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其之子
叶笑回来的时候,正迎上面部青紫的长亭,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长亭咬牙切齿道:“被狗咬了!”
叶笑点了点头,感叹道:“今天狗真多!”
之后,她把药包交给了长亭,直接奔了屋子里面。
夏夏狠狠瞪了长亭一眼,也跟着叶笑进了屋子。
叶笑一进屋子,就听见温善低低的咳嗽声。
温善右手微微握着拳,抵在唇边,低低地咳嗽着,面色还有些苍白。
叶笑见状有些慌,连忙坐到他身边去,握了握他的手,觉得十分冰凉。
她又伸手去探了探温善的额头,确保他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
叶笑拿起他的手,捧在嘴边哈了口气,又轻轻地揉搓着,问道:“手怎么这么冷?”
温善由着她拿着自己的手,面不改色地说着:“方才叶族长来了,同我在院中说了会儿话。”
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委屈。
言下之意,是叶清来了院中请他说话,他不愿拂了叶清的面子,只好在庭中作陪。
叶笑果然皱眉,道:“爹爹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为难一个病人!”
温善笑着摇摇头,道:
“不怪叶族长,是我非要出去的。”
看上去格外的贤良淑德。
“不行,我今日便同爹爹说让他少来青竹院。”叶笑坚决道。
夏夏抿着嘴,面色平静地听着,心里早已经炸开了锅。
当时分明是这位爷自己嚷嚷着非要出去,怎么这下听起来全是叶族长的过错?
叶笑余光一扫,便瞥见了还剩余的半碗汤药,道:
“药怎么还没喝完呢?”
言毕,便端起了药碗。
温善面露难色,身子往后避了避,道:“药太苦。”
浓重的药味传进了叶笑的鼻子,她蛾眉微蹙。
这药确实苦。
但是必须要喝。
她细声哄着温善,“相公,听话,喝完药才会好的。”
温善往后避着,依旧拒绝喝药。
叶笑扶额,她轻啄了温善的唇,声音轻轻的,道:“乖,把药喝了。”
“那……那就喝吧。”
温善接过药碗,如壮士断腕一般把药喝进去了。
之后,叶笑很熟悉地从茶几上拿了橘子糖放进他的嘴里,又轻车熟路的在温善唇上印上一吻。
温善背靠床榻,手里面是一本书卷,嘴角是亲不自禁扬起的微笑。
目睹着一切的夏夏眼睛越瞪越大。
怎么能有人把瞎话说的这么炉火纯青?
接下来,夏夏又瞠目结舌地看着温善温顺地一口一口吃掉叶笑喂过来的莲子。
她觉得自己很多余,便退出来了。
她看着长亭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少爷真的被惯坏了!”
长亭笑了一声。
那可不,早就被惯坏了。
由奢入俭难
等到温善的病情渐渐稳定,已经到中秋了,这一天格外地热闹。
淡雅的秦淮美景衬上繁华的人间烟火,猛然生出一种出世的味道。
温善与叶笑十指相扣,走在淮水最繁华的四方街上。
两人都迎合着佳节的习俗,各戴上了一个面具,虽然看不见容貌,但是两人出尘的气质却格外地引人注目。
一家摊位的紫芋圆子味道传得老远,一下子就勾住了叶笑胃里面的馋虫。
她便拉着温善去照应人家的生意了。
紫芋圆子很快就上了桌。
吃着的时候,叶笑的目光又渐渐地被摊主夫妇二人给吸引住了。
摊主是个面容憨厚的中年男子,主要负责主要的制作任务,而他的妻子则负责后勤,总是会给忙碌的丈夫擦去额头的汗水。
偶尔得闲的时候,两人还会相视,会心一笑。
虽然忙碌,但是看上去格外的幸福。
叶笑望向专注吃饭的温善,心里面有些好奇。
她不会女工,不会琴棋书画,没有别人温婉大气。
相反的,她小肚鸡肠,护短心气,不识大体。
温善看上她什么了?
想着想着,叶笑问出了心里面的疑问。
望着叶笑好奇而又期待的眸子,温善一时语塞。
他下巴微微抬起,星子样的眼中是仔细的考量,手不时地在桌子上轻轻敲击打着。
真的是十分用心地在思考。
见此,叶笑也有些没精打采地,拿着勺子一下一下地挑着碗里的圆子。
过了许久,温善才答复,
“大约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此时微风轻动,摇曳了水亭子歇檐的彩灯,灯影绰绰,略过温善璨若星河的眼睛。
叶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什么?”
温善拇指扣着中指,轻轻在叶笑的额前敲打了一下,笑道:
“没听见就没听见吧。”
任叶笑怎纠缠他,他也不肯解释。
“大概是想不出什么了,才随意说了什么来糊弄我罢!”叶笑的嘴略微抿着,有些气馁,“我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很好,但是我也有很多优点!”
温善假装会意地点点头。
“比如?”
叶笑伸出的手指头在外面晾了半天,愣是一个都没有掰下去。
瞧着温善揶揄的目光,叶笑的面色羞赧,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她咬咬牙掰下来一根手指头,道:“跳舞!我跳舞很好看的!”
她不是会跳舞,而是只会跳舞。
除了这个,她什么也不会,因为只会一样,所以才学得精。
温善点点头,“嗯”了一声。
摆明了有些应付的态度。
叶笑倒也不恼,她侧侧脸,望向了湖心的台子,笑道:“相公,我跳给你看。”
水亭子正通着湖中央的水台子,那是由好几台画舫组合在一起搭成的歌舞台子,专门供给人们赏玩用的。
叶笑匆匆结了账,拉着温善便跑向湖心。
后面的老板娘在后面追着:“姑娘,你银钱给多了伐?”
叶笑回头摆摆手,笑道:“侬家圆子好吃,值当!”
老板娘有些惊讶,回头望向自己的丈夫,两人相视一笑。
到了湖心中央的台子,叶笑的额前已经冒了细细的香汗,她替温善寻了个位子,将人按在凳子上,软软说道:
“相公,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听了她的话,温善自然是乖乖坐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华灯初上,画舫上明明灭灭,灯影繁华,烟火正盛。
忽地有人惊呼一声,而后台子周围的灯全部熄灭。
唯有舞台一点,缓缓氤氲起了莹白的光芒。
渐渐地,一道曼妙袅娜的身影显现出来,只见那人恍若轻盈而又蹁跹的蝴蝶。
瞧着温善,叶笑眉眼流光婉转,媚色倾城。
舞姿灵动之间,飞舞着雪白的衣纱,恍若一朵幽昙迎着幻夜缓缓盛放。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四肢纤阿袅娜,青丝随风而动。
在黑暗的印衬下,就像是一只蝶在追着光的影子,温柔又惊艳。
最后,那只蝴蝶借着舞台中间的缎带,凭风而起,向着观众席中飞舞而去。
温善站起身,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向他飞奔而来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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