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长孙 第29章

作者:明照万里 标签: 天作之和 升级流 穿越重生

  “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收,是因为还有东西要你做。这些钱都是研发成本,可能还不够。”

  “做什么东西要花这么多钱?”这里可多钱了?小二疑惑。

  “我只有想法,还需要完善,放心,一旦做出来又是赚钱。”曾湖庭说道,“去找父亲说会儿话,他等你很久了。”

  “大哥可是把我胃口都吊起来,”小二苦着脸,“也罢,好好休息几天。”

  曾湖庭十分好笑,“还怕没事做?我怕你以后抱怨事情多。”小二悟性高,他想做点什么小二一点就透。

  小二转头去找曾丰年,一家的六口人终于团聚。

  除夕那天,天亮的比平时早,原来是雪上的亮光反射到窗户上。但他已经睡不着,于是早早起身锻炼。他在巷子里来回跑了三圈,终于撞见在他家门前徘徊的人影。

  高挑的背影,穿一件青色棉袄,手里不知道拎着什么,犹犹豫豫反反复复不敢敲门。

  “你找谁?”曾湖庭刚刚问出口,那人回过来来,熟悉的五官长开了些,五分面熟让他脱口而出,“月明姑娘?”

  “啊,是我。”月明倒退几步,颇有些不自在。

  “小四还一直念叨着你什么时候来,昨晚折腾了好久。”曾湖庭带着家常的口气说,“进来,外头冷,你去小四的屋子里找她。”

  “啊,大哥我听到了!”小四穿着中衣从窗户外探头,“等我一小会儿,就一会儿!”她还没换衣服!

  她胡乱的套衣服,曾湖庭只好先把人带到正厅,月明很是不安,“是不是该先拜见长辈?”她作为客人上门,理应先拜见的。

  “正好,我父亲已经在书房,等等。”曾湖庭去书房告知小四的朋友来,曾丰年一听是个年轻小姑娘,摆摆手正要拒绝,透过窗棂不经意瞧见了月明的脸庞。

  像,好像!

  曾丰年按捺下激动,淡淡的说:“让人进来吧。”

  “是。”曾湖庭没多想,带人过来,“我去泡茶。”茶壶在厨房,随时都有热水。

  曾丰年近距离看这姑娘,脸像,年纪也合适,他便忍不住试探着问,“姑娘,你是小四的朋友?你叫什么?”

  月明仍然避重就轻,“我叫月明,在小四的店里做厨娘,一来二去就认识。”

  “今年几岁,还有亲人吗?”

  月明迟疑着:“就我一个,今年十五。”

  “恕我直言姑娘,你是不是姓祁?衣字旁,双耳刀的祁?”曾丰年终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他就看到面前规规矩矩的小姑娘,突然变成一头年幼的猎豹,亮出爪子和獠牙,用雪亮的眼神问道:“你怎么知道?”

  还是太年轻了,曾丰年想,这就是变身承认自己姓祁,如果是对她不坏好意的人,反而会伤害他。

  不过,这孩子的经历太坎坷,对人有戒心才是好事。

  无视祁月明的紧绷,曾丰年缓缓的说:“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我姓曾名丰年,曾经有个至交好友叫祁东阳。”

  “我别号溪山闲人,画过一副大溪山行猎图,一直挂在祁东阳的书房!”

  祁月明的脑子里瞬间回忆起很多画面,年幼的她坐在父亲膝头,询问他珍藏的那副画是谁画的,父亲哈哈大笑,用胡子扎的她左突右窜,这才告诉她,是他生平的至交好友画的,大溪山乃是好友家乡有名的大山,可惜他无缘得见,于是好友画了这么一副行猎图一偿宿愿。

  祁月明的脑子乱了,就看到对面的人继续说:“你不承认是对的,但不能反问你怎么知道,而是要装做迷茫,再随意给自己编个姓氏!”

  祁这个姓氏,已经是某种禁忌。曾丰年万万不希望,好友的遗孤再被人发现。

  他正要谆谆善诱,正要教导祁月明怎么遮掩来历,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曾湖庭端着热茶而来,推开房门笑道:“父亲,茶来了,小心烫。”

  他刚放下茶,小四也跟着过来,“先生,小月在这里吧?”她笑嘻嘻的,“我把人带走了。”

  祁月明心乱如麻,一向镇定的脸上露出慌色,“我想,我想多待一会儿。”

  “喔。”小四很奇怪,“那我在院子里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出现的加更

第46章

  “小月能跟先生说什么啊?”小四很是奇怪, 在院子里嘟囔。

  曾湖庭往书房瞧一眼,含笑说:“说不定她在找家长告状呢?你这个老板有没有克扣人家?”

  “怎么可能,我可是店里连续半年的优秀老板, 怎么会克扣人?”小四据理力争,不服气的很。

  “那为了展示你优秀老板的风范, 现在总该去厨房忙碌了吧?今天可是除夕。”

  “该做的大菜我昨晚就炖上了,不然火候不够。”小四打哈欠,显然忙了很久,“今天, 炒上两个鲜菜点缀就齐活。”

  “那我去熬浆糊?还没贴春联。”

  “大哥还会熬浆糊?”小四惊奇的叹道。

  曾湖庭叹道,“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啊?我像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吗?”

  小四特意站的远远的,才道:“像!特别像!”她说完不敢回身扭头就跑。

  曾湖庭配合的跟在后面撵, 直到后来小二也加入追逐的阵营, 跑够了闹够了,他们才去厨房熬浆糊。

  用面粉或者糯米粉,小火在炉子上熬一熬,熬成透明状就是浆糊,用来贴春联, 牢固的很。今年又是第一个在新家过年,他们早就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连青苔都没留。

  正大门,是曾丰年手书的“积善人家”,正厅里挂的是“春晖大地”,厨房贴着“五谷丰登”, 大红色的纸张撒着金粉,透着格外的喜庆。

  他们贴完春联,曾丰年才不经意的出现, 摸着修剪整齐的胡子,“不错,不错。”

  “先生是说我们贴的不错,还是字不错啊?”小二问,然后挨了小三一下,“讨打!是不是不想要压岁钱啦?”

  小三说完,聚起满脸笑意,“新春纳福,年年有鱼!先生,压岁钱呢?”

  曾丰年佯做生气,“合着就现在乖巧,平时都不乖巧吗?”他生完气还是从怀里掏出红纸封好的压岁钱,一一递到各人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庭院里的祁月明也接了一个,她想要拒绝,

  曾湖庭笑着说:“见者有份见者有份。”然后小声说:“没多少钱,讨个意头而已。”

  祁月明才收下。

  讨完压岁钱,他们去厨房帮忙收拾桌碗,把昨天小四做好的菜一一端出来。不得不说小四的厨艺进步很快,已经有了大厨风范,入味三分,东西摆好后,小二就猫在门口的空地,手里拿着香线,低头点燃爆竹。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白烟冒出来,象征除去往年的晦气迎接新的一年。

  “干杯!”他们有人举着果酒,有人拿着果汁,共同举杯迎接新年。

  过年唯一要做的就是吃吃喝喝,瓜子花生蜜饯果子,还有糖摆了满满一桌子,吃饱了饭闲着磕牙。

  曾湖庭跟曾丰年靠的近些,在商量明年的计划。小二在吹嘘自己乡下的经历,小三小五听的眼睛不眨。小四跟祁月明在说店里的菜单,开年又该推出什么新菜。

  祁月明颇有点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手里的蜜饯,糊了一手糖霜,小四在欢快的畅想明年,总店开了半年多,现在要分享出第一道菜谱给加盟商贩,到底什么菜色既能够打响第一炮,又不会影响总店的生意呢?

  “父亲,明年又到院试年,我要下场一试吗?”曾湖庭一个一个剥开瓜子,放在小碟子里,他准备一口气吃掉。

  院试三年两次,考试内容和府试县试大致一致。如果说一年前他还没甚信心,现在已经觉得考秀才是他囊中之物。

  出名要趁早,科举更要趁早。越到后头越难,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筹备。

  “当然要去,为父估摸着考试前在抓紧多写几份策论,你就十拿九稳。”想到这里曾丰年十分得意,这可是他亲手教出来的。

  “那我还要多谢父亲了!”毕竟曾丰年经验比他丰富的多,他每每受益良多。

  “就算如此,也不可大意。每次考试前多少十拿九稳的童生,伤了手拉肚子扭了脚,最后影响考试成绩。身体是地基,没有地基哪能筑起高楼?”曾丰年说这话时,十分感慨,他能一路科举成功,见过形形色色的学子,何止千万?

  抛开才华,谨小慎微也是优良的品德。多少人仰望星空时,跌进了脚下的坑里?

  “是,谨领训。”曾湖庭很慎重的回答。

  大年初一,本来该到处拜年,可是他们在县城没多少认识的人,于是给邻居们送了节礼就回来。

  巷子里总共只有十来户人家,送起来很快。为着避嫌,朱沉毅家的节礼是曾湖庭去送的,还顺口问他要不要参加院试。朱沉毅很是踌躇一阵,没下定决心。

  “朱兄是否家里有事?”

  朱沉毅迟疑点头。

  “那便好好考虑,反正一年半后还有机会。”曾湖庭告辞后,还没走出两步远,听到一阵摔门声。他脚步一顿,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朱沉毅回来看巷子里已经没人影,又羞又囧,他无奈的进了屋,对着生闷气的朱二娘说:“娘,人家不过来送节礼,都是街坊邻居的,您摆脸色干什么啊?他又没得罪您。”

  朱二娘重重喘气,“他是狐狸精的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翻来复去念叨着,突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就是他派了狐狸精出来迷惑你,让你不能好好考试,少了竞争对手!”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朱二娘越说越觉得事实如此。

  朱沉毅惊的半天没说话,他被他娘的胡说八道彻底惊呆。

  他不反驳,朱二娘霍的站起来,“不行不行我得让当家的快点回来,我们搬家!搬离这里!”她不由分说的吩咐:“给你爹写信,让他快点回来!”

  “娘,爹说好了,商行有一笔大生意,做好能赚很多钱,要不然他会过年都不回来吗?”早在入冬,朱父来信就告知,要开春三月才回来。院试也是三月,日子撞上,朱沉毅觉得他母亲现在这个情况,他还真的不敢走。

  “过年都不回来,过年都不回来...”朱二娘在屋里焦急的转圈,“他是不是也在外面有了狐狸精?”

  朱沉毅忙着安慰他娘,又是一波鸡飞狗跳。

  曾湖庭回家之后,开始担忧起来,小四现在经常在屋里偷笑,还扯了红布,真的能顺利用上吗?

  他决定,如果开春后朱沉毅没有按时上门来提亲,就要好好跟小四谈一谈,告知利弊。

  不被亲人祝福的亲事,早早就埋下隐患。

  这头暂且不提,为了冲击院试,初二,曾湖庭就开始了高强度的补习。每天由曾丰年出题,他接到题目后,在两个时辰内写出来,期间不能离开,不能间断,直到写完,再由曾丰年修改,改后的文章他抄写两遍,无比要记住自己错漏之处。

  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让他迅速瘦下来,刚刚长出来的一点肉又消下去,倒把开学后的曾济庭吓一跳。

  “你怎么瘦成这样?总不会过年都不给饭吃吧?”

  唉,曾湖庭摸着自己的脸颊,的确,颧骨和下巴都摸得到,瘦的明显。

  “我放假在家补习,没注意营养,回头养一养就好。”院试快到了,搏一搏就省一年多时间,很划算的。

  曾济庭摸摸自己过年吃出来的小肚腩,羞愧道:“不行,我得一起!”半个月,他觉得自己肯定会甩下去了。

  “你要来,记得跟照叔说一声,干脆就先别回家,来回跑着还费事。”

  曾济庭点头,为了考试他拼了。

  白天在书院学,晚上回家自学,知识迅速充盈的同时,黑眼圈也挂在他俩的眼下,看来就是用功过度的样子。其他学子看着班上的头名都这么努力,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放松自己?纷纷也开始用功读书,整个书院的风气为之一清,人人抓紧每一分钟。

  一直用功到三月,曾湖庭终于停下,距离院试还有半月,现在学也学不到多少,倒是应该养养身体,免得熬不住院试。

  他每天还是按时早起,然后绕着巷子跑圈,跑完之后回去看几本游记放松,这天,他刚刚开始跑圈,便在路口碰到一个问路的青年。

  “请问,朱沉毅家是住这边吗?”

  “进去直走,大门上挂着桃符的便是。”曾湖庭给他指了路,青年往后台招呼一声,原来他身后还有三四个人,拉着板车,板车上放着厚厚的棉絮,躺着一个不住呻,吟的人。

  那人面相跟朱沉毅像五六分。

  曾湖庭一惊,不由自主跟上去,就看到青年送人到朱家门口,心急拍的门板直响,好半天朱沉毅才出现,带着深深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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