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来就山的
老陈头伸手帮着收拾，将沙发上头的衣服帮着挂好，第一次来，倒是也不见外。“你这沙发够可以的，得要不少钱吧？！”陈家先前也有这么一套，真皮的，费了不少银子呢。钱安这个倒不是皮的，只是价格怕是更高。
“还成，反正用着不错。”他也没说价格，反倒是转身去了厨房倒水，“家里就这条件，别嫌弃。”柠檬水是他常年喝着的，也不知道老陈头习不习惯。钱安的家里除了这就是咖啡了，估计咖啡他更是不爱。
老陈头可不爱跟他客套，直接奔主题，“我就是来跟你商量下分成的问题。”他直接从怀里掏出已经打好的草稿，跟钱安分析起来。
说起生意经，钱安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细细听完，提着自己的意见，该是他的一点儿都不会让的。要知道，他在国外虽然不是读的商科，但是这些都是懂的，甚至都不需要劳动徐掌柜帮着把关，自己就能很好地解决了。
当然，可能因为读书多的缘故，倒是比他爹多了几分儒雅，据理力争，却不会强词夺理，叫老陈头也心生好感。
甚至，谈完后，老陈头还邀请他到家里头去做客。“也就是简单的家常菜，到时候大家聚聚，算是认认门，有需要的时候也不用客气。”这是示好，也是另一个层次的交流，一般只有在非常亲近的朋友身上发生。
钱安有些犹豫，这就意味着他进入了老陈头的交际圈子，帮助当然是有，但是也伴随着一定的麻烦。他倒不是不愿意，点点头，“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认识些人对他而言也是有好处的呢。
而等翻过几天，一行人到了家里，柳明月倒是有些惊讶。以钱安的长相气质，别说在村里头，就是在镇上也是突出的，而他突然出现在一大群中年男人身边，可不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第三十九章
“这倒是贵客啊！”柳明月不是第一次见他, 不是很熟的情况下，不好开玩笑，她随意招待着, 像对其他人一样对钱安：“都坐会儿，我备了些糖水给大家甜甜嘴。”盛夏时节, 酸梅汤在井里浸了不短时间，刚到喝上一口, 清新舒爽，最是合适不过了。
尤其柳明月还往里头加了些薄荷和干桂，味道更是好极。不仅仅是招待客人用的, 孩子们下学回来了, 也很自觉地会去端一碗自己喝。
“妹子，你这糖水煮的可好，要不是知道你家这情况, 都想让你到镇上去摆个摊子, 可比那茶馆的要强多了。”其中一个高大的壮汉端着碗感叹道, 一口将一大碗都给闷了，原本出了一头汗的他，总算是将心里头的烦躁给压下去了。
他跟老陈头是老交情了，从前他还在陈府跟着陈老爷在外头走动时就认识, 机缘巧合下搭上的关系。壮汉的名字叫高步, 是个混混出身, 手底下不少兄弟，今天带来的是他的干儿子高大彤和弟弟高元。
除此之外，还有裘三爷以及他带着的俩人和徐志明车队里头的俩司机。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倒是不存在客气试探之类的。只不过在柳明月这个娇滴滴的，长得还有些好看的女人面前, 都收敛着，不好豪迈过头。
高步倒是不介意，跟柳明月搭了几句话，就被老陈头请到后头去了。在小祥办了婚事之后，老陈头索性在小祥之前那三间房子后头起了一排厢房，自己搬了过去住，有时候来人了，也好招待。
今天是休息日，工作和上学的都放假呢，柳明月把孩子们拘在房间里，不叫出来，甚至不惜自己坐在里头陪着。秦嫂在刘婷婷和阿香的帮助下准备午饭，小祥被老陈头拉着去作陪，一家人分工合作，倒是也融洽。
柳明月给俩孩子听写英语，陈梓澜和陈梓湘的英文功课成绩都一般，但是陈梓旻不同，这孩子在语言上有绝对的天赋优势。闲暇时，柳明月会请他教一教自己，这么长时间累积下来，给俩小的听写还是能够胜任的。
陈梓湘跟陈梓澜还有好些作业，拿着笔，头也不抬地奋笔疾书，生怕落后了。边上的陈梓旻是早早做完，正看书呢，现在三人都准备要升一级，成为五年级的学生了，豆子还要在四年级再呆一年。
她自己倒是想争气，可奈何基础太过薄弱，且能力摆在那儿呢，也无能为力。
家长们除了给多做些好吃的，保证身体条件之外，再没有别的方法。尤其像秦嫂这种，自己都是大字不认识几个的，如何能够给豆子什么样的指导呢。她唯一比别人好的，大概就是还有陈梓湘他们几个可以请教罢了。
杆子和陈梓淳俩人在邱家村的小学上学，有刘婷婷看顾着，柳明月挺放心的。何况，村里头还有几个一同前去的，比如徐燕的日子图图，比如柳至坤的弟弟柳至宇等等。
午饭果然是菜干咸骨粥，还有秦嫂早上做好的红糖馒头以及大肉包子。
孩子们这边自然上的是馒头，男人那边各占一半，不过显然，肉包子是更受欢迎些。等秦嫂过去收拾的时候，桌上就剩下俩红糖馒头了。
“您这手艺是真的好，这肉包子我能吃十个！”高大彤的年纪小，说话直接，喜欢的话就是直接夸：“刚我干爹说的对，要不然您到镇上去开个铺子吧，我指定天天去帮衬。”他时常来往于省城和银柳镇，当然，常驻地点很多，不过为了美食，都是可以调整的。
他们都是混混出身，高元倒是娶过媳妇，只不过后来跑了，一家子就三个男人，过得粗糙。平时要不是下馆子就是随便凑合，这样正经的家常菜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萌生了让干爹娶个媳妇的想法。
毕竟，家里情况好了很多，就高步这样的壮汉，还是有些市场的，再加上如今跟着老陈头做生意，收入稳定了很多。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行，高大彤心里头暗暗盘算着，回去之后要托人帮着相看。
他自己跟小祥差不多少的年纪，长得高壮，平时居无定所，暗道生意做着也不好张扬，生理需求都是到特殊场合解决的，经事儿多了，根本没有结婚的想法。
被夸得有些脸红的秦嫂好脾气地说道：“开馆子是不可能了，不过若是馋了，就到家里来，只要不嫌弃，多少还是有得吃的。”
她知道这是老陈头的至交好友，邀约的时候也是十分有诚意。往日里家里头若是来人，她都会避让些，不怎么爱出面来招待，但是柳明月和老陈头时常鼓励，加以引导后，如今是好了许多。
老陈头其实是有意想让她多接触外人，柳家村住了这么长时间，村里头的人都熟悉了，若是能有发展早就有了。眼下她若是想再嫁，合适的人选只能往外头找。
在老陈头看来，家里头三个女人都是适婚年龄，秦嫂要找个后半生依靠的人，柳明月年纪正好，这个时候挑选的范围也广，阿香就更加容易了。当然了，一切都建立在有合适人选的前提下。
在这方面，柳明月就难一些，毕竟起点在这儿摆着，要想找个势均力敌的，难度还是很大的，得靠缘分。阿香不同，阿香是心理因素作用着，老陈头看好柳泉，但是两人总是在暧昧状态中，没有任何进展，叫他看着挺没劲儿的。
至于秦嫂更是难，原先两人有点旖旎情思的时候，老陈头倒是没想这么多。如今真的跳出局限了再看她的适婚人选，的确是不好挑。
毕竟秦嫂带着俩孩子，而且孩子的年纪还不大，即使她是个好女人，能选择的也少。像老陈头带回来的高步兄弟俩以及邱三爷，都是他能找到的，条件最匹配的人了。
当然了，要想有后续的发展，也得慢慢来，就是带回来了认识认识，多了解彼此的性情罢了。老陈头没有明说，这些人自然不会多想。只是了解了秦嫂的情况后，起了心思的绝对不止一两个。
等商量完事儿后，一行人吃完晚饭，这才往城里赶，路上，徐志明跟钱安倒是有话聊。一个是博览群书的贵公子，一个是这几年走南闯北累积了不少东西的真汉子，聊天的内容也是天南地北，倒是脚边上的人都不敢插话。
回了自己的破窝，位于居民楼里头的小破房子，高大彤直接瘫倒在椅子上，“哎呀，吃得好饱，刚刚憋着一口气都不敢讲话，要不然我得把秦嫂的手艺夸上十遍。”说完，舒舒服服打了个嗝，就靠在那儿不动弹了。
三个大老爷们儿住的地方自然是干净不到哪儿去的，高元很是嫌弃地把另一个椅子上的东西挪走，坐着开始研究刚刚老陈头提到的生意经。
这样的交流对他来说是难得的，能学到不少东西，反正高元是很珍惜。他比不得自己的哥哥聪明，能一直跟在高步身边走到今日，靠的就是他肯钻研，愿意花心思琢磨事儿。即使有着血缘关系，但是成为高步的左膀右臂并且将生意做到这么大，都是靠他自己。
“叔，你说要不你再找一个呗，家里有个女人，那日子过得就是不一样，你看陈叔，收拾得就比你和干爹好多了。”说罢，高大彤挤眉弄眼，给高元使眼色，“或者让干爹再找一个也成，反正他也没试过，正好。”
这嘚瑟劲儿，跟年轻时候的高步是一模一样，但高步又哪有这么容易被打趣到，他笑着跟高大彤说道：“我这一把年纪的，就算了吧，倒是你跟小祥差不多年纪，找人给你说一个得了。”
也不强求能跟小祥一样找个小学老师或者正式工，只要是好人家的姑娘，能接受高大彤并且跟他好好过日子的，高步就觉得很不错。
听干爹提到自己的婚事，高大彤就跟炸毛的猫一样，一下子从位置上弹了起来，摇头加摆手，“别别别，我还年轻呢，再说了，好姑娘也看不上我这样的，还是再等等，等日子好过些了再提吧。”
说罢，也不敢再提其他人，窝在那儿老老实实的，看着高步和高元各忙各的，愣愣地出神。
另一边徐志明跟着钱安去了他家，送他进了门后，才跟几个车队的人往单位去了。明儿他们又要出远门，提前回去除了要跟上级报备领取任务交接工作之外，还得检查好自己的车，并且准备自己的出行物品。
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习惯每个月多一份收入之后，个个都自觉地保守着秘密，并且努力维持这份收入。
经过了上一次的工作分摊之后，从银柳镇到玉石产地的这一段路在徐志明的坚持下，由他主导并且带着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徒弟负责。车队的事儿他没有继续把持，将工作分摊好了之后，目前连这些司机的粮油关系都已经挂靠到各个厂名下了。
当然，该调配的时候，他还是有权利的，只不过得有上级命令而已。今年过完，他的入党申请会通过，明年开始他就是党员了，到时候估计工作上还能再想想办法调整，工资起码得往上升两级。
“大家都警醒着些，听说最近不大太平，车队里的活儿要好好跟，其他都是次要的。”徐志明不厌其烦地嘱咐道：“可别到时候丢了工作，那可是再肥的差事儿都比不上的，后悔了我也帮不上忙。”
他们这几个都在一起共事好久了，彼此的性情也都知道几分，徐志明也就是白嘱咐一句罢了。
而柳明月此时也正跟阿香面谈呢，送走了刚刚那一拨人，老陈头就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还尚且不知道秦嫂的意愿，但是这几个人选，在老陈头的描述下，都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过过苦日子，知道什么东西最重要，而且，见过人性的恶之后，她从不敢去赌。唯一相信的，就是老陈头的眼光而已。
既然这一件事有了着落，那么阿香的事儿就成了头一桩大事。她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女孩子，跟记忆中的阿香重合在一起，心情很是复杂。努力了这么许久，带着阿香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医生，原以为她已经好了，未曾想……
柳明月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看着阿香说道：“你就说说，对柳泉是个什么想法就是了。若是真不成，也不好一直耽误人家，我索性跟他摊开了说。”之后也不管其他，就等阿香的反应。
第四十章
阿香愣愣的看着油灯, 也不接话，陷入沉思当中。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柳泉已经表现得很明显的, 对她的照顾也是非常周到的。只是，在阿香看来, 他始终没有开口跟自己确认过，哪怕只是提一提, 问一问自己是否愿意。
而这是她羞于启齿的，哪怕是对着柳明月。从前她在大宅子里头看着老爷跟姨太太们谈情说爱，可这样的爱意并不持久, 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哪怕是地位最稳固的大太太, 老爷一个一个接着往家里头娶，也只是暗地里使手段而已。
再加上年少时的经历，受过创伤的阿香即使后来看了心理医生, 没有了那些所谓的阴影, 可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并没有多少期待。
即使柳泉已经做得很好了, 即使他无可挑剔，若是不能够给她百分百肯定的回应，阿香觉得自己迈不出那一步。而这样的话，阿香是无法直接跟他说的, 对着柳明月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见她许久静默不说话, 柳明月想了想, 又继续说道：“从前我与你说过许多道理，从未逼过你。眼下村里头流言霏霏，柳泉是众人瞩目的中心，一举一动都备受关切。若是你再不决断，以后于你的婚事也是有碍的。”
以前两人只是私底下比较好, 知道的人毕竟不多，可若是大家都认定他们是一对，最后又没有走到一起去，吃亏的总归是女孩子多些。
柳明月深知被名声所累的女子最后的结局，大多不好，也不愿意阿香承受这种后果，这才焦急。当然，她不是当事人，自然也不能替阿香做决定，他们之间的事儿，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你若是不愿与我说，自己想想，去做也成。若是还想继续，就勇敢些迈出下一步。若是不愿意，及早了断，别拖着人家。”柳明月拍了拍阿香垂着的脑袋，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敏感得紧，尤其是阿香，她也不好逼迫太过。
这话一落，阿香抬头张了张嘴，可到底没说出来，只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她看着柳明月，想跟她说说心里话，可却又无从开始，只得继续沉默。
似乎是看到了她的犹豫和纠结，柳明月也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别有压力，顺心就好了，若是喜欢，就勇敢些。若是觉得还是不行，那就算了。”她笑着调侃了一句：“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是多的。”
两人相视一笑，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外头一直在留意这边的陈梓湘，在阿香出去之后，偷偷溜了进来。她已经十一岁了，营养跟得上，身高窜得很快，都快到柳明月的下巴了。在柳明月的有意控制下，体型倒是保持得不错，仪态也挺好。
比不上那些大家闺秀或者名门后代，可在柳家村还是出类拔萃的。尤其是在镇上的学校，她比泼辣好胜的陈梓澜要受欢迎多了，姐妹俩一向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柳明月正打算洗漱然后休息呢，见陈梓湘进来了，倒是意外，“湘姐儿，怎么了？”说着，把手上润肤露抹匀，招手让她过来，给她把脸也给涂上。
一边备受□□，一边还是坚持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姨，我们学校的老师说了，澜姐儿的二胡拉得好，天赋也有，该去进行系统的学习的。镇上有一个老师傅，要不让澜姐儿去拜师吧？”
这事儿陈梓澜自己一直都纠结着拿不定主意，但陈梓湘觉得，学一门手艺是不错的，尤其陈梓澜自己明显是喜欢的，更不能半途而废了。既然她自己不想说，那作为姐姐的自己，来找柳明月提一提也是一样的。
一直密切关注孩子们的学习的柳明月其实也了解过这件事，不过老师跟她说的方向是不一样的。镇上没有像样的音乐团队，可省里头是有的，而且急需像陈梓澜这样的孩子，尤其是省文兵团。
可这并不是柳明月希望看到的，她极力想要把他们拉离原来的轨迹，哪怕如今陈梓澜去了文兵团亦不一定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但她并不想赌。
前些日子徐燕就曾经警醒过她，日子应该更低调些，怕是有好些人盯着她家呢。
柳家村没有斗地主分田地的经历，大部分是同族，也不可能真的撕开脸。就是日后那些小年轻真的受到了什么鼓动回来闹，也不会太过火，这是柳明月一直比较倾向于留在柳家村的最重要原因。
她犹豫着是不是该放手让陈梓澜去，毕竟她这个时候去是合适的，等过些年，政审严格了再去，怕是就没有机会了。可就算是送进去了，等运动开始的时候，她若是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背景，只怕日子也是很难的。
若是想要安全些，或许可以送远一点，这个年月里，交通不便利，只要后续工作做好，想查到还是有难度的。
只是柳明月不舍得就是了。
哪怕几个孩子并不是她亲生的，哪怕陈梓澜跟她也不算是多亲密，但是柳明月还是不舍得。她守着上辈子的那些回忆，时时抚慰着她，叫她不断地输出温情，也得到了这些孩子的回馈。
即使是陈梓澜这样的性子，在柳明月面前也是乖巧得很的。陈梓湘的性子温和些，人也更懂事，自然是做得更好，就更别提底下的两个小孩儿了。
“这件事我会放心上的，到时候跟陈叔好好商量，再做决定也行。”她也没有一口拒绝，更没有跟孩子权衡利弊，“湘姐儿，我上回去学校也听你的老师说了，你的成绩很好，书法上也有几分天赋，有没有想要找个老师专门上课？”
这个时候虽然不能太张扬，可孩子若是喜欢，当做业余爱好学习着也是可以的。陈梓湘如今大概算是入门水平，如果得个老师的教导，自己再勤学苦练些，日后也算是有门才艺。
柳明月自己在这方面吃了大亏，就更愿意孩子们在这方面有所发展，一样不嫌少，三四样最好，什么爱好都支持。
陈梓旻快看杂书，且喜欢数独，她也都很支持。陈梓淳的性子散漫些，什么都爱一点，没有什么征兆显示出来，她也不强求，随着她三天两头换一样。至于豆子和杆子，说实话，能把功课跟上来已经算是很大的成就了。
尤其是豆子。
杆子是个男孩子，活泼好动，跟陈梓旻又不一样，加上他亲娘在身边，很多时候柳明月只是会给建议，并不会直接管束。在教育陈梓淳的时候会顺带上他，却不会专门为他想其他事儿。
陈梓湘对柳明月自然是很信任的，既然她都说了会处理，那就是不需要自己操心了。至于找个书法老师的提议，反正她是觉得不需要的，“还是别了，我就是业余水平，平日里也就是陶冶情操用的，不需要专门学了。”
她可是清楚得很，现在找个像样的老师学一门艺术，价钱可不低，尤其是自己这种年纪的孩子，又不是拜师，都是要花钱的。
家里头的经济情况她是清楚的，哪怕有一些积蓄，可开销也大。就目前他们几个孩子都在上学，柳明月又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吃老本的日子还长着呢。尤其是柳明月又不要阿香他们的钱，除了他们交上来的生活费维持日常基本开支之外，其他都是负担。
柳明月还有那么多的爱好，弟弟陈梓旻还得看医生……陈梓湘的小脑袋里头转的可都是这些担忧，根本不敢想那些事儿。
当然了，即使条件宽裕的情况下，她也不是很想，毕竟这不是她的喜好，只不过是几分天赋罢了，浪费了就浪费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