑身湿了个遍,却只想说一声痛快,若是此时能再来一瓶冰可乐就更棒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摊在草地上。
沈陵望着顶上的太阳,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想到张伯礼还在呢,猛地坐起来,一跃而起,望四周转了转,张伯礼还站在那儿呢,沈陵一拍脑袋,朝他走过去。
“伯礼兄,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
张伯礼摇摇头:“无事。”好似觉得说的太过简短,又加了一句:“你踢得挺好的。”
沈陵笑着抬手擦了擦流下来的汗:“踢多了就会了,你若有兴趣可以和我们一起来踢。”
张伯礼心有所动,嘴巴动了动,道:“再说吧。”
沈陵也不强求他,看着他那箱子还背在身上,再看看他那长衫,有些了然,把地上的外衫捡起来套上,朝草地上喊:“俊哥儿,阿端,走了!”
两个人从草地上爬起来,相互弹了弹草,勾着背走过来。
此时也临近中午,一场蹴鞠下来,也口干舌燥,都得回家了,张伯礼先和他们分开,没了他,齐子俊也好说话了:“陵哥儿,你怎么叫他一起啊,他都说我们玩物丧志了。”
沈陵笑着说:“你知道有个词叫口是心非吗?”
吴端搭上他的肩膀:“你说张伯礼?”
沈陵嫌弃地闪一遍:“黏糊糊的,别靠着。”
吴端从善如流,却也郁闷,阿陵这个时候就太讲究了。
“他,还能口是心非?他就挺瞧不起任何和学业无关的东西,玩物丧志啊,不入正途……”齐子俊摇着脑袋。
沈陵身子里装着成人的灵魂,从小看他们大,定是能看破一些东西。像张伯礼,小时候性格还活泼可爱一些,越大越沉闷,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齐子俊恰恰和他相反,他是玩着学,玩放第一的,家里头也是纵容的。
这就是张伯礼所没有的,那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却有很羡慕会如何?贬低这样事物,是为了告诉自己它不好,我可以不需要。
这样想想,其实也挺可怜,才这么点年纪。
张伯礼到家门口,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定没有沾上什么,才推门进去。
“回来了?中午去接你的时候,怎么说你们上午未上课?”张父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眉心中有很深刻的两道竖线,正是阴沉地望着他。
张伯礼心一跳佯装淡定:“夫子有老友摆放,停了一日课,我去书肆看书了。”
“看了这么久?”
“嗯……”
“还撒谎!”张父暴怒地呵斥道。
张伯礼心一抖,吓得书箱都掉了,张父一把抡过他:“你去干嘛了!张宅的守门人说你跟着那几个去踢蹴鞠了!”
张伯礼:“我没踢!我,我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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