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其之子
蔷薇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十分好闻,叶笑埋头嗅了嗅,嘴角勾起了满足的笑容。
她低头的时候,露出了纤长优美的天鹅颈。
微笑的时候,比任何一朵蔷薇花都要甜美诱人。
温善的手不禁抚上了她的颈间。
略微冰冷的触觉使得叶笑不由得退开了一些。
走着走着,竟然已经到了街道尽头的三岔路口。
叶笑想,该分开了。
叶笑松开温善的手,退开那只青竹伞的庇护范围。
“就送到这里吧,温善。”她大方地说道,“说不定,我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的。”
“撒谎。”
“骗子。”
“戏子。”
每说一句话,温善就向她靠近一步。
没有触碰到她,却让叶笑感觉到极强的侵略性。
她还没有从温善所说的言辞反应过来,“什么?”。
她刚刚好像被莫名其妙地狠狠骂了一通。
“你明明说过,你爱我,你只爱我一个人的,可是你却要跟着别人走的。现在你说会回来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嗯?”
温善低低压着声音,几乎要吼出来。
他看上去有些痴狂,看得叶笑愣了一会。
“是!我就是在骗你!姐姐已经为我物色好了最出色的夫郎,我见过他的画像,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会和他白头偕老,共度此生,永远留在上京城,再也不回来!”叶笑冷冷道。
温善一下子紧紧握住叶笑的手腕,咬牙切齿道:
“你敢!”
他的双眼通红,不是那种充满红色血丝的颜色,而是天然生出的猩红色,自然且骇人。
叶笑使劲挣扎而不得,便无情嘲讽道:
“我怎么不敢,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听的吗?”
叶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那个人他会尊我,爱我,怜惜我,不会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和傀儡度过日日夜夜,我以后会很幸福。”
“哦,对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没良心地那么快忘了你,毕竟对你上的瘾,并不会很容易戒掉。”
见叶笑一脸认真,温善顿时有些心慌,他紧紧拉住叶笑的手,道: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笑笑,对不起……”
他喃喃着“对不起”三个字,一字又一字地重复着,似乎叶笑不原谅,他就会不会疲惫地一直念下去。
“温善,我其实要的也不多,我爱你,想要和你一起生活在一起,像是平常的夫妻一样。你不用使出那样龌龊的法子,什么冷香、什么禁锢……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我曾和你说过,你只要站在原地,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就会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叶笑真诚地望着他。
“我不怪你,温善,可是你的心生病了,你需要一段安静的治疗。”
叶笑一根一根掰开温善禁锢着他的手指,将怀里的蔷薇轻轻放在一旁干净的地上,撑开从车上带下来的那把伞。
走的时候,叶笑看了一会儿温善,说道:
“我们都需要一个安静思考的时间,等到你想通了,我就会回来的,我以生命起誓,我绝不骗你。”
温善顿时有些慌张,他松开手里面的伞,跨步上前抱着叶笑,他的声音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正在向你道歉。”
所以,请不要走好吗?
听着温善苦苦哀求的声音,叶笑的心都已经软成一滩水了,但是很快她又下定了决心,绝不可以心软。
禁锢这种事情,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她必须要让温善记住教训。
她并没有拒绝温善的拥抱,她望着烟雨朦胧的秦淮美景,淡淡道:
“温善,你孤独地长大,所以从来没有人教你,该怎么去爱。爱不是占有,爱是责任,是动力,是携手走完一生的勇气,它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们却因为它而痛苦着。”
叶笑侧身,看着温善的侧颜。
“你该去学会怎样爱,你看这山川,流水,清风,暖阳……其实你没有发现吗,世间万物都很美好,或许当你学会怎样去接受这些的时候,你就学会了爱。”
温善闷声道:
“笑笑,你说这些的时候,真的特别残忍呢。你说这世间美好,可是你知道最残忍的东西是什么吗?”
她缄口不言。
“是这些美好,都不属于我。最残忍的,就是你,你对我好,却又毫不犹豫地说要离开,抛弃我,呵。”
些许是天有些凉,温善低低咳嗽了几声。
但是渐渐地,有些觉得有些异样。
有一丝丝的血腥味夹杂着雨雾传进了她的鼻腔中,随着时间的很快推移,那股味道越来越浓郁。
叶笑掰开腰间的手,反身与温善正面相对,她看见温善身前的衣襟衣襟晕开了大朵的红色,妖娆美丽,衬着淡青色的衣衫,就像是开得正盛的芍药。
叶笑急急地扯开温善他胸前的衣裳,发现他的胸前晕开了大片的血渍,隐约可见的是几道伤痕。
那些伤痕一笔一划地,苍劲有力地,在他的心上镌刻着叶笑的名字。
叶笑眼睛有些泛红,“疯子,疯子……”她低低地念着,声音里面已经带了哭腔。
“笑笑,我把你刻在心上,就不会变心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温善低低地笑着,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他擦拭着叶笑眼角的泪水,“笑笑,你真好,会因为可怜我而和我在一起,你这么善良的人,一定能够会因为内疚而永远记住我一辈子吧。”
他袒露出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痕,道:
“我把你刻在心脏上,你就不会担心我会变心的。笑笑,我爱你,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我不想让你为难的,真的。”
疯子。
变态。
他竟然……
在用生命要挟她。
叶笑捧着温善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还走吗?
“我把你刻在心脏上,你就不会担心我会变心的。笑笑,我爱你,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我不想让你为难的。”
疯子。
变态。
叶笑捧着温善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温善将人微微往怀里面带了带,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替她顺着气。
“不哭了,笑笑。你看,我还是好好的。”
他越是这样说,叶笑心里就越是难受。
如果她刚刚真的一走了之的话,说不定等她拿到药回来之后,等到的就不是乖乖面壁思过的相公了。
留给她的,或许只是一具冰冷的躯体,又或许是一具残忍的枯骨。
叶笑越哭越大声,引得路人纷纷回头张望。
只见一个容貌美丽的姑娘拉着一个气质清矜的郎君不肯撒手,哭的稀里哗啦,竟也有和此时天公媲美的态势。
这又是哪家的姑娘相思不成哟!
这位郎君也真是的,你说要不要人家也不说,真是急杀了众人。
淮水女子偏少,是以玉女诞落空的男子有很多,于是一众男儿郎站在那里眼巴巴望着,就等那位郎君离开了去哄那姑娘呢!
急的不只有这些男子们,一些婶婶们也是看着十分纠结。
一位卖纱巾的大娘隔着长街吼道:
“那位郎君哟,那位姑娘你到底要不要伐?不要就把人说给我家儿嘞,说成了,我给你媒钱嗖!”
众人于是也跟着应和起来。
闻言,温善倏尔笑出声,他将叶笑圈的又紧了一些,使得两人的身影完全地庇护在伞下,他颠倒乾坤,道:
“这位姑娘,我这位郎君你还要不要,不要可就有别人抢走了?”
叶笑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情绪来不及收回,还是会抽抽搭搭的,像是小孩子一样。
她躲在温善的怀里,悄悄地往外面瞅了一瞅,瞧见许多路人揶揄着瞧他们。
她的脸“唰”地一下从面颊红到耳根,双眼也是通红的,像个兔子一样。
温善情不自禁低头在她面颊上落了轻轻一吻。
众人见状,知道两人和好,便恋恋不舍地散开了。
依稀听见接二连三的叹息声。
随着淅淅沥沥的烟雨,空气的湿度越来越大,温善胸前的血渗出的速度越来越快。
叶笑伸手捂着温善胸前的伤口,但是几乎不起作用,鲜血还是汩汩地从她的指缝里里面流出来,沿着她莹白的掌心,一路滑落。
叶笑生气地瞪了温善一眼,“这都什么时候,还有时间开玩笑!长亭呢,赶紧让他送你回去!”
温善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他抬手握着覆在他胸前的葇荑上,鲜血在两人双手交叠处蜿蜒而下,鲜红的颜色与苍白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刺痛着叶笑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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