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其之子
哭到不能自已的时候,叶笑小口一张,一下子咬在温善的肩膀。
又怕咬疼了自己相公,竟还抽抽噎噎问着:
“疼……疼不疼啊?”
“不疼,一点都不疼。”
温善紧紧抱住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眼角眉梢尽然漾着笑意,任由她在自己怀里闹。
忽地,像是哭过力气了,叶笑渐渐地停止了哭泣。
她半倚在温善的怀里面,呼吸平稳而又羸弱,面色有一些惨白。
温善眼里闪过恐慌,瞬间便将叶笑打横抱起。
“长亭,去请老医正过来!”
“先生,我夫人可有什么不妥?”
温善站在床边,忍耐着、担忧着问道。
老医正闭上眼睛,诊了半天脉,一句话不说。
而后,老医正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药箱,把待用的丝巾、银针等等都收进药箱里面。
夏夏原先觉得“死而复生”的少爷身边已经是不能够再冷的低气压,谁知道现在老医正身边更是鬼神难近。
她试探着问,“老医正,您把这些收起来,意思是……夫人,没有什么大碍?”
忽地,一声药箱合上的声音犹如惊雷一样响在房间里面。
“老头子我行医这么多年来,最厌恶的只有两种人,一时不遵医嘱,二是作贱身体。如今在这里成双成对地见着!”
温善握着叶笑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些,他看着老医正,面色发冷。
“她怎么样了?”
老医正眼角斜亘了温善一眼,语气不善,道:
“能怎样!体内寒气浓重,脾胃大伤。依老夫看,她最起码七日未曾进食,全靠着一口气吊着这口命呢!”
七日。
正是传言温善死去的那段时间。
说罢,老医正有些奇怪地看向温善。
他平时就是一个赤脚的大夫,没有固定的诊所,是以诊治的病人三教九流的都有。
所以这几日关于温善的传言他听说了不少。
有人说沈家大娘子求爱不得,便要玉石俱焚,杀了温家二少。
也有人说,温家的少夫人不肯放其入土为安,日日与其在冰窖内同塌而眠。
……
要说,马上将人下葬,这泼天的富贵也就只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
啧啧啧!
……
平时听得多了,这些闲话,他老头子也就当个茶余饭后的笑话逗逗趣儿,消磨消磨时光,从来都不当真的。
可是,今日一见……
温善面色正常,谈吐气息平稳,丝毫没有将死之人的病态表现,更遑论是一个死去几日的人。
但是,如果温善真的正常的话,他一向宠爱的夫人怎么会羸弱至此。
至少七日不曾食用饭食……
体内大冰大寒,这种情况,他也是只在极寒之地见过。
或者是,像是外面人说的那样,她在冰窖里面躺上了几天几夜……
也不是不可能。
老医正想得头疼,索性不去想这件事情。
“老头子我懒得去管你们年轻人的这些事情,等一会儿我写个方子,按时服用。记住-----”他拉长了语调,“要按时吃饭,饿死了,神仙老子都救不回来!”
说完之后,他很快地拟出了一个药方,交给长亭。
很快,药便煎好了。
但是叶笑正在昏迷中,药即使进了嘴里面也不会自动吞咽下去,更甚的是,叶笑还会将药给吐出来。
老医正在一边也看得着急,道:“那谁,你捏着她鼻子,她嘴巴就会自动张开了,抓紧机会把药灌进去就是了!”
这倒是个好法子。
可是……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夏夏问,“这样会呛着吧?”
“这时候还管药是不是呛着的吗?能吃进去就行!你要是下不去手,就让老夫来!”
老医正急的胡子乱抖,他上前去,想要去温善面前帮他一帮,省的他不舍得下手。
“不用了。”
温善淡淡道。
他放下手中的药碗,拿起帕子,将叶笑嘴边棕色的药渍擦干净。而后,他端起药碗,毫不犹豫地含住一口。
他轻轻捏着叶笑的鼻子,此时叶笑的嘴巴正如老医正所说张开了,为了怕她呛着,温善又抬起她的下颌。
他俯首,将口中的药缓缓渡入叶笑的口中。
如是者复次。
过程中,所有人一言不发。
长亭见惯不惯,不为所动,夏夏早就脸红着背过身去。
老医正内心里面酸的像是起了柠檬汁,撇了撇嘴弯过头去,一张老脸其实也臊了起来。
叶笑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淡漠的琉璃色眸子,唇上是温热熟悉的触感。
唇舌纠缠之间,是苦涩而又浓重的药汁。
他在为她渡药。
叶笑一瞬间就明白了。
温善见她醒来,便松开了钳住她鼻尖和下颚的手,只余下唇齿间的纠缠。
口中的药很快便渡完。
温善眸色浅淡,端起碗,含住最后一口汤。
叶笑沙哑着问道:“苦吗?”
他一贯最怕苦的。
温善不答话。
旋即,他捏住叶笑的下巴,俯身覆上她的双唇,而后药汁在唇齿间流淌干净。
但是温善依旧不松手,他的唇粗暴而又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辗转在叶笑的唇上,不似平日那样温柔怜爱的轻吻。
叶笑也不反抗,只是安静看他。
温善也冷冷地与她对视。
他在生气吗?
他怎么也有资格生气?
直到有血腥的滋味在口腔肆虐开来,温善才终于停下这近乎是泄恨的吻。
一得解放,叶笑就如获新生一样喘着气。温善见此,眉头皱了皱,将她扶在怀中,用指尖抚着着她唇边的血迹与红肿。
老医正听闻了动静,知道人是醒了,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在床边絮絮叨叨念了几句医嘱。
直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耐烦了,他才停住这喋喋不休的嘴,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也别嫌弃老朽多嘴,我是真心将你们这些娃儿看做亲人,记住,遵医嘱,准没坏事。我这以后,也不能来看你们喽!”
叶笑终于开口,“这是为何?老医正是身体有疾吗,可有大碍?”
老医正摆摆手,道:“我没大碍,倒是这天下该临大劫了。九鼎生缝,天下有崩殂之态势,四处瘟病肆虐,老朽总不能不管了。”
话毕,屋内几人面色各异。
长亭与夏夏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九鼎盛,则天下昌。反之,则天下倾颓。
叶笑却是门清。
这是剧情,九鼎生缝,天下将倾,不过是叶湄与穆野感情最后的催化剂。
以整座江山的倾颓,来换取乱世的一段缠绵悱恻,永世铭记。
是为倾城之恋。
温善吩咐长亭去准备一些东西为老医正送行。
夏夏瞧着房间里面不对劲,也跟着去收拾去了。
房间里面,只余下温善和叶笑两人。
这安静的气氛实在是闷地叶笑难受,她欲躺在床上再睡一会儿,奈何温善紧紧将她禁锢在怀中,不允许她动弹分毫。
“你又犯什么病了?”
叶笑低声道,话语间带了一丝怒气。
明明晌午的时候,还是好好地,怎么现在就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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